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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被人珍視,免遭流浪之苦。如今珍視她的人就在眼前,心裡盛開了一朵朵纏枝花,朵朵壓枝低。

“紫言,紫言”杜懷瑾忽然失聲驚呼,雙手加重了力氣,在她肚子上胡亂摸索。沈紫言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吃了一驚,忙問:"怎麼了?”杜懷瑾欣喜若狂的看著她,雙手不離她的肚子,“紫言,方才,我們的孩子,踢我了。”

一麵說,一麵拉著沈紫言的手,“你也摸摸,就是這個位置,他踢我了。”沈紫言並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孩子的動靜,自然沒有杜懷瑾的反應激烈。可是見著他如此歡喜,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來,順著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故意皺了皺眉,嗔道:"你看看,這孩子也是個偏心的。你摸上去,他就知道和你打招呼,到了我的時候,就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我們的孩子,哪能不喜歡你。”杜懷瑾似乎生怕她著惱不喜歡這孩子似的,急急忙忙的解釋:"隻不過是累了,要歇歇。”沈紫言望著他患得患失的神色,莞爾一笑。那邊杜懷瑾卻似發現什麼新鮮事物一樣,不住在她肚子上,摸來摸去。

沈紫言微微覺得有些發癢,不由按住了他的手,“你也消停點兒,這孩子也是個懶怠的……”話還未說完,又傳來杜懷瑾驚喜的聲音:"紫言,你摸摸,他剛剛又踢我了”這次,沈紫言清楚的感到了這孩子的動靜,摸了摸那塊凸起,笑了笑,“這是孩子的小腳吧。”

“是嗎?”不跳字。杜懷瑾高興得和小孩子似的,眼中閃閃發亮,“你說,是哪隻腳呢?”沈紫言白了他一眼,她如何知道這事。杜懷瑾卻樂此不疲的,不停的在她肚子上摸索。或許是這孩子感受到了他父%e4%ba%b2的喜悅,開始在沈紫言肚子中大鬨了起來。

惹得杜懷瑾不住驚呼,一會兒那孩子還在這邊,過一會,就踢到了那邊。杜懷瑾興奮不已,連連說道:"這孩子像我小時候,也是個調皮的。”沈紫言也微微有些詫異,總覺得這孩子,太過鬨騰了些。

杜懷瑾伏低了身子,將頭輕輕靠在她小腹上,側耳傾聽,還眼巴巴的問她:"我們的孩子會不會和我說話?”沈紫言頓時無言,扶住額頭,無可奈何的說道:"這才幾個月的孩子,還未落地,哪裡就會說話了。”

杜懷瑾哪裡聽得進去,一麵摸著她的肚子,一麵輕聲說道:"小包子,你快點出來,爹爹帶著你騎馬馬。”沈紫言無言的望了他一眼,過了一會,才歎息:"你方才,叫我們的孩子什麼?”“包子。”杜懷瑾沒有片刻猶豫,“我還未想好名字,但是小孩子都是白白胖胖的,叫包子也差不離。”

沈紫言再次無言。

聽說孩子剛出生,都是皺皺巴巴的。至於杜懷瑾所見到的,多半是一兩歲的孩子。看樣子,這廝是從來沒見過小孩子了。可是杜水雲是他的妹妹,難道他沒見過杜水雲小時候。想到此處,也就隨口問道:"你難道沒見過剛出生的孩子?”

杜懷瑾搖了搖頭,滿腔心思都放在她肚子上,連回答都含含糊糊:"雲兒出生的時候,我才兩歲,哪裡記得許多。等我們的包子出生,我可要好好看看。”

沈紫言抬眼看著他,沉默了一陣,幽幽說道:"其實,我覺得,應該叫饅頭。”

第二百八十七章 良夜(四)

杜懷瑾低聲笑了起來。

沈紫言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輕顫,忍不住順手牽過他白皙的手,掰開一跟跟指頭,然後對準小拇指狠狠咬了下去,“不許笑”她那點微末力氣,杜懷瑾哪裡放在眼裡,吃吃直笑,雙肩抖動,最後索性伏低身子趴在她身上笑得渾身顫唞。

沈紫言大感窘迫,扯著他的黑發,將他從自己身上挪開,怒目以對:"難不成隻許你叫包子,不許我叫饅頭?”杜懷瑾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麵伸手胡亂拭了拭眼角,一麵張嘴在她臉上啃了一圈,笑著哄她:"好,好,我們紫言說的,都好。”

分明就是糊弄她。

沈紫言就扯住了他垂落的頭發,“自然是好。”杜懷瑾卻突然沉默了下去。這一突然轉變,叫沈紫言微微一怔,看著他肅然的臉色,不安的問:"怎麼了?”杜懷瑾微微一笑,嘴角微勾,幽幽說道:"說起來,有許久,未曾這樣笑過了呢。”

沈紫言心裡猛地一顫。

不由抬起頭,細細的凝視著眼前的人。絕美的麵容上,一雙眸子,熠熠生輝,似漫天繁星,倒影在湖麵上。又似那宴席上的煙火,一瞬之間綻放了光華。而後,慢慢沉寂下去。叫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沈紫言隻覺得心裡有一處,驀地塌陷了下去。

杜懷瑾生在王侯將相家,可是為什麼,這樣的不快活?

榮華富貴,名利地位,他一樣不缺。旁人有的,他必然有,旁人沒有的,他也有。然而,他卻並不快活。或許正是在權勢的重重壓覆下,讓人原本最為簡單的情緒,漸漸變得複雜。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忘了,什麼叫做快樂。

一瞬之間,沈紫言似乎感覺,自己觸到了杜懷瑾,心底最深最深的那一處。

她伸出手臂,攬住杜懷瑾的脖子,柔聲笑道:"那以後可要多笑笑才是。”杜懷瑾微微頷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彆開頭去,望了望窗外,天還未亮,杜懷瑾索性攬著她又躺了下去。沈紫言愜意的依偎在他懷裡,翻了個身,麵對著他。

二人的呼吸交融,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熱燙的呼吸拂麵。

杜懷瑾靜靜的看著她,眼睫眨了眨。然而過了一陣,卻又慢慢轉過了頭。

沈紫言不解的問:"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就不願意正對她了?

