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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51 字 2個月前

有小丫鬟不小心跌落水井,一早被拉了出去。想來薛氏已經開始嚴刑逼供了。

玉瑤在雲居雁與薛氏說話期間終於與青紋單獨說上了話,可青紋雖然態度和善,有問必答,但回過頭想想,她根本就什麼都沒說。玉瑤隻是知道了沈君茗現由兩個奶娘看著,除了薛氏,其他人都不能輕易靠近。薛氏表麵上說,是因為上次他走丟了,所以要特彆小心,但知道內情的都明白,當日薛氏找的不是兒子,而是妁桃。沈君茗根本從未走丟。薛氏已經在防著玉衡院的所有人。

午飯過後,赤芍匆匆回來說,她們看到沈繡的一個丫鬟心急慌忙地往府外去了。雲居雁馬上意識到,沈君昊一定是抓了那個丫鬟的父母。漫長的等待中,太陽落山了。雲居雁越等越不安,越等越心急。

差不多是晚飯的時候,長順急匆匆回來,對著雲居雁說:“大奶奶,大爺被王爺叫去了。大爺讓小的告訴大奶奶,您什麼都不知道。”

雲居雁的心重重一沉。她一直不明白沈滄到底想乾什麼。而她突然想到,如果沈滄一直派人注意著沈君昊的一舉一動,必然知道他做了什麼。她想去楓臨苑,但理智告訴她,她若是去了隻會給沈君昊添亂。

“冷靜!”她默念著這兩個字,深吸幾口氣,對著玉瑤說:“你去看看小廚房有什麼,我要找個理由去給母%e4%ba%b2請安。”

楓臨苑中,沈滄瞪著沈君昊,一臉不滿。沈君昊低頭不語,卻無任何小心翼翼或者惶恐不安。隨著天際最後一絲晚霞的消失,房間漸漸陷入了黑暗。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沈滄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孫兒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短暫的沉默過後,沈滄不怒反笑,續而又質問:“我對你說過多少次,男人大丈夫,最忌諱的就是心存婦人之仁。”

“祖父,您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把人殺了。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

“小兔崽子,你這是在說我壞了你的好事?”沈滄被氣得胡子亂顫,揚聲對外麵說:“來人,掌燈!”隨即惡狠狠地瞪著隱約的身影說:“我倒要聽聽,你到底有什麼‘好事’。”

守在外麵的人聽到沈滄的吩咐,不由地籲了一口氣。若是屋內再沒動靜,他們隻能去請沈君儒過來相勸了。

不多會兒,屋子的每個人角落都點上了燈盞。沈滄隻見沈君昊麵無表情地站著,看不出一丁點的情緒。若不是手下告訴他,馬管事從昨日開始變得有些忙碌,他都沒意識到他居然在懷疑自己的%e4%ba%b2妹妹。沈滄對沈繡的印象很淡,甚至記不清她的容貌。“你們到底在懷疑什麼?”他喝問。

“不是我們,是我,是我在懷疑是三妹把妁桃帶入了凝香院。”

沈滄的嘴%e5%94%87動了動,最終沒有開口。雲居雁對針線房的處置他勉強還算滿意,所以不想和她一般計較。

沈君昊繼續陳述:“我知道祖父一定覺得三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因為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更加要問明白。”

“那你問明白了嗎?”

“正因為沒有,我才放了那丫鬟回去,想讓母%e4%ba%b2幫著問一問。結果祖父問也沒問就把人處置了,還硬要給我扣上一頂‘婦人之仁’的帽子。”沈君昊說得理直氣壯,其實他心中很清楚,他一開始就決定冒薛氏之名,其實是因為雲居雁總把“不要鬨出人命”掛在嘴上。如果不是因為這點,他大概會和沈滄一樣,選擇粗暴而直接的方法,絕不會想到把事情推給薛氏。

當然,沈君昊是絕不會把這話告訴沈滄的,他隻是抬頭問沈滄:“祖父,您是如何知道我找了三妹的丫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412章 懷疑

在沈滄看來,沈君昊不該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內宅的事情上。*.**/*男兒應該是駿馬,是雄獅,怎麼被兒女情長,被日常瑣事羈絆?他哼了一聲,胡子微翹,表情似在說:難道你還要我向你賠不是不成?

沈君昊知道,自己和雲居雁要依靠祖父的地方很多,緩和了語氣說:“祖父,我知道今日你是有準備的,才會迅速又乾淨,不留一絲痕跡。不過您也應該知道,我既然不希望您因為這些小事而煩心,自然也是有準備的。我隻是想弄清楚,是不是有人不想讓母%e4%ba%b2追查妁桃之死。”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之前我曾找過替妁桃把脈的大夫,結果那人竟然湊巧回鄉下了。”

薛氏一直在審問玉衡院的丫鬟,沈滄是知道的,雲居雁也在追查這事,沈滄也是知道的。對他而言,妁桃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因此並沒把她的死放在心上。如今聽沈君昊這麼說,他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了,揚聲叫了門外的管事進屋,得知他也是聽彆人說的,立馬吩咐他把消息的源頭找出來。

祖孫倆大約等了半個時辰,管事折回屋子,對著沈滄耳語了幾句。沈滄麵無表情地聽著,吩咐沈君昊:“你先回去。”他用了不容置疑的命令口%e5%90%bb,沒有說明,更沒有解釋。

沈君昊沒有多言,行禮退下。在離玉衡院不遠的遊廊下,他看到了雲居雁,疾走兩步追上,說道:“不是讓你不要擔心嗎?”

