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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318 字 2個月前

便擅作主張拿了程大老爺送給祖父的茶葉試著烹煮,無意中發現那些茶葉用熱水一泡,便香氣四溢。

程大老爺送來的陽羨壺看著粗糙,可泡過茶葉之後,色澤鮮亮。孫女看那茶壺極會吸收茶香,我想著,如若多泡幾次,茶湯一定更香醇。”

聽了雲居雁的幾句話,雲輔隻說不信,命春芽拿來茶具。雲居雁趁機提議:“祖父,沒有比較哪能看出不同,不如請父%e4%ba%b2拿來他的那套比一比,然後孫女再為祖父、父%e4%ba%b2、母%e4%ba%b2%e4%ba%b2手泡一壺好茶。”

雲輔想著自從他的壽宴之後,一家人都沒有好好坐下來喝杯茶,點頭應了。看外麵秋高氣爽,他又問一旁的沈襄,軒逸閣的菊花是否開了。

品茶,心情是一個重要因素。雲居雁急忙接口:“祖父,軒逸閣的菊花就算尚未完全盛開,此時也已含苞待放,不如趁著今日太陽不錯,我們去那裡邊賞菊,邊飲茶,把三妹也叫上。可惜,二弟去了書院,六妹尚未歸家。”她想了想,又說:“不如請章公子一起來湊個趣。”

人老了,最愛的就是熱鬮,最樂見的就是兄友弟恭。雲居雁的這幾句正中雲輔下懷,再加上他愛賞菊飲茶,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雲居雁高高興興地說自己馬上去準備,一切就緒之後,再請雲輔過去。

有丫鬟們幫忙,雲居雁很快在軒逸閣前豎了屏風,架起了爐具。雲雨桐是第一個到的,說是來幫忙的,但她的精神並不好,神思恍惚的。雲居雁猜想應該是為了章巍。果然,不多會兒,章巍找了一個小廝帶話,婉拒了邀請。

現代五年的艱苦生活告訴雲居雁,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她自知沒有經商天分,更沒有點石成金之術,若想雲家有穩定又豐厚的收入來源,唯有說服祖父參與紫砂壺的製造與販賣,所以今天的她決不能失敗。

不多會兒,雲平昭與許氏聯抉而來。雲居雁、雲雨桐急忙上前行禮。許氏攜了女兒的手,低聲問:“怎麼突然來這裡喝茶?”她朝雲平昭努了努嘴,更小聲地說:“父女哪有隔夜仇的,再說這次的事情也算圓滿解決,你父%e4%ba%b2早就不生氣了。”

雲居雁笑著點頭,恭敬地請父母入座,又吩咐雲雨桐去請雲輔過來。待一切準備妥當,她%e4%ba%b2手點上了爐火。望著慢慢躥升的火苗,她有一秒鐘的失神。

重生之後的一連串事情,表麵上看是圓滿結束了,雲家並沒大的損失,但事實上,有些事發生過就是發生過,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再有她的父%e4%ba%b2,事實證明她是對的,他不該生她的氣,可實際上,人心不是用對錯來衡量的。她與父%e4%ba%b2之間的感情,已回不到過去了。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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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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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的午後,在熱水的“噗噗”聲中,雲居雁與**桐分彆為雲輔、雲平昭、許氏送上了清澈香醇的茶湯。不遠處,幾株早開的蟹爪菊在秋風中搖曳生姿。

雲輔細細品著茶,目光落在身前的茶具上。無論他怎麼看,這兩套茶具都太不起眼了,甚至可以用粗鄙不堪來形容,可他不得不承認,用它們泡出來的茶湯卻是清香醇厚。而且就如雲居雁所言,經茶水潤澤之後,茶具居然泛起了淡淡的光澤。“可惜,終究還是上不了台麵。”他暗暗歎了一句。

雲平昭見雲輔對著茶壺微微搖頭,不明其意,心中不免有些忐忑。“父%e4%ba%b2,這茶不合您的心意嗎?”他小心翼翼地問。假的程大是他惹回來的,這是事實。

雲輔端起茶杯聞了聞,答道:“不是不合心意,隻是這茶味淡了些。”他把目光移向雲居雁,“無論怎麼樣,沏的茶總歸沒有烹煮的濃鬱。人也是。”

雲輔的最後三個字說得很輕。許氏坐得遠,並沒聽清。她直言道:“父%e4%ba%b2,這茶味道雖不夠濃,但香味卻絲毫不減。依媳婦看,如果這茶具能做得精致些就好了。”

雲輔的目光再次瞥過雲居雁。他已然想明白了她的意圖。為了讓她死心,他朗聲說:“那程大是商人,自然知道東西做得愈精致,愈能賣出好價錢。可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到的。不然官窯的出品,哪會人人搶著要。”

四周都是服侍的下人,雲居雁不敢頂撞雲輔,搞僵了關係,以後不好說話,隻能點頭稱是。許氏沒那麼敏[gǎn],隻覺得家裡又不缺好的茶具便問女兒:“你今日怎麼想起拿這些泡茶?”