杜懷瑾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悶悶的說道:"我定力有限……”沈紫言微微一愣。過了好一陣,才會意過來。想不到杜懷瑾也有這種時候……

隻不過,腹中正懷著六個多月的孩兒,沈紫言也不敢胡來。方才和他一番**,已恐動了胎氣,此時哪裡還敢大意。杜懷瑾心裡一陣陣的浪潮打來,逼得他幾近瘋狂,深深吸了一口氣,欲強自將自己心頭的燥熱壓下去。

沈紫言看著他微微顫動的背影,心裡生出一股憐惜之意。

早前她病了好幾個月,他一直忍著。後來好容易病大好了,也不過是那幾日,便有了喜信。再後來,他就上了戰場,說起來,二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倒沒有多少。杜懷瑾小腹微微的抽痛,而鼻間縈繞著她獨有的體香,更是撩撥得他難以忍耐。索性一股氣坐起身來,一年吸了好幾口氣,才撩開帳子欲下炕。

沈紫言看著他的模樣,暗暗歎了口氣。腦子裡一瞬間轉過幾個年頭,想了想,叫住了他:"三郎……”杜懷瑾並不回頭,隻翻箱倒櫃的尋褻衣,“怎麼了?”沈紫言咬了咬%e5%94%87,聲如蚊納:"你過來。”

杜懷瑾一回頭,見著她麵色紅如胭脂,大感驚奇,伸出手探她的額頭,“不燙啊。”沈紫言更是窘迫不已,麵上更是浮起了一片片紅暈。在羊角宮燈下,豔如三月桃花。杜懷瑾心神一漾,忙強自收斂了,又轉身欲走。

卻被沈紫言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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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瑾身子一僵,背對著她乾笑:"紫言,我……”沈紫言輕輕捏了捏他的手,“三郎,你上來。”杜懷瑾轉過身,苦悶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嗡。僵持了好一會,才無奈的瞅著她:"紫言,我耐力有限,你又有身子……”

沈紫言臉上火辣辣的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想到哪裡去了?”杜懷瑾就鬱結的看著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推辭道:"橫豎天也快亮了,我早起去練會劍。”不過是借口罷了。沈紫言哪裡聽不出來,他往日可從來沒有這習慣。

“你上不上來?”沈紫言一咬牙,索性橫了心,瞪著他:"我可惱了啊。”杜懷瑾無奈的套拉下頭,踟躕了片刻,暗暗歎了口氣,轉身尋了件趕緊褻衣胡亂套上了。這才上了炕,卻儘量拉開了與沈紫言的距離。

雙手老老實實的擱在%e8%83%b8`前,身子直挺挺的,顯得十分僵硬。

沈紫言抿著嘴,細細看了他幾眼,才拉上薄被,將二人蓋上了。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杜懷瑾隻覺得身子繃得有些酸疼,然而卻也不敢鬆懈下來,隻偷偷瞅了眼沈紫言。卻見沈紫言笑%e5%90%9f%e5%90%9f的,正支著下巴,半個身子側著,正靜靜的看著他。杜懷瑾也不知為何,竟如同初見一般,心裡沒來由的亂跳。

沉默了片刻,才顫聲問:"作甚?”沈紫言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眼,謔笑的問:"難不成我是鬼怪?這才叫你如此害怕我。”杜懷瑾更是苦悶的看著她,心照不宣的說道:"你可比鬼怪可怕得多。”看得上摸得著卻偏生不能動,這可真是生生的煎熬。

沈紫言微微笑了笑,咬了咬下%e5%94%87,留下了一個小月牙。

伸出手去,慢慢靠近了他的身子。杜懷瑾本就僵直的身子這下更是一動不敢動,沈紫言見他如此,卻越發放肆起來。伸出小手在他%e8%83%b8`前一陣亂揉,見他微微一顫,才慢慢停下了。偷眼瞧他,隻見他半閉著雙眼,雙睫輕輕顫唞。

沈紫言咬%e5%94%87一笑,手下動作更是放肆,為所欲為的在他%e8%83%b8`前亂捏,然後慢慢下滑至腰間。杜懷瑾哪裡忍得,喉間一陣乾澀,忙按住了她的手,帶著幾分哀求:"紫言,彆……”沈紫言嘴角高高揚起,帶著幾分狡黠的笑意,“三郎,你之前是不是說過,什麼都答應我?”

杜懷瑾額頭滲出了一層細汗,咽了咽口水,才緩緩說道:"隻要你要,隻要我有,什麼都答應你。”說罷,又加了句:"隻是彆說叫我做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想對你失信。”沈紫言不過是一句笑語,卻沒有想到,他竟如此認真。

尤其是聽著他說,不想對她失信時,心裡更是漾開了一層又一層的春水。

沈紫言輕聲笑了笑,低語道:"你不哄我?”杜懷瑾身上火燒火燎的,忍得十分難受,然而心裡還是清明的,點了點頭,“絕不哄你。”沈紫言點了點頭,戲笑道:"那我現在就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好。”杜懷瑾沒有片刻猶豫,“要做什麼?”沈紫言挑眉看他,“待會我做什麼,你都彆動。除非我許可,否則,你不許動。”杜懷瑾愣住,過了好一陣,才鬱結的看著她:"紫言,你……”

沈紫言一挑眉,“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