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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463 字 2個月前

是男孩還是女孩。另外,他居然有能力讓妁桃從玉衡院走入她的臥室,把她和薛氏耍得團團轉。

雖然並沒有證據顯示這個“他”就是暗中操控撫琴等人的那個,但雲居雁覺得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就是有關聯的。不過讓她不解的,在永州時,那人堋膣不想害她命,隻是不擇手段阻撓她和沈君昊的婚事。可次,妁桃是真真實實欲置她死地。

大概是藥力的作用,雲居雁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睡著之前,她告訴自己,她一定要保重身體,因為有一個隱匿的敵人正在她和沈君昊周圍虎視眈眈。

雲居雁睡著之際,薛氏剛見過呂氏,正疾步往玉衡院而去。走入正屋,她沉聲問桂嬤嬤:“冬青的家人找來了嗎?”

桂嬤嬤搖頭答道:“夫人,就算快馬加鞭,最早也要在傍晚才能有回應。”她雖這麼回答,但她和薛氏都很清楚,如果雲居雁早有計劃,恐怕冬青的家人早已在雲居雁手中了。

薛氏悶聲不響地坐下,臉色沉得可怕。自她來了沈家,從沒有摔過這麼大的跟頭。她一早就提防,她心知肚明雲居雁不似表麵那麼柔弱好說話,可結果她還是麻痹大意了。“沒料到她連栽贓陷害都用上了。”她恨恨地嘟囔。

桂嬤嬤站在一旁膽戰心驚。冬青留在凝香院,對她最是不利。她知道,萬不得已的時候,薛氏一定會推得一乾二淨。

薛氏沉%e5%90%9f著,思量著對策。她舉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直至茶杯到了%e5%94%87邊,這才發現茶是涼的。她重重把杯子摔在地上,怒道:“都是死人嗎?怎麼水是冷的!”

桂嬤嬤不敢應聲。沒有召喚,屋外的丫鬟也不敢進門打掃送茶。所有人都看到了,青紋平日最得主子信任,可不知道為了什麼事,今日她不止挨了耳刮子,還被罰了半年的工錢。

桂嬤嬤垂首立在薛氏麵前。冬青的事,她越想越害怕。那些藥粉是她%e4%ba%b2手拿給冬青的,沈滄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如果薛氏真要她成為替死鬼,沒人會替她求情的。

“夫人,那個冬青始終是個禍害,不如…···”她悄悄抬眼望了望薛氏,“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你想怎麼做?”薛氏冷聲問。

“不如讓秋蘭找機會……”

“蠢貨!”薛氏恨恨地罵了一句,“她千辛萬苦留下她,你以為秋蘭能找到機會?說不定連她都會送命。”

“夫人的意思是······”桂嬤嬤的臉色愈加難看了。她不相信連秋蘭也暴露了。

薛氏不再理她,隻是在腦海中過濾著雲居雁說過的每一句話。許久,她恍悟般叫了一聲:“難道——”她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對著桂嬤嬤說:“你去把廚房,針線房,庫房各處的管事媽媽都給我叫來

“現在?”桂嬤嬤錯愕地看了一眼時間,小聲提醒:“這個時辰,老爺快回來了。”

薛氏抿嘴不語。她終於明白了,雲居雁選在沈滄和沈君昊不在的日子與她鬨這出,是要與她談條件。她慢慢回想過往,她覺得根本是雲居雁誤導她,讓她以為她懷孕了。她深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己冷靜。她再次深吸一口氣,問道:“這些日子,那些管事媽媽中,什麼人和凝香院走得最近?”

桂嬤嬤細細回想。雲居雁並沒見過任何一個薛氏手下的管事媽媽,就算有人有心討好,她多半也是不見的,不過凡是示好的,打賞從沒有斷過。很多人都在背後笑她冤大頭,敗家,不過她的丫鬟們借此與各處的人都熟識了,但表麵看起來僅僅是熟識而已。

這些事以前她向薛氏彙報過。聽薛氏再次問起,她隻能說:“夫人,真正在您手下管著事的,手中有權力的,都不會去凝香院獻媚……”

“你是問你,她有什麼特彆的舉動,或者她的丫鬟經常與什麼人往來。”

桂嬤嬤答道:“前幾天奴婢聽薛媽媽提過,大奶奶好似想為大爺做兩身衣服,這幾天她的丫鬟去找過李媽媽幾次。”她見薛氏的表情變得凝重了,急忙補充:“夫人放心,薛媽媽把針線房管得死死的,李氏婆媳怎麼都翻不出風浪的。

再說他們正值新婚,這事也在情理之中。”

“你早前怎麼沒和我提過這事?”

桂嬤嬤愣了一下,喃喃地說:“奴婢以為······”

“你以為!”薛氏握緊拳頭。她忽然想起了另一樁事。之前她聽說薛媽媽的男人又鬨出了事,最後還鬮上了官府。薛媽媽沒來求情,她隻當不知道這件事。如果有合適的人,她早就想換掉薛媽媽了。在她眼中,薛媽媽雖能乾,但程亮是個大麻煩。

難道這樁事也是她搞出來的?

