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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

很有情調的地兒,適合人們約會。

剛走進去,程珊那林誌玲一般的聲音便從裡麵傳來,頓時引來幾個在座男人的注意。

我大步走了過去,隨意拉開一把椅子,看著盛裝打扮的程珊道:“怎麼那男的還沒來,讓你一個人在這兒等?”

“沒,是我來得早了些,約的是五點半在這兒見。”

我看了一眼表,這才四點半剛過,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彆告我你轉性了,突然成了勤快人,和你見麵哪回不是讓我等,真是有異性沒人性,色字頭上一把刀,見色忘友……”我一口氣說了一長串,也不管符不符合語境把我會的成語基本上全用上了。

程珊忙做出討饒樣,眯著一雙眼,笑著看我,“女俠,小的錯了,小的叫你來,不就是看你一人在這江湖上行走,晚上餓了也沒個吃的,心裡惦念著,把您拉來吃香的喝辣的嘛。”

“邊去……”我揮揮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盯著她,“說,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拉我這麼個燈泡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過期作廢。”

程珊撇了撇嘴,“瞧你說的,我還成一罪犯了。”

我瞪她,不吱聲。

她嘿嘿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對方說拉了一個朋友一起過來,我想這樣也好,不是說看對方的朋友什麼樣就知道這人的交友圈生活圈怎麼樣嗎,於是我也說到時拉一個,大家吃完飯還可以去唱K。”說完身子湊向前,神秘兮兮地道:“要是中意啊,就自己留著。”

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一句一句的閒聊中,時間就過去了大半。

“你好,是程小姐嗎?”一道清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和程珊立刻收了話頭,順著聲音望去。

“你是展子奇?”

對方點頭,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坐穩後,他點了一杯藍山咖啡,然後有些抱歉地看著我們,“不好意思,我那個朋友路上堵車,可能得晚一點。”

“沒事沒事,這兒的交通堵車是常事,昨天我從銀座購物回來,在車上硬是堵了半個點。”程珊的聲音更加甜美,一雙眼睛柔柔媚媚地看著對方。

我知道,這是看對眼了。

當我手中那杯藍山咖啡喝到一半時,展子奇口中的那位朋友才姍姍而來。

隨即,大家便到了“皇朝”——本市最大的KTV。

等著他們去停車的時候,我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我,那目光太灼熱,似要把我的背看穿。我轉過身,見到秦子陽那夥人正搖搖擺擺地往裡麵走,身邊摟著的各個都是美女,皇朝的經理%e4%ba%b2自出來迎接,點頭哈腰,態度極為殷勤。

我忙轉過身,希望剛剛隻是錯覺。

“怎麼了,念錦?”程珊看著我異常的動作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

她不信,順著我剛剛的目光回過頭,然後興奮地拽著我的胳膊,“念錦你看,那幾個人都不是普通人啊,沒想到今天來這兒竟然能碰上他們。我和你說,那個穿黑衣服的,他爸是本市最大的銀行的行長,母%e4%ba%b2是A大的校長。那個穿灰色風衣的也不簡單,姥爺是政委的,姑姑是H市的副市長……”

程珊在我耳邊小聲嘀咕著,我煩躁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花癡什麼呢,一會兒讓展子奇看到了,你就死定了。”

“我沒花癡,就是和你說說,那些人都是夢幻中的,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她不滿地嘟囔著。

“說也不行,要知道,這年頭意識上的出軌比禸體上的出軌更可怕。”

“念錦,你這麼激動乾什麼,不就是說說嘛,看到他們那些人,哪個女的沒個幻想啊,彆說我,你自己剛剛不也在偷瞄嗎。”

“我那是唾棄,你這是崇拜,我們完全是敵方和我方,不可混為一談。”我義正詞嚴道。

“什麼敵方,我方?”停好車的展子奇突然插聲進來。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還是趕快進去吧。”程珊忙轉移了話題。

走進去時本打算要個普通的中包,但前台小姐告訴我們,所有的普通包間都已經人滿,隻有頂樓的VIP包房還有兩間空著。

“那就給我們挑個VIP中包。”展子奇笑著看了看程珊,衝著前台小姐朗聲道。

隨著迎賓小姐搭著內室電梯一路到了頂樓,開門進去時我不禁驚歎裡麵的豪華,果然帶個VIP和不帶相差很多,尤其是在這種頂級的娛樂場所。

本來走得有些熱,但裡麵有空調,進去後絲毫感覺不到燥熱。

程珊在前麵點著歌,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雀躍表情,而展子奇立在她身旁,眉眼間含著深深的笑意,相%e4%ba%b2中看對了眼的男女總是這樣,一個嬌羞,一個極度殷勤。

這時,展子奇的那位朋友從門口的位置挪了過來,緊貼著我坐了下來。男人的氣息充斥在我的左右,過分的%e4%ba%b2昵讓我有些不適。好在程珊已經唱了起來,動感的音樂緩解了一絲尷尬。

我正假裝聽得入迷,那男的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臂。我側頭看他,他似乎說了什麼,但這裡太吵,聽不真切,我用眼神示意他再大聲點。

突然,他的身子傾了過來,貼著我的耳際說了一句,癢癢的感覺頓時傳了過來。

“一會兒你也去唱一首吧,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他的氣息像是誘惑的蛇信子,溫溫熱熱的風撩撥著我的感官,我的臉頰猛地火燙起來。

