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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些幽香,仔細聞時,又似乎沒有了。心念一動,笑道:“姨娘可真是手巧,隻是不巧,母%e4%ba%b2剛剛才歇下,怕是此時還未轉醒。”“剛剛才歇下?”金姨娘臉上笑意頓時散去,焦慮浮上麵龐,“可是身子哪裡不適?”說著,又自言自語,“夫人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熬夜。”

這不過一晃神的工夫,她臉上的神情已變了幾變,令人不得不深思,沈紫言就長長的歎了口氣,半真半假的歎道:“也不知怎的,青鈺昨晚受到了驚嚇,到現在還未醒,著實叫人憂心,姨娘若是得閒,不妨多勸解勸解母%e4%ba%b2。”“哎呀!”金姨娘更是著急,“二少爺出什麼事了?”

昨夜沈紫言命人幾乎將內院查了個遍,鬨出那樣大的動靜,金姨娘不可能沒有耳聞,此刻卻又故作不知的問自己,事出反常即為妖,沈紫言心內隱隱有了感覺,淡淡笑道:“不過是受到驚嚇罷了。”說著,深深看了墨書一眼,“你陪著金姨娘去瞧瞧。”

墨書目光微轉,笑著應了。沈紫言知道墨書素來穩重,微微頷首,帶著默秋和隨風一徑回了院子,坐在窗前想了想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不由一陣心煩意亂。現在幾乎可以斷定這事與姨娘%e8%84%b1不了乾係,隻是不知道是哪位姨娘,認真算起來,這兩位姨娘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著實令人鬨心。

沈紫言輕輕歎了口氣,隨風已吩咐小丫鬟端著一碗燕窩粥進來,“小姐累了一夜,也吃些燕窩養養神。”見她這樣一說,沈紫言才覺腹中有些饑餓,將滿滿一大碗燕窩粥吃了個乾淨,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墨書回來了。

“可看出些什麼了?”沈紫言原本懨懨欲睡,見了墨書回來,才勉強打起精神。墨書替她揉捏著肩膀,低聲道:“旁的倒是沒有,隻是想起小姐常說的紅梅似乎有些眼熟的話,方才又仔細看了看,小姐可覺得紅梅與金姨娘有幾分相似?”

沈紫言聞言,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想了想,道:“我怎麼沒想到這一茬,就是覺得眼熟,聽你這麼一說,倒真是有那麼幾分模樣兒。”默秋目光微閃,“小姐,您說會不會是金姨娘……”這話倒說到沈紫言心坎上去了,紅梅若與金姨娘模樣相似,該是有什麼%e4%ba%b2戚關係,隻是沒有證據,也不好胡言亂語,落入旁人耳中,還隻當她們母女容不下金姨娘,借著青鈺被嚇一事擠兌金姨娘呢。

“說風就是雨的,這可怎麼著!”沈紫言笑著搖了搖頭,“總該拿捏住證據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說出去,算什麼呢!”默秋想了想,道:“要不我們派人盯著紅梅,看她會不會向金姨娘求情。”

墨書笑道:“還要你說,我方才便一刻不離的盯著金姨娘,也未見著什麼痕跡。”默秋臉色微紅,有些愧疚:“你和隨風姐姐都是極聰明的人,隻有我笨手笨腳的。”“這是哪裡話。”沈紫言真誠的望著她,“要聰明伶俐的,闔府上下,不知凡幾,你儘心儘力服侍我這麼多年,這份忠心就無人比得上了。”

默秋更覺不好意思,捂著腮笑道:“這本是奴婢分內的事。”沈紫言微微一笑,思緒又飄到了那個雨夜,衙役團團圍住了慈濟寺,這三個丫鬟本是閨閣中的弱質女流,甚少見外男,為了自己不惜拋頭露麵,與那官兵扭成一團,隻為了送自己出去,明知是螳臂當車,卻還是不顧一切……

想到此處,沈紫言心口一熱,眼眶微濕。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闔府上下,放眼望去,也隻有這三人對自己最是忠心不二了。沈紫言含笑望著默秋,道:“分內之事,用心做了,也是本事。”

話音剛落,便見姨娘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頭急匆匆進來,道:“小姐,方才紅梅姐派了小丫頭去找燕姨娘了。”“燕姨娘?”沈紫言微愕,命隨風抓了幾百文錢與那丫鬟,那丫鬟再三謝過,又急匆匆走了。

一旁的默秋也是詫異不已,“怎麼會是燕姨娘,方才不是說金姨娘嗎?”沈紫言臉色微沉,“看來我們都想差離了,不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金姨娘有沒有份,還得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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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詭譎(二)

墨書聞言,笑道:“小姐說的是。”說著,話鋒一轉,“金姨娘那邊我也有熟識的丫鬟,小姐不用擔心。”沈紫言微微頷首,鬨騰了一夜,倒真覺有些倦意,長長的打了個哈欠,“我去躺會,隨風你盯著燕姨娘那邊,有事便叫醒我。”

豈料還未來得及躺下,便見郭媽媽領著兩位身著靛藍色小襖的管事媽媽模樣的人過來了,沈紫言定睛細看,發覺竟然是那次在慈濟寺見過的福王府上的兩位媽媽,不敢怠慢,忙命墨書端了小杌子讓兩位媽媽坐下,又命默秋斟了一杯廬山雨霧茶。