“女兒隻是閒得無聊。”

“既然閒得無聊,又是快出嫁的人了,就該在屋裡好好做女紅,看看書也好。”雲平昭淡淡地接話把玩著手中的茶盅。他與程大接觸得多,心中知道對方雖未言明,卻是因為女兒才千裡迢迢來了永州。他不能明著問他是何原因,隻能找張鐵槐來問。張鐵槐卻隻說,他是奉命去請程大,其他一律不知。不止是張鐵槐,就連妻子身邊的春芽自己身邊的嚴管事,泰清居的如意、沈襄,明裡暗裡都在幫著她。外麵的人,無論是沈君昊還是沈子寒,也都是為了女兒才儘心儘力。

這次他受了假程大的愚弄,顏麵掃地。嚴格說起來不止不是女兒的錯,甚至是她力挽狂瀾,保住了他的名聲他明知自己不該怪她,可一想到她知道全部的內情,心中怎麼都有些彆扭。確切地說他忽然意識到,她不再是對著自己撒嬌,全心依賴著他的女兒了。

雲輔把雲平昭的神情看在眼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又見雲居雁亭亭而立,麵帶微笑,不由地又歎了一口氣。三個兒子,老大隻懂風花雪月,不通世故,又好麵子;老二一心謀私利,又耳根子軟;老三赤誠有餘圓滑不足。至於三個孫子,恐怕還不及父輩。往後的雲家,難道隻能依仗著雲沈兩家的婚事?以後若是再有什麼事,難道隻能像這次一樣,等著彆人來救?

雲輔把目光轉向盛開的蟹爪菊,沉聲說:“真要細究起來這次的事情與程大完全無關。這幾天他四處奔波,出錢出力,我們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平昭,你記得備一份厚禮,%e4%ba%b2自送去。過兩天,等秋蟹送來了,請他過來飲宴。”

雲平昭急忙應下。雲居雁心中清楚,雲輔當著她的麵這麼說,是表示他們已經謝過程大,其他的事不必再說。她動了動嘴,終究還是忍下了已到嘴邊的話語。見眾人杯中的茶水快涼了,她招呼**桐與自己一起為大家添茶,後又對雲輔說,他若是覺得沏的茶太淡,她便改用煮的,再吩咐廚房送些糕點過來。

雲輔見雲居雁不再執著,也就沒再提起之前的話題,趁著茶水未煮開,他興致勃勃地要雲平昭陪他過去賞菊。

趁著長輩們走開,雲居雁見**桐差點被熱水燙到,低聲問:“三妹,你這是怎麼了?神思恍惚的。”

雲居雁的話音剛落,**桐的眼眶馬上紅了。

“是不是為了章公子?”

**桐點點頭,又搖搖頭,眼淚滴落在了茶盞中。

“你倒是說話啊!”雲居雁追問。這幾天她事情太多,沒法關注**桐,她也沒來找她,她隻當章巍還未想好。此番看她傷心落淚,她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上次就與你說過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依然堅持,你就該放下他,這世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

“不是的。”**桐連連搖頭,“章公子說,若是我不嫌棄他家境貧寒,又有久病的母%e4%ba%b2,且前途渺渺,他便去向父%e4%ba%b2,向父%e4%ba%b2···…”說著,她已經泣不成聲。

雲居雁見雲輔等人正圍著幾株菊花說話,壓低聲音說:“你快彆哭了,若是讓人看到,不定以為出了什麼事。”

**桐急忙拿出帕子擦乾眼淚。

雲居雁看**桐傷心欲絕的模樣,雖知不合時宜,還是忍不住問:“既然章公子都這麼說了,你還難過什麼?”⑨思⑨兔⑨網⑨

“是姨娘,她說我若是想自毀前程,她便死在我麵前。”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黃姨娘在許氏麵前伏低做小,伺候周全,為的就是女兒能有一段錦繡姻緣。如今女兒要嫁家境貧寒的舉子,她說出這話,也在情理之中。雖然**桐的婚事不是黃姨娘能做主的,可**桐既然這麼在乎生母的意見,強迫黃姨娘答應顯然不合適。

**桐見雲居雁默不作聲,再次擦乾淚水,低聲說:“我知道大姐這幾日很忙,所以我也不敢去煩你……我和章公子,隻當我們無緣……”

“先彆說了,省得祖父見你哭哭啼啼不高興。”雲居雁打斷了她。她已經看到雲輔他們正折回來。

**桐同樣看到了。她急忙說自己回去換身衣服再來。雲居雁看她的眼睛腫得似金魚眼睛一般,就說讓她先回去歇著,晚上她再去找她細談。

**桐剛走,雲輔等一行人就回來了。雲平昭見三女兒一路低頭而行,似在擦眼淚,問道:“雨桐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回去了?”

雲居雁笑了笑答道:“回父%e4%ba%b2,三妹的衣裳沾了茶水,回去換身衣服。”

許氏見丈夫臉有懷疑,立時有些不悅,咕噥了一句:“這裡又沒有旁人,難不成受了委屈?”

許氏剛說完,一個小丫鬟上前行禮,說是雲惜柔和簡姨娘已經回府了,正等著向長輩行禮問安。雲輔的興致正高,索性吩咐丫鬟把雲惜柔叫來。

很快,雲惜柔笑盈盈地站在了雲輔麵前,嬌聲喚著“祖父”。不知道為什麼,雲居雁忽然覺得,幾日未見,雲惜柔仿佛有些不一樣了。以前的她總是畏畏縮縮的,用雲淩菲的話,她就像一條毒蛇,躲在暗處窺探著,伺機而動。可此時的她,笑靨如花,一臉歡快。

簡姨娘自然是沒資格向雲輔行禮的。她低垂眼瞼,柔順地站到了許氏身後,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瞟向雲平昭。從雲惜柔母女倆的打扮不難看出她們已經梳洗過,且精心裝扮過。雲惜柔穿著嫣紅色對襟褙子,手腕的一串粉色手鏈,配合著耳朵上的粉色珠子,整個人顯得嬌俏動人。而簡氏穿著梨花白襦裙,雖沒有戴著特彆出挑的首飾,但配合著她哀怨纏綿的眼神,自有一股說不出的我見猶憐姿態。

雲平昭因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