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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11 字 2個月前

候’我,我一時太過生氣,之後又一味想著,決不能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你要知道,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做的一件事便是往你身邊塞女人。即便全天下的人都指責我善妒,即便你嘲笑我愛吃醋,我也不會容忍你身邊有其他女人。甚至,就算祖父做主要為你納妾,我也不會鬆口的。哪怕他要把我休了……”

“你不要胡思亂想。”沈君昊急忙打斷了她。他很少看到她如此決絕的模樣。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她很奇怪。在他看來,女人愛吃醋是本性。但大多數女人都會隱忍著,暗中做些小動作,特彆是他們這樣的家庭。可是她卻明明白白,坦然地告訴他,她不要。想想一開始的時候,在他們還不明白對方心思的時候。她把他什麼時候可以收通房,什麼時候可以納妾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我想,這個世上隻有我才受得了你的反反複複。”沈君昊嘴上這麼說,眼睛卻直盯著她,右手隨即撫上了她的臉頰“以前還有人對我說五年什麼的……”

“那時候是你不斷告誡我,你討厭我,根本不想看到我。”雲居雁反%e5%94%87相譏,身體卻已經隨著他的動作依偎在了他懷中。以前她隻是一個人,現在她有他,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子。無論雲惜柔想怎麼樣,隻要他們同心,就一定不會讓她得逞。

當天傍晚,魯氏又派人送來了一封信。信上說,他們已經收到了許氏的來信。雲輔抵達當日,若許慎之不當值,會%e4%ba%b2自送雲輔去雲家在京城的宅子,若許慎之上衙門去了,就由他們的兩個兒子去城外相迎。她會以雲家的宅子小,雲堇和雲惜柔相處不方便,把雲惜柔接去啟昌侯府與許惠娘做伴兒。在雲輔“訪友”結束後,他們會派人送雲輔回永州,務必一定會送到雲家的家門口。

魯氏把所有細節安排得妥妥當當,信末再次叮囑雲居雁,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其他的事都是其次,都是無關緊要的。

滿滿三張信紙,從字跡看寫得很急,一定是他們剛收到許氏的信,就立馬著手安排,緊接著寫信告訴他們。看著信紙,雲居雁在感動的同時又想到了許惠娘。她和沈君昊十分需要許慎之夫妻的支持。若是讓雲惜柔住在啟昌侯府,她慫恿許惠娘做出什麼事,說不定會壞了兩家的關係。

“我真想找個籠子把她裝起來!”雲居雁恨恨地嘟囔,對著沈君昊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沈君昊自然知道許慎之夫妻對他們的重要性。他思量著雲居雁口中的“籠子”忽而說:“祖父在城東有一個小園子,是太皇太後在世的時候賞賜給祖父賞桂的,現在留在那邊守園子的,都是以前跟隨祖父的老人,若是把園子門關了……”

“你是說,把六妹‘關’在那邊?可無緣無故的……”

“怎麼是無緣無故?此時桂花快開了,若是三妹當眾邀請你六妹去賞桂花,我想祖父應該會答應的。到時三妹如果堅持要住下,我們派幾個丫鬟過去伺候就是。”

此法對付目的不明的雲惜柔顯然是最適合的。但沈繡一向對雲居雁不以為然,之後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如何願意幫忙?萬一她中途倒戈,事情豈不是更複雜?

沈君昊也知道。相比他,沈繡與沈君燁更%e4%ba%b2近。不過對於雲居雁,他相信沈繡並不討厭她,隻是真正麵對她的時候拉不下臉。如今他們尚不知道雲輔到底是何打算,方方麵麵都要準備一下,到時若有狀況發生,他們也好立馬拿出應對。

想著雲惜柔很可能連許氏的信都敢攔截。他對雲居雁說:“三妹那邊,我去試一試她的意思,到時我們再隨機應變。”他說著,再次保證,他絕對會離雲惜柔遠遠的。

雲居雁看他這麼認真,一方麵覺得自己太過緊張,另一方麵又覺得無論他們做再多的準備,總是不夠的。

在這樣的矛盾心情中。沈君昊攔下了雲輔寫給沈滄的書信。又過了半日,張泰回來了,告訴雲居雁。雲輔決定和雲惜柔、雲堇住在雲家的宅子,休息一晚,到了第二天再上沈家拜訪。因為尚在國喪期間,所以他隻是上沈家看看她,如此而已。據張泰說,他給沈滄的信上也是這麼寫的。

雲輔這樣的態度,雲居雁更加地擔心了。他從永州來到京城,欺騙許氏,瞞著家裡的其他人,就為了看看她?

