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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謝我?”

戲謔的聲音,不正是她正讓人追查的沈園主人。

☆、沈園主人2

謝詡凰收劍,轉身尋了火折子點亮燈火,不請自來的男人已經姿態閒雅地坐到了桌邊,自顧自地斟茶自飲。

“你來乾什麼?”

“你不是讓人在查我的底細,何必那麼麻煩呢,問我不是更省事?”那人挑眉,笑意揶揄。

謝詡凰到對麵坐下,麵色不善地打量著對麵俊美倨傲的男人,上次初見隻見其側臉,今日才算見得真麵目,修眉斜飛,鳳眸深邃,一身素色錦袍更顯雍容華貴之氣。

“公主對在下的長相,可還滿意?”那人慵懶地笑了笑,問道。

“既然是要來告訴我底細的,那就有勞了。”謝詡凰開門見山,反正北齊那邊也沒關到什麼消息,他自己要說,不管是真是假總會有些線索。

“你想知道什麼?”那人把玩著手中杯子,問道。

“你是誰?”

“沈玉邪,有個天機閣,還有一些小生意,在盛京有六座宅子,三十二家鋪子……”

“夠了。”謝詡凰打斷他的話,不想再聽他再自我介紹下去了。

天機閣,是大燕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情報收集之地,江湖朝廷裡要找什麼人,查什麼事都會從天機閣買消息,也難怪謝承顥要跟他狼狽為奸了。

可是,她不相信,能在宮裡都安排那麼多人的人,僅僅隻是一個江湖人,隻怕還有著她所不知的另一重身份吧。

“咱們來日方長,將來你就會更深入了解的。”沈玉邪似笑非笑,“深入”二字說得格外蕩漾。

謝詡凰暗自咬了咬牙,若不是以後在大燕還要靠他做事,現在就想給他幾刀。

“今日之事多謝沈閣主了,時辰不早了,請回。”

可是,坐在對麵的人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神色慵懶地道,“鑒於咱們將來還要進一步發展關係,在下覺得有必要抓緊時間培養一下感情,以免%e4%ba%b2熱起來尷尬無趣。”

謝詡凰忍著再劈他一劍的衝動,問道,“閣下想找女人的話,燕京綠柳巷總會找到你滿意的,何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我隻動我感興趣的女人。”沈玉邪含笑瞅著她,毫不掩示自己的興趣。

“那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謝詡凰問道。

沈玉邪深深地望著她含怒的眸子,說道,“你的眼睛有點像我曾喜歡的一個姑娘。”

“你既有心上之人,又來招惹我做什麼?”謝詡凰沒好氣地道。

沈玉邪垂眸打量著杯中的水紋,低垂的長睫掩去了眼底一瞬的傷感,“她早就死了。”

“所以,找我當替代品?”謝詡凰冷哼道。

沈玉邪抬眸凝視著她的眼睛,笑了笑說道,“其實你也沒那麼像她,她很愛笑,她的眼睛裡是陽光,你的眼裡是血火,不一樣的。”

但是,那天回頭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想得到她。

☆、鎮北王

鎮北王府和永安侯府兩家大婚新娘錯嫁的事很快在燕京裡不脛而走,傳得沸沸揚揚。

可是外界備加同情的北齊公主卻在皇家彆宮裡逍遙度日,唯一讓謝詡凰不高興的就是某個不速之客也留在了彆宮,陰魂不散地在她周圍晃悠,美其名曰是培養感情。

花園朱亭,謝詡凰麵色不善地執棋扣入棋盤,“該你了。”

這一盤棋從昨天下到了今天,還沒分出個勝負,讓一向少有敵手的她也不得不高看幾分這個人了。

沈玉邪不急不徐地落下一子,道,“鋒芒太過,可是會吃虧的。”

棋盤上,她的黑子勢不可擋,儘顯鋒芒,一如她的行事風風火火的性格。

謝刻凰擰眉盯著快要逼得她無路可走的白子,正思量著該如何落子,晏西從園外進來,說道,“韓少欽來了,說要見你。”

“哦,一會兒出去請兩個大夫回來,就說我染了風寒。”謝詡凰摩挲著手中的棋子,淡聲道。

他與韓少欽先前“相識相戀”,如今大婚這樣被人拆散,作戲自然是要做全套,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受害者,一個痛失所愛,一個為情所傷。

“一會兒就差人去。”晏西瞅了一眼棋盤,又道,“這兩天南宮府可是%e9%b8%a1飛狗跳的,可惜不能去看熱鬨。”

謝詡凰探手落下黑子,又問道,“鎮北王府呢,有什麼動靜?”

晏西搖了搖頭,道,“燕北羽回府之後就沒什麼動靜,南宮沐雪倒是去找過他,不過也是哭得稀裡嘩啦回去。”

“沒有彆的異樣嗎?”謝詡凰道。

“問他啊。”晏西指了指坐在她對麵的沈玉邪,道,“他在燕京這麼多年,對鎮北王府的了解總比我們多。”

沈玉邪伸手落下一柆白子,說道,“鎮北王鮮少與人往來,除了朝事戰事,甚少出府我也了解不多,問我也沒用。”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走?”謝詡凰冷著臉問道。

沈玉邪勾%e5%94%87一笑,風雅中透著幾分邪魅,“等你一去了鎮北王府,咱們可難得相見了,我怎麼舍得走?”

