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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65 字 2個月前

居雁在自己不方便的日子沒有安排通房,沈君昊這才出去外麵胡鬨。她暗暗揣摩著薛氏的意圖。

薛氏並不催她·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是命沈倫的通房進來給她們添茶。這個通房是薛氏陪嫁過來的,楊氏立馬就明白了·附和著說:“想來確實是他們太年輕了,是該有個人提醒一下。”

薛氏瞥了一眼楊氏,眼中帶著些許不耐煩,卻掩飾得極好,隻是輕輕感歎了一句:“有些事情還是要身邊的人自願為好。”

楊氏這才明白薛氏這是要她挑唆雲居雁的丫鬟爬床。這事雖有難度,但若是成了,無論雲居雁本來是怎麼打算的,事情一鬨開′她的麵子裡子都下不來·有苦隻能往肚子裡咽,她不由地深深看了一眼薛

薛氏依舊笑盈盈的·仿佛楊氏所想根本與她無關,甚至她全然不知情·隻是若無其事地說:“過兩天就是居雁的生辰。這是她出嫁後的第一個生辰,本來我想在家裡辦幾桌,大家熱鬨一下,可三弟妹和四弟妹似乎鬨了不愉快,二弟妹可知道她們是為了什麼事嗎?”

“說起這個——”楊氏笑了起來,一臉看好戲地說:“都是些%e9%b8%a1毛蒜皮的事罷了。

我看根本就是三弟妹看不慣四弟妹的囂張。四弟妹一向如此,大嫂又不是不知道。”

薛氏點頭道:“四弟妹是直脾氣,不過她與三弟妹一向交好,她們這個時候生出不愉快,知情的倒是無所謂,就怕那些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是居雁說錯話。”

楊氏聽到這話,立馬止了看好戲的心情,不由地心生警惕。當日,雲居雁借著送禮的名頭,在她們三人的住處兜了一圈。那一天,她緊張了一晚不說,趙和呂氏也是在那之後鬨出不愉快的。聯想稍早之前雲居雁在自己麵前的小媳婦狀,再看薛氏的柔美笑臉,她心中突然開始打鼓。

剛剛薛氏可是什麼都沒說,將來若是有什麼不妥,她全完能推得一乾二淨的。薛氏和雲居雁,後母與嫡長媳,一個為兒子,一個為丈夫,遲到是要鬥上一鬥的,若兩人都是口蜜腹劍,心狠手辣的主,她插在中間豈不是被她們婆媳當槍使?

薛氏看出了楊氏的猶豫,依舊隻是麵帶微笑。她剛才的話隻是提醒楊氏小心雲居雁。她的兒子太小,她暫時不能與任何人撕破臉,而她最擔心的是雲居雁萬一一舉得男,與他們母子很是不利。雖然她一早準了雲居雁在凝香院建小廚房,為了在萬不得已的時方便下手,可她還不想走到這一步。

見楊氏臉上的遲疑之色更重,她轉而看著烏雲滿布的天空說:“這雨也不知道下到哪一天,眼看著府裡要添置秋天的衣物了······”

自從楊氏與薛氏交好之後,沈家的衣料都是從楊氏的鋪子裡采買的。起初楊氏還以為薛氏想要分些好處,結果薛氏隻是公事公辦,就算是平日的往來,也都不會收她的重禮。她沒有%e4%ba%b2生兒子,需要銀子防老,久而久之,她當然要為薛氏做些事情。

薛氏見楊氏記起這茬了,客氣地問她,是否能讓鋪子裡的管事雇馬車送些料子去針線房。楊氏哪裡舍得丟下這麼大筆的銀子,自然是應下了,心中更是明白,她若是想要更多的私房銀子,就不得不替薛氏辦事。

她今日來見薛氏,本來還想提一提玉石和秋韻的事,她總覺得雲居雁手上的玉石關係極大,就算沒有其他隱情,讓沈滄和沈倫對沈君昊心生嫌隙,對薛氏來說也是一幢好事。

不過就算她是泥菩薩,也有幾分火氣,楊氏對薛氏那股隱隱的威脅之意,心中不快,故意隱下了這事,很快便起身告辭了。

薛氏沒有留她用午膳,她正在等消息。

她是見過雲家的嫁妝單子,可誰都看得出,嫁妝單子就是寫寫罷了。她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明目張膽地在凝香院安插丫鬟,但眼線還是有的,可這麼多天過去了,她的人愣是沒法單獨進雲居雁的屋子,就連幾間廂房也時時有人盯著。

書房、畫室之類的也就算了,畢竟明麵上的東西還是能看到的,可兩個跨院都層層上鎖,幾把鑰匙分彆在兩個大丫鬟手上,根本沒人知道屋子裡擺著什麼。特彆是東跨院,她知道雲居雁已經去了幾回,有一天半夜還在那裡彈琴,可她進去之後,裡麵竟然半點燈火都沒有。這能不讓人擔心嗎?

