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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亮沒有十六的圓,我贏了!——”

“好,好,算我輸了。”

“本來就是你輸了,怎麼能說算呢?賴皮——”

“那,那就是我輸了。”

“記得,一個苦瓜,你要吃一個苦瓜。”指腹放在他%e5%94%87角邊,一個小小的熱瘡剛剛滋生而出。一個多月來,他一直陪在我的身旁,上藥喂汁,送粥遞水。我醒的那刻,他俯身用%e5%94%87喂著藥汁,結果才睜眼,便是一個尷尬,而他卻是那般歡喜,那般激動……

“嗬……蘭兒……明年祭月,我帶你一起,不再讓你一個人等我……”

昨日,是祭月之典,他說要陪我看月亮,我說十六的月亮比十五圓,讓他去主持祭月大典。

“我才不呢,那次你還潑我水呢,我有陰影。”

靠貼在他的懷中,我聞著熟悉的檀香,低低喃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就是潑過人家。”

“那下次,你潑回。”

“嗬嗬…………哎呀…………”

“是不是傷口痛了,讓你彆這麼大笑了,你老是不聽。”

“不痛……”

“不行,要看下才好。”

“這裡是宛沁亭……”

“那我抱你回去。”

他愛抱著我,說是怕我被轎子顛到,其實他是怕我跑了。

※ ※ ※

一個多月前,他下的旨讓我萬般的解釋隻能隱於自己口中,無法向他道明。躺在他禦榻上的我,唯一期盼的是他的到來。我想解釋,我想告訴他,一切的一切,然而,雨剛下,兆公公帶來的聖旨讓我的祈盼,我的期冀化作了一個泡影。欺君——是的,我真的欺君了。死,他真的要我死麼?望著那個匕首,我痛苦萬分,望著那個匕首,我絕望至極。當冰冷直入腹中的時候,我看到了宮人們的無情而走,當冰冷直入我腹中的時候,我聽到門外一個雷響,我怕雷聲,可是腹間冰冷的痛,手中溫熱的血,讓我失去了那個怕。唯一的怕,便是我再也見不到他,我想著,我念著,我等著,我堅持著……

他終於到了我的身畔,他很瘋狂,也很心碎,我告訴了他,求他原諒,他不原諒我,因為他要我活著。我很開心,我知道他從未要我死,而我卻已無力,他的聲漸漸離我遠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躺在一片蘭花而鋪的花瓣中。一個銀白衣衫的男人抱起了我,我望著他,他依舊是那般柔情似水,溫潤如玉,他朝我淡淡一笑,%e5%94%87邊的笑靨如著過去一般醉人。

“長恭……”我輕喚著他的名。

他隻是笑,笑著將懷中的我送到了一個黑色衣袍的男人懷中。

他說:“我從未擁有過她,而她自始至終都屬於你。”

銀白身影如著一道滿月銀光飛逝在我的麵前,留下一句淡若清風的話語:“蘭兒,好好活著……”

“蘭兒!——好好活著——”我的耳畔,再次響起的已是宇文邕的聲。

“蘭兒……”我的耳中一直都是這個呼喚,而那個呼喚卻從未改變,我聽著呼喚,我感受著慢慢熱起的身,終於,我再次活著,活著見到了他……

醒後的我,他向我急切地解釋著自己荒唐的決定。我知道,他從未想過傷害我。而那個兆公公,在頒了假聖旨後,便自縊而亡。究竟誰要我死,成了一個無解的迷?

這就是天意,也許,是天意讓我經曆這人世間最痛苦的生離死彆,才知道我對他的愛,是那般至深。

江山天下並肩看,比翼連理鴛鴦羨 第二百四十六章 獨孤伽羅,女兒憂

八月末的時候,天提早涼了。每日,我都睡在他的禦床上,而他則睡在離我不遠的榻上,因為腹上的傷口太深,至今連直起身子都十分困難。

“若蘭,再過段日子就會好了,隻是可能會有疤了。”

“翎,謝謝你。”

我謝他救了我,我謝他為了我與宇文邕的愛,付出太多太多。

“嗬……我還要謝你讓我有醫可行,有俸可拿。

“你姐姐,她還好麼?”宛馨小築那個絕色傾城的女子,我一直牽掛在心,我比她要幸運的多,因為我可以和宇文邕再在一起,而她心中的那個男人卻永遠離她而去。

“她還好,隻是……”獨孤翎的花眸中忽而浮上了一層憂。

“怎麼啦?”

“隻是伽羅姐姐最近心事頗多,身體不太好。”

“伽羅姐姐?你是說獨孤伽羅麼?”她是普六茹堅的妻子,雖然對著獨孤姓氏與著普六茹姓氏的夫妻二人,我心裡總有著莫名的疑問與不安,但是我去從未問過獨孤翎。

“是。”

他淡淡答道。

“她怎麼了?”

