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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燒了。

“王妃說燒了,就拿去燒了吧。”燕北羽沒有絲毫可惜的樣子。

“是。”侍從們上前將桌上的東西收了,依她所言送去後廚當柴燒。

“既然王妃一再對本王送的禮不滿意,那不妨說說你到底想要什麼?”燕北羽負手跟著她出了寢房問道。

“燕北羽,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勁了?”謝詡凰頓步,轉身問道。

“成婚之後,好似本王也沒有送過你一件稱心的東西,就是想你一件你喜歡的東西而已。”燕北羽說道。

“不需要王爺送任何東西,希望你到今天為止,彆再拿這些哄小姑娘的玩意兒來,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謝詡凰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燕北羽一臉微笑問道。

“本宮想要你離我遠一點。”謝詡凰惡狠狠地說完,揚長而去。

燕北羽站在原地,看著紅衣墨發飄然而去的人,這女人還真讓人搞不懂了,這也不要,那也不稀罕,那他倒是好奇了她嫁來大燕到底是想要什麼。

大約是將她那番話放在心上,燕北羽當真沒有再送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給她,隻是卻還是沒離她遠一點。

次日,晏西說太子長孫晟去了霍王廟上香,她便也隨之收拾了一番準備出府。

“王妃要去哪裡?”燕北羽與人在書房談完事,看著她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隨即跟過來問道。

“出門走走,你要一起?”謝詡凰挑眉道。

“當然。”

謝詡凰沉默了片刻,也沒有拒絕。

正在想要怎麼拖著他一路呢,他倒自己這麼乾脆地答應了,省了她再多費心思。

“怎麼想到來這裡?”燕北羽見她勒在霍王廟外,不由問道。

“來了燕京宮裡的人一直因為霍家的事找我麻煩,對這裡有些好奇,想來看看。”謝詡凰說著,自己率先下了馬,大步往廟內走去。

☆、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謝詡凰兩人信步進了廟內,看到廟中立著高大的忠義碑,上麵是大燕皇帝禦筆%e4%ba%b2自為霍家軍提的悼詞,字字句句無不令人心生哀慟,可在她的眼中卻成了莫大的諷刺。

“看什麼?”燕北羽站在她邊上,見她久久默立才詢問道。

“沒什麼,這篇悼詞很感人肺腑。”謝詡凰淡淡評價道。

兩人並肩到了裡麵的正殿,果真看到了在上陽郡主靈位前默立的太子長孫晟。

“太子殿下,這麼巧。”謝詡凰上前道。

“你來這裡做什麼?”長孫晟麵色微沉,語氣不善。

“我們在此路過,順便進來看看。”燕北羽上前說道,生怕這兩人再一句不對爭執起來。

謝詡凰自己上前燃了香,一一放在了前麵的幾道靈位前的香爐裡,自己也給自己上了一柱香,想想覺得有些可笑。

“如果你隻是來上香的,現在可以走了。”長孫晟冷著臉下起了逐客令。

“本宮為什麼要走?”謝詡凰針鋒相對道。

“你是北齊人,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長孫晟冷言道。

謝詡凰嘲弄地笑了笑,道,“本宮現在已經和%e4%ba%b2嫁入了大燕,也算是半個大燕人了,這地方我如何待不得了。”

你們這些人都能麵無愧色地站在這些亡靈麵前,她如何不能來這裡。

長孫晟也知這和%e4%ba%b2是父皇定下的,不好再反駁下去,於是沉默地站在靈位前,不再言語了。

“王妃隻是好奇這個地方的人,所以想來看看,並無能霍王和郡主英靈不敬之意。”燕北羽上前替她解釋道。

長孫晟轉身定定地站著他身旁的紅衣女子,一字一句沉聲問道,“這把赤霄劍,你到底是何處得來的?”

謝詡凰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本宮上次都已經說過了,你們自己不信本宮也沒辦法,這本就是件小事,我騙你們又有何好處?

這個人為何會忘記八年前發生的事,又是真忘還是假忘,她都沒興趣去打聽,她要的隻是讓他們長孫家為當年的一切付出代價,為枉死於風雷原的英靈討回一個真相和公道。

隻是這條路,她也注定是孤身獨行,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可以依賴,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和工具,同樣她也是彆人的棋子。

長孫晟細細一想,確也如她所說,她沒必要去編造這樣的謊言。

可是,這把劍若真是出現在安陽郡,那可就太奇怪了,八年前那場重病,他到底忘了什麼,又忘掉了關於宛莛的什麼事,為何一去回想總是那樣迷霧重重,又讓人莫名悲慟。

三個人在霍王廟待了一整個下午,長孫晟偶爾向她問及了一些八年前北齊與大燕的戰事,她也隻是將可以說的說了。

次日,原本近日休假在府的燕北羽被皇帝召進了宮裡去。

“皇帝這時候詔她進宮乾什麼?”晏西毫不客氣地拿了她果盤裡的果子啃了起來。

謝詡凰卻還在耐心的削著果皮,不鹹不淡地問道,“最近太子殿下和鎮北王頻頻碰麵,身為主子的皇帝陛下,自然要關心一下。”

一個是攝政太子,一個手握重兵的鎮北王,他們兩個人總湊在一塊兒,這是絕對能挑起那個多疑皇帝的敏[gǎn]神經。

而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討好燕王爺

果然,午後燕北羽回府來的麵色就不怎麼好一到後園,看著謝詡凰正和晏西等人挽著袖子洗著幾大盆的果子。

今日入宮皇帝,突地問起了他最近和太子殿下見麵都說了什麼,他便都如實說了,可這細細一想起來,他與長孫晟之間開始頻繁接觸,也就是從她來到王府,因她而起。

皇帝並不喜歡她與太子一派有太多瓜葛,現在的他對皇帝而言……已經逾線了。

隻是,這一切真的隻是巧命,還是她有心為之,他一時間還猜不透。

謝詡凰將洗好的果子,扔給他問道,“傻站著乾什麼,過來幫忙。”

