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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的也是喔,所以我本來是要消失的哦。』

『!!!』

『「赤司征十郎」隻要有一個就夠了。』

那個時候,我想的是什麼呢?

『哲也你知道的吧,關於雙重人格的事。』

是的,因為赤司君的情況所以有特彆留意過,據說這種分離性的心理障礙是因為壓力過大、缺乏滿足與安全感、以及嚴重的自卑感與脆弱造成的,雖然我一點也不覺得赤司君會和自卑脆弱有什麼關係。

『雖然太小了不清楚具體的事件,總之應該是因為我的無能,為了幫助我度過困難才產生的另一個我,從一開始就比我強吧。所以對紫原的時候那種壓倒性的勝利,一點也不意外呢。』

說的是帝光那時候,征十郎君第一次正式向我介紹的那次嗎?

『「在這世上勝利就是一切,勝者的一切都被肯定,而敗者的一切都被否定」不管是我還是那家夥,那時候都是這麼認為的呢。』

『赤司君?』

『哲也應該知道的吧,一般的雙重人格,人格與人格之間雖然可以做到互相可知,但是隨著深入的分裂就會出現記憶的缺失和隱蔽性,隻有切換當前人格的情況下才能被記憶的回憶,但我和那家夥不一樣。為了保持兩個人都存在的狀態,或者說兩個大腦的優勢,我們刻意的維持「相同」而不是「不同」,儘可能的保持統一,所以有相同的想法也不奇怪。』

是的呢。

所以就算是兩個赤司都接觸過的綠間君,一開始也隻是感受到逆合感而已。

『但這種統一隻是相對的,再怎麼抗拒,最後還是會變成隻有其中之一明顯,事實上,那就是「消失」。』赤司君說著,似乎有一絲感慨,『對於我來說,就是那個時候吧,真正意識到「他」比我強的時候——勝利的一方理所當然能得到一切,包括「赤司征十郎」這個身份。當然並不是不能爭一爭,畢竟一直控製著這個身體的人是我,但敗局已經是注定的了,與其到時候一敗塗地不得不放棄,還不如維持著自己的身份退讓——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黑子?』

所以那個時候才會對灰崎君那麼說嗎?我搖頭,隨即又意識到黑暗中赤司君看不到我的動作,『赤司君從來就沒有沒用過,對我來說……』

『發現你的能力的是他,』赤司君打斷了我,『給你提示的是他,說要給監督推薦你、安排練習賽的人也是他——』

『征十郎君跟我說過了。』說過很多次,『但對我來說赤司君就是赤司君……』

『黑子。』赤司君似乎並不想聽我說什麼,隻是自顧自的說下去,『那個時候大家都覺得還是「他」更好吧。』

沒有這回事!大家、大家隻是……

『或者說「赤司征十郎」是誰也無所謂,隻要能帶領帝光獲得勝利就好,事實上個人能力更強,足以壓製隊內的反抗的「他」也確實更合適,彆否認喔。』

隻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大家都……

『是真的覺得消失也無所謂喔,那個時候。』說著可怕的話,語氣裡還帶著笑意的赤司君,『雖然之前也有待在「那裡」過,不過隻要注意的話,禸體所看到的東西,所聽到的話,就像看電影一樣,都一樣能接受到呢。』

『那裡』是指不在『外麵』的時候,赤司君和征十郎君待著的地方嗎?

『但是隻要想要放棄,周圍就是一片黑暗。』

隻要聽著就覺得恐怖。

『沒有光、也沒有聲音,什麼也沒有,想著就這樣算了,「他」會做好一切,慢慢的沉睡、消失,什麼都無所謂了。』明明說著這麼可怕的事情,卻帶著回味的味道。

『但是在這樣什麼都沒有的黑暗裡,可以聽得到黑子的聲音喔。』

——其實那個時候,如果主動的話,應該還能接收到外界的信息吧?

但是已經完全放棄了。

無論是注意到也好、沒注意也好,想要『我』、或者說需要『我』存在的人,已經沒有了。

連『他』也不會再聯係我。

在無謂的緊張、驚慌、恐懼之後,還剩下什麼?

一個人待在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等待著自己也被吞噬掉。

在這樣的一片黑暗之中,唯獨能傳過來的,是黑子的聲音。

『明明一直鼓勵我的就是赤司君你啊!』

『從赤司君像變了個人的那時候起!』

『我根本沒有改變啊,』另一個我這麼說,『隻不過我從一開始就是兩個人,而這兩個人交換了位置而已。』

我大概能知道他想說什麼。

不管是發現黑子能力的,還是給他提示的,向監督推薦他、安排練習賽的……一直一直關注著黑子的那個人。

……不是我。

『我是赤司征十郎啊,哲也。』

「這一切都是多虧了赤司君。」

「今天我能站在這裡,都是多虧了赤司君向我伸出了手。」

他要表達感謝的那個人,不是我。

那雙美麗的天空色眼睛,那樣全心全意的信賴的感情。

坦率到可愛的地步的黑子。

我隻是個無恥的占有了那些美好的人。

……不是我的。

『不對!』

『一直一直鼓勵我的,嚴厲的監督我跟我一起練習的赤司君!』

咦!?

