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頁(1 / 1)

雁回 作者:花裙子 4358 字 2個月前

。不過她不敢有絲毫表露,儘可能讓自己的微笑溫婉恭順。一路跟著薛氏去花廳,也是小心翼翼的。

雖說是家宴,但男女還是分開了。雲居雁有心裝傻,彆人問什麼,她笑得多,答得少,再不然就是低頭裝羞澀。一頓飯下來,她知道魯氏說得一點都不誇張,沈倫早已是世子,但並不妨礙女人們之間明爭暗鬥。至於薛氏,她看著在不停打圓場,實則卻不儘然。

午膳過後,眾人淨了手,喝了茶,去薛氏那裡略略坐了坐便到了申時。雲居雁被領著去認%e4%ba%b2。沈滄名義上是太後領養的孤兒,但這麼多年了,與沈家沾%e4%ba%b2帶故的%e4%ba%b2戚不少,另有不少京城權貴,都與沈家有錯綜複雜的關係。雲居雁一一見過,送上針線,雖沒有多言,但當她回到新房的時候,隻覺得整個臉都是僵硬的。

原本她還打算趁著晚上把箱籠整理一下,省得與沈君昊相對無言,可當她洗完熱水澡,眼睛都睜不開了,哪還有精神管其他的,幾乎是倒頭就睡。當沈君昊送完男賓客回房的時候,雲居雁早已睡熟了。

決定了四更,下章或者下下章補上這章少的1k

第281章 回門

有四更的,估計要到2點多3點,大家明早再看吧。下章大事發生哦!求各種票,粉紅,訂閱都要!

原本錦繡該留下值夜的,但她心中對沈君昊頗有微詞,見他回來,遠遠地避開了,連帶著把雲家帶來的小丫鬟也遣走了。

沈君昊也是累得不行,進了屋連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鬟都沒有,屋子裡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隻有在床上做著好夢的女人。“喂,我要洗澡。”他立在床邊故意大聲說話。人人都恭喜他娶得美嬌娘,誰明白他內心的委屈?

他一連喚了兩聲,雲居雁才緩緩睜開眼睛。她眼神迷離,根本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亦不知道站在床邊的是誰。她咕噥了一句:“原來我在做夢。”翻身抱住被子,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沈君昊看得目瞪口呆,對著空出了大半的床鋪,他很想就這樣睡下去,好好睡一覺,但最終還是認命地抱了一條被子,蜷縮在榻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雲居雁醒來的第一反應便是昨晚她夢到他從病床上醒來了。她一直很忙,忙得沒時間做這個夢。閉上眼睛想想,她發現這個夢很真實,真實得就像剛發生過一般。可是再想想,她又覺得微弱的燭光中,他穿的衣服有些不對勁,他還似乎和她說了什麼。

“算了!”她咕噥一聲坐起身,就見沈君昊蜷縮在不遠處的軟榻上·大半的被子已經掉在了地上。她這才發現,沈家的家具雖然比普通人家做得高大結實,但以沈君昊的身高,他睡在榻上真的很辛苦。

見時間還早,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拉起被子幫他掖好,隻見他臥趴在榻上,弓著背,睡得很熟。此刻的他沒有緊擰眉頭·也沒有不耐煩地瞪她,他像一個無辜的孩子,恬淡和溫和。雖然隻有半邊的臉,但她忽然發現,即便他們的嘴巴,鼻子,臉型等等都是一模一樣的,可他們是不同的。說不清哪裡不同,又的的確確不是同一個人。

雲居雁因自己的感覺嚇到了。她捂住嘴巴不敢呼吸。前世,在她落水之後·的確是沈君昊試圖救她,可現代的五年,那個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她失神地後退了半步。

沈君昊聽到了床邊的聲響,他不耐煩地翻了一個身,可軟榻的扶手阻礙了他動作,他不舒服地皺起眉頭,在榻上拱了拱,試圖尋找舒適的位置。

雲居雁愣愣地看著他。他已經從臥趴改為側躺了,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全部的五官。他永遠是那麼安靜地躺在床上·可是眼前的他,即便睡著了,還是有不同的表情·就好像他永遠是那麼溫柔,而眼前的他,他的脾氣總是說變就變,讓她摸不著頭腦。

沈君昊被耳邊的呼吸聲吵醒。他睜開眼睛就看在她站在他身邊。他的思緒慢慢回籠,他看到她眼中的迷離,他太熟悉眼神了。“抱歉,又讓你想起他了。”他冷聲說了一句,一躍而起·繞過她走了出

房間外·錦繡正焦急地等著。她知道沈君昊沒有喚人服侍,進了內間便沒再出來。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作為奴婢,聽話是首要規矩。看到沈君昊穿著皺巴巴的衣服·一臉陰鬱地走出來,她急忙上前行禮,詢問是否需要洗澡水。

沈君昊看到她們,就像看到雲居雁一般,自然沒好臉色,隻是冷冷地命她進屋,抬腳便往院子裡走去。開了門,被清晨的冷風一吹,他慢慢冷靜了下來。他暗暗恥笑自己的沉不住氣,再次提醒自己,她對他而言不過是無謂的人。

今天是他們成婚的第三天,早上要去宗祠祭拜,緊接著便是三朝回門。他根本沒有生悶氣的時間,再說他也沒有生氣的理由。

回頭房門口,他聽到了隱約的說話聲。他不想偷聽的,但腳步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昨晚我特意命你留下,就是為了讓你等他回來,我隻是要你吩咐院子裡的小丫鬟做事,這對你來說很難嗎?”伴隨著雲居雁的訓斥,是錦繡低低的啜泣聲。

沈君昊想推門而入。昨夜若不是他太累了,懶得洗澡,他大可以走回院子喚人的。他的手剛觸及門板便猶豫了。他怕雲居雁這是在故意說給他聽。

雲居雁哪裡知道沈君昊就在門外。她懊惱地坐在榻上,失望地說:“我把你從祖父身邊要來,就是覺得你做事認真,為人實誠,又儘忠職守。”她歎了一口氣,“我和他之間的事和你們無關。你要知道,我們拜過堂,他就一輩子是你們的主子······”

沈君昊靜靜聽著。他忽然覺得,錦繡對他的態度全因他和雲居雁分床而睡。可這不是她們希望的嗎?否則她們又怎會準備白綾?

