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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49 字 2個月前

你不想說經過。我也不逼你。我們隻想知道,是哪個丫鬟接應你。如果你不願意大事化小,那麼我們隻能去祖父和父%e4%ba%b2麵前把事情交代清楚。”沈君昊的聲音很冷,他很生氣。在他眼中,沈繡做的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沈繡聽著他的話,忽然笑了起來。她嘲諷地控訴:“大哥,你才成%e4%ba%b2三個月。就已經變成了‘我們’和‘你’。在你們眼中,她就那麼好嗎?”

“你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沈君昊氣極。他知道沈繡所說“在你們眼中”是指他很沈子寒。“你到底明不明白,子寒雖是威遠侯府的二公子,但包括你在內,所有的知情人士都知道,他是你的堂兄!”

“在我喜歡他的時候,他還不是我的堂兄!”沈繡尖聲反駁。她根本什麼都不求,她隻想一個人偷偷喜歡他。可是為什麼這麼小的願望都無法達成?為了讓她知道他是她的堂兄,為什麼讓她發現,他喜歡的女人居然是她的大嫂。為什麼他寧願喜歡一個從小有婚約的女人。卻從不看她一眼?

沈君昊沒料到沈繡居然當著他的麵說出她喜歡沈子寒之類的話。他很想一巴掌打醒她,最終還是忍住了。“我隻問你,你把妁桃帶入凝香院之後,是誰把她藏起來的,藏在哪裡?”他壓著怒火,一字一句詢問。

“原來你隻擔心她的安危。”沈繡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那時候二哥也是這樣,擔心得不得了,甚至不惜為了她殺人。還有他。他千裡迢迢送她禮物,為她求恩典,就算是你們成%e4%ba%b2,也是他派人一路護送……”

“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

“是誰?是誰……”沈繡一徑笑著,笑得眼淚直流。她一直壓抑著,一直忍著。她不能對任何人說出任何一件事。那一天她多想攔住沈君燁。她多想妁桃能讓她永遠消失。可她終究還是與沈君燁一起趕去了凝香院。

沈君昊看著她,心中的擔憂更甚。他不止擔心沈繡,更擔心她背後的那人。那人對他和雲居雁的了解太深入,似乎知道他們的每一件事。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如果那人真是沈君儒,他是如何辦到的?

沈繡心中的怨與恨好似突然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她一邊笑,一邊哭,一邊說:“每天晚上我都在想,隻要我把這些事宣揚出去,哪怕隻是其中一件,她就能被彆人的唾沫淹死。她把你們每個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你們卻全都對他死心塌地……”

房間外,雲居雁尷尬地聽著,進退兩難。沈滄派人請沈君昊馬上過去。她怕丫鬟們不小心聽到什麼,這才%e4%ba%b2自過來傳話,不料卻聽到了沈繡的這番心裡話。

沈滄的人還在院子門口等著,想來應該是急事。雲居雁硬著頭皮敲門,輕聲說:“相公,祖父請你馬上過去。”

沈繡聽到雲居雁的聲音一下子跳了起來,轉身就往門口衝去。待沈君昊反應過來,她已經拉開了房門。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不由地讓沈君昊擔心。幾乎出於本能,他伸手拉住沈繡,想阻擋她的動作。沈繡沒有心裡準備,被他一扯,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沈君昊見她沒事,一下子把雲居雁護在身後,回頭怒斥:“你鬨夠了沒有!”

門外除了守在院子裡的長順,再無其他人,但難保院子門口有人探頭探腦。雲居雁急忙關上了房門,拉住沈君昊的手腕,柔聲勸道:“你好好說。”

沈君昊回頭,給了她一個“你且安心”的眼神,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掌。他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他隻想告訴她,他不會受那些話影響。雲居雁明白他的意思,對他笑了笑。

沈繡看著兩人間的小動作。他們是那麼的%e4%ba%b2密無間,而她隻是一個局外人。剛剛,她的手肘撞在了門板上,她的腰咯在了椅背上,她的腳扭了一下,他全然沒注意到。隻關心著被他護在身後的女人。雖然以前是她主動疏遠他,但她才是他的%e4%ba%b2妹妹,唯一的妹妹。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們。

得知沈滄讓自己馬上過去,沈君昊很是為難。如果讓沈繡回去自己的屋子。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說出什麼話。可把她留在凝香院,他更怕她在激憤之下傷害雲居雁。“你先回去吧。”他想隔開她和沈繡。

沈繡冷笑。雲居雁看著她,對著沈君昊搖頭,“你快去楓臨苑吧,不要讓祖父久等了。”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沈君昊氣惱。他有預感,沈滄找他這麼急。一定是很重大的事。

雲居雁依舊搖頭,又對著沈繡說:“我記得三妹對我說過,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她。我知道她這是善意的提醒。所以她剛剛說的不過是氣話。”

沈繡冷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對著二人說:“有些事,我以前沒說,以後也不會說。現在我要回去了。”說著就往外走。

沈君昊想攔下她,可攔下了又如何?他能一輩子禁錮她嗎?更何況就像她說的。她若真想把事情宣揚出去,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

