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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拉下麵罩,問道。

可是,麵前的人卻恍若未聞,眼角依稀還有著溼潤的痕跡。

“小謝?”晏西推了推她。

謝詡凰回過神來,看了看她,“怎麼了?”

“你怎麼了,丟了魂兒似的。”晏西皺著眉頭道。

“沒什麼,那夥人已經走了嗎?”謝詡凰問道。

“嗯,我讓他們先去北齊了,你在馬車裡看到那個皇貴妃了嗎?”晏西追問道。

謝詡凰彆開頭望了望來時的路,道,“安全起見,你暗中護送那夥人到北齊邊境,我先回燕京,以免有人去了踏雪山莊讓人起了疑。”

晏西想想,點頭應下道,“好吧,你自己回去繞著點,彆讓他們給撞上了。”

“我知道了,你也一路上小心,儘量不要跟那些侍衛正麵交手。”謝詡凰叮嚀道。

她需要先回燕京,設法打聽一下母%e4%ba%b2病逝的真正消息,以及她是如何成了大燕的皇貴妃。

或許,真正讓父%e4%ba%b2和霍家招來殺身之禍的,不僅僅是霍家的功高震主,還有她那個風華絕代的母%e4%ba%b2。

否則,燕帝也不會那樣處心積慮放出她假死的消息,卻特封為皇貴妃藏在深宮之中。

隻是,母%e4%ba%b2是否真的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的。

若是她甘心留在燕帝身邊為妃,那要九泉之下還苦苦牽掛著她的父%e4%ba%b2如何安息,他一生最愛的女人竟在他死後,跟了害死他的仇敵。

晏西離開,她也隨之離開,安全起見沒有再跟著燕北羽他們,而是繞道快馬加鞭先回了燕京。

她回去的第二天,燕北羽一行人也回到了燕京,將護送的人送回了宮裡,連王府也沒有回,就風塵仆仆地趕到了踏雪山莊。

“臉色怎麼差了?”燕北羽一進門,瞧著呆呆坐在榻上的人問道。

謝詡凰淡然一笑,道,“前兩天著了風寒,舊疾複發罷了。”

她繞道回京,日夜兼程地趕路,怎麼有時間休息,臉色又能好到哪裡去。

“請太醫過來看了嗎?”燕北羽走近,擔憂地問道。

“這兩日已經好些了。”謝詡凰道。

“罷了,我讓人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回府。”燕北羽說著,起身出門朝人吩咐了下去。

謝詡凰疲憊地以手支著額頭,腦海裡還想著這幾日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種種疑問,她想要去%e4%ba%b2手揭開那個答案,卻又害怕那個答案的殘忍。

“晏西呢,怎麼不見她在這裡照顧你。”燕北羽問道。

“這兩年舊疾一直犯,來的時候便也沒帶藥過來,晏西送了信讓人送藥過來,她去邊境接頭,這兩日也該回來了。”謝詡凰隨口說道。

燕北羽給她找出鬥蓬披上,一邊扶著她下榻,一邊問道,“先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還有舊疾的事。”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謝詡凰淡笑道。

她沒什麼舊疾,隻是眼下自己這樣的精神狀態,總要找個過得去的借口。

不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人準備好了回去的馬車,燕北羽將她扶上了馬車,也不等後麵的隨從,便吩咐了人趕車先回府去。

“你的事兒,辦完了?”謝詡凰隨口問道。

“嗯,已經把人送回宮裡了,直接就過來接你了。”燕北羽攏了攏她身上的鬥蓬,溫聲回道。

謝詡凰靠著馬車,閉目養神,雖然滿心都是關於母%e4%ba%b2成為皇貴妃的好奇,卻也忍住沒有開口向燕北羽打聽。

畢竟他是燕帝的%e4%ba%b2信,她對於霍家的人太過好奇,定然會引起燕帝的警覺和懷疑。

可是,龍靖瀾一日不離開燕京,她就不能冒險去沈園找沈玉邪幫忙……

“你若是累了就先睡會兒,到了我再叫你。”燕北羽一伸手,扶著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

她習慣性地想要掙紮坐直身子,卻又被他用力按著頭,也實在累得不想計較之些,索性也沒有再拒絕。

“詡凰,你到底還有多少沒有告訴我的事?”燕北羽低聲說道,似是在說給她聽,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地歎息。

謝詡凰聽到了,卻沒有開口回答。

從她成為謝詡凰的那一刻起,她所有的秘密都是不足以為外人道的,不管對方是誰,也都不會是她傾訴的對象。

一個時辰,馬車停在了鎮北王府的門外,她拒絕了燕北羽的攙扶,自己下了馬車直入府內,回了寢房解了身上的鬥蓬,就直接鑽進了被子裡躺著。

幾天幾夜沒有睡了,她需要足夠的睡眠,足夠的時間冷靜下來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辦,且無論如何也要設法再去見母%e4%ba%b2一麵。

燕北羽跟著進來,看到已經自己躺到床上的人無奈地歎了歎氣,在床邊坐下道,“方才的話,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累了,想睡會兒,等晏西回來再叫我。”謝詡凰閉著眼睛道。

“罷了,你睡吧,我晚些再過來看你。”燕北羽給她拉了拉被子,方才起身離去。

次日一早,燕北羽一連離京多日,自是積壓了一堆事情要處理,早早便出門了,隻說晚膳會回來。

晏西不在府裡,可她一個人出門又惹人生疑,於是便叫上了寧嬤嬤跟著出府采辦些東西,轉了一圈她尋了處茶樓坐下,讓寧嬤嬤到對麵的鋪子裡去買些東西,於是便自己跟一直隱藏在茶樓裡的北齊眼線接上頭了。

