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1 / 1)

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33 字 2個月前

明白,這一定是雲居雁與薛媽媽之間的交易。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不是懲罰,是恩典吧。居雁,你就是太心善了,這可不行啊。”

“母%e4%ba%b2,她以前是您身邊的,這恩典是您給的,大家看到的也是您的善心。再說,她不過是剪壞了兩匹錦緞,不值得什麼。為了讓大家知道我對您的尊敬,我也不能重罰於她,您說是不是?”

薛氏想讓所有人看到,雲居雁剛接手針線房就開始排除異己,讓她先失了人心。再說是薛媽媽背叛她在先,她原本就不會放過他。因此薛氏自然不同意把薛媽媽一家放出去。

雲居雁早料到薛氏不會答應。她依舊笑盈盈的,隻是突然轉移話題說道:“說起來也真是湊巧,母%e4%ba%b2給我的兩匹錦緞,和太後娘娘賞賜的倒有七八分像,當日幸好沒有拿錯,若是不小心拿錯了,恐怕就是一樁大事了。”她在告訴薛氏,彆逼她真的把太後的錦緞剪壞。

薛氏的微笑凝固了一秒鐘,續而又勾起嘴角,風輕雲淡地說:“既然是衣料,不管是不是禦賜的,要做成衣裳,總是需要裁裁剪剪,不小心剪壞了,也是常有的事。”她不相信雲居雁敢蓄意破壞禦賜之物。

雲居雁點點頭,笑容未變,隻是說:“既然母%e4%ba%b2這麼說,晚一些祖父也該回家了,薛媽媽和禦賜的錦緞都應該先交給祖父,請求他的示下才對。”她在告訴薛氏,你看我敢不敢!

薛氏被她這話噎了一下,許久才回過神,隻說既然雲居雁不追究料子損毀的事,那麼她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心中卻暗暗想著,就算薛媽媽一家不再是她的奴婢,隻要他們在京城,她也一樣能收拾他們。

若是沒有錢氏、雲夢雙等人的教訓,雲居雁說不定就信了她的話,可前車之鑒她不敢忘,這次自然也懂得小心了。她告訴薛氏,隻等她向沈滄稟明她接管針線房,再幫薛媽媽一家除了奴籍,她就讓薛媽媽拿著料子向她磕頭辭行,然後用車子送他們出城,永遠都不會回京。

雲居雁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薛氏不由地想,她如此儘心,薛媽媽說不定答應了她其他的事情,她不由地多了幾分忌憚,但依舊沒有一口應承,隻是問:“不知道冬青那丫鬟的事,你問過了嗎?需要我幫忙嗎?”如果不是她需要桂嬤嬤,不能讓冬青在沈滄麵前牽出桂嬤嬤,她絕不會在這裡受氣。

雲居雁笑著謝過,喃喃著說:“我問是問過了,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可藥粉又是玉瑤和桂嬤嬤一起搜到的。母%e4%ba%b2,您說這事是不是因為我院子裡的人太多,人多手雜造成的?”出了妁桃的事,她不能再任由各懷鬼胎的人在他們的住處進進出出。

薛氏立馬明白了雲居雁的意圖。當初她就是知道雲居雁一定會清理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所以隻安排了兩個不起眼的眼線。冬青雖然被抓出來了,但她自信雲居雁怎麼找都找不到另一個的。至於其他的,不要說楊氏等人,就連沈滄也安排了手下觀察雲居雁,所以雲居雁要清理自己的院子,首先要過的是沈滄那關。再說,“長輩賜不可辭”,以後她用婆母的身份送十個八個丫鬟過來,她不想收也得收下。

薛氏雖在心中同意了雲居雁的要求,但她不可能輕易點頭,假裝為難地說:“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每個院子都應該有這麼多人照看著。其實他們不止是服侍你們,還要照顧院子裡的花草,家具,每個人都有各自要做的活計。”

“這個媳婦當然明白,所以這兩天我一直在看府中四司八局的人員配置。母%e4%ba%b2,不如這樣,您讓我按照府裡的規矩,把院子裡的人重新分配一下,就當是學習。多餘的人,像冬青這樣的,說不清到底是不是忠心的,不如放出去算了,也算積功德了。”

“你要把冬青也放出去?”薛氏頓時覺得無法理解。雖然從冬青床上搜到的藥粉是雲居雁栽贓的,但薛氏相信她一定知道下藥的事。在她的想法中,若是下人給她下藥,彆說是放出去,就算當場活活打死也是應該的。

難道冬青一早就投靠了她?什麼搜查,全都是做戲?

薛氏狐疑地看著雲居雁,越想越覺得可能。如果不是這樣,雲居雁怎麼可能費心地保護冬青的家人?

懷疑就像是雪球,在薛氏心中越滾越大。聽到雲居雁說,冬青年紀小,就算一時做錯什麼,也該給她一個機會,薛氏嘴上讚揚雲居雁,眼中的陰霾卻越來越重。

雲居雁看著薛氏臉上的笑容,隻覺得陰冷。放過薛媽媽和冬青,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但這麼做了,她至少問心無愧。

第三卷完

下章估計就到床單了,所以一定很卡。如果12點沒更,大家明早再看吧。

第385章 急切

暮色中,沈君昊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能跨入凝香院,可惜他隻能騎在馬上,悠悠地跟著沈滄的馬車。//

在景州時,他與馬管事的書信擦肩而過,直至今天上午他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雖然馬管事再三強調雲居雁很好,所謂的流產臥床全都是假裝的,但他很想狠狠地問她,他臨走前,她答應過他什麼?他不懂,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她到底在急什麼,就這十幾天的日子都等不了?