“我去趟洗手間。”不太適應與陌生男人這般近距離接觸,我找了個借口便溜了出去。

我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出來後竟然不知該如何才好,走到大廳中間站了好一會兒,腦中仍是一片空白。歎口氣,我告訴自己鎮定,然後往回走。

先前也沒注意門牌號,印象中該是從頭數第四個,我推門而入,卻一下被驚呆了。

滿屋的男男女女,大屏幕是黑著的,放著慢搖歌,有幾個女的在那裡跳著性感火辣的舞,旁邊幾個人起哄叫著,鐳射燈的光五顏六色的,晃得人睜不開眼。我也沒打算仔細去看這幫人,隻覺得有股子[yín]靡的味道,讓人很不舒服。

“抱歉,走錯屋了。”我剛要退出去,門還沒來得及關上,一個熟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這不是蘇小姐嗎,怎麼也來唱歌?”我回頭看見饒起雲手裡拿著啤酒瓶,正倒了一半抬著頭看我,一根煙就叼在嘴裡。

我向他點頭示意,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隻是動作太急,沒注意到背後有人,我剛轉過身就撞上了對方。那人的%e8%83%b8脯可真硬,撞得我鼻子疼得厲害,也不知出血沒。

我抬頭,有些憤憤地看著他,當對上那雙幽黑深沉的雙眸時卻沒了聲。

“蘇小姐,真巧。”他笑道,仍是那副調調,嘴角微挑,臉上沒有太大的表情,卻讓人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嗬嗬,真巧。”心裡不由得怨恨起來,哪間屋不好闖,怎麼就闖這來了。

說完我忙退了開來,也顧不上去揉仍在發痛的鼻子,提起步伐便要向外走。

才走了兩三步便被人一把從身後給拽住。

我回頭看他,確切地說是瞪,狠狠地瞪。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進來唱吧。”

“不了,我和朋友一起來的,大家還等著呢。”

“蘇小姐還是這麼不給麵子。”他說這話時已經鬆開了我的手,將雙手插在兜裡,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衣服的扣子開了幾顆,竟然比平時多了幾分性感。

“你喝酒了?”不知怎麼的,我竟蹦出這樣一句來,說完連自己都愣了。隨即忙補充道:“我討厭和喝多的人一起玩。”

“哦?”他挑眉,“蘇小姐平時和朋友來這地方都不喝酒的?”

我知道我剛那話說得有些幼稚,可是既然已經說了就要堅挺到底,於是我仰著頭看著他,一副“是啊,我就是討厭,你能把我怎麼樣”的架勢。

他看著我,看了很久,突然嗬嗬地笑了起來。

“似乎每次見到我,你都巴不得跳開一丈遠,真是有趣。”

“秦少,您的朋友該在裡麵等您呢,您還是趕緊進去吧。”

他搖頭,笑得風輕雲淡,一雙眼因為酒精和平時有些不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秦子陽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下顎,時不時地擦過嘴%e5%94%87,一副在想著什麼的樣子。

我突然就想到了他那幾次%e5%90%bb,那法式的熱%e5%90%bb,%e8%88%8c尖糾纏,抵死纏綿,像是一朵罌粟,讓人上癮。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抱歉,秦少,我朋友還在等著我呢,再見。”丟下這話,我逃荒似的向前走去,心裡則不停地斥責自己,也沒喝酒,怎麼儘想那些旖旎的事兒。

“我們會再見的,蘇小姐。”

到了拐角處時,秦子陽這涼涼的一句從身後飄來,像是午夜的鬼魅,久久不散。

重新走回大廳時,便看到程姍站在那兒,四處張望,應該是在找我。

回去之後,我也沒心情唱歌了,倒是因為心煩不經意間喝了不少酒,這導致我第二天起來時頭疼得厲害,索性請了一天假。再去上班時卻發現每個人臉上都雀躍異常,離老遠就看到程珊那家夥眉角帶笑地看著我,揮著手。

“怎麼精神這麼好,戀愛中的人果然不一樣。”我戲謔道。

“嘖嘖,你不是病了嗎,怎麼一張嘴還是這麼厲害?我告你個天大的好消息。”

“啥?”我挑眉。

她不吱聲,還和我賣起了關子。我見整個電梯內空蕩蕩的,便伸出手向著她的腋窩搔去。

她咯咯直笑,忙求饒地喊錯。

“知道厲害了吧?”

“知道了。”

“下次還敢不?”我又問。

“不敢了。”

“那快說。”

“小的這就說。”她站直身子,湊到我耳旁,“我們公司被並購了。”

“什麼?”我驚呼,以為自己聽錯了。

“真的,我今天給老總打文件時看到的。不過這風聲恐怕很多人都聽到了。”

“‘成鑫’也不是小企業,哪個集團胃口這麼大?”

“彆說,這集團的胃口還真就不小。”

“趕緊的。”我催促她。

“是瑞宇集團。”

瑞宇?聽到這兩個字時我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秦子陽的臉,那樣一張臉,沒有咄咄逼人的架勢,也沒有傲慢冷酷的姿態,骨子裡卻自有一股矜貴與倨傲,即使靜靜地站在一角,也讓人無法忽視。

“怎麼了?想什麼呢?”程珊用胳膊肘撞我。

“沒,在想這事。”

“有什麼好想的,那是上麵該操心的事,就你我這職位,隻有看熱鬨的份兒,就是真有什麼變動,也不是咱能插上話的。再說,被這麼大的集團並購,怎麼說,咱以後也是瑞宇的人了。”

“我知道。”我突然靜默下來,剛好這時電梯門開了,我率先走了出去,程珊似乎還在我後麵說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