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你怎麼這麼討厭?”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兀自地取過架上狼毫,準備潤筆而書。
“好了好了,就讓我望美止餓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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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契約書,絕不愛上你 第五十七章 一句戲問,兩處錯
屏風後,桌幾前,我來回走動,邊填塞著甜軟的點心,邊說著契約的內容。藍色衣袖襯在淺黃間白的紙上,修長指間握著一支狼毫,垂在兩鬢的發落在幾上,隨著筆觸的挪動輕擦著紙。
“若蘭,你慢點,慢點。”
“唔——我說得已經很慢了,是你自己的速度不行。”撅了下粘著甜香味的%e5%94%87,我裝作一副抱怨的樣子。他未抬頭,隻是繼續地執著狼毫,恐是不願讓我這一女子再數落他這大男人。
…………
好一會兒後,最後一個字跳出了我的齒間;而他,則舒了長長一口氣,直起了身放下狼毫。複而抬起下顎,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終於……”
“我說若蘭,你們漢人好像不是這麼寫契約的。”說著,他輕提起墨跡未乾的紙,劍眉微蹙地看著。
“那是你這個鮮卑人知識貧乏。”我強忍著笑意,鄙視起他來。
“若蘭,我是擔心皇兄他……”已是蹙著的眉更加緊擰。
“你們是一個娘生的嗎?”突然間,我冒了一個毫無關聯的問題。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嗬,我忘了呢,你們父皇肯定也是後宮美女如雲,又不是一夫一妻。古代男人都這樣。”指尖滑過桌幾,無聊地輕掠著。
“你錯了兩件事。”
“嗯?”指忽地停落下來。
“第一,皇兄和我是一個母妃生的,第二,雖然我們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不代表必須。一個王妃對我來說就夠了。”他鄭重其事地說著,那一字一頓地嚴肅,就好似在宣布一個決定一般。可是,如此能說回道,討女人歡心的俊朗男人,怎麼會不花心呢?
“嗬,口是心非。”
我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若蘭,我說的是實話。攜一妻,度此生,不羨鴛鴦,不羨仙。有什麼不好的?”
他起了身,擦著桌邊,慢靠過來,隻是那一刻,我的肩邊添了一雙溫暖的手。一驚之下,我往後退了一步,無措地看著他。
“你,你乾嘛?”
“啊?……呃……我,我隻是讓你回到案前,抄完契約。”他往前走了一步。
“我,我自己過去。”
心加劇地跳著,他的靠近雖然沒有一絲惡意,可是我卻慌亂地躲了開來。
“若蘭,你自己在契約裡也說了,情愛婚嫁,由你自己決定。那不是說……”
他略帶期盼地看著我。
“我,我,我要去抄了。”避著他俯身側望的眸光,我走向椅凳。
“你有沒有想過,皇兄會不同意這份契約。”
他的話如針般挑開了我的懷疑,我的擔心。可是……
“明日午時之前,我交不出的話,也是死。”
“若蘭,你改一份不成麼?我替你再寫一份。”
“不改了。同意不同意,隻是他一念之間。我想,這和內容一點關係都沒有,是他報複吧。”
我淡淡地說著,憶起昨日在靜鴻閣拒絕他時的那般情景,不免心顫,難控意識。
“報複?”
“沒,沒什麼,你先回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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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契約書,絕不愛上你 第五十八章 同一父母,不同性
“若蘭。”
沒有再理會宇文直,我隻是低頭取過狼毫,半懸於空。
“也不謝一聲,就這麼沒話了。”
“謝謝。”我抬眸輕回著,他俊朗的臉龐再一次映入眼瞼。
“嗬,討了的可不能算。這樣吧,就記著,以後再還。”
“能活著,就還你這個人情。”我苦苦一笑,似有勉強,看的出,他如墨的眸潭裡迅而染上一絲悲涼,但是頃刻又化作了另一種色彩。
“放心吧。大不了,我們做做連理枝也挺好的。”
——喂,你有完沒完!!!
嗖的,一個藍影便從我的眼前消失,隔著屏風,傳著他的聲音“比翼鳥,好不好?”
——宇文直!!!
胡亂地,從架子上又抓起一支狼毫,朝著屏風後扔了過去。
——啪,筆墜落在屏風的另一邊。
——砰,門打開在靜鴻閣另一端。
雖然有些生氣,但卻未燃上心底怒火。相反,被他的戲謔挑弄地不經意笑了起來。
“怎麼一個爹媽生的,差那麼大?”
定了定神,我看起了時才宇文直聽著我的話,寫下的契約。好俊秀的字,橫豎撇捺間透著如他樣貌般的英氣。
——呃,我怎麼忘了這件事情?
