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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29 字 2個月前

軒欲叫住陸航,卻見他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蔣明軒想吩咐小廝攔住他,猶豫了一下,折回房間找沈君昊說話。

沈君昊本想偷偷站在門口,聽一聽蔣明軒會和陸航說些什麼。他知道蔣明軒最討厭偷聽的行為,最終隻能放棄。見蔣明軒進屋,他放下手中的書冊,問道:“他怎麼說?”

“他太偏激了,應該是那個女人的問題,不過他不願告訴我細節,我會再勸一勸他的。”

“他具體與你說了些什麼?有沒有說那個女人是什麼人?”沈君昊追問。

蔣明軒搖搖頭,回道:“幾個月,他對你說,他會在泰州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那的確是他的真心話……”

“我隻想知道,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細節?有關那個女人或者其他。”

蔣明軒再次搖頭,反問:“你有懷疑的對方?”

“沒有。”沈君昊斷然搖頭。雲惜柔姓“雲”,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既然沒有,我和他的兄長也算熟識,不如我派人去問一問細節。”

“不用了!”

“事到如今,你依然不相信我。”蔣明軒難掩失望與受傷之情。

“這並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這是許、陸兩家的事,我們都不能夠插手。”

“若你果真覺得不應該插手,今日就不會過來找我。”

沈君昊不知道如何反駁,也無從解釋,轉移話題問道:“其實我今日過來找你,是為了子寒。你可有他的消息?”

蔣明軒搖搖頭。

“若是他再不出現,沈侯爺差不多該回京了。”

“這事我也聽子遙說過。”蔣明軒聲音平淡。他走到一旁的茶幾旁,拿起茶杯飲了幾口,複又放下杯子。

“茶已經涼了。”沈君昊陳述。他知道蔣明軒一向不喝冷了的茶水。蔣明軒沒有回應他的話,隻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似在等待沈君昊繼續往下說,又似乎在下逐客令。

這是蔣明軒表達疏離的方式。沈君昊心中有些難受。“有些事並不是‘相信’一個詞可以概括的。我知道你相信陸航,但今時今日的他,你能完全相信他的話嗎?有些事,我們自以為看到的是事實,但真正的事實或許並不是這樣。”

“關於泰州,他什麼都沒對我說。子寒也沒有聯絡過我。不管你信不信,這的確是事實。”

“好。”沈君昊點頭,“我相信。另外,請你不要派人去泰州。泰州的事,隻有當事人處理。至於陸航,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勸一勸他。”

“我明白了。”蔣明軒輕笑。

沈君昊知道,蔣明軒有些不高興,可是他真的無從解釋。見他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他隻能告辭而去。

沈君昊才走出昌邑伯府,雲惜柔立在客棧的窗邊,對著屋內的陸航說:“那不是大姐夫嗎?”感覺到陸航已經走到自己身旁,她的目光定格在遠處的昌邑伯府,緊張地問:“路二哥,剛才你沒告訴大姐夫,你見過我吧?”

陸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回道:“我並沒有在明軒那裡見到他。”

雲惜柔怔了一下,關上窗戶說道:“或許他剛剛才過去,你們這才沒有遇到。”

陸航複又打開了窗戶,望著沈君昊的背影。街道兩旁,行人紛紛避讓他。陸航看著,譏諷地說:“他是淮安郡王府的嫡長孫。你大姐嫁他是高嫁,而我……你說得沒錯,世家和公卿到底還是不同的。他們才是一類人。我能與昌邑伯世子結交,是他看得起我……”

“陸二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在我心中,你才是好人。若不是你,我早已經走投無路了。”

“我們不要說這些。你怎麼會突然上京,若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一聽這話,雲惜柔的眼中馬上湧出了眼淚。她搖搖頭,哽咽地說:“我也不知道……陸二哥,我不希望你和表姐吵架,我很擔心……”

“是她無理取鬨。”

“不是的,表姐生氣是應該的。”

“你不用替她說話。”

“不是的。”雲惜柔連連搖頭,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

陸航急忙上前,遞了一塊帕子給她。雲惜柔順勢抱住他的手臂,大聲哭了起來。陸航隻能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柔聲說:“不要哭了,事情與你完全沒關係,一切都是我的錯。事到如今,我不會不管你的。暫時你現在這裡住下……”

“陸二哥,我不是怕你不理我,這才趕來京城的。我想去找表姐解釋清楚……”

“這怎麼能行!”陸航斷然搖頭,“若是讓嶽父、嶽母發現你,你會有危險的。”

“我不在乎,反正父%e4%ba%b2、母%e4%ba%b2早就不要我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如果能用我的命,讓陸二哥和表姐和好,也是值得的。”

