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人版文案:
身為家奴務必要淡定,不幸成為霍去病的家奴更加要淡定。
他亂發脾氣,忍了; 他心情不好拿她出火,忍了。
可是,明明彼此不喜歡對方,為何要令她懷孕!
懷孕就懷孕吧,就當在霍府賺了一張長期飯票,繼續忍。
可是,為什麼他一會兒逼她一處用膳,一會兒逼她一同就寢?
麵對這個給吃不給看的妖孽,女主終於怒了!
懵人版文案:
雄關漫道,北國瀚海,一生輕狂儘付河山。
天何茫茫,水何澹澹,何人倚劍笑看雲天?
英雄埋骨,大漠雪原;
紅顏寂寞,深深長安。
夢中的金戈鐵馬,大漢朝的烽火狼煙,
不知不覺已湮滅了千年。
內容標簽:天之驕子 近水樓台
長安漢月
作者:烏雲登珠
晚來風
第一章
風若有手,在層層草波上翻飛推動,拋起片片細屑,向長空飄去。
元狩元年,寧靜的也漠。
沁水為界,北鄰界休,南至穀源,這裡是中原難得的一片水土富足的草場。此時正是秋色明淨的時候,草色絨綠,野花爛漫。
突然,一陣陣隱約的雷聲遙遙傳來,草原的寧靜被倏然打破了。
貪食草籽的野兔、草鼠、狗獾……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小動物悚然立起耳朵,不安地望向西邊漸沉的斜陽。
驚雷未到,風塵先起,也漠的小動物們呆了一呆,忽然撒開四%e8%85%bf,向著東南方向四散奔逃起來。他們的奔逃速度如何能夠比得上天降的霹靂?隻看見黑雲陣陣翻滾而起,方才還昂挺的草%e8%8c%8e紛紛倒伏。
寬展的草原上,龐大的騎兵隊仿佛黑潮漫堤般一層層奔騰而出,波浪駭人、鋪天蓋地踏裂、震碎了草場。
每一個軍士的身長均在八尺以上,高大威猛的西域駿馬飛奔如電,無數碩大的馬蹄無情地踐踏著腳下的一切,黑盔黑甲下,一張張年輕而剛毅的麵容被疾馳的速度模糊成一道濃黑純正的鐵流,如長虹貫日,如大江破堤,驕傲地橫掃過方才還寧靜的也漠。
前麵的陣列如尖椎一般,整齊、密集;後麵的陣列仿佛重拳一般,筆直地擊向草原的儘頭。
在一往無前的鐵騎約八百米處,忽然出現了一人一騎。
滿天波濤中,這個騎兵也是黑盔黑甲,隻有紅色的大氅如同染血的翅膀,隨風輕動。馬頭邊,颯拉拉飄動著指揮作戰的小型帥旗:飄展的旗幟上,紅底黑字,“霍”字張牙舞爪,霍然凜凜。
他就是此次也漠練兵的主帥——霍去病。
此時的他,橫刀立馬,直麵著萬馬奔騰的衝擊。
遠遠看去,他的前方是殺氣連天的沸騰;他的身邊卻是凝固無聲的空氣。
鐵騎隊前列的百夫長許地看到了遠處站立的人,眼睛猛然眯緊,注意力集中到了極點。他在等待著……等待著……對麵這個人的命令。
雙方相距五百米……
不僅是百夫長許地,稍微靠前的軍士也看到了前方的人。他們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夾緊□的戰馬,讓自己的速度保持在一個快速穩定的水平。
進入了全力衝擊的騎兵,速度是非常驚人的。
眨眼間,雙方隻相距三百米了……
許地的心跳如重擂,緊張地等待著對方最後的命令。
雙方相距一百五十米……戰馬踢出的沙石已經足夠飛濺到對方的臉上,戰馬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向前猛撲……
而那一人一騎,依舊凝若磐石,靜若淵峙……
雙方相距一百米……
終於,百夫長看到了對麵的將軍緩緩舉起令旗……
戰鼓聲仿若暴雷一般猛烈砸響,催促著騎兵們勇往直前……
鐵騎前端的士兵們卻恨不能立刻調轉馬頭,不要衝倒了自己的將軍;身後的鐵騎隊卻依舊無知無覺地隨著戰鼓的催促,狂奔而起。
百夫長幾近絕望,卻等不到他需要的命令……
雙方相距三十米……
百夫長許地在極度絕望中保持著殘存的清醒,終於,他終於看到了一個全身心盼望的命令——帥旗終於揚起……
百夫長喜極欲狂,大吼道:“左右分隊!”