薛氏越想越覺得可能,正想命桂嬤嬤把薛媽媽叫來,丫鬟在外麵回稟,沈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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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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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知道,如果她是雲居雁,除了逼她交出針線房,緊接著便是鏟除薛媽媽等人。如今,冬青一家或許是她的籌碼,但李媽媽婆媳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鬥。她要雲居雁即便得到針線房,也弄得焦頭爛額,最後不得不交還給她。

聽到沈倫回來了,薛氏低聲命桂嬤嬤馬上去找薛媽媽,自己則迎了出去,笑盈盈又略帶憂愁地喚了一聲“老爺”。

沈倫入了屋,由著薛氏殷勤地前後打點,坐定之後才問她:“今天家裡是怎麼回事?”

“老爺。”薛氏的眼眶馬上紅了,“是妾身處事不當。”她低頭認錯。

沈倫看了她一眼又問:“聽說啟昌侯夫人來找你了?”

薛氏搖頭又點頭,突然就跪下了,眼淚順著眼角滑下。雖然沈滄才是郡王,家裡的大事都是他做主,但沈家如今是沈倫在當家,彆說是雲居雁、沈君昊這樣的小輩,就算是她,麵上也不能拂逆他。

“你這是乾什麼。”沈倫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扶起她,又問:“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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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薛氏吞吞吐吐,在沈倫再次催促下才開口道:“這麼大的事,妾身本來應該一早就請示老爺的,但君昊和居雁畢竟年紀小,難免有做錯事的時候,老爺可千萬不要怪責他們。”

“他又闖了什麼禍?”沈倫的臉龐染上了幾分惱意。

薛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沈倫,又急忙垂下眼瞼,低聲說:“原本也怪不得他們的,畢竟他們才剛剛成%e4%ba%b2,又年輕氣盛······”

“他們不會是······”沈倫的怒氣又重了幾分,恨恨地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一個兩個都這麼不懂事!這樣的事不怪他們難道還怪——”他止了話頭,對雲居雁的不滿又重了幾分。在薛氏麵前,他不好明著說媳婦的不是,隻能問:“你不是命他們分房了嗎?”

薛氏頓時一臉的委屈喃喃解釋:“妾室已經第一時間督促他們布置了房間,可他們夫妻關起門的事,讓我……讓我······怎麼說!”

“行了,我知道你的為難。**這原本不是你的錯。”

“可是······”薛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懊惱地說:“我原本想著,既然已經懷上了,就是我們的第一個孫子總要想著法子保住,至少要等父%e4%ba%b2回來再說,可是·……到最後孩子還是沒能保住,舅夫人言裡言外都在暗示,這事全都是我的錯,甚至還說,是我不想讓他們有孩子……”

“啟昌侯夫人應該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多心了。”沈倫與許慎之原本就認識這些日子又熟識了幾分。想到畢竟是長子的第一個孩子,他的心中也是惋惜,不過在守製期間懷上的他相信沈滄不會願意留下這麼一個把柄。“算了,沒了就沒了吧。”他歎了一口氣,心中卻在雲居雁的不懂事。就算他們在守製期間做了不該做的事,她不是小孩子,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理應一早喝下避子湯藥,而不是惹出這麼多的事。

薛氏見沈倫態度淡淡的,沒有達到她預期的效果,眼淚簌簌而下。沈滄死後,請封誰為世子取決於沈倫的意誌。沈倫雖早已對沈君昊不滿但對她來說這樣是遠遠不夠的。

“這事根本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難過。”沈倫安撫薛氏。

薛氏搖頭,眼淚掉得更凶了。

“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沈倫的神色又嚴肅了幾分。在他心中,每當沈君昊闖了禍,薛氏才會這樣隻哭不說話。“你不用替他瞞著。”他恨恨地說,神色中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知道論才智,沈君儒其實是比不上沈君昊的,但是他實在不明白這個長子到底在想什麼,心思都用在什麼地方。有時候他被他氣得肝疼,可偏偏又抓不住他的錯處。他的外貌又像極了他的生母。雖然事過多年,但他至今都不明白,穩婆明明說很順利的,為何最後一刻卻又難產了,而她甚至不願見他最後一麵。

薛氏見沈倫神情恍惚,知他又想起了史氏,心中暗恨。她知道沈倫的書房中一直存著史氏的手劄,他偶爾還會拿出來翻看。她恨得牙癢癢,但為了兒子,她隻能忍了。

她知道自己若是乾涉,隻會讓他更加念著史氏。

她輕輕啜泣了兩聲,拉回了沈倫的思緒,低聲說:“老爺,這事是妾身處置不當。其實舅夫人說得不錯,是妾身害得居雁沒了孩子,但妾身並不是故意為之,是妾身的能力有限妾身考慮不周……”

“你先不要自責,我知道你一直很儘心,他們會明白的。”沈倫扶著薛氏坐下,拿起她的帕子為她擦了擦眼淚,這才說:“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若是啟昌侯夫人有什麼誤會,改天遇到慎之的時候,我會與他提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