見雲惜柔哭得梨花帶雨,陸航不由地心疼,輕聲哄著:“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若是你仍舊想著輕生,就枉費我辛苦救了你。”

一聽這話,雲惜柔哭得更傷心了,心中卻在嘲笑陸航的愚笨。她對陸航說,她剛剛抵達京城,其實他們是同一天進城的。她已經耐心等候了幾天,好不容易等到沈君昊和他先後進入昌邑伯府。此刻她什麼都沒說,卻成功地讓陸航相信,在蔣明軒心中,沈君昊遠遠重於他。她相信,很快她就能完全控製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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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4章 鍥而不舍

礙著許慎之的麵子,沈君昊和雲居雁沒有派人去泰州確認陸航的外室是否雲惜柔。 兩人都焦急地等待著永州的回信。

幾天後,雲家派人送來了許氏的書信。原來雲平昭去了陽羨。許氏覺得雲惜柔就是一個禍害。她想立馬派人去泰州查個清楚明白,但雲平昭臨行前叮囑她,他不在的時候,凡事多於陸氏商議。

雖然雲居雁的信上明言,事情無證無據,不能讓彆人知道,但許氏轉輾反側了一夜,還是告之了陸氏。陸氏當即派人回了娘家,大概幾天後就會有確切的消息。

雲居雁看了書信,隻能輕歎一口氣。許、陸、雲三家的關係,陸氏夾在中間很為難,況且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雲惜柔真的成了陸航的外室,一旦事情宣揚開,可能會演變為三家交惡。這是雲居雁最不想看到的結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君昊看她一臉愁容,勸道:“往好的方麵想,或許你三嬸娘能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我們都不知道泰州到底發生什麼事,我怎麼能不擔心。”雲居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說,陸航會不會又乾出什麼奇怪的事吧?他先前就做過不少事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等等吧。”沈君昊隻能說出這三個字。

又過了兩天,陸氏的信送至雲居雁手上。她很肯定地告訴他們,陸航的外室並不是雲惜柔,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陸航和許惠娘矛盾的開端是許惠娘發現陸航珍藏著與雲居雁有關的所有東西。兩人因此起了爭執,許惠娘說了難聽的話。最終,所有的矛盾在“外室”這件事上爆發。信末,陸氏坦誠,許惠娘心有怨恨,應該是陸航除了新婚之夜,從未入過許惠娘的房間。

雲居雁一見這話,義憤填膺地說:“他這是什麼意思?這樁婚事是他自己同意的。這事舅父一定很生氣。當初若不是他滯留京城,惹出那麼多事,舅父怎麼會把表妹嫁給他?”

“你先不要著急。”沈君昊急忙安撫雲居雁。馬大夫說,因為是第二胎了過了九個月,隨時都有可能臨產。他每天都害怕她一個激動,讓他們的孩子提早降臨。

雲居雁早就發現,沈君昊再次進入了產前抑鬱症時期,有時候半夜睡著了,他都能夢到她生了。她揚了揚手中的信紙,怒道:“我不是著急我是生氣。他總是以為自己是對的,他是最無辜的,他的感情是最高尚的……”

“你再這樣激動,我都要懷疑你因為他養了外室而吃醋。”

雲居雁重重捶了他一下,“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笑你不冷靜。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什麼在外麵養一個很普通的女人,然後故意冷落你表妹?他不是不知道,他的嶽家是啟昌侯不是普通人家。”沈君昊就事論事。站在男人的角度,若是沒有感情,純粹為了解決生理需求什麼樣的女人根本沒有區彆。

陸航乾嘛那麼麻煩,養個普通的女人在外麵,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沈君昊知道,陸航對雲居雁是真心的。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很難突然間喜歡上彆人,不惜冒著得罪嶽家的危險,也要把她養在外麵。

“你的意思,那個女人一定不普通?”雲居雁側頭思量。

“我是覺得,這事無論是你六妹所為又或者是幕後之人布局,他們一定一早猜到,我們一定會去看看‘外室,是什麼樣的女人。”

“如果是幕後之人所為,他想從陸航身上得到什麼?他根本就不是陸家的繼承人,能有什麼用處?”

沈君昊很想告訴雲居雁,幕後之人很可能是想利用陸航對她的一片癡心。至於陸航會乾出什麼事他沒有把握,隻能小心提防著他。

雲居雁見沈君昊不答,又問:“我們現在怎麼辦?你不是說,他表麵上還住在侯府,可實際上已經把東西搬去了客棧。他現在連蔣世子也不搭理了,還有誰能規勸他?”

沈君昊拿過雲居雁手上的書信,又看了一遍,說道:“我想,你三嬸娘一定不想在女兒成婚之際,%e4%ba%b2戚間鬨出什麼事。他應該會讓陸家的人接他們回泰州。有什麼事也是關起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