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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目不忘的本事,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謝詡凰點了點頭,道,“這一次永壽宮的事是個始料不及的意外,但出了這樣的事,南宮家和長孫儀怕是會有所提防,所以暫時明麵上還不能再做其它的事。”

“那就乾等著?”晏西折了枝梅花在嗅了嗅,問道。

“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我們哪有時間乾等著?”謝詡凰冷然一笑,望向燕京城的方向。

晏西見她一副成竹在%e8%83%b8的樣子,知曉她一定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於是道,“昨晚回去,隻聽說宮裡都在忙著辦皇太後和皇貴妃的喪禮,長孫晟暫時倒還沒有其它的動靜,不過我已經讓人暗中盯著了,聽說緹騎衛今天也要出發去苗疆了。”

“隻要長孫晟接著往下查,咱們就設法利用南宮家和鄭家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兒,把火往他們身上引。”謝詡凰道。

“讓他們自己窩裡鬥。”晏西打了個響指,總結道。

謝詡凰笑了笑,說道,“不過也得給十公主找點事情做,不然總是盯著咱們找麻煩。”

長孫茜那性子她太

tang了解了,她現在認定了她不是好人,一定會盯著她不放,雖然她也好打發,但是總要跟她繞著來實在太過麻煩,保不準沒注意的時候被她給瞧出了什麼,所以讓她有點事情去忙才好。

“那死丫頭是夠煩的,要不是咱們有正事要忙,一定好好收拾她。”晏西一想到十公主,不由有點恨得牙癢。

“她隻是不知其中緣由罷了,不必理會她。”謝詡凰道。

十公主隻所以一直對她有敵意,隻是認定了霍家人的死是北齊所為,故而對她這個北齊來的人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罷了。

“我才沒那時間跟個黃毛丫頭計較。”晏西說著,朝山下望了一眼,見著燕北羽正往上走便道,“燕大王爺來找你了。”

謝詡凰望著山下走來的人,煩燥地皺起了眉頭,“算了,你先回去吧。”

晏西扔掉手裡折的花枝,抄小路自己下山去了,反正也沒興趣看他們兩口子打情罵俏。

燕北羽上了山,瞅著她還站在風口上,當即沉下一張臉來,“昨個晚上還說自己頭疼,這會兒還往風口上站。”

“風口上涼快,我願意站著。”謝詡凰沒好氣地道。

好歹是個堂堂七尺男兒,好歹還是從軍營裡出來的,這麼婆婆媽媽的德性,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

燕北羽早已經習慣了她這老跟他擰著來的性子,走近拉住她道,“山上風大,回去待著吧。”

“我喜歡在這裡待著。”謝詡凰道。

燕北羽抿了抿薄%e5%94%87,好似有些拿她沒辦法,直接趁著她不備將人扛上肩往山下走了。

“燕北羽,你夠了!”謝詡凰惱怒地吼道。

“反正我說了你不聽,那還是不說了。”燕北羽扛著人,大步朝著山下走去。

謝詡凰懶得廢話,一掌往他後頸劈去,他一轉又將她由扛轉為了抱著,她再想故技重施翻落下地,可他上過一回當早就防著她這一手。

她一招不成,又是一掌劈向他側頸,燕北羽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接招,她在趁機貓著腰往後一鑽,成功從他懷裡%e8%84%b1了身,卻不料腳山上有雪,又是下坡,往後一退沒站穩就直接滾在了雪地裡,後背撞上雪地裡的梅花樹,疼得她倒抽了口涼氣。

燕北羽慢悠悠地走近,在她麵前蹲下`身來,“現在舒坦了?”

雖是嘴上責備著,卻還是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謝詡凰拍了拍身上的雪,自己朝著山下走了。

一回了山莊,燕北羽便找出了傷藥,道,“我看看傷口,是不是又裂開了。”

“你又不是大夫。”謝詡凰挑眉道。

燕北羽一邊低頭翻著藥箱找東西,一邊說道,“你不自己來,我不介意幫你%e8%84%b1。”

謝詡凰咬了咬牙,自己確實也感覺到傷口似乎裂開流血了,轉過身解開衣服將後背露給了他,“快點。”

燕北羽一邊幫她處理著傷口,一邊道,“反正也不是頭一回%e8%84%b1了,還不好意思什麼?”

謝詡凰無語的沉默,實在不想再跟他對話下去。

她一再想要這個人離自己遠點,偏偏他一次又一次的貼過來,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年天真浪漫的霍宛莛,他也不是那個孤僻的病弱少年,他們有著各自的目標和立場,而這一切最後也終將是敵對的。

牽絆越多,最後就越痛苦,而她至此經受的痛苦已經太多了。

“這才來了多久,一回比一回傷了,下一回是不是得把小命丟了。”燕北羽在她背後數落道。

“你是巴不得我死了,你好續弦再取個年輕貌美的?”謝詡凰沒好氣地哼道。

燕北羽低笑出聲,上好了藥包紮好了,給她將衣服拉上去,微一傾身在她側頭偷%e5%90%bb,“你不就是年輕貌美的,我哪舍得你死了續弦。”

謝詡凰攏好了衣襟,冷哼道,“是嗎?”