於是,他這一賴又賴了三天,直到有人來找了,才離開了彆宮。

燕帝得知彆宮請了大夫,幾番派了人過來探望,都被她拒之門外了,直到第五日北齊的密信送了過來。

可是,謝承顥給她的信上卻隻寫了五個字:小心鎮北王。

謝詡凰真納悶兒著信上的內容,守衛進來稟報道,“公主殿下,鎮北王來了。”

“請他進來。”她說著,將信緩緩撕成了碎屑扔出了窗外。

一轉身,看著豐神俊朗的來人進門,但願她費儘心思嫁的夫君,將來不要一再給她添亂才好。

否則,她也隻能弑殺%e4%ba%b2夫讓自己當**了。

☆、鎮北王2

與燕北羽同來的還有燕帝的內侍總管曹敬,進門含笑打了個千,“奴才現曹敬給明凰公主請安了。”

“曹公公有何貴乾?”謝詡凰語氣冷淡。

“皇上聽說最近公主染了風寒十分擔心,命奴才帶太醫過來瞧瞧。”

“不必了,本宮已經大好了。”謝詡凰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問道,“已經五天了,皇帝陛下到底打算如何處置大婚之事?”

曹敬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幾日皇上也派人查了此事,但也並未有什麼結果,不過大婚那天夜裡一道天火落在宮裡,宮裡人跟去查看了,倒是奇了,竟發現了一尊古玉佛。”

“哦?”謝詡凰秀眉微挑。

曹敬見她不信,命人將帶東西抬了上來,道,“公主,這就是在宮裡發現的那尊古玉佛。”

謝詡凰起身近前去看了看,確實是難得的古玉,佛像上還有一行模糊不清的古語,做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欽天監說這是祥瑞之兆,說不定公主和鎮北王本就前世有緣,大婚出了這樣的事,也是天意要公主和王爺共結連理。”曹敬笑著說道。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隻能將錯就錯了,但明麵上總要有個讓人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於是也隻能整出這麼尊古玉佛,說是天意了。

謝詡凰抬眼望向一旁長身而立的鎮北王,問道,“王爺以為如何?”

燕北羽似笑非笑的道,“大約真的是天意,本王和公主注定有夫妻姻緣。”

謝詡凰低眉瞧著那尊被稱為祥瑞的古玉佛,眼底滿是譏誚的笑意。

天意?

這麼多年在北疆戰場,她可是好幾回險些死在了他手裡,而她嫁過來也在謀算著將來事成之後要怎麼宰了他,這到底是天定姻緣,還是天定孽緣。◇思◇兔◇網◇

“皇上已經前幾日已經讓人八百裡加急詢問過北齊王的意思,北齊王也深為讚同。”曹敬道。

謝詡凰沉%e5%90%9f了半晌,道,“既然是王兄的意思,本宮無話可說。”

曹敬暗自鬆了口氣,笑著上前道,“王爺今日也是特地過來接公主回府的,不知公主何時可以動身?”

“晏西,讓人收拾東西吧。”謝詡凰吩咐道。

這邊剛說完,曹敬讓侯在外麵的嬤嬤和幾名宮人進來,道,“鎮北王府少有女眷,皇上擔心公主去了生活不便,特地讓寧嬤嬤帶著人跟過去伺侯,公主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朝她們吩咐。”

謝詡凰打量了一番跪著的一行宮人,道,“曹公公替本宮多謝皇帝陛下。”

這些人到底跟過去是伺侯她,還是去監視她,她怎會不知。

日暮黃昏,她又一次踏進了鎮北王府的大門,如願以償成了鎮北王妃。

可是,一到寢居寧嬤嬤便帶著人忙前忙後地布置,“奴婢已經讓人備了晚膳,王爺王妃先用膳吧。”

謝詡凰看著在忙活的一群人皺了皺眉,道,“這裡不用布置,你們……”

“雖然已經過了大婚,但圓房之禮奴婢們還是要好生準備的,等王妃用完膳,奴婢再伺侯您沐浴更衣。”

圓房?

謝詡凰瞥了一眼不遠處坐著的男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她完全沒有興趣要跟他圓房啊。

☆、鎮北王3

第一次夫妻同桌的晚膳,謝詡凰吃得索然無味。

晚膳過後,寧嬤嬤便帶人過來服侍她去沐浴,她靠著浴池看著一池子漂浮的花瓣,想著一會兒要怎麼應付這該死的圓房。

“王妃,時辰不早了,你該起來更衣了。”寧嬤嬤站在身後提醒道。

謝詡凰斂目穩了穩心神,從池子裡起身上岸,拿過侍女捧著的睡袍轉到了屏風後麵,不一會兒穿戴整齊了從裡麵出來。

一身水紅色的睡袍,質地輕軟,卻也襯得人膚色若雪,眉目如畫。

從浴房出去,穿過暖閣到了寢居,屋內已經被人布置一新,儼然是大婚之夜的新房一般,燕北羽正坐在軟榻上看著書,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進門的人,薄%e5%94%87勾起一抹笑意。

“王爺,王妃,雖然大婚那日出了變故,但今日洞房花燭的禮數也是不可廢的,請不要嫌棄奴婢囉嗦。”寧嬤嬤垂首朝二人道。

燕北羽倒是乾脆,擱下書卷起身道,“這是自然。”

說罷,也不管謝詡凰樂不樂意,拉著她在床邊一同坐了下來。

於是,除了掀蓋頭那一項,洞房花燭的規矩讓他們都給一一做了個遍,寧嬤嬤帶著人行禮恭駕道,“恭祝王爺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燕北羽好說話得很,道,“下去到管事那裡領賞吧。”

寧嬤嬤帶著人退了出去,紅燭高照的新房一時間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謝詡凰將喝了合巹酒的杯子往桌上一扔,%e8%84%b1了鞋子先鑽進了被子睡到了裡側,就是該死的隻有一條被子。

燕北羽扭頭看著動作麻利鑽進被子躺下的人,慢悠悠地%e8%84%b1了外袍,側躺著望著已經閉上眼睛的女子道,“王妃,咱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謝詡凰掀開眼簾,眸光冷若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