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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以為意,“我小時候也是這樣無法無天的,到了一定歲數,自然就好了。”沈紫言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我們的孩子都三歲了……”杜懷瑾隻是笑嘻嘻的摟著她,一陣亂啃,“你放心,我心裡自有分寸。”

第三百三十章 闔家(三)

沈紫言輕撫額頭,“那你是不是該給子寧請個老師?”杜懷瑾笑了起來,“這可真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正打算和你說這事。”攜了她的手,輕輕摩挲著,“我早前托人去打聽過了。爹的一個老部下的,想要奔個前程,可是%e8%85%bf腳出了些問題,自然不能考武狀元了,就讓他先在我們府上教教子寧再說。”

“%e8%85%bf腳出了問題?”沈紫言一怔,心裡暗自嘀咕,%e8%85%bf腳出了毛病,也不知武藝如何……

“你放心。”杜懷瑾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那人名叫鄭衛,到了十八歲上下%e8%85%bf腳才出了問題,從前還是武舉人呢。爹也是照顧舊友的意思,那老部下忠心耿耿,也算得上是爹的生死之交,隻可惜在戰場上酗酒,被聖上免去了副將之職……”

沈紫言很快就明白,“既然這麼說,那暫且就請鄭教著吧。隻是我們的你也,聰明有餘,耐性不足,也不知能不能靜下心來習武。”“這有。”杜懷瑾輕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上頭還有爹看著,我不時也能盯著他,你怕?”

沈紫言垂著頭微微的笑,沒有。

心裡卻在想,若杜懷瑾和福王當真有讓杜子寧從軍曆練的想法,那這武藝一事自然是不能得過且過了。從前習武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也是杜子寧本人的愛好,沈紫言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過問。可一旦上了戰場,刀劍無眼,無論是身份,都免不了生死危機。

這種情況下,沈紫言自然希望杜子寧的武藝越高越好。即便不能以一敵十,至少也要學會自保的本事。

杜懷瑾雙臂放在腦後,靠在窗欞上,眉梢微挑,“你那二堂姐,是不是恨嫁了?”沈紫言正出神,聽著這話,吃了一驚,“你可是聽見傳聞了?”杜懷瑾放下臂膀,托著下巴,歪過頭看她,“傳聞倒是沒有。隻是我聽西晨風說起,這些日子大太太頻頻往返在金陵城公卿世家,想來是為了沈四的婚事了。”

公卿世家?

沈紫言揉了揉眉心,無奈的歎道物是人非事事休,這心比天高的本性倒是沒變。”沈家大房如今孤兒寡母的,手裡又沒有嫁妝,要想入公卿世家,真是難上加難。不客氣的講,若不是看著沈家二房的份上,可能那些大戶人家根本不會拿正眼瞧一瞧沈大太太。

杜懷瑾聽著她話裡淡淡的怒氣,微微一笑,“我倒有個主意。”沈紫言眨了眨眼,一眼橫去,“你又打鬼主意了?”杜懷瑾眉梢微挑,笑眯眯的模樣讓人瞧了背脊骨生寒,“既然如此恨嫁,那我自然要出出力了。”

“你可彆蹚這趟渾水。”沈紫言身子微傾,有氣無力的趴在書案上,“大太太的為人你是再清楚不過的,見縫插針的人,有事情做不出來的。我們這樣的人家,鬨起來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杜懷瑾眉眼彎彎的,也趴了下去,半邊臉貼在書案上,與她對視,“我可從來不做搬起石頭砸的腳的事情。”沈紫言就扭過臉看他,“你意欲何為?”距離如此之近,甚至能看見彼此的眼睫。

夫妻多年,在這種時候,杜懷瑾還是覺得的心跳漏了一拍。

過了許久,才平複了心緒,慢悠悠說道我聽說蔣家的二年過二十,還始終沒有娶%e4%ba%b2。”“蔣家?”沈紫言愣了一愣,才問是伯昌侯蔣家?”杜懷瑾微微頷首,笑意似有若無,“當初曾想過撮合沈四和二的胞弟,隻可惜大老爺過世了,守孝三年內,那張家的四早已娶妻了。”

沈紫言眉頭微蹙,沒好氣的看著他,“我竟不,你還有做媒的嗜好。”杜懷瑾隻是促狹的笑,“做媒我倒是不甚感興趣,可捉弄人一向是我的心頭好。”話說到這份上,沈紫言不可能沒有察覺,慢悠悠托起頭,眼珠子轉了轉,“照著二的樣子看,張家四隻怕也不是個明事理的,可那蔣家的,我還未聽說有缺陷。”

杜懷瑾麵上浮現了曖昧的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婦道人家,自然有所不知……”此話一出,沈紫言立刻想到了彆處,麵上微紅,呸了一口,“你?”杜懷瑾湊了,呼吸微拂著她的發絲,“你可知蔣家二,為何年過二十還未娶妻?”

“不。”沈紫言搖了搖頭,仔細想一想,的確沒有聽說過關於蔣家二的傳言。

或許是兩家很少來往的緣故。

大家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得知的消息,自然也就少了些。

杜懷瑾蹭了蹭她的頭,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據我所知,那蔣家二,是個虛的……”沈紫言怔忪,過了好一陣才反應他在說,低低驚呼蔣家二是斷袖?”杜懷瑾微微頷首,笑容裡更是帶著不懷好意,“不止是斷袖,而且還不能人道……”

沈紫言喉嚨微乾,微張了張嘴,“可你若是撮合了他們,到頭來豈不是怪罪到你的頭上來?”隻說怕怪罪,而不是怕沈佩夏婚姻生活不如意。這點差彆,杜懷瑾哪裡聽不出來。心裡越發覺得沈紫言如他一般,是敢愛敢恨之人,笑意更深,“癡兒,這事我會叫她曉得?”