那兩位媽媽連稱不敢,見沈紫言一身素白的家常衣裳,映襯得人如那三月的梨花,說不出的秀麗動人,又見這閨房雅致,雨過天晴的軟煙羅帳子朦朦朧朧的,烏黑的檀木家具似有些年歲了,卻依舊散發著柔柔的光澤。窗下案上設著筆硯,書架上放著滿滿的書,一副大家閨秀女兒的做派,這兩位媽媽見了心中暗讚,就從袖中拿出了個帖子,“再過四日就是我們府上郡主的生辰,郡主特命我們二人來送帖子,請姑娘好歹看在郡主的麵上,去這一趟。”

沈紫言想著這些日子焦頭爛額的,憂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出去散散心也好,笑著接過了帖子,看了一眼,笑道:“難為郡主還惦記,既然是郡主的千秋,說什麼也要去要去打擾一番的。”其中一位媽媽笑道:“莫說是郡主,就是我們王妃,也常常念起姑娘,隻盼著姑娘過府一聚,好生聚聚才好。”沈紫言似有所覺,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隻要到時候不嫌我聒噪就好!”

兩位媽媽笑道:“姑娘說得哪裡話,王妃和郡主不知道多喜歡姑娘。”沈紫言%e4%ba%b2自從書案上抽出十幅畫來,遞與那媽媽,笑道:“這是上回郡主要的百花圖,天氣寒冷了,膠性皆凝澀不潤,恐有些不好看,還請郡主先將就著頑,待到閒暇時,自然另畫了送去的。”那兩位媽媽接過畫,雖不懂畫,但見了雪白的雪浪紙上一簇簇栩栩如生的花,或高潔,或嬌豔,或燦爛,二人讚歎不已,忙好生收著了。

沈紫言就看到隨風在門外露出半個身形來,心內明白,不動聲色的端了茶盞,那兩位媽媽見時辰不早,忙起身告辭,沈紫言笑著打賞了兩位媽媽一對鏊金耳環,一雙白玉鐲子,命郭媽媽一直送至垂花門前。

“可打聽出來了?”沈紫言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望著隨風,“都說了些什麼?”隨風輕輕一笑,“當真是什麼都瞞不了小姐,那小丫鬟拿了紅梅二兩銀子,去通風報信,讓燕姨娘就她,我不過拿些言語略嚇一嚇,她就一股腦的全倒出來了,可唬得了不得。”

沈紫言吹了吹碧綠的茶葉,漫不經心的應道:“叫進來吧。”隨風忙打起簾子,領著個未留頭的小丫鬟進來,“小姐,就是她了。”沈紫言眉眼不動,垂眉凝視著熱氣騰騰的茶水裡慢慢綻放的茶葉,心境也變得平和下來,默然半晌,見那小丫鬟臉色慘白,抖衣而顫,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奴婢名叫十七。”沈紫言細看那丫鬟,穿著大紅襖兒,白綾子裙子,白白淨淨有些動人心處,“你在家裡排十七?”那小丫鬟見沈紫言和氣,好言好語的,一顆砰砰亂跳的心略略一鬆,“我母%e4%ba%b2養我的時候做了個夢,夢得家裡有十七隻耗子“吱吱”“吱吱”的叫,所以我的名兒叫十七。”

“是麼?”沈紫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話鋒一轉,“紅梅讓你去和燕姨娘說什麼?”十七聞言一張小臉又繃得緊緊的,誠惶誠恐的磕頭不迭:“小姐饒命,小姐饒命。”一旁墨書斥道:“要想小姐饒命,你就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否則賞你一頓板子。”

十七不過是十來歲的小丫頭,不知其中輕重,拿了紅梅的銀子便去通風報信,事後被隨風拿住,細細盤詰了一番,早已是悔之不及,此刻見墨書都說出狠話來,更是心膽俱裂,“小姐饒命,奴婢,奴婢就是拿了紅梅姐姐二兩銀子,去去求燕姨娘救她一命。”

這話沈紫言放在已聽隨風說過,並不驚奇,“那燕姨娘是怎麼說的?”十七見她問得輕描淡寫,似是漫不經心,實則蘊含著無限的隱忍,哪裡敢隱瞞,當下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來,“燕姨娘隻說了句知道了,過了半晌又讓奴婢回去告訴紅梅姐姐,以前的債,兩清了。”

以前的債兩清了?

沈紫言心內隱隱有些明白,再三叮囑她此事不可與彆人提起,十七見自己未受責罰,大喜過望,忙磕頭謝恩。沈紫言並非不想處置她,隻是暫時不想打草驚蛇,這才百般忍耐,冷冷瞥了她一眼,默秋忙將她拖了出去。

沈紫言對著隨風使了個眼色,“你去探探紅梅都有哪些家人。”隨風正欲走,卻被墨書叫住,“小姐,這紅梅是郭媽媽介紹進府的,隻怕論起底細來,沒有人比郭媽媽更為清楚了。”

沈紫言笑得愈發雲淡風輕,“既然如此,那就去問問郭媽媽,這個紅梅,到底是什麼人?”“小姐,這……”墨書目露焦急,“畢竟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我們這樣冒冒失失的去問,怕是有些不大好。”

“不大好?”沈紫言目中一冷,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聲音漸漸上揚了起來,“怎麼個不大好?”曆來府上服侍過老人的媽媽們,比年輕的主子還要有幾分體麵,不到萬不得已,沈紫言不會想著與郭媽媽撕破臉麵,隻是這次,她不想有一絲一毫的退縮,若母%e4%ba%b2這一胎誕下的是女兒,沈青鈺又出了什麼事,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更何況,沈青鈺也是她血濃於水的嫡%e4%ba%b2弟弟!

這件事情,不查個水落石出,她是絕對不會罷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