“左右分隊!”
“左右分隊!”
……
軍士們發泄一般一起狂吼起來,聲欲裂雲。
許地率先按照事先訓練過無數次的動作,拉韁、側馬、偏身,以極小的角度與方才還並肩的軍士分作兩隊,在長天荒原上,畫出兩條深重黑亮的完美弧線。
兩道弧線分開的地方,是高舉令旗、巋然不動的將軍。
從天空向下俯瞰,他如同破開狂海怒潮的分水神犀,光芒萬丈,連千軍萬馬也在他麵前暗淡下去了……
弧線畫完,許地知道他們已經避開了將軍,狂喜過後,是身心抽乾的空虛,曆經戰塵多年的漢子也不覺渾身發軟:
如果,方才他的傳令略遲半分,他的軍士們動作不夠整齊的話……許地不寒而栗:他和身後兩百名騎軍足夠將霍將軍踏成肉餅!
這種測試騎兵變隊能力的方式真是太變態了!
可,又如此霸氣!
許地心有餘悸地繼續跑隊,整理隊伍,忍不住回頭看看那個立於死境而依然神定氣閒的遙遠背影,據他所知,那不過是一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十七歲那年,因“勇冠三軍”而被皇上封為“冠軍侯”。
重盔重甲,草塵喧騰中,他無法看清年輕將軍的模樣。
站在極靜極動的邊緣,霍將軍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鎮定,才是真正可怕的力量!
許地身心俱疲,沉默地帶著自己的隊伍向營地走去。
這位參與過衛青將軍漠南戰役的漢子,早已熟悉了這個少年將軍那近乎偏執狂的練兵方式:隻有他,會這樣冷靜沉著地要求士兵從烈日暴曬到大雨滂沱都堅持著簡單枯燥的隊列練習;隻有他,仿佛天生就是一個為戰場而生的純粹軍人,從不知道什麼叫做疲憊,立足絕境而從未有半點猶豫與動搖。
霍去病固執嚴酷、一絲不苟。
幾個月來,他將聽令轉向、隨令啟動、聽鼓進攻、迅速回防等行軍奔襲需要的動作,統統逼入士兵們的身體,硬生生化作了他們生命的本能。
夕陽漸漸斜沉,草原卻依舊不得安寧。
老兵們抬起疲憊了一天的頭,堵住耳朵也換不來安靜:整個營地都是節日般的歡騰。無數年輕人歡呼著雀躍著,說是他們的主帥打算在篝火邊蹴鞠。
許地將被子蒙在頭上:要習慣,要習慣,驃騎營裡不乏年輕得精力無處宣泄的少年人。精力最多,泛濫到恨不得拆天的就是他們那個主帥霍去病!
