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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地離開她,留下她一個人活在這冰冷的人世間。

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上次明明對她說了那麼過份的話,明明那麼地恨她,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謝詡凰望向走在邊上的晏西,含淚無聲地向她乞求,乞求她去幫她救一救她最後唯一的%e4%ba%b2人……

晏西無聲地輕輕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她的任何舉動都是惹人懷疑的,事已至此她們置身事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隻要這個浪頭挨過去了,她們就能繼續留在燕京。

縱然是她要鄯如心這麼做,卻沒想到她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了一切。

不過,這卻也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她在小謝不在場的情況下下手殺了太後和林嬤嬤,燕帝和長孫晟一定會追查,而這些日頻繁與她們見麵的隻有小謝,即便她們死了,她也會成為懷疑的對象。

如今她在小謝在的時候殺了她們,又刺傷了小謝那一刀,也就徹底洗%e8%84%b1了小謝的懷疑,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受害者,而非在其中有那樣深的淵源。

或許這樣的結果對小謝十分殘忍,但在她這個局外人看來,這是能保全她們的唯一方式了。

不知是因為悲痛過度,還是那杯茶的藥力太重,謝詡凰終究難敵眼前陣陣黑暗的籠罩,腳下一軟便倒了下去,燕北羽直接將人抱了起來,疾步如風地往宮外的方向走了。

“晏西,快去太醫院帶個人到王府等著。”

晏西望了望她懷中已經神智不清的人,確定沒有了什麼紕漏了,這才朝太醫院的方向趕去找人。

燕北羽抱著人出了宮上了馬車,將她一放下便看到自己一手的鮮血,由於她一向穿紅衣,看不出背上到底流了多少血,她借著昏暗的光線看了看傷的地方,好在不是致命的地方。

隻是,先前幾次去見太後和皇貴妃雖然不怎麼高興回來,但也沒到矛盾這麼深的地步,這一次竟然鬨成了這樣的局麵。

而且,她剛才的反應也有些讓他想不通,被人刺傷了不是該躲嗎,怎麼她反倒還要回去似的。

車夫也知狀況緊急,一路上快馬加鞭地趕,好在天已經快黑了,街麵上沒有太多的人,一路很快便回到了鎮北王府。

馬車剛一停下,燕北羽就將人抱下了馬車,疾步進了王府大聲道,“快來人……”

寧嬤嬤和管事聞聲一路小跑趕到,“王爺,王妃……”

兩人一看燕北羽懷中抱著的人,一直怔愣在了那裡。

“快拿藥箱到暖閣,太醫來了立即帶過來。”燕北羽帶著人往暖閣走,朝管事沉聲吩咐道。

雖然這一刀傷得不在要害,但也是不輕的,原本以她的身手應該是能成功躲過的,可是他方才摸了她的脈捕,脈息虛浮,隻怕還中了毒物。

寧嬤嬤帶著人跟著到了暖閣,準備了熱水和傷藥過來,一看燕北羽已經給她%e8%84%b1去了外衫,白色的裡衣後背一片鮮紅,先前背上的箭傷留下的疤痕都還沒消下去,這又給人刺了一刀,這王妃自入了府還就沒一天消停。

燕北羽簡單處理了傷勢,將人放到了床上,拍了拍她的臉喚道,“詡凰?”

隻是,躺著的人臉上有些冰涼,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晏西匆匆帶著太醫趕回王府,但隨之趕來的卻還有禦前總管曹敬。

“王爺,皇太後和皇貴妃的事皇上很震怒,要傳王妃過去詢問,畢竟當時屋裡的情形,隻有她一個人清楚。”

燕北羽道,“王妃被刺傷了,這會兒人還沒醒呢。”

曹敬望了望床上還人事未醒的人,為難地歎了歎氣,道,“那還是王爺先跟奴才進宮一趟,皇太

tang後和皇貴妃都出了事,皇上要王爺入宮儘快查清此事。”

“等太醫診斷出結果,本王即刻就走。”燕北羽道。

“王爺,這裡有太醫照看應該沒什麼大礙,皇上那邊……”曹敬見她不動,焦急地勸說道。

皇太後和皇貴妃都死了,這會兒宮裡都掀翻了天了,哪裡還顧得上一個王妃傷得如何了。

燕北羽還是站在原地沒動,默然看著在床邊診脈的太醫。

曹敬見他不等到診斷結果怕是不肯走的,連忙上前朝太醫催促道,“王妃傷勢如何了?”

太醫連忙起身躬身道,“回王爺,曹公公,王妃背上被刺的這一刀傷口頗深,若是再偏上一寸,隻怕不死這輩子一雙%e8%85%bf也走不得路了。”

曹敬聽得心驚,聽太子說進去的時候皇貴妃正拿著刀在追她鎮北王妃,這一刀下手這麼狠,看來還真是要取她性命的。

“什麼時候能醒來?”燕北羽問道。

“王妃是中了軟筋散,起碼得明日了才醒得過來。”太醫回道。

晏西望著床上還未醒的人,暗自鬆了口氣,鄯如心下了重的藥量,就是不想她在清醒的時候在人前露出破綻,讓小謝明天再醒了過來,也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做安排。

也免於她被燕帝叫去詢問,讓她在悲憤之下暴露了更多的東西。

雖然成功保住了她的真實身份不被人所知曉,卻是以她最後一個%e4%ba%b2母%e4%ba%b2為代價,可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周全的辦法,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卻要因為救一個人而放棄現在的一切,在她看來那是不值得的。