『把溫柔的赤司君還回來!!』

#########

『我的聲音?』

『聽得到你和他吵架喔。』

咦咦咦!?

因為周圍沒有其他人,所以和征十郎君爭執了,還說了很多幼稚的話。

『像是「溫柔的赤司君」什麼的。』

完全被聽到了嗎?

那樣的、那樣羞恥的發言……

——現在想起來,之所以能聽到黑子的聲音,是因為『他』的情緒激烈波動的原因吧。

『那是救贖喔,黑子。』

肯定了一無是處的自己。

不再被需要的自己。

這樣的不必要的存在的自己。

『因為黑子你,所以才能生存下來喔。』

所以這是奇跡,能夠以獨立的身份,存在於你眼中的那一天。

這個生命,一定是因為你,所以才存在。

『現在的我,是為了黑子你一個人才活著的喔。』

什、什麼話!

雖然這次事件起,赤司君就一直說“對我來說,黑子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什麼的,但是這種時候!說這樣羞恥的話!!

我一直覺得,赤司君這次出現後變得輕浮了許多……

但、但是赤司君從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赤司君。』

過了好久,赤司君也沒有再說什麼讓人驚訝的發言。

『嗯?』

『征十郎君……走了好久……』征十郎君離開的時候,地震已經破壞了通道,隻留下一個黑色的、不斷變小的空洞,會不會……

『……沒事的,黑子,你忘了,我們是一個人麼?』

嗯,征十郎君有什麼事的話,赤司君一定會知道的吧……也許,是困在什麼地方了?

『害怕嗎,黑子?』

『有點害怕。』我誠實的回答,但是和赤司君在一起,就好像什麼也不用擔心一樣。

『彆害怕,我在呢。』擁著我的手臂緊了緊,『一直在。』

『嗯。』真暖和。

…………

『黑子,我可以叫你「哲也」嗎?』¤思¤兔¤網¤

『……嗯。』赤司君,真是……

『哲也。』

『嗯。』

『哲也。』

『哲也。』

『哲也。』

…………

……………………

赤司……赤司君…………

“睡吧,哲也。”

等你醒過來,就能看到他好好的在你麵前。

喜歡、不,愛著……他嗎?哲也。

———TBC———

作者有話要說:

赤司君線完成!!

呃,其實還沒有,但是赤司君→→→←←←黑子成就達成!!赤司君告白成功!!

雖然地震的時候赤司君在危險的地震區域陪著黑子,還為了救黑子受了傷(如果不是救援及時甚至可能會死),但就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冒險走入已經不穩定的空間通道求援的征十郎君更加危險,事實上征十郎君也在空間通道裡被困了大概三天,如果不是運氣好也許就這樣困死在通道裡了(當然那樣的話赤司君因為得不到救援也會死)。

對於赤司君來說,餘下的生命是隻為了黑子才存在,為了黑子才活著的。

對於征十郎君來說呢?

從一開始,如果不是因為哲也,也許會甘願著,一個人待在黑暗裡,過著看實況電影、和赤司君下下棋、討論一下得失的生活吧?

一個為了黑子才活下來,另一個因為黑子才真正誕生。

一開始的時候,是征十郎君更愛著哲也,相比之下赤司君隻是有些在意而已,因為那個時候,連黑子他也放棄了呢。

但是就現在來說,兩個人是不相伯仲的。

總之,接下來輪到征十郎君!

另外關於脾破裂,嗯,一般來說肯定撐不了三天。但是這裡其實最開始地震的時候赤司君沒有受傷的,是後來餘震(?)的時候為了救黑子受的傷,也就是說不到72小時,另外受傷後赤司君采取的措施很到位,比如保持正確的體位不移動啦,而且這是閉合傷,考慮的是包膜下破裂,所以直到手術打開包膜的時候才出現大出血的,還有就是畢竟赤司君和征十郎君其實是一個人,征十郎君沒有受傷,也幫他分擔了些,所以才能撐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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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終篇 02

我醒過來的時候,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撥著我的頭發。

“醒了嗎,哲也?”

“嗯,征……赤司君!?”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穿著深色浴衣而不是病號服的赤司君,前襟大大的敞開著,露出一大片米白色的類似繃帶的東西,看起來就像是攘夷的武士,“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一間極大的、非常空曠的房間,正中央是一張寬闊的床,大概能睡上三個紫原君那麼大,旁邊是一個類似於雙人沙發形式的東西,仔細看看也能拉成一張床,邊上是一個設計簡約的擱架,稍微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兩排小的書架,上麵空空如野,書架的旁邊是一把搖椅,窗台上擺著一缽不知名的綠色植物,牆麵也一樣空曠,除了正對著床的那一麵有著一張大屏幕的電視之外,連一張畫也沒有——這不是通常的居室,也不是賓館之類的地方,還是應該……在醫院,看著藍色塑膠的防滑防聲地板,我鬆了口氣,也是,還能是什麼的地方呢?赤司君才做完手術呢。

“在看什麼呢?哲也。”

“我以為,醫院的高級套間會更豪華一些。”比如漂亮的會客室還有柔軟的地毯什麼的,或者是一張洛可可風格的大床,我之前在小說裡看到過。

“這可是醫院。”赤司君輕笑著,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