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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343 字 2個月前

許氏看雲惜柔淚如雨下,一副死了父母的樣子,心中更是不耐煩。她想發火,她想把她趕出去,但最終還是忍下了。按照雲居雁的叮囑,她應該%e4%ba%b2手扶起她,耐心地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她終究還是做不出這樣的舉動,隻是揚聲喚雲惜柔的貼身丫鬟進門,命她們把她扶起,隨後說道:“你若是受了什麼委屈,隻管與我說。你是雲家的姑娘,應當記著自己的身份,這樣哭哭啼啼的,動不動就下跪,哪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母%e4%ba%b2教訓得是。”雲惜柔隻能點頭,心中更是憤恨,卻又無計可

雲平昭本以為雲惜柔有事與許氏說,這才沒有開口。

見她們磨磨蹭蹭的,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而他想與許氏商議,看許慎之想不想參與這樁生意,畢竟許家有田產在陽羨附近。當年,許氏的大姐遠嫁江南,啟昌老侯爺為大女兒在那邊置了產。之後許家大姑娘過世之後,因為沒有兒女,嫁妝退回了啟昌侯府,眼下都由許慎之打理著。在他看來,即便許慎之不想做這樁生意,他也應該比較了解那邊的狀況。

雲惜柔眼角的餘光瞥見父%e4%ba%b2轉身,更用力地咬住了下%e5%94%87,疼痛感讓她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

可惜,她的頭垂得太低,動作做得太不明顯,雲平昭壓根就沒注意到,隻是對著許氏說:“我去書房,你處理完了這邊的事,就去書房找我。”

許氏和雲惜柔都沒預料到雲平昭居然是這樣的反應。按照她們的劇本,他應該詢問雲惜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出戲才能繼續唱下演。

眼睜睜看著雲平昭走了出去,還體貼地關上了房門,許氏不耐煩繼續演戲,說道:“你也看到了,你父%e4%ba%b2有事與我商議,你若有什麼話,痛痛快快說了。若是沒事,就回自己的屋子歇著。我沒空陪你耗著。”

雲惜柔恨得幾乎咬碎牙齒,但許氏是她的嫡母,是長輩,她若是說出一句不敬長輩的話,哪怕隻是語氣不好,許氏都能立馬命她跪祠堂。壓抑著幾乎噴湧而出的怨恨,雲惜柔隻能點頭稱是,恭順地退下。她告訴自己,她一定可以找到更好地機會向父%e4%ba%b2告狀。

一盞茶之後,雲居雁知道了雲惜柔根本沒有發揮的機會,而雲平昭與許氏一返每日午睡的習慣,兩人自雲惜柔離開後就一直在書房。

雲居雁遣走回話的鞠萍,獨自坐在桌前思量。眼下,她最擔心的不是雲惜柔,而是已經啟程前往京城的程大。因為她知道,京城之內,隱藏著潛在的競爭對手,而她不知道對方是誰,是男是女。

紫砂壺的生意是一定要做的,但她不能把父%e4%ba%b2趕鴨子上架,一定要他心甘情願,主觀上想做一個生意,才能做得長久,做得成功。可另一方麵,程大不會等著她父%e4%ba%b2慢慢考慮。

他與雲家沒有協議,連口頭約定都沒有。若是他在京城遇上好的合作對象,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雲居雁左思右想都找不到好的方法穩住程大,杜絕他與其他人合作的機會。正在她懊惱之際,張鐵槐家的來了,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屋子中央。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雲居雁主動詢問。

“姑娘,奴婢不知道呂師傅的樣貌異於常人,把姑娘和夫人嚇到了,都是奴婢的不是。”她急巴巴地道歉。稍早之前,她已經埋怨過自己的丈夫了。如果她見到姓呂的長成這樣,就算他的手藝再好,她也不會讓他來見主子的。