“你們要乾什麼?”他走近問道。

“釀果酒啊,在北齊到秋天果子成熟之時,我和晏西都會釀很多各種口味的果酒,存著冬天喝,香甜又不醉人。”謝詡凰一邊忙碌著,一邊說道。

她看他那神色,便知是皇帝問了他什麼,而他又在懷疑一切是不是有意為之的。

“主意倒是不錯,隻不過做出來的東西怎麼樣就難說了。”燕北羽打量著他們洗乾淨的兩筐果子笑語道。

“不幫忙就一邊去。”謝詡凰毫不客氣地趕人道。

“罷了,你們自己玩吧,我有事要去一趟書房。”燕北羽道。

晏西看著負手遠去的人,走在她身邊低聲道,“他怕是疑心你了,早就說嘛,你不跟他搞好關係,辦事會很麻煩的。”

“那你要我怎麼跟他搞好關係?”謝詡凰瞪了她一眼道。

“我當然不是讓你真跟他洞房了,不過不出格的事情還是可以的嘛,拉拉手啊,%e4%ba%b2個嘴啊,把他迷個神魂顛倒的,到時候咱們做事也方便,你也不想多他一個敵人。”晏西低聲悄悄說道。

“那他也不是好東西。”謝詡凰冷哼道。

“現在隻是這樣,等後麵的事情一出了,他恐怕就不僅僅隻是懷疑了,所以……”晏西意有所指的望了望燕北羽離開的方向。

現在他隻是被皇帝疑心,到後麵他因為太子之事而受牽連了,鐵定就會疑心她看似隨意的種種所做所為,到時候才是個麻煩。

“要我去討好他?”謝詡凰挑眉道。

晏西拿著盤子挑了幾個又大又看相好的果子裝上,往她懷裡一塞道,“去吧。”

他們還要靠著鎮北王這座靠山做很多事,不跟他搞好關係是不行的,雖然先前某人先把人一次又一次得罪了乾淨,但願現在去討好還來得及。°思°兔°網°

謝詡凰在她一再催促下,端著果子到了書房附近,看到有人在門外,便將東西交給了侍從送進去,自己甩手走人了。

侍從納悶兒了一會兒,端著東西進了門,“王爺,王妃剛剛送來的,讓小的拿進來給您。”

燕北羽拿了一個果子,舉步到窗邊果真看到花林深入漸行漸遠的人,幽幽一歎,“謝詡凰啊謝詡凰,你到底想乾什麼?”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那麼隨意巧妙,但也在不知不覺將他推向了一個微妙的位置,要麼她就真是那般單純刁蠻,要不……真是心深似海。

☆、討好燕王爺2

一連數日,謝詡凰在晏西的慫恿下去討好燕王爺,明明前些時日是他費儘了心思來討她歡欣,這才短短幾日功夫,局麵又一下反過來了。

不過,比起當初自己的所做所為,燕王爺還是很給麵子的。

秋風習習,桂花飄香,謝詡凰從府外回來便看到園子裡樹蔭下執卷而坐的人,少了往日武將的淩厲,倒有了幾分文人雅士的風骨。

“回來了?”燕北羽抬頭望了望站在廊上的人。

謝詡凰抱著東西過去,放到桌上道,“我和晏西買了很多吃的,要不要?”

燕北羽拿了點嘗嘗,說道,“這家的不太好,下次你去城南的洪記買,那裡的最好。”

“這些你都知道。”謝詡凰挑眉,他一個武將,又位居高位,還會知道這些街頭巷尾的小東西。

“聽人說的。”燕北羽淡笑道。

“剛才在玉器店看上一柄玉如意的,結果被彆人搶了,還說是要送給南宮丞相大壽的。”謝詡凰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他的神色,“南宮丞相要過壽了嗎?”

“嗯。”

“那咱們要去嗎?”

燕北羽抬眼問道,“南宮丞相是跟隨皇上的開國元老,按禮數,我們是要去的。”

“那咱們要送什麼,挑東西我最拿手了。”謝詡凰一臉興奮地說道。

“不用了,管事已經備好了東西,到了日子咱們送過去就是了。”燕北羽淺然笑語道。

“哦。”謝詡凰聽罷點了點頭,又說道,“臨行前,王兄還讓我帶了件東西,讓等到南宮丞相過壽時送過去呢。”

燕北羽聽了麵色微變,語氣卻是平靜,“什麼東西?”

謝詡凰搖頭,道,“不知道,用箱子封著的,鑰匙在晏西那裡,我拿過箱子好像很輕,應該不是什麼貴重的寶貝。”

她現在就對他說了送禮的事,後麵真鬨出事情了,他便也難再懷疑她彆有用心。

“北齊王為什麼要送禮給南宮丞相,南宮家可是一直反對兩國聯姻的?”燕北羽詢問道。

“誰知道,明明以前南宮府就和王兄有書信往來,到了要他們辦事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了。”謝詡凰有些氣忿地說道。

燕北羽深深地看了她一陣,若一切如她所說,南宮家與北齊早就秘密來往,此事可就真的非同小可了。

“這些,你怎麼知道?”

“有一回我去找王兄,看到炭盆裡有燒燼的東西,沒燒完的一角有南宮丞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