再者,即便她能帶鄯如心逃出去,再回來找長孫家報仇,卻也難保這個女不會成為彆人將來威脅她的籌碼。

隻要鄯如心還活著一天,她就一天心有牽掛,難以真正以全部的心思去做她該做的事。

謝承顥讓她跟著她來燕京,一是為了保護她,二是為了幫她斬斷周圍的一切麻煩。

曹敬見太醫已經診斷完了,又催促道,“王爺,皇上那邊還等著呢,咱們快走吧。”

燕北羽望了望床上的人,朝晏西和寧嬤嬤囑咐道,“好好照顧著,有事讓人進宮通知本王。”

“是。”寧嬤嬤應聲道。

燕北羽這才與曹敬離開王府,快馬趕著進了宮去。

永壽宮,皇太後和皇貴妃等人的屍首已經收斂起來了,隻是屋內的血跡還在,燕帝麵目冷肅地站在彌漫著血腥氣的暖閣裡,望著屋內一片狼藉。

“皇上,臣來遲了。”燕北羽進殿拱手道。

“鎮北王妃呢?”燕帝見他隻身前來,沉聲問道。

“王妃身受重傷,現在還昏迷未醒,不便進宮來。”燕北羽如實說道。

燕帝沉默地望了望跟著他一道進來的曹敬,見他點了點頭,才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太後和皇貴妃都死在了這府裡,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朕一定得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父皇,此事請交給兒臣,兒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以慰皇祖母在天之靈。”長孫晟義憤填膺地上前道。

燕帝看了他一眼,卻是道,“鎮北王,此事交給你,五日之內必須給朕查到真相。”

“父皇!”長孫晟不知,為何這樣重要的,他寧願交給一個外臣,也不願交給他去查。

十公主也看不過去,上前道,“父皇,鎮北王妃也牽涉其中,你將此事交給鎮北王去查,未免有失公允,宮裡的案子一向都是交給緹騎衛偵辦的,為什麼不交給她們。”

“朕要交給誰,不用你們來教。”燕帝冷聲斥道。

“父皇,從那個姓謝的來了燕京,咱們宮裡幾時太平過了,先是大婚的時候出了亂子,再是八哥被人殺了,如今連皇祖母和皇貴妃也被害了,她根本就是北齊派來的奸細。”十公主忿然說道。

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有關,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十公主,皇貴妃是自儘的,王妃如今也身受重傷,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你這樣出口傷人,實在不妥。”燕北羽沉聲道。

“她是你的王妃,你自然護著她,皇貴妃是自儘的,為何就不能是她殺了太後和林嬤嬤,皇

貴妃是殺了她這個凶手?”十公主憤然說道。

她不懂,父皇為什麼不將案子交給太子,也不交給緹騎衛,卻偏偏交給鎮北王來辦,難道他連太後和皇貴妃都不顧了,也要袒護那個姓謝的。

燕北羽在殿內走了一圈,一一查看了幾處血跡問道,“從血跡乾的情況看,第一個死的應該是林嬤嬤,接下來是太後,然後受傷的是鎮北王妃,最後是皇貴妃自儘。”

燕帝沉痛地坐在主位,沉默地看著一地的血跡,“還有呢?”

燕北羽望了望一旁的幾名太醫,詢問道,“太後她們身上是否都中了軟筋散?”

“隻有太後體內有軟筋散,皇貴妃和林嬤嬤並沒有,桌上的茶水裡驗出了有。”一人上前如實回道。

燕北羽點了點頭,然後向燕帝道,“依臣看來,是皇貴妃在茶中下了軟筋散,然後在藥力開始發作的時候,先殺了林嬤嬤以免她會出去求救,然後又到桌邊殺了太後,而王妃因為學過武,藥力發作比太後要慢,所以自己起來了往外逃,隻被皇貴妃刺中了一刀……”

“皇貴妃不可能殺太後,她也沒有理由要殺了皇太後,鎮北王把王妃的關係未免撇得太清了。”十公主不滿地抗議道。

燕北羽沉%e5%90%9f了片刻,方才說道,“十公主是跟我們一起過來的,我們進門的時候皇貴妃在說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這些凶手,這個你們……就已經表明太後和林嬤嬤也是她殺的。”

燕帝眼底掠過一絲深沉變換的神色,卻並沒有繼續追問,擺了擺手道,“罷了,朕也累了,此事等明日鎮北王妃醒來,帶她來見朕。”

說罷,扶著曹敬的手起駕離開。

十公主有些不解,“太子哥哥,父皇到底怎麼了?”

長孫晟卻還一門心思地沉浸在對之前衝進門來之時,皇貴妃所說的那番話。

你們這些凶手?

她殺了太後和林嬤嬤,又要殺了鎮北王妃,那麼對她而言,連皇祖母也是凶手。

可是,對她而言是什麼凶手?

“太子哥哥……”十公主推了推他。

長孫晟收回思緒,心中卻依舊忍不住暗潮湧動,先是南宮沐月向她隱瞞了那封信的事,如今皇貴妃臨死之前又出了這樣的變故,難道……這一切都是跟霍家有關的嗎?

每次隻要牽連霍家的事,父皇都不準長孫家的人插手其中,到底是在顧忌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冒上心頭,讓他自己都陣陣心驚。

“你們都不管是不是,我去鎮北王府問她,隻有她一個人活著從這個房間裡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十公主說罷,便準備轉身出宮。

“十妹,太後和皇祖母都過世了,宮裡都要忙著準備喪禮,你還要到哪裡去。”長孫晟攔下了衝動的十公主,不想她再去闖下禍端。

“可是……”十公主不甘心地咬了咬%e5%94%87,這個時候她確實不該出宮,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也隻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