之前雲居雁的注意力一直在呂師傅的手上,被張鐵槐家的這麼一提,這才想到他的皮膚黑中帶紅,又乾又粗糙,而他的頭發又黃又細,雖看得出細心梳理過,但依然像乾枯的稻草一般,最讓人難忘的是這麼一張臉,再配上一雙凹陷的眼睛,回想起來確實有些恐怖。

不過雲居雁早已看透了,外貌不過是皮囊。前世她貌美如花,許弘文貌賽潘安,可結果又如何?再說,她見過自己那張車禍毀容的臉,如今沒有什麼能嚇到她了。見張鐵槐家的依然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她急忙安慰她:“我真的沒事。其實我反而覺得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隻是你知不知道他何以從景~德~鎮回來,又為什麼斷了一隻手?”她故意引開了話題。

張鐵槐家的見雲居雁說起了正事,正色回答:“明麵上是說,他手腳不乾淨,偷了窯廠的東西,實際好像是為了他的女兒,得罪了什麼人,這才被人砍了手,且永遠都不能回去景~德~鎮了。”

因著怕雲居雁以為姓呂的真的偷東西,她急忙補充:“姑娘,此人雖說隻是我男人的遠房%e4%ba%b2戚,但他的品行很好,為人也很厚道,說話一是一,二是二,隻除了脾氣有些古怪,不過據說隻要不拿他女兒說事,他很少發脾氣。”

說到這,她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聽孩子她爸說,村裡沒人聽說過她女兒曾嫁過人,不過人人都看到她是婦人打扮。旁人隻要一問起這事,他就用掃帚趕人。據說呂姑娘還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她這話隻差沒有直接對雲居雁說,是呂氏的美貌惹了禍。小說網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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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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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瑣事

芷槐院的書房內,雲平昭正與許氏一直在商議陽羨壺是否能雲家賺錢。

雲平昭骨子裡是大男人,自視甚高,此刻若是他有信心,是絕不會與許氏談論外麵的事的。許氏雖看著跋扈,但她不會在大事上與丈夫有不同意見。這一次,如果雲居雁沒有與她事前交代過,她一定會順著雲平昭的意,告訴他陽羨太遠,他們不是非要做這樁生意不可。

雲平昭聽許氏的意思,竟然是想促成這樁生意的,不禁更加猶豫。上一次在花房,當女兒說起蘭花的姿態,說起如果每日都能欣賞著蘭花飲茶一定是一件極其風雅又舒適的事,他突然就想到,如果能把蘭花與陽羨壺結合,不止能讓壺變得更漂亮,也能讓更多的人欣賞到蘭花之美。

事後,他曾私下研究過女兒畫的追月壺。他相信程大之所以說他可以試著燒製追月壺,是因為追月壺的線條十分簡單,唯一難以成型的那個月牙,女兒也說了,可以用竹片削出來。蘭花的姿態遠遠比簡單的半弧複雜。不要說蘭花,就是梅花,竹子,菊花等常用圖案,用來燒製陽羨壺也並不容易。

當然,他也考慮過把蘭花畫在壺身上,可程大也說了,因為紅泥顏色深,畫的效果並不好,且上色很難。如果改用雕刻的話,一來線條不自然,二來可能會讓底胚產生缺陷。

許氏從未見丈夫如此認真過,隻能默默在一旁陪著。瞥見劍在門外似有話對自己說,她悄悄步出書房,看到了一旁的沈襄。不說話,沈襄便把銀子交給了她,轉達了雲輔的意思,並詢問她,是否需要他向雲平昭表明雲輔的態度。

許氏心中奇怪,因為她一向把沈襄看成雲輔的心腹不敢明著詢問,隻說自己知道了。待沈襄之後,雲居雁才一五一十把泰清居內發生的事簡單地複述了一遍,隱去了她讓沈襄寫信給沈君昊之事。

許氏雖覺得雲居雁應該先與雲平昭說過之後再找雲輔但相比紫砂壺的事,這隻是一樁小事,她也就沒放在心上,隻是說她會與雲平昭說的。等到了冬天,下了第一場雪,他們就去派米。