一整個上午,沈君昊與雲居雁之間因早上的插曲而氣氛怪異。不過在沈滄、沈倫麵前,他們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對一個女人來說,隻有拜祭過夫家的祠堂,才算真正被夫家接受。昨日雲居雁從楊氏、趙氏等人口中得知,讓她在成婚第三日就入沈家祠堂拜祭是沈滄的堅持。想起沈襄在離開雲家前說的那句話,雲居雁不禁對這位消瘦的老人好奇。如果他真像沈襄所說,屬意沈君昊繼承王府,那麼隻要他稍稍顯示出少許的偏愛,沈君昊就不會過得舉步維艱,連母%e4%ba%b2的遺產都保不住。而按照魯氏的說法,沈滄最喜歡的是沈君昊的五弟,沈倫的三子沈君儒。他是由沈倫的第二個夫人,沈君昊的姨媽所生。

魯氏對沈君儒的評價是:人如其名,儒雅俊俏·知書達理。而沈君昊自己也說,所有的兄弟之中,沈君儒最會讀書,最有前途,也最得長輩喜愛的。以身份而論,如果沈君昊不在了,沈君燁因為生母身份太低,根本無法與沈君儒相爭,而薛氏的兒子年紀太小·除非薛氏有其他手段,否則沈君儒無疑是最適合的繼承人。

昨日在認%e4%ba%b2的時候,雲居雁特意留心了沈君儒的一舉一動。作為她的同齡人,他十分的老成持重再加上他幾乎與沈君昊一樣的身高,兩人若是站在一起怕十有**的人都會認為沈君儒才是兄長。

短暫的接觸中,雲居雁注意到沈君儒始終十四五度俯視地麵,不知是閉著叔嫂之嫌,還是他一向的習慣。

在送見麵的時候·他是唯一一個由他的小廝從她的丫鬟手中接過東西的人。從始至終他隻對她說了四個字:大嫂,謝謝。

`思`兔`在`線`閱`讀`

雲居雁一時無法判斷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倒是沈君昊的二弟沈君燁,對她表現出了恰如其分地熱情,而他也是沈家唯一一個對她說,沈君昊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拜過沈氏祖先,一行人坐車回到楓臨苑。車子剛停下,就有小廝來報:“舅爺來接大奶奶回門了。”

沈滄似乎並不想見客,按道理來說,他也不是非得見雲堇不可·畢竟他是祖父,已經隔了一代。但他瞥了一眼雲居雁,還是命小廝去把人接入楓臨苑。

雲居雁原本以為來的應該是雲磊·卻沒料到來人居然是雲堇。她一點都沒接到消息。沈君昊與沈家其他人同樣十分驚訝。

雲堇給沈滄磕了頭,又向沈倫、薛氏行了禮,狀似無意般向眾人解釋,他是昨日才抵達京城的。一聽這話,雲居雁心中焦急,不知永州發生了什麼事,可當著眾人的麵她不好詢問,隻能極力忍著。

按著規矩·雲堇送上了一碗糯米飯·兩尾鰱魚,一盤肉餅。紅漆描金的食盒經嬤嬤的手分給了沈君昊和雲居雁。

雲居雁焦急萬分·象征性地吃了兩口,然後遲了沈滄等人。在楓臨苑門口·她迫不及待地問:“二弟,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雲堇見沈君昊也在,隻是笑著說:“父%e4%ba%b2、母%e4%ba%b2收到了三嬸娘的信,他們實在放心不下,這才讓我走一趟京城。前兩日我和三嬸娘已經先後送信回家報平安了,相信父%e4%ba%b2、母%e4%ba%b2也放心了。因為我想與三嬸娘他們一同回永州,所以就留在了京城。”

雲居雁知道雲堇有事隱瞞。她隻當他們身在沈家,他不方便說,也就沒有追問。沈君昊聽出了他話中的古怪,問雲居雁:“你們上京途中發生過什麼事嗎?”

“大姐夫不知道嗎?”雲堇看向雲居雁。

雲居雁猜想官兵可能是沈子寒安排的。她不想加深沈君昊的誤會,所以什麼都沒說,如今雲堇已經%e8%84%b1口而出了,她若再隱瞞,反倒顯得她心裡有鬼。因此她簡單而客觀地陳述了事實,隻是在最後加了一句:“可能真的是湊巧,是我們太過大驚小怪了。”

聞言,沈君昊什麼都沒說,隻是扶著雲居雁上了馬車。

馬車行至雲家的宅院,許慎之帶著兩個兒子,還有雲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雲居雁看到許慎之不禁有些感動。前世的許慎之彆說是回門這樣的日子,就是她的婚禮,他也沒有露麵。當然,沈家不能和許弘文同日而語,但不管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