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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10 字 2個月前

,“感覺到了嗎?我才是真實存在的。我不會在你麵前偽裝、掩飾。同樣的,你也要做到。”

雲居雁點頭,再點頭。他隻說他喜歡她,他從未說過愛她,但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愛不比她少。沒人知道將來如何,但她至少擁有了當下。此刻的他是全心愛著她的,這樣就夠了。

她吸了吸鼻子,嘟囔道:“你說不掩飾,隻是說得好聽而已。剛剛不知道是誰說,他匆匆忙忙出去,結果什麼事都沒有。”

“小心眼又記仇!”沈君昊笑著指控。他知道她沒事了,這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邊把一碟牛肉推到她麵前,一邊說:“你把這盤都吃光,我就告訴你。”

雖然雲居雁沒有把牛肉吃完。但沈君昊還是告訴了她,沈君燁從沈君燦那裡知道,妁桃的孩子和四房無關,於是來向他確認,孩子的父%e4%ba%b2是不是另有其人,甚至懊惱地說。如果他下手沒那麼重。將來或許還能滴血認%e4%ba%b2。

那樣的環境,沈君昊隻能告訴他,沈滄絕不會讓這個孩子出生。沈君燁接著追問,是不是要追查孩子的生父。看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支持沈君昊繼續追查的。

雲居雁默默聽著。在她眼中,沈君燁既然這麼說了,沈君昊反而不好再往他身上追查。她猜想這大概是沈君昊鬱悶的原因。她插嘴道:“祖父自然是不想事情越鬨越大的。隻是母%e4%ba%b2能夠完全壓下這事嗎?”

“反正我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隨它去。隻是剛剛馬管事確認了,妁桃他們從府上一路去莊子。並沒在任何地方停留。這就是說,要把五弟在說謊,要麼他隻是遇到了一個同樣叫‘妁桃’的女人。”

雲居雁語塞。這事完全沒道理啊!為了製造沈君昊和沈君燦之間的矛盾?這也說不通啊!“你覺得為了什麼?”她問沈君昊。

“四嬸娘給五弟找了一門不錯的婚事。唯有這一個可能。可這又不像是她乾的。”他口中的“她”是指薛氏。他覺得薛氏不會這麼無聊,她根本沒把四房放在眼中。但除此之外,沒人有動機,有能力策劃這件事。“據五弟的小廝說,他是受了一個姨娘指使。據說那個姨娘承認了。昨晚已經處置掉了。”他陳述著。

“所以事情就到此為止了?”雲居雁追問。轉而想想,沈滄也隻能到此為止。而雲夢雙的前車之鑒隱約讓她覺得。這事一定還有後續。可即便有後續又如何?沈家對她而言完全是未知的,她又不會未卜先知。看沈君昊悶悶的,她笑道:“你剛才不是要聽我彈琴嗎?你想在哪裡聽?”

沈君昊對著門外努了努嘴。“你的丫鬟似乎有話對你說。我在房間等你。”他說著去了西次間,看到了雲居雁隨手擱在桌上的曲譜。想也沒想,他把曲譜扔到了博古架的最頂端。沈君燁的態度雖然讓他有些意外,但嚴格來說,整件事都在他的預料之心。真正讓他不舒服的是沈君燁的態度。可能在沈君燁的立場,他問一聲雲居雁的身體狀態,隻是很平常的關心,可他立馬就想到了他曾抱過她。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的心裡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他不該在意這件事的,可是沈君燁的關切讓他在意,他對她的獨占欲已經到了他自己都害怕的地步。確切地說,他害怕越陷越深的自己。沈滄從小就告訴他,他可以喜歡一個女人,但不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弱點。可此時,她就是他的弱點,他已經無法想象失去她。他朝西跨院望去。他要儘快把鳳簫交還沈子寒。

才想到這,他突然看到了書桌上的兩個筆架山。昨天的時候她剛拿給他看的。他走上前,拿起兩個小玩意,輕輕合在一起,隻聽“咯”一聲,兩個筆架山合二為一了。他輕輕一掰,它們又變成了兩個筆架山。

“原來是這個意思。”他笑了起來。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一定要給他一個,原來她把他們比作了兩個筆架山,隻要靠近,就能%e4%ba%b2密無間地契合在一起。她都已經表現地這麼明顯了,他為什麼還要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事呢?

雲居雁的書房內,鞠萍第一個進屋,彙報了李媽媽送上生子秘方的事。雲居雁隻是聽著,沒有多說,最後才問:“針線房的幾個年長的媽媽,還是沒人去過玉衡院嗎?”看鞠萍搖頭,又問:“那桂嬤嬤和青紋呢?她們有沒有和誰走得比較近?”

鞠萍再次搖頭,答道:“沒有,這幾日她們都沒有離開過玉衡院。聽蓯蓉和赤芍從小丫鬟那裡打聽到的,玉衡院好像人人自危,聽說是夫人丟了什麼東西,桂嬤嬤和青紋在逐個查問。”

雲居雁馬上想到,或許薛氏在追查是誰放走了妁桃。如果事實如此,這就表示薛氏也不知道妁桃躲在她的臥室,當日的事並不在她的控製之下。同時可以看出,青紋的確很受薛氏信任,畢竟是她負責看守妁桃的。

鞠萍看雲居雁若有所思。一直默默在一旁站著。直至雲居雁問她是否還有其他事,她略一思量,這才說道:“大奶奶,早上的時候秋蘭找過奴婢,還拿了十幾個銅板給奴婢,意思好像是讓奴婢替她說情。讓她留在這裡。她又聾又啞。奴婢看她很是可憐。”她把秋蘭的家境大體說了一遍。

雲居雁聽完問道:“你說她又聾又啞的,經常被人欺負,那她是如何知道我想攆人?還找上你這個老實人?”

