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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一個問而已,獨孤翎,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你。

“騙我。”

“若蘭,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外麵關照小嬋煎藥。”

他轉身欲走,逃避我的追問,逃避我雙眸對他的質疑。

“我,我,聞到了他,他身上的,檀香。”

“檀香?……是檀香……?”

他兀自地重複著“檀香”兩字。

“是他,對,對嗎?”

我是那麼執著,執著於那個答案。四十幾天,這四十幾天,我都在做著同一個夢。夢裡是他帶我去看太白山頂的湖,我隻記得他對我說“如果這是夢,那就永遠不要醒來。”可是昨晚,昨晚我真的感受到了他。

“若蘭,還記得我和你講的故事嗎?我姐姐的故事。”

我點著頭,那是獨孤翎一段痛苦的記憶。

“她就是獨孤皇後……”獨孤翎悠悠地歎了口氣。

獨孤皇後,獨孤皇後?那一晚,宇文直對他曾經說過“難道你忘了明帝和獨孤皇後之間的事嗎?!!!難道你想這一切的一切再重複一次嗎?!!!”

我努力地回憶著,他的母後曾經將他喊作“毓兒”,而獨孤翎也告訴過我,他姐姐的愛人就叫“毓”,宇文直之前曾經說過明帝的事情。記憶的碎片在我的腦中重拾著。

原來那個故事居然就是明帝和獨孤皇後。可是他們的結局竟是那般的淒絕。一個帝王居然連自己的皇後都保護不了,甚至,甚至因此失去了生命。我愕然在榻上。從來我都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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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二更哈,謝謝%e4%ba%b2們支持。

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月空落幾多愁 第一百十章 蘭花滿屋,芬芳香

出門的那一刻,他轉過身,淡淡地說了一句:“若蘭,原諒皇上的無奈,也原諒衛剌王的不得已。你,你真的很重要。”

獨孤翎出去沒多久,小嬋便進了來。

“文禦助……”

話還沒有說完整,那腫得像桃子的眼眸又開始掉起了珠子。

“小嬋,乾,乾嗎哭哭啼啼的?”

她伸手抹著淚,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到底是十幾歲的孩子,那大哭的樣子真得讓人生憐。

“是,是不是,衛剌王府,咳咳咳……”

也許是話說的太多,乾澀血腥的喉中一陣牽痛後,又是不停地咳嗽。

小嬋立刻跑了過來,坐在我的身旁,輕撫著我。

“都怪奴婢不好,都怪奴婢不好……”

“咳咳——傻丫頭。王府,有人欺負你,嗎?咳咳——”

“沒,沒,奴婢每天都在這裡,還有衛剌王殿下他也是。”

她怯怯地看著我,許是剛才曾經目睹了我不知為何對著宇文直絕情的話語。那一晚的事,她不會知曉,因為那是一個隻屬於我和三個男人之間的事。愛與恨,生與死,留與離,一對又一對的矛盾儘生於那晚。

“不要在我麵前提宇文直。”

“可是,可是殿下他真的,真的對您很好。”

小嬋急切地解釋著。

“好?嗬嗬。”我冷冷地笑了一聲。他對我好?是,他以前是對我很好,可是,可是當他對獨孤翎下著那個命令的時候,我已不屑於他的任何彌補。

“真的。”小嬋伸過纖指,又擦了擦眼眸,兀自地繼續著:“我聽說那一晚,殿下抱著您,渾身濕透,瘋狂地跑著……”

“聽說而已……”

那一晚,我,還有他們,都已濕透,而我的臉龐還帶著宇文邕的晶瑩,第一次,我看到他在我麵前是如此脆弱,為我而脆弱。

“不,後來我來了就知道殿下對您的好豈止這般。”

我側了側臉,不想聽下去。

可是小嬋並未發現我的異樣,繼續著她的話語。

“殿下每天在這裡守著您,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而一直低低地自語,責怪著自己。每每端上的藥,殿下都會仔細地查看是不是太熱。有一次,送來的藥已經涼了,他立刻就責罰了管事的,隨後便自己去給您煎藥了。還有……”

宇文直,縱使你做再多的事不過是一種彌補而已。我,不需要。

“皇上呢?”

“嗯?”小嬋對我突然轉換的話題很是驚訝,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嗯……,說起來也很奇怪,上次文禦助您在狩獵大賽出了意外後三日,皇上都沒有上朝。小凝前些日子來送衣裳的時候告訴我,皇上每天還是和獨孤大人到靜鴻閣,隻是一呆就呆很久。對了,小凝說,皇上講了文禦助您會在衛剌王府留很久。唔……對啦,她還說現在靜鴻閣裡滿屋子都是蘭花,好多蘭花呀。她睡覺的時候還能聞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奴婢也能看到。嗯,還有文禦助您呢——”

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月空落幾多愁 第一百十一章 絕望後悔,有何用

蘭花滿屋,靜鴻閣肯定很香。他三天沒有上朝,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的傷。

“昨晚,皇上,咳咳……來過嗎?”