“關於新回京的那個皇貴妃,你們知道多少?”謝詡凰一邊翻著小廝遞來的茶牌,一邊低聲詢問道。

“隻聽說宮裡有這麼個人,但大人你也知道,宮裡安插不進北齊的人,先前送進宮裡的,都被沈園的人給收拾了,要想得到宮裡的消息,咱們都得從沈園那裡打聽。”小廝低聲回道。

“那霍夫人鄯如心,病逝的事情呢?”謝詡凰繼續問道。

小廝奇怪地看了看她,似是訝異她怎麼打聽起了霍家的事,但還是低聲回道,“霍家出事之後,霍夫人臥病不起,太後不忍她一個人在府裡孤苦伶丁就接進了宮裡照應,不幾天就傳出了病重不治而亡的消息,當時的喪禮還辦得好生隆重呢。”

謝詡凰點了一壺茶,望了望樓下已經買了東西過來的寧嬤嬤,看來要想知道更多的內情,要麼是去宮裡打聽,要麼就隻能冒險去沈園了。

寧嬤嬤買好了東西過來,拿給了她看,“王妃,您要的是這樣的嗎?”

謝詡凰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嗯,有勞。”

“王妃言重了,奴婢不敢當。”寧嬤嬤垂首,一臉地受寵若驚。

“對了,宮裡的除夕宴,咱們入宮需要準備賀禮嗎?”謝詡凰詢問道。

寧嬤嬤想了想,道,“

如果是有,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宮裡的人太多,給了這個不給那個,難免會顧此失彼,反倒惹了麻煩。”

“本宮嫁來大燕,也給宮裡添了不少麻煩,等晏西回來了,寧嬤嬤與她一起斟酌一下入宮要準備些什麼賀禮,畢竟是我嫁來大燕的第一個新年,不能失了禮數。”謝詡凰淺然笑語道。

“王妃有心了,奴婢會好生準備的。”

“有勞寧嬤嬤你費心了。”謝詡凰笑了笑,給她斟了杯茶。

如今再去沈園,實在太過冒險。

隻是打聽消息的話,宮裡的長%e8%88%8c婦多了去了,送點東西旁敲側擊總會問出些線索來,反正年關快近了,入宮總是要與那些人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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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相逢難相識3(二更)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轉眼,已至年關。

鎮北王府也風風火火地張羅著過新年,而燕北羽要忙的事情比平日裡還多了,經常都是早出晚歸的,謝詡凰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窩在暖閣裡,府裡的事也都是管事和寧嬤嬤在一起張羅。

晏西一進門瞧見靠著窗邊,怔然出神的人,走近前去道,“小謝,你最近很不對勁兒?”

“有嗎?”謝詡凰淺笑道楮。

“從那次去南方回來,你整個人就有些失魂落魄的,而且說是去查那個皇貴妃的底細,可是回來之後你卻對此事隻字不提,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晏西忍不住追問道。

謝詡凰側頭眺望著遠處,幽幽說道,“等我查清楚了,我會告訴你的。”

“難不成,那個皇貴妃娘娘又是你哪位故人?”晏西不悅地哼道。

在這燕京城裡,能對她有如此影響的,也隻有她以前的那些所謂的故人,先前是燕北羽也就罷了,如今去查個皇貴妃,又是她的故人。

“確實是一位故人,但她不同。”謝詡凰道。

“若真是你霍家的故人,在霍家的人都死了之後,卻還在宮裡步步高升做了燕帝寵妃,又能有什麼不同?”晏西冷然笑道。

對於那些所謂的故人,她終究是放不下來,也太過心軟。

謝詡凰靜靜地望著窗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比起晏西,她比誰都更想知道那個答案。

“小謝,我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禁不起你這麼一再地折騰,咱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出事了我也活不成,我出事了你也難逃。”晏西鄭重地警告道。

她已經暗中去信讓謝承顥和九哥查清楚那龍靖瀾到底是什麼人物,如今這麼久都過去了沈玉邪也沒能把她弄出京去,她還天天帶著一幫子人在燕京城晃悠著,讓她們根本束手無策。

而且,沈玉邪這個人雖然幫了他們些小忙,但她總歸覺得有些靠不住。

“這些我很清楚,但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那個人對於我也是非同一般的人,我必須要自己查清楚了才能告訴你。”謝詡凰認真地說道。

現在,她自己都是一頭霧水,又怎麼向她開口。

“行行行,你們都有你們自己的算盤。”晏西轉身往桌邊一坐,火大地灌了一大杯茶。

“除夕宴之前,進宮之後你設法纏住龍靖瀾,我有事要辦。”謝詡凰道。

她要向宮裡的人打探消息,既要防著皇後和太子妃那裡,還要防著一個龍靖瀾,難免會顧了這邊,顧不上那邊,必須得有人將龍靖瀾給牽製住。

“知道了,你自己悠著點。”晏西雖然麵上不高興,卻做為同一條繩上的螞蚱,她還是很擔心同夥的安危的。

直到除夕的前一天,燕北羽才真正閒了下來,總覺得她從踏雪山莊回來之後,人就有些心事重重的,可一再向跟去的侍從們詢問了,卻也都隻是說她生了場病,並沒有發生彆的,他也隻能作罷。

“聽寧嬤嬤說,你讓人備下了不少入宮的賀禮?”午膳的時候,他向悶著頭用膳的人詢問道。

“嗯,她說一般是會要準備的,我可不想讓人以為我北齊已經窮得連份過年的賀禮都送不起了。”謝詡凰道。

“不是不喜歡跟宮裡的人打交道,何必這麼麻煩。”燕北羽給她盛了湯,隨口說道。

“不喜歡打交道,但麵子上的功夫總不能少了,索性這一年隻有這麼一回,應付了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