他不定心裡就盼著她早死,好把他那紅顏知己娶進府吧。

“我讓大夫在溫泉池子那邊調了藥,趁著最近在這裡養傷,每天過去泡泡腳調理身子。”燕北羽道。

謝詡凰扭頭望了望他,不得不說他這個時候很多時候還是很細心的,因著八年前重傷

在大雪裡天裡待久了,又吃了太多的雪,雖然之後傷勢痊愈了,但體內一直有很重的寒氣,不過有晏九的藥調理了這麼些年,才沒有那麼嚴重。

但是,一逢上來月事,還是腹痛如絞,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這會應該已經備好了,走吧。”燕北羽拉著她,往園子後麵的泉室去。

大夫已經溫泉池子的一邊小池子裡,調了各種的藥材進去,見兩人進來躬身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謝詡凰在池子邊上一座,毫不客氣地自己%e8%84%b1了鞋襪,溫熱的泉水浸泡著冰涼的腳,讓人周身都開始有了暖意。

燕北羽在邊上坐著,數落道,“人家的公主都活得金貴,你好好一個女兒家,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一天心思都乾什麼去了。”

兩回來月事的時候,整個人都萎靡得臉上都沒了一絲血色,手腳也一片冰涼的,著實把人嚇得不輕。

“那也用不著你管。”謝詡凰道。

“太醫都說了,你這樣的身子再不好好調理,以後都難孕育子嗣,年歲再大了,受的罪更多。”燕北羽道。

謝詡凰側頭瞥了他一眼,“反正我又不要跟給你生孩子,你管那麼多。”

“那你想給誰生?”燕北羽麵色沉冷地瞪著她質問道。

“我不喜歡孩子,嗯,確切說是討厭。”謝詡凰道。

從霍家的悲劇開始,她早已沒有了嫁人生子的念頭了,如今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得已走的一步而已。

幸福這兩個字,對她早已沒了任何意義。

燕北羽微抿著薄%e5%94%87,沉默地坐在邊上再沒有言語。

謝詡凰低眉瞧著浸泡在水中的腳,低語道,“燕北羽,我們都清楚,我嫁到燕京來隻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等到兩國再交戰的時候,也許我會死在這裡,也許我會回到北齊,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也不是我的歸宿,我隻想我們都互不乾擾地過到那一天。”

“所以,一再要我離你遠點?”燕北羽沉聲問道。

“我不想到了那一天,咱們之間牽絆太多。”謝詡凰平靜說道。

若她不是兒時相識的那個少年,她自是不會與他說這一番話,可真是因為已經是舊相識,她更不想再牽絆太多,將來讓彼此都為難。

“那你嫁到大燕來又是做什麼?替你王兄來刺探軍情?”燕北羽目光寒涼地望著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大燕需要休養生息,北齊同樣也需要,至於刺探軍情你也太高看我了,我隻想安安穩穩在燕京活到我回去的那一天罷了。”謝詡凰冷聲說道。

燕北羽伸手理了理她垂在肩頭的秀發,喃喃說道,“可是好像已經晚了,我已經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謝詡凰扭頭望向他,沒好氣地道,“燕王爺,燕大王爺,你就癡情一點念著你的紅顏知己,夢中情人什麼的就夠了,彆那麼花心行嗎?”

燕北羽失笑,目光有些無言的落寞,“偏偏人就不是那麼善變的,若不是這麼多年生了這麼多變故,若是鳳凰沒有離開人世,也許在我身邊的人就是她了,可兜兜轉轉我卻是又遇到了你……”

謝詡凰一時有些怔然,竟不知這些年他是存那樣的心思,彆開頭望向一邊平靜地問道,“你們不是才相識不過幾天罷了,怎的你還念念不忘了?”

燕北羽歎了歎氣,說道,“我那年生了重病,大夫都說我活不到來年春天了,原本也找個清靜的地方等死罷了,不想在那個時候偏冒出了個她,她跟我那時候遇到的每個人都不同,她的身上總充滿著一種說不出的生命力,好似世上的一切在她麵前都是美好而快樂的,她說每句話眼睛裡都是帶著笑的……”

“是嗎?”謝詡凰眼底掠過嘲弄地笑。

“她說這世上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我都沒有見過,那麼小小年紀就死了太可惜了,她走了之後我也想著活來去見一見她說的地些東西,再見一見她,隻可惜我再知道她的消息之時,她已經不在了。”燕北羽沉重地歎了歎氣,而後便沉默了下去。

謝詡凰平靜地望向他,認真地說道,“燕北羽,我不是她,不要把我當成她。”

她曾經是他所說的那個人,但在八年前已經不是了。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若想留一個人在我身邊一輩子,不是她的話

,我想是你。”燕北羽笑了笑說道。

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心中便有了這樣的念頭。

“可我不想一輩子對著你這麼無趣的男人。”謝詡凰踢了踢池子裡的水,說道,“燕北羽,你是見的女人太少了,所以見一個就覺得非她不可了,你去多見幾個,也許就不會再這麼想了。”

以前是遇到小時候的她,所以他覺得是特彆的。

這成婚了遇到如今的她,相處久一點了,就覺得這一個是要過一輩子的,這一輩子見過的女人扳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也怪不得他會這麼想了。

☆、留你一輩子2

清晨的踏雪山莊,祥和而寧靜。

謝詡凰原想著早點把傷養好的,結果一早起來竟發現自己染了風寒了,暗自把那醫術不精的大夫咒罵了一頓。

燕北羽聽到她咳嗽,伸手探了探額頭,“怎麼還燒了?”

“都是你們找來的庸醫。”謝詡凰皺著眉頭,鬱悶地說道肜。

原本就有傷在身,這又染了風寒,整個人一身都軟綿綿地沒什麼力氣了。

燕北羽披衣下床,道,“我讓人回城裡請太醫過來看看。”

謝詡凰無奈地點了點頭,等到他出門了,自己爬起床將晏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