剛才獨孤翎否認了,不知道這個傻丫頭是不是也一樣。

“啊……”小嬋一個抬頭,麵龐一陣紅熱,還未碰到我投去的眸光,便又落下了眼瞼。“沒,沒,沒……皇上沒,從沒來過。”

口徑倒是挺一致的,隻是各有各的慌亂瞞騙。可是,無論獨孤翎還是小嬋,他們再多的否認隻能告訴我,你真的來過,隻是為什麼你讓我留在這衛剌王府?你怕我會和獨孤皇後一樣嗎?也許我高抬了自己,然而,如果我有這個機會能得到明帝對獨孤皇後那般的愛戀,那麼縱使讓我有著危險,我也願意。以前,我懷疑人世間是不是會有叫人生死的愛戀,是你,讓我知道了其中的苦澀和短暫的快樂。我好希望你在我的身邊,真的好希望,你今晚會來嗎?

——不可以!——

——如果……就不會……——

…………

沉浸在時才思緒中的我抬了抬眼眸,那不是獨孤翎和宇文直的聲音嗎?聽口氣,好像在爭執,他們在吵什麼?

——不可能!!!……危險……——

——除了……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行!!!——

——那你說……——

他們的爭吵愈發地激烈,可是斷斷續續的聲音卻聽不到完整的意思。

“他們乾嘛?”

已被聲音牽了過去的小嬋,睜大著眼眸牢牢地盯著門。一聽我問,趕緊慌張地轉過頭來。

“對不起,對不起。”^思^兔^網^

“乾嘛,乾嘛對不起,你,出去,咳咳咳,看看。”

小嬋匆匆地跑了過去,門剛開,那個吵聲突然嘎然而止,我還沒有反映過來,兩人便在小嬋驚異的眼眸中閃入了屋子,奔到我床前。

“怎麼啦?若蘭,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哪裡不舒服了?”宇文直紅紅的眼眸中滿是疲倦,手顫顫地放在我的臂腕上。“翎,你快點給她看,是不是中……”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紅紅的眼眸投向了獨孤翎。

“我沒事,什麼,什麼事都沒有。就……咳咳……就是不,不想看見,你。”

他搭在我臂上的手突然僵了一下,我能聽到他此刻心碎的聲音,因為他血色的眼眸中滿是迷蒙。

許久之後,他乾澀的%e5%94%87才慢慢張開。

“沒,沒關係,沒,沒關係,我到那邊去,不讓你看到就是了。你彆生氣,你現在不能生氣。”

我彆過臉,不願再對著他的眼眸,我怕再多看一眼,心就軟下。

“你回去睡,彆留在這裡了,你在這裡四十多天,天天就沒有好好睡過,堂堂大周的衛剌王,搞成這個樣子,會落人笑柄的。”獨孤翎在我的身旁說著。

“我……你看我乾什麼?你快看若蘭,快……”

他急急的話,他顫顫的音,我知道他後悔,非常後悔,我知道他失望,幾近絕望,但是,但是這一切,不是你預想的嗎?既然你做了,那就應該想到如何去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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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4%ba%b2們想知道那一晚,女主暈過去後的場景嗎?想的話,偶就寫個番外啦。

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月空落幾多愁 番外一 雨夜的糾結

「番外一:那一夜,文若蘭暈過去後的場景,第三人稱描述。」

血,是鹹的,如花而落,雨,也是鹹的,如注而下,混著雨的血,是最鹹的。

順著冷冷的刀刃,淌過她留在鋒上的血,一滴,一滴,那最鹹的水掉在了她的身上,流進了他幾近崩潰的心。

“蘭兒,蘭兒——”他想大聲嘶吼,可是他的喉卻被緊緊地卡住,他喊不出來,就像剛才抱她起來的那一刻,他是那般無力。

“讓開!!!”狠狠地推開仍在驚愕中的獨孤翎,扔了手中仍在滴血的匕首,他緊緊地抱著她,抱著他的蘭兒,貼著泥水的膝,擦過土中的碎石,站了起來。

宇文直站著,木然地站著,站在雨中,指微微地抖動,混著雨水,夾著冷汗,劍柄%e8%84%b1了掌心,翻落在地,擊起小小的泥花,濺落周圍。他從未想過,文若蘭竟然會用死,來回應他對皇兄的威脅,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真的傷害她,隻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做?櫻花染頸的那一刻,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你,滿意了?”冷冷地,絕望地瞥過宇文直,他抱著她的身體擦過那個內疚自責,萬分痛苦的男人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著,不讓她的右臂落下,因為她的肩已有重傷,不讓她的頸後仰,因為她的下頜剛被匕首刺傷。

“蘭兒……你欠我一世,一世……我不許你死在我前麵,不許!……傻女人……不許……”他抱著她,顫顫地抱著她,雨水打在她蒼白的麵龐,滑向她的傷口,托著她頸的手,不停地嘗試著去推開那她頰邊不斷而下的雨水,他怕她疼,怕那鹹鹹的雨水落到她的傷口,她會疼。

“傻女人,回家,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

“皇,皇上,你把若蘭交給我們,我會救她,我一定會救她。”

獨孤翎卷睫下掛著細小的水滴,他迷蒙的眸前再一次地看到了當年宇文毓抱著他姐姐的那個身影。撐著滿地的濁泥,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