雲居雁很想看看雲輔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麼。但他怎麼說都是她的祖父,她可以推說信在路上耽擱了,偷偷藏著,但不能私自把信拆了。

張泰走後,雲居雁再次找鞠萍確認了宅子的情況,並且吩咐她。雲輔人在京城期間,她留在那邊伺候雲惜柔,寸步都不能離開。一旦有什麼事,哪怕看起來是極小的事,她都必須馬上遣人回來向她彙報。

雲居雁這樣的態度,底下的人當然不敢怠慢。再加上玉瑤等人也都知道雲惜柔以前的那些事,自然更加上心。

當天晚上,沈君昊從沈繡那邊回來,告訴雲居雁,若是有需要,沈繡願意約雲惜柔賞桂,且在那邊住上一兩晚。她並沒有問沈君昊緣由,隻問了是不是雲居雁的意思。

雲居雁雖一直覺得沈繡隻是受了青竹的蠱惑,本性其實是不壞的,但她到底還是不放心,隻對沈君昊說,到時看情況再說。

按照馬車的行程,雲輔一行人應該在第二天的中午抵達。一早上,雲居雁一直處於惴惴不安中,總覺得一定會有事發生。巳時,沈君昊剛打發了小廝去問許氏兄弟,什麼時候去城門口迎接雲輔,長順匆匆來說,衙門的人悄悄傳話,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因為打死了人,被抓了起來,他自稱是雲居雁的%e4%ba%b2戚。

除了許慎之等人,雲居雁在京城根本沒有%e4%ba%b2戚。沈君昊本不想理會,但本著謹慎原則,他還是讓長順去問問到底什麼事。長順尚未回來,雲居雁已經得了消息,雲堇的生父被抓進了衙門。

前世,雲堇的%e4%ba%b2生父母因為賭債,一直逼迫兒子拿錢。雲堇不忍拒絕,經常貼補他們,有時還會典當雲平昭給他的值錢東西,弄得雲平昭和許氏對他十分不滿。後來,雲居雁隱約聽說他們惹了官非,雲堇求雲平昭出麵,被雲平昭拒絕了,兩人的關係因此更僵了。再加上當時雲平昭剛剛有了%e4%ba%b2生兒子,雲堇心中的想法當然更多了。

這一世,雲居雁借著魯氏的名義,把雲堇的%e4%ba%b2生父母安排在自己的莊子上,派人時刻注意著,以防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這幾個月來,她從未聽說他們再次染上賭癮,以為前世的事情不會再重演,卻在一夕間得知,他們還是逃不過既定的命運。

在那一瞬間,雲居雁很泄氣,一下子陷入了無限的悲觀中。在這件事上,她努力了那麼久,對雲堇也花了不少功夫,可到頭來呢?人定勝天根本就是一句空話。

沈君昊見雲居雁傻愣愣的坐著,急忙對她說:“才多大點事,我現在就去求祖父。隻要他一句話,很快就能把人放出來的。”

雲居雁搖頭,又抬頭問他:“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今天?”\思\兔\網\

“你懷疑其中另有蹊蹺?”沈君昊也不得不承認。時機太過巧合了。

雲居雁點頭道:“我還是先讓張泰去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君昊想了想說“祖父那邊,我先去說一聲。至於放不放人,等弄清楚怎麼回事再說。”看雲居雁滿臉愁容,他安慰道:“你不用太過擔心,他既然已經過繼給你們家,就與原來的父母沒有關係了。我們願意幫忙,這是人情,若是不想插手。也是道理。他若是明白事理,自然不會怪你。”

“話是這麼說,但人心從來都是偏的。他是過繼了,但那是他的%e4%ba%b2生父母,永遠都不可能改變。他們有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的。我好不容易才讓他真心誠意喚我一聲‘大姐’。真的是好不容易,你明白嗎?”雲居雁說著,眼眶已經紅了。

“笨蛋。”沈君昊把她擁在懷中。他明白那種孤軍奮戰的感覺。在過去。在這個家中,他一直有這樣的感覺。不止如此,有時候他也會像她此刻這般。明明一件他努力了很久的事,可總是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很多時候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他的問題。

“以前你是一個人,又是女人,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現在你還有我,我會幫你的。再說,你忘了嗎?我從來都是紈絝子弟,打死個把人,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一句兩句話就能解決的。”

“說得好像你真的打死過人似的!”雲居雁的心漸漸平靜了。她深吸一口氣。在他耳邊說:“我沒事了,剛剛隻是一時難以接受。你還是先顧著祖父那邊,至於其他的,等你回來再說吧。”

雲居雁的話音剛落,許慎之的兩個兒子派人來說,他們已經等著沈君昊了。沈君昊匆匆去了一趟楓臨苑。直接出了府,與許慎之的兒子一起去城外迎接雲輔。

在沈君昊走後,雲居雁立馬讓張泰和馬管事去衙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半個時辰,兩人回來說,礙於沈家的麵子,雲堇的生父隻是被關在了大牢,沒有動刑,也沒有過堂。雲堇的生母在大牢外嚎哭,被子女拉著,被衙差趕著,卻還是一個勁地說,他們是淮安郡王的%e4%ba%b2戚。

張泰見周圍已經有人指指點點,生怕影響不好,找了一間僻靜的客棧安置了他們。雲居雁問他們,雲堇的生父打死了誰,兩人對視一眼,隻說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具體是不是有什麼背景,還要再去打聽。

雲居雁看兩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們所有隱瞞。在她喝問之下兩人才說,對方是長公主府的太監,據說跟隨長公主多年,大街小巷,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習慣喚他一聲“三爺”。具體的經過張泰和馬管事確實不知,隻是聽衙門的人說,酒樓的小二推開雅間的房門,就見那位三爺倒在地上,已經斷氣了,而雲堇的生父就站在邊上,手中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長公主不比其他人,連皇帝都要稱呼她一聲“皇姐”。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