“兒女之事,愁的總是父母。太子還是魯國公的時候,臨幸過一個叫朱滿月的女子,那女子是管浣衣事務的……”

“什麼?!宇文贇他才多大?!他,他怎麼可以……”

我錯愕的表情映在獨孤翎的花眸中,而他驚奇的表情亦落入了我的眸潭中。

“其實,其實我們鮮卑人都很早成家,很早就知男女之事,這……”他的臉頰微浮一層紅色雲霞。

我抿%e5%94%87不應,其實宇文邕又何嘗不是?他亦很早就有了宇文贇。

“伽羅姐姐擔心的是……”獨孤翎繼續回到了原來的話題,獨孤伽羅擔心的是自己女兒。六月的時候,宇文贇因為在外花天酒地,所以宇文邕就賜婚普六茹堅與獨孤伽羅的女兒普六茹麗華給了宇文贇做太子妃,試圖讓這個頑劣太子改改脾性,並封了尉遲德最小的兄弟尉遲運做了右管正,來束縛太子。然而,年僅十三歲的普六茹麗華剛入太子府,便發現了原來自己夫君已經將著浣衣女朱滿月的肚子搞大。想要論理,卻隻換回宇文贇的徹夜不回。在太子府受了委屈,自然就向著獨孤伽羅訴苦。這女兒是做母%e4%ba%b2的心肝,見著自己女兒被夫君冷待,自然心急如焚,而女兒嫁的是當朝太子,她又不能如何?所以,怨氣,怒氣一吞入肚,自己便生了病。

“男人就是這樣!什麼都隻知道自己快活!!!”

我忿忿道,而屏風後的門忽而打了開,他的聲傳了進來:“蘭兒,我怎麼一下朝就聽見你在咒罵我啊。”

“臣獨孤翎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了,翎,朕是不是又哪裡得罪蘭兒了?”話正說著,人已到了我的身旁。

“恭喜你了,要做爺爺了!”我斜眸一瞥,這諷刺之話說著尤其彆扭。

“你是說……”他瞅了一眼獨孤翎,繼續道:“你是說贇兒?”

“鮮卑人早知男女之事!”我又朝他丟了個冷眼。

“翎,你和蘭兒說了什麼?”

他的矛頭一扔,朝向了獨孤翎。

“說我腹上會有很長很難看的疤。”

“嗬……”他淡淡一笑,坐在我的身旁,湊到我的耳畔,輕聲道:“我不介意。”

江山天下並肩看,比翼連理鴛鴦羨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冊封之事,被卿否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低聲喃喃著。

“我是說以後我們……”耳畔微熱的話才到一半,宇文邕咳了兩聲道:“咳……翎,你不用回太醫署做事了麼?朕的俸祿是不是特彆好拿。”

“是,臣先告退了。”獨孤翎知趣地接了他的逐客令,退出了寢宮。

“蘭兒,我是說以後我們……”

“打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麼了?”他靠著我在我的背後,失望地問著。

“什麼我們以後?”

“嗯?……蘭兒,你不是想……”

“是啊,我就是想!”

“那……那你不是折磨我麼?……”

“什麼折磨?”

肩邊輕磕著他的下巴,淡淡地,他在我耳側吐了口氣,輕聲道:“蘭兒,做我的妻,做我的後,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冊封典禮。”

盛大的冊封典禮不就是一個盛大的婚禮麼?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本應是一個神往之夢。而我,已是高長恭的妻子——蘭陵王妃。他離我而去才兩個月,我又如何能再披嫁衣。若是我成了他的後,那終有一日,齊國的人都會知道他們曾經的蘭陵王妃是如此水性楊花,而他——大周天子的顏麵將如何而放?我是自私的,也是膽小的,雖然我和高長恭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男女之事,可這件事除去他與我,並無第三人知曉,若是宇文邕知道,那結果會是如何?我真的不敢想象。我怕,怕我們再次錯過。

“宇文,我不想要個盛大的冊封典禮,我也不能做你的後。”

“什麼?!”他磕在肩上的下巴忽而離了我的身,他緊張地攬我入了懷,急急地問道。

“不過,宇文,我想做你的妻。”

“你……”

我撫著他微微蹙起的俊眉,望著他錯愕的淺褐眼眸道:“我想要一個平凡的你,在你不是很忙的時候,帶我去我們的家,過普通人的生活,好不好?”

“可是,你若是皇後的話,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到家裡……”

“宇文,答應我一次,好不好?”眼眸中祈盼他的同意,期待他的理解。

“不行!我宇文邕娶你,一定要風風光光,而且還要詔告天下,發帖給諸國國君,告訴他們我有個好皇後。”

不,詔告天下,還要發帖,不,我絕對不能讓他這麼做。

“我不要,我隻要一個平凡的婚禮。”

“不行!我不會同意!”

“宇文!……”

“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同意!!!”

他的身離了我的背,也離了榻,雖然背對著我,而他不滿的情緒隨著他的背影與話語遞了過來。

“蘭兒,我不會答應!”

“就當我求你好不好?”

“蘭兒……”

“呃——”我想起下榻求他,可是剛站起的身,因著腹間的疼痛,而彎跪下來。

“蘭兒——”淡淡的風,伴著他急急的轉身,“你怎麼下來了?痛不痛?……”

“宇文,我隻想要一個普通平凡的婚禮,答應我,好不好?”我捏著他臂上的衣衫,求著他。

“我先抱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