“我隻是去母%e4%ba%b2那邊送了點東西。她好似什麼都不知道。”感覺到他握住了自己的手,她原本想掙%e8%84%b1的,但見天已經完全黑了,四下又沒有其他人,便由他握著,隻是問:“祖父說了什麼?有沒有責罰你?”

“沒有。”沈君昊搖頭,顯得心不在焉的。

雲居雁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不想勉強,隻是主動握住他寬厚的手掌,用行動告訴他,她一直在他身邊。

回到凝香居。雲居雁命丫鬟擺膳,自己和沈君昊洗手換衣裳,準備用晚膳。席間,沈君昊的注意力時不時瞟向院子。終於,在他們差不多吃完的時候,長順回來了,對著他低語了幾句。

雖然沈君昊什麼都沒說。表情亦未變,隻是讓長順退下,但雲居雁馬上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甚至覺得他受了很大的打擊。她遣退了丫鬟,走到他身邊坐下。

許久,沈君昊主動開口:“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雲居雁用自己的手掌貼住他的,緊緊扣住他的手指。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沈君昊說得頹然,說完又陷入了沉默。曾經他覺得雲家猶如一盤散沙,事實上。他家又何嘗不是。一個丫鬟,已經牽出了他的二弟、三妹、五弟,如今就連沈君儒也牽涉其中。一切的一切就因為他是長房的嫡長子?

“今日本來很順利的。隻要那個丫鬟回府見到三妹,或許我們就能從她的反應確定她是否與妁桃的事有關,結果祖父在半路把那個丫鬟殺了。”

“為什麼?”雲居雁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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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內情,祖父這會兒正在問三弟……”

“三叔?”雲居雁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扯上沈君儒。

沈君昊不再隱瞞,把楓臨苑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最後歎息道:“以祖父的脾氣應該不會告訴我實情。三弟到底是否做錯,明日看祖父的決定就知道了。”

雲居雁沒有說話,隻是陪他坐著。她知道,沈君昊一定是在沈滄命他離開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這才派人在楓臨苑外麵等著。結果等來的卻是沈君儒和他的小廝。隻是沈君燁或許是妁桃肚子裡那個孩子的父%e4%ba%b2,那沈君儒呢?他和妁桃有什麼關係?她可沒忘記,沈君儒每次見到她,都守禮得過分,表麵看起來根本不似喜好女色的男人。難道知人知麵不知心?

雲居雁隻覺得沈家的水越來越渾,一樁原本不算複雜的事。每個人都上來插一杠,以致於最後沒有人分得清誰才是症結所在。

第二天早上,雲居雁照例去玉衡院請安。跨入屋子就見沈繡正站在薛氏麵前。三人見過禮,雲居雁問:“三妹這個時候怎麼會在母%e4%ba%b2這裡?”

沈繡的眼眶紅紅的,對雲居雁說,她的貼身丫鬟翡翠自昨日出府之後就沒有回來,她很擔心,想讓薛氏派人問問是不是她家出了什麼事。

薛氏待她說完,笑著安撫:“多大點事啊,也值得你掉眼淚,我這不是命人去問了嗎?”

沈繡謝過薛氏,很快離開了玉衡院。雲居雁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輕輕擰了擰眉頭,又若有所思地低下頭。薛氏瞧在眼中,問道:“居雁,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說起來應該沒什麼不妥。”雲居雁答得吞吞吐吐,一臉為難,又朝屋內的桂嬤嬤和青紋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地低下了頭,勉強笑了笑。

薛氏立馬命她們去屋子外麵侯著,關切地問:“可是有什麼事?”她已經知道沈君昊和沈君儒先後去楓臨苑的事,而時間恰巧在雲居雁突然給她送吃食的時候。

雲居雁想了想,壓低聲音對薛氏說:“母%e4%ba%b2,您應該知道,我一直在找是誰放妁桃進入凝香院。”

薛氏聽到這話,笑容漸漸從她臉上隱去了。為了一個妁桃,她差不多快把玉衡院翻過來了,已經死了三個小丫鬟了,可依舊毫無頭緒。若不是青紋從小就跟著她,一直忠心不二,她幾乎要懷疑是她放走了妁桃。如果不是她恨透了雲居雁,又不想示弱,有求於她,她早就想問問妁桃是何時去的凝香院,她好大致確定她離開玉衡院的時間。

雲居雁對著薛氏繼續說:“不瞞母%e4%ba%b2,這兩天我被這件事鬨得睡都不睡安穩,老覺得不知道什麼人,在什麼時候就會在背後害我,所以我無論如何一定要知道誰是妁桃的內應。”

這句話說到了薛氏的心坎裡麵。隻要她一天沒找到放走妁桃的真凶,她就一天不能安心。她可以時時提防,處處小心,可她的兒子還小,那是她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