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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 作者:花裙子 4252 字 2個月前

父合作生意的?”

“是。”程大點頭,隻覺得全身發冷。他最怕沈君昊提起這茬。

“那如果我要你去告訴我的未來嶽父,這樁生意你不做了,你可答應?”

“公子,生意的事,已經立下,萬萬反悔不得。”

沈君昊站起身,繞著程大轉了兩圈,說了一句:