說實話,薛氏對雲居雁並沒什麼感情上的厭惡,無論是成%e4%ba%b2前的見麵,還是成%e4%ba%b2後的相處,她都挑不出她的錯,可是她們的婆媳關係是注定的,對立的立場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而她的豐厚嫁妝,皇後,太後等等在婚禮當日送來的賞賜,都讓她警醒。為了兒子,她不得不防著她,打壓她。

薛氏在玉衡院專注地算計著,雲居雁卻依舊心緒不寧,無法集中精神。

沈君昊傳話回來,他不回來用午膳,也不回來用晚膳。若是他回得太晚,她可以先睡。這話不由地讓雲居雁揣測,他這是去了哪裡,是不是要在外麵過夜。

晚上,她想等著他回來,她想告訴他,再怎麼樣,也請他在這個月內不要在外留宿。可等著等著,她又覺得不對勁。夜越深,她就越覺得難受,越覺得自己無法麵對他。

雨還在下,好似沒有儘頭一般。雲居雁在窗口望著院子,各處的廊下都點著燈籠,但是她什麼都看不清,就像是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將來一般。

二更時分,她回了臥室,吩咐丫鬟給沈君昊留了燈,留了熱水,也留了宵夜。

沈君昊直至快三更的時候才回來。在院子門口看到正屋的燈火,他不由地欣喜,可當她看到屋裡子隻有丫鬟侯著,又沒由來的失望。遣走了丫鬟,他慢慢吞吞地獨自洗漱,可臥室的燈火一直沒有點亮。

拿著燈盞,他欲往東次間而去,想想還是不甘心,終究還是走到了房門口。他仲手推了推房門,房門是由內栓上的。他遲疑著,不知是否應該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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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不許栓門

沈君昊抬起了手臂,遲疑片刻後還是放下了。.他吵醒了她如何?她若是也想見他,就不會把他關在門外了。他訕訕地回了東次間。

對沈君昊而言,今天一整天都是泄氣的事。或許是沈子遙關心則亂吧,關於糧倉及軍糧的事,他沒有部署,直接就找人上書,又不小心找了一個二愣子,結果弄巧成拙。而刑部那邊,有關雲平昭任職期間的公文已經全部核查了一遍,就像許慎之當初得到的結論一樣,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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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昊並不知道沈子遙所謂的“弄巧成拙”是什麼意思,但是看沈子遙的臉色,他猜測應該不僅僅是被皇帝駁了上書。雖然沈子遙已經給父兄寫信了,但沈子寒去年曾上書朝廷,稱吐蕃有異動,要求增加邊關的兵力部署。那時皇帝雖嘴上讚許了他,但心中是有不快的,之後更是對他的要求置之不理,而朝堂之上,相信這話的人並不多。很多人都覺得這是他們父子想借此機會征兵自擁。如果這次他們再借著軍糧說事,恐怕皇帝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如今他唯有希望這場雨能趕快停。

經過這事,沈君昊深深覺得自己這幾年根本不知所謂。他一門心思想找出暗中陷害自己的人,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毫無頭緒。家裡的人,除了長順,他連自己的父%e4%ba%b2都不敢完全相信。朝堂之上,雖然是沈滄嚴命沈氏子弟不得與朝中重臣結交,結果他認識的不是等著恩蔭的世家公子就是隻懂吃喝的紈絝子弟。^/非常文學/^再想想,這也不過是物以類聚。他敬重沈子寒,就是因為他與他們不同,他有勇氣%e8%84%b1離以前的一切,他做到了他做不到的。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可悲,他的出生注定他是用來延續沈家血脈的。說難聽一點,他和雲居雁的最大功能就是傳宗接代。他不能上戰場,他不用考科舉,隻要他乖乖的中規中矩地過日子,他就是沈家的繼承人。如果不是有人不斷在暗害他,或許他真的會和蔣明軒一樣,每日彈琴、下棋,等著成為世子,等著繼承家族,再等著老死。

這次的事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真要計較起來,不過是雲居雁的幾句空口白話連他都不完全信她,他去告訴沈子遙,不過是圖個安心罷了。可這事再次讓他看清了,其實他什麼都不是,他連生母留給他的東西都保不住。

躺在床上聽著雨聲,他努力想著如果自己隻是沈君昊,他到底能乾什麼。將來萬一他的祖父真的決定由他的三弟取代他,他又該何去何

雲居雁同樣沒有睡著。她聽著沈君昊進屋,聽著他命丫鬟出去,聽著他在房間外洗漱聽著他走到房門口又離開。雖然屋子的隔音很好,但是她把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白天的時候,楊氏的出現深刻的告訴她她在眾人眼中就是砧板上的魚肉,無論她再怎麼低調示弱,他們都在磨刀霍霍,隨時準備砍她一刀。如果她任由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恐怕隻會讓自己越來越艱難。可是她畢竟對沈家的一切不了解,更不知道前世的沈家為何會在沈滄過世後立馬被查封,她到底應該怎麼做?最重要的,前世明明是有沈君昊的還與雲夢雙成了%e4%ba%b2在冰冷的湖水裡試圖營救她,可為何有關淮安郡王府的記載上完全沒有這個人?

雲居雁輾轉難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才一閉眼就發現天已經亮了。她不知道如何麵對沈君昊但是她不得不麵對。

待雲居雁穿戴整齊,拿了他的衣服正要去東次間,就見他剛好從房內走出來。她急忙上前幫他穿衣服。看他心情似乎不好,她隻能解釋道:“昨晚我太累了,隻是先睡了。後來你什麼時辰回來的?”

“以後不許栓門。”

“什麼?”雲居雁下意識抬頭。

“不許把房門栓上。”沈君昊又重複了一次。

雲居雁知道昨晚他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她讓他不安,所以他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