雲居雁知道派米不是這麼簡單的,還有不少細枝末節的事。但在這之前她要在適當的時候把田莊的事理一遍,再考慮其他,因此沒有與許氏細說,隻是悄聲問她:“母%e4%ba%b2,六妹沒有在父%e4%ba%b2麵前提洪嬤嬤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許氏搖頭,“她大概是看你父%e4%ba%b2心不在焉的,所以什麼都沒說。不過”她壓低聲音交代女兒:“她小小年紀居然就如此不簡單,你以前可千萬要小心著她。”

“這個我自然知道。”雲居雁笑著點頭又叮囑許氏:“母%e4%ba%b2,簡姨娘那邊,你彆忘了當著父%e4%ba%b2的麵使個丫鬟過去問問。在父%e4%ba%b2心中她再怎麼樣都生下了六妹。”

許氏雖不耐煩做這樣的表麵文章,但到底還是答應了,並告訴雲居雁,雲平昭已經給許慎之寫了信。隨後又說起了中秋節和即將迎來老宅之行。{

有了沈襄的承諾,雲居雁對沈君昊願不願意幫自己穩住程大●幾分信心。如此一來,雲惜柔反倒更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她會在何時,用什麼方法捅出洪嬤嬤。

雲居雁不喜歡這種消極等待的狀態。她決定再給雲惜柔一些“刺激”,讓她不得不反擊。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對撫琴耳語了幾句命她去“探望”簡氏。撫琴剛走,玉瑤興衝衝地回來,激動地拿了一封信給雲居雁,高興地說:“姑娘,青杏使人送信回來了。”

雲居雁急急打開書信,很快便讀完了輕輕籲了一口氣。見玉瑤一臉緊張,她又把信交還給她,讓她自己看。

信是青杏在一個多月前寫的。她和阿裡耶一家已經抵達吐蕃安頓了下來,正趕著豐收時節收購葡萄,打算自己釀酒。因為阿裡耶說他們人手有限,也不能太過張揚,所以決定隻收購最上乘的葡萄,釀最優質的酒。等忙完了釀酒,他們會暗中收購葡萄酒,再按照好壞分類,秋天之後偷偷運回京城。

雲居雁知道,青杏以為她來年秋天就已經在京城了,所以急著回京。她急忙回了一封信,讓她在吐蕃慢慢學習,從釀酒,到賣酒,再到分辨酒的好壞,都要認真學習,甚至對酒樽,酒杯,酒桶都要有一定的了解。有關回京的時間,可以到後年春天再說。雲居雁記得,從興瑞七年到興瑞八年的那幾個月是葡萄酒賣得最好的時間。

她指望著從中賺得第一桶金。舊衄

玉瑤拿著雲居雁的回信匆匆而去,不由地想到了前幾天玉鎖從京城送來的密信。

按照信上所言,許家的情況並不好,確切地說,雲夢雙根本看不上已經殘廢的許弘文,壓根不讓他進她的屋子。玉鎖已經成了許弘文的通房,雲夢雙的一個貼身丫鬟也是。因雲夢雙逼二人喝避子湯,許弘文的母%e4%ba%b2對此十分不滿。婆媳倆鬥法是家常便飯。

許弘文連筆都握不了,根本不可能入考場。之前他本打算做生意,虧了兩次之後,經一個朋友介紹,現在一戶人家當西席。玉鎖雖把許弘文描繪得前途錦繡,但玉瑤想來,他的情況應該不太好,畢竟真正的讀書人家,哪會請一個手殘的舉子當老師。當然,她也隻是猜想,並沒有實質的證據。

最讓玉瑤擔心的,玉鎖在信上表示,她一定會努力生下許家的第一個孩子,讓雲夢雙難受,為雲居雁報仇。玉瑤不知道主子看了信,為何說“這都是宿命”,但她知道雲夢雙不是雲居雁。若是玉鎖果真懷上了許弘文的第一個孩子,到時不要說孩子,恐怕連玉鎖的命都保不住。當然,也有可能孩子保住了,但玉鎖就······

一想到玉鎖這是咎由自取,玉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