猛地,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原來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北周用的文字不是二十一世紀的簡體中文。敲了敲前額,我自怨起來,怪不得宇文邕兩次都毀了契約。他是帝王,定然不會承認自己看不懂,不是麼?可是,這會是唯一的原因麼?還是有彆的原因,肯定有,那就是他天子的顏麵。
久久地呆望著,微微地抿%e5%94%87,我才提筆蘸了墨,抄起契約。“嗬——”癡癡一笑,其實宇文直寫得已經很快,如此複雜的繁體漢字他竟能隨著我的話語一直書完,確實不易。相反,自以為是的我卻被這些字難住了。湊在宇文直寫的契約上,我仔細地比劃著那些漢字,好不容易才落毫寫下第一排字。略有滿足之下,我繼續執筆對照而抄。
“皇上”?怎麼會出現“皇上”二字,應該寫宇文邕才對,筆杆輕輕杵了杵下巴,我寫下了“宇文庸”——好像這三個字沒有繁體,我自言自語著。
然而,寫下整份契約的困難遠遠超過了我的預想,最糟的事莫過於古代無法用修正液去改正寫錯的毛筆字。好不容易寫了幾行,才發現連著寫了兩個錯彆字。一寫錯,我便揉紙扔在了桌上。
一次又一次,一團又一團,淺黃間白的紙團被我扔滿了大半張桌幾,堆成了一座小山。然而,完整契約卻一張未出。
“哎……”往後仰去,微闔雙眸,閉目而息。
好久之後,一個幽幽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文禦助,文禦助。”
拚命地打開惺忪的眼眸,去尋那冥冥之音,原來是她,“小嬋,怎麼了?”
“晚膳已經備好了,奴婢是請文禦助用膳的。”
“啊?晚上了?糟了,我還沒有寫好呢。”微微捏了一下眉間,我看了看四周,果然燭火已經掌起。
“您還是先用些吧。”
“小嬋,小嬋——”屏風後,隱著小凝的身影。
“怎麼啦?”我探過身,朝著屏風那邊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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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是想,想讓小嬋彆打擾您清休,她真沒規矩。”小凝福著身子,輕聲地答著,音帶著微顫。
“沒事,我正好餓了呢,大家一起吃飯吧。”
“奴婢萬萬不敢。”兩個嬌小的女子退靠在了屏風邊。
“你們忘了麼?我說過,在靜鴻閣裡,沒有大周皇宮的繁文縟節。”
“奴婢,奴婢……”
“好了啦,出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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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契約書,絕不愛上你 第五十九章 熬夜抄寫,趴桌幾
夜幕已覆在北周皇宮的上空,若不是小嬋和小凝及早掌上的燭火,恐這靜鴻閣內早是一團漆黑。
“吃吧。”
望了望桌上的菜肴,一道菜落入了我的眸中——魚。剛欲彎膝,卻又遲疑。魚?前晚的禦膳便是魚。他吞下魚眼時的那般尷尬是多麼可愛,不經意地,我笑著。當魚骨被他推倒時,失落瘋狂的我是那般傷心,而之後,他那霸道的一日之諾,卻又讓我墮入了那個沉淪,我再一次地笑著。
“文禦助。”一個小小的輕喚聲。
“喔,對不起,我在想一些事情,大家吃吧。”
緩坐於凳,我促著小嬋與小凝快點坐下。
互相使了好一會兒眼色後,兩個小人兒才顫顫地坐了下來。
“彆這麼害怕,你們吃吧。”
我拾起筷子,替她們夾著菜。
“啊,奴婢……奴婢不敢。”小嬋和小凝趕緊低著頭,推%e8%84%b1著。
“吃吧,再說,我就要生氣了。”我假裝著慍怒地樣子看著她們,果不其然,她們不作言語地吃了起來。
主仆一起吃飯,恐在這個封建王朝也是首例,但是,如果我能夠活著,我願意讓你們知道,在二十一世紀,所有的人都應該是平等的。
在我唱著獨角戲的情況下,三個人總算是用過了晚膳。
“我去寫文書了。你們不用管我。”
站起身,我輕提羅裙,步到屏風後,繼續寫著那份契約。
淺黃白紙,橙紅燈燭,墨黑筆尖,朱赤桌幾,這便是我眸前能見到的所有顏色,靠著桌幾,執著筆杆,映著燭光,書著白紙。不知屋外的星辰是否交替,不知當空的皓月是否已經落下,我仔細地寫著。
好久,好久,眼瞼微微地耷落,好困,好困,頸脖已難撐重重的腦袋,好累,好累,指間也漸失了執筆的那個力道。
“嗒……”一個輕輕的聲音,絲毫提不起伸手去拾的意誌。
“契約……幾點了……”
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我趴向了桌上的那座“小山”。
…………
“契約!——”我猛地睜開雙目,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