鞠萍愣了一下。平日裡除了燈草,幾乎沒人理會秋蘭。就算是吃飯的時候,也是她一個人躲在角落。她雖然會看%e5%94%87語,但攆人這種事。丫鬟們肯定是私下議論,而她的耳邊聽不到。

“你再想想,為什麼這裡的丫鬟婆子特彆多?因為每個人都想在我身邊按眼線。她又聾又啞。家裡隻有一個酒鬼父%e4%ba%b2,她又是怎麼被安排進來的?燈草年紀雖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平日很是機靈,又有你們幾個看顧著,這個秋蘭是用什麼辦法才獲得她的信任的?”

雲居雁一連幾個問題,聽得鞠萍臉帶羞愧。早上的時候。她本來沒打算替秋蘭求情,可一聽到芷蘭她們誣陷秋蘭。她很是生氣,這才決定替她求情。“大奶奶,莫非……芷蘭她們……是她的苦肉計?”

“這就不知道了。”雲居雁搖搖頭,“或許我之前所言是自己多心了,不過現在這種狀態,我們隻能儘量小心些。”

鞠萍點頭而去,很快喚了玉瑤入屋。玉瑤告訴雲居雁,芷蘭、芷沫等人被楊氏叫去的時候,都遠遠看到秋蘭與一個眼生的丫鬟並肩而站。待她們走近,卻隻看到秋蘭一人。她們都覺得那人一定是躲在樹後麵了。等她們走了,趁著院子裡人少,偷偷溜進了雲居雁的臥房。

說到這,玉瑤停頓了一下,又正色補充:“大奶奶,聽芷蘭的言外之意,這個秋蘭的遭遇似乎和大爺有關。”

“這麼個有關?”雲居雁一下子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她一直覺得整件事不僅僅是幾個丫鬟誣陷另一個丫鬟這麼簡單。

可惜玉瑤隻是搖頭,說芷蘭暗示她,薛氏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再提那件事。玉瑤已經讓蓯蓉、赤芍去找李媽媽問問,再去各處的小丫鬟那邊發糖果,看看是否能探知什麼鮮為人知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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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居雁知道,芷蘭已經暗示了,遲早會把實情說出來。不過她還是命玉瑤去東跨院問問冬青和薛媽媽。特彆是冬青,她讓玉瑤仔細看看冬青聽到秋蘭這個名字,是不是有特彆的反應。

半盞茶之後,玉瑤匆匆回來,關上門之後才對雲居雁說:“大奶奶,冬青說,她以前並不認識秋蘭。而薛媽媽告訴奴婢,秋蘭的姐姐名叫秋月,長得花容月貌,原本和她的母%e4%ba%b2一起,在玉衡院當差,她母%e4%ba%b2深得先夫人信任,夫人剛進門那一兩年,很器重她。後來秋月突然就配了人,還是一個瘸%e8%85%bf的下等家丁。沒多久,秋月和她母%e4%ba%b2先後死了,有人說是病死的,也有人說是自儘,她父%e4%ba%b2也因為喝酒誤事,丟了差事。秋蘭因為從小不會說話,一直沒有進府當差。眼見著日子過不下去了,她才求了祖父,得了一個掃地的差事。”

“她如何能進去楓臨苑見到祖父的?”雲居雁追問。

玉瑤搖搖頭回答:“奴婢問了薛媽媽,薛媽媽說她也覺得很奇怪,不過確確實實是王爺命夫人留她在府內當差的。”

雲居雁沒料到凝香院一個小小的掃地丫鬟都有這樣的故事。既然是沈滄讓秋蘭留下的,她就不能輕易把她遣走。她想了想,吩咐玉瑤先去告訴芷蘭、芷沫,她要查清楚了再決定,隨後去找秋蘭核實。至於其他的,暫時什麼都彆做。若是芷蘭她們要結果,就說她身子虛弱,這些事要等康複了再慢慢決定。

當雲居雁處理完這些,抱著瑤琴回到西次間的時候,沈君昊正坐在窗前看書。確切地說,他在發呆。若是沒有沈君燦的事,此刻他已經去對沈倫說,沈滄同意他%e4%ba%b2自管理玉礦。他和薛氏之間將第一次產生正麵的利益衝突,因為玉礦明著是沈倫監管。實際管事的卻是薛氏。

聽到開門聲,看到雲居雁正盈盈向自己走來,他笑問:“你果真要彈琴給我聽?”

雲居雁看他心情變好了,半真半假地回道:“大爺吩咐,妾身豈敢不從。”這是她第一次在沈君昊麵前自稱“妾身”。

“你不再連名帶姓叫我了?”沈君昊幫著她把瑤琴放下。他已經糾正過幾次了,可她就是改不過來。無論是生氣的時候。還是動情的時候。她總是很用力地念他的名字。有時候聽著,有股很微妙的感覺。回憶她用激情又顫唞的聲音喚他的名字,他輕輕摟了一下她的腰,又順手掐了一下。

雲居雁推了他一下。揮開他的手問道:“大爺想聽什麼曲子?”

“隨便吧。”沈君昊在她身邊坐下,手指拂過琴弦,“不如你教我彈琴吧。手把手地教。”

雲居雁一看他撥弦的動作就知道他原本是學過的。“你根本就會彈琴!”轉念想想,他這樣的世家子弟,肯定是學過樂理及樂器的。差彆就在於精不精罷了。看他否認,她嘲笑道:“你肯定是疏於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