送走了沈君昊,雲居雁回到房間。腦海中反複想著沈繡說的那些話。站在沈繡的角度,她確實有討厭她的理由。至於她和沈子寒,雲居雁隻能深深歎一口氣。

從血緣上來說,沈繡和沈子寒隻能算遠%e4%ba%b2,但所謂“同宗不婚”,沈君昊把一切掐滅在萌芽中是對的,可壞就壞在沈繡一開始並不知道沈子寒的真實身份,而沈子寒卻是知道的,他根本不會把沈繡當成女人看。

至於沈繡對沈子寒的感情有多深,按照沈君昊的性格。肯定一早就隔離了兩人。人與人之間,隻有相處了才會產生真實的感情。就像她對沈君昊,一開始隻是執念罷了,而恐怕沈繡隻是不甘心居多,再加上她很快就要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心中的怨念也就更深了。

雲居雁再次歎氣。某種程度上。她能理解沈繡的心情。當初,在她以為沈君昊很討厭自己的時候,她也曾傷心、難過、絕望。隻不過她比沈繡幸運,她和沈君昊兩情相悅,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大奶奶。”玉瑤進了屋,對著雲居雁說:“三姑娘離開之後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據說她回了臥房,也不讓丫鬟伺候,隻說自己累了。”

雲居雁點點頭。雖然她覺得沈繡不會公開鳳簫的事,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事情徹底解決前,她寧願做一次小人。不過仔細想想,若是沈繡堅持不願說細節,她和沈君昊不能把事情捅到沈滄那,畢竟這會讓沈滄對她的印象更差。最重要的,若是沈繡被逼急了,故意誤導他們,結局可能比她什麼都不說更糟糕。

再想想沈繡說過的那些話,雲居雁意識到其實她對沈子寒根本沒有期待,她不過是不滿沈子寒送了鳳簫給她。真要說起來,雲居雁同樣覺得沈子寒對自己未必有太多的感情,畢竟那時她才十歲,就算她長得再漂亮也有限度。

雲居雁命玉瑤讓自己蓯蓉、赤芍繼續注意著沈繡,自己去了小廚房。

之前沈繡拿了自己做的五色糕給她,恐怕確有攀比之意。雲居雁相信,沈繡一定以為她們做的五色糕是一樣的。有些事必須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兩個時辰後,雲居雁命玉瑤給沈繡送去了一旁冒著熱氣的五色糕,並帶去了一句話: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沈繡坐在桌前,看著糕點上的熱氣漸漸散去,反複咀嚼著雲居雁的話,心中滿是輕蔑。在她眼中,雲居雁做的糕點還不如她做的。人人誇她賢惠,不止精通音律,又入得廚房,出得廳堂,不過是看在她的身份,逢迎拍馬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恨恨地推開碟子,擼起衣袖。她的手肘早已烏青一片,不過沒人會關心,沒人會在意,也沒有人會把她護在身後,她隻能自己用藥油揉一揉,然後躺在床上,呆呆看著床頂。

大概是哭得累了,又或許因為把擠壓在心中多年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她的精神一下子放鬆了,很快便睡著了。

當她醒來時已經過了午膳時間。她走到桌前,看到盤子中的五色糕,想也沒想就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隨即馬上想到這是雲居雁派人送來的。她想馬上吐出來,%e8%88%8c頭卻發現,她做的五色糕雖然比雲居雁做的漂亮,但若是論味道,卻有著天差地彆。她馬上想到了她那句: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凝香園內,沈君昊在沈滄那吃了午飯才回來,臉色比之前更沉重了。

“又事發生?”雲居雁一邊問。一邊給他倒了一杯茶。

沈君昊本不想說,畢竟是外麵的事,不是女人應該管的,可除了她,他又能和誰說?“玉礦塌了,大概死了十幾個人。具體的要等晚上才知道。”他說得輕描淡寫,但事情卻是可大可小的。

雲居雁知道,沈君昊表麵接手了玉礦。但他還在學習階段。有些事不是他說,底下的人就會去做的,再加上山高皇帝遠。或許他的決定根本出不了沈家。“你不去現場處理嗎?”她相信沈君昊的能力。危機有時候也是轉機,這次的事或許是一個契機。

沈君昊也想過去,但就算他用最快的馬,此去至少也要五六天,家裡不止有一個薛氏,如今又有一個沈繡,而沈君燁、沈君儒也是意圖未明,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撇下她?沈滄那邊,他看得出,對他不願%e4%ba%b2自去礦場處理。他很是不滿,甚至可能已經在心中責怪雲居雁,但他實在放不下她,而他又不能帶著她一起走。

“你放心不下我?”雲居雁一語道出了他的擔憂。

沈君昊搖頭道:“礦場坍塌是很平常的事,我在家裡等著消息就成了。”

“我在你眼中就這麼沒用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沈君昊拍了拍她的臉頰。

雲居雁握住他的手掌,抬頭說道:“你去楓臨苑的時候。我給三妹做了五色糕。我們都是女人,或者我才是能夠解開她心結的人。至於母%e4%ba%b2那邊,你不能日日陪著我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