他越是著急,就愈加覺得馬車似蝸牛一般,可他又不能策馬飛馳而去,隻能不斷想著馬管事信上所言。

雖然兩個通房丫鬟跟了他幾年,但他至今都分不清她們誰是誰。按照馬管事所言,他很肯定妁桃的孩子不是他的。自他最後一次從永州回到京城,他就沒碰過任何女人。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要成%e4%ba%b2了,決定潔身自愛,更不是他的眼裡除了她,再容不下其他人,他隻是單純地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包括男女之事。

對於兩個侍寢丫鬟,既然他要求把她們許配他人,自然是不在乎她們嫁給誰,懷上誰的孩子,但是按照時間計算,妁桃應該是在他的住處懷上孩子的,而能夠進出他院子的男人並不多。這些人都應該知道,他不喜歡彆人碰他的東西,就像他從不與其他人共用碗筷一般。

泛著潮氣的微風中,沈君昊深深吸了一口氣。若不是沈滄攔著,上午的時候他就騎馬回來了。雖然他承認祖父說得對,家裡的事是應該由女人管著,可她愛吃醋的性子,見到妁桃的時候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子,說不定都畫下他的樣子紮小人了。

“滴滴答答”的馬蹄聲中,沈家的大門終於近在咫尺了。隱隱約約中已經能看到門口有人在等著。沈君昊知道,女眷不可能在大門口迎接他更明白雲居雁此刻應該正“臥床休息”,但他還是忍不住引頸尋找她的身影。

入了大門,沈滄一句:“我今日累了,都散了吧。”打發走了所有人。沈君昊見沈倫瞥了自己一眼隻能跟著他往玉衡院而去。

沈倫的書房內,他問著沈滄在玉佛寺的飲食起居,沈君儒一一回答。沈君昊在一旁聽著,心裡更是著急,恨不得沈倫能快些問完。好不容易沈君儒退下了,沈倫開始教訓沈君昊,說的無非是他們不知輕重居然在守製期間同房等等。

沈君昊隻想儘快回去看看那個不聽話的女人,他痛快地向沈倫認了錯。沈倫因薛氏的進言,對雲居雁更是不滿,但畢竟是媳婦,有些事他不好明著說,隻能在沈君昊麵前數落她,命他回去好好管著自己的老婆。

沈君昊知是薛氏給他們上眼藥,可有些事不是辯駁就有用的況且他知道薛氏很懂得說話的藝術,他定然是難以找到她的錯漏的。不過聽沈倫的話,他知道她成功了薛氏不得不做出了讓步。但換一個角度,一次的成功或許意味著下一次的變本加厲。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不容易沈倫命沈君昊退下。他剛行至玉衡院外,馬管事已經在等著了。“發生那麼多事,你怎麼到最後時刻才通知我?”他忍不住責備。

“大爺恕罪,是在下疏忽。”馬管事急忙認錯。他沒有在一開始通知沈君昊,一來他也想確認雲居雁到底有多少的能耐,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他知道沈君昊正在為沈滄秘密辦事,他不想讓他分心。

沈君昊轉頭看了他一眼疾步往凝香院而去。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下腳步問:“這幾天大奶奶真的沒發生任何意外,也沒有喝下不該喝的湯藥之類的?”

“這······”馬管事稍一遲疑,還是如實回答:“在妁桃死的那日,大奶奶暈過一回,但舅夫人請來的馬大夫說大奶奶的身體無礙。之後的幾天,馬大夫日日為大奶奶請脈……”

“既然無礙,為什麼還要日日請脈?”

馬管事語塞。他問過馬大夫,聽他說雲居雁沒事,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壓根沒想到為何要繼續把脈。

沈君昊立時覺得雲居雁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故意瞞著馬管事,確切地說是瞞著他。“先帶我去見馬大夫。”他焦躁地命令,心裡直罵雲居雁是笨蛋。

馬管事急忙點頭,領著沈君昊去了馬管事暫住的小院。

沈君昊沒有與之寒暄,直接問他雲居雁在喝什麼藥,之前為什麼暈過去。

馬大夫知沈君昊剛剛才回府,見他風塵仆仆的,卻第一時間來找他,不由地驚訝,但也隻是如實說:“回大爺,在下隻是替大奶奶調養身體。至於大奶奶暈過去的事,隻是受了藥煙的影響,已經沒有妨礙了。”

“是什麼藥煙,她為何要調養身體,是不是和你說的藥煙有關?”沈君昊一邊問,一邊不滿地看了一眼馬管事。他的信上隻說了雲居雁沒有喝下有問題的湯藥,卻隻是未提藥煙的事。

馬大夫見沈君昊真的很著急,隻得把藥煙的事細細解釋了一遍,明確地告訴他,那個東西隻對懷孕的婦人有傷害。說到調養身體,他想著畢竟是雲居雁的私密事,暗示性地看了一眼馬管事以及立在一旁的長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他的樣子,沈君昊的心立馬又懸了起來,急忙命馬管事和長順去門外等著,回頭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