終於忍耐不住,他也跟著年輕的士兵們按隊列重新來到草場上。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粗大的木柵欄,飄動的彩旗門,燃燒到半空的篝火旁,已有數十個少年在奔騰跳躍。他們都沒有穿重盔重甲,一色兒紅色的薄紗軍衣,黑色的牛皮大靴,勾勒出令人羨慕的年少與青春。他們一般兒的動若猿猱、行若流水,隻有頭上紮著的紅色或藍色的布帶,可以分辨出他們分作兩隊,正在互相之間做著激烈的對抗。
由於出身騎兵,他們個個身材十分高大,蹴鞠時的靈活穿插、帶球過人、倒踢盤%e8%85%bf……他們的動作靈活而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阿赫!接住了!”頭紮藍帶的霍去病一個勾踢把裝滿了羽毛的牛皮大球向左方踢去。一個與他年歲相仿的藍帶少年應聲而起。
由於霍去病被軍士們圍追堵截,這一腳的角度有點偏,那藍帶少年不及用腳去接住球,隻將肩膀一抬,他的雙肩十分靈活,仿佛舞蹈一般,那球便被他的肩膀卸去急飛的勁勢,滴溜溜轉著落到了他的腳下。
霍去病已經衝出了重圍。
一個頭上紮著紅帶的青年,斜刺裡衝出來,他體高力壯,倔牛一般狠狠撞在霍去病的肩膀上。霍去病緩了一緩,大堆紅帶少年湧向護球的鄭雲赫。
鄭雲赫怪叫一聲,連忙將球一腳踢出重圍。霍去病哈哈笑著,從紅帶少年身後接過球,半空裡轉了一個身,那皮球咕咚一聲落入球門中。那紅帶青年才知道中了聲東擊西之道。
紮藍帶的十數少年如炸了窩的麻雀一般歡呼起來。鄭雲赫對那紅帶青年道:“哥!兵不厭詐!”
鄭雲海呼哧呼哧喘著氣,一臉地不服氣。回頭與自己的隊友嘀咕了一番,一起大聲道:“再來!再來!”
霍去病和鄭雲赫互看一眼,興致勃勃:“再來就再來!”
晚風獵獵中,他們薄紗飄動,神采飛揚。
篝火熊熊中,他們鬨在一處,分不出勝敗,也分不出尊卑。
整個營地裡歡呼聲隨著蹴鞠的激烈對抗而不時掀起□,白日訓練時的疲憊似乎都被他們扔到了腦後……
也漠的最東頭,可遠遠望見青色的群山。
在翠綠飄搖的草地深處,有一座木頭搭起的小閣。雖然並不是很大,但是飛簷鬥拱,回階走廊均精巧雅致。走廊邊的木欄杆上,站著一個少女。
潔白深衣的舒緩廣袖被晚風輕輕吹起,如一朵純白的鴿子花。
少女仰起頭,正收著晾在欄杆上方的布巾等物。看似隨意紮在腦後鬆鬆的秀發,密亮柔軟,整齊而一絲不亂。
趙破奴呆呆地看著她。
從跟著霍將軍起,他就知道那被稱為“天子門生”的年輕將軍,吃穿用度,甚至跟隨的人,都是上上之選。這次隨軍帶來的兩名侍女,在他的眼中,更是恍然若天上的仙子。隻要她們出現,也漠的煞氣似乎也黯淡了;夕陽的血光也仿佛溫暖了。
麵前的這個素衣的女孩叫綠階,屋內那個穿緋色衣衫的女孩,名叫紅闕。
綠階安靜練達,紅闕天真嬌俏。
也漠小閣邊,濃翠的草色點綴著一朵朵金色的蒲公英。
綠階收完東西,無意間抬頭,正撞上趙破奴莽撞的目光。
趙破奴麵紅耳赤,忙不迭調轉目光,裝作仍然肅立在站崗的樣子。綠階從容平視,抱著東西向門口走去。
趙破奴靜屏呼吸,隻等到她從他身前經過,才慢慢清醒過來。伊人已去,隻有清淡的氣味縈繞他的身邊。
“綠階姐,你看那個傻子模樣!”紅闕卷下竹簾,接過綠階手中的東西,一件件疊起來。
綠階知道她又在瞄窗戶。
霍去病的母%e4%ba%b2衛少兒,自妹妹衛子夫尊及妃嬪之後,便由皇上做主嫁入了陳掌府,成了陳掌夫人。
兩年前,霍去病封侯立府,衛少兒循例送了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孩作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