沈紫言白了他一眼,端著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說道我可不管,到時候鬨到你頭上來,你出去收拾”言下之意,自然是默許了。杜懷瑾眉梢微挑,在她麵上印下了深深一%e5%90%bb,“我替你報仇,你該如何報答我?”

此話一出,勾起了沈紫言幾多心事。

上一世的場景宛若過眼雲煙,淡得了無痕跡。

可是她依然記得,大%e4%ba%b2手將她推上了斷頭台。那時,隱隱約約還能看見沈佩夏幸災樂禍的笑容,還有搶了沈留給的梳子以後,洋洋自得的神色……

沈紫言抿了抿%e5%94%87,再也沒有一絲猶豫,“你說怎樣,那便怎樣了。”“不愧是我的娘子。”杜懷瑾湊上去一連啄了好幾下,才鬆開了她,“報答我,晚上再和你細細計較……”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曖昧。

沈紫言雪白的麵色瞬間變得嫣紅一片。

杜懷瑾見著心跳不已,越發不能自抑,可現在青天白日的,沈紫言又明顯的心不在焉,也就強按捺住了心頭的騷動,深吸了一口氣,“等我的消息。”說完,立刻轉身撩開簾子出去了。

沈紫言靜靜的坐在書案前,透過窗欞,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裡,%e5%94%87邊勾起了一抹笑。

杜懷瑾足下似生風了一般,自行騎著馬,一溜煙就到了綺夢樓。

西晨風正和許熙坐在靠窗的一處推杯換盞,就見著杜懷瑾氣勢洶洶的躍了上來,“好啊你們,吃酒也不叫上我”許熙從前並不是嗜酒之人,在杜懷瑾和西晨風二人的影響下,才漸漸開始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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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晨風頭也不抬,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的說道還以為三少爺溫柔鄉裡不得回返呢”“少廢話”杜懷瑾三步兩步就坐到了對麵,一隻腳踩在長椅上,端起酒盅一飲而儘,“好酒”許熙無可奈何的搖頭,“這可是三十年的陳釀,你這一口下去,我們都沒了。”

杜懷瑾假作惱怒,“這可就是你們的不是了。既然是三十年的佳釀,如何能撇下我?”西晨風望了眼許熙,搖頭歎息,“這小子從來就不吃虧的……”許熙但笑不語,隻靜靜望著秦淮河,目光遙遠而深邃。

西晨風見著,輕咳了一聲,“出來也不帶上三一起?”杜懷瑾麵色不改,又吃了一口酒,“你若是替你辦成了這事,趕明兒我攜她來%e4%ba%b2自向你道謝。”西晨風心念微動,口上卻道你也太高看了,三一句道謝,能抵上黃金萬兩?”

杜懷瑾哧的一聲,“即便是不道謝,這事兒你不做也得做”西晨風見著他如此,反而來了興致,對許熙使了個眼色,“你看看,這就是霸王一般的三少爺……”說著,誇張的搖了搖頭。

許熙隻是從容的笑,“你不妨聽聽他說。”在他麵前,西晨風一向十分收斂,也就揚了揚下顎,“事?”“想法子在沈家大太太麵前放放口風,讓她瞧上蔣家便好了。”杜懷瑾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目光微閃,“蔣家那二也是個小霸王,這些年一直執意不肯娶,也要看你的本事了。”

“”西晨風太陽%e7%a9%b4跳了跳,“幾時不知你還有這興致了”許熙若有所思的看著秦淮河,慢悠悠問是不是那位有斷袖之癖的蔣家二?”“你也啊。”杜懷瑾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不如你也幫他一把好了。”

許熙搖頭輕笑,“你這又是打的主意?”杜懷瑾臉色微沉,歎了一口氣,“拙荊的家事你們或多或少也是些的,少年喪母,一直被這沈大太太欺壓,連帶著我嶽母留下的嫁妝也被覬覦……我瞧著她屢次說起沈大太太,臉色就十分不好看,就想著要替她出出氣……”

這話也是半真半假。

然而他不可能在這二人麵前說起沈紫言前世之事,隻得將這一世說的淒苦些。

哪知不過是這一句,叫西晨風咬牙切齒的跳了起來,“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管叫那沈大太太歡歡喜喜的將女兒嫁入蔣家”這的確不是西晨風的常態,反倒是杜懷瑾茫茫然的瞅他,打趣道原來西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西晨風心間一跳,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你又不是不我最恨人欺負孤女了。”一直望著窗外的許熙,手中的茶盞頓了頓,眼中有片刻的寒芒滑過,一眨眼的功夫又恢複了常色,“蔣家二是老來子,頭上沒有父%e4%ba%b2,隻有一個體弱多病的老母%e4%ba%b2和一個優柔寡斷的大哥,這事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既然蔣家二執意不娶,那總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他才好,隻要他許可,事情也就差不多了。蔣家也是大戶人家,聘禮想來也是不少的。沈大太太如斯德行,想來也是貪財之人。”

話已點明,西晨風自然如何去做。

微微一笑,“蔣家二雖算不上我們這裡的常客,可對於玉成一直是心向往之……”杜懷瑾眉梢微挑,舉著酒盞,一口灌下,“三日後我要得知好消息。”西晨風麵上已有了幾分躊躇之色,“你大可放心”

杜懷瑾笑著點頭,“不說這起掃興的事情了。”望著許熙,問道我們家子寧這些日子學習如何了?”“甚好。”許熙向來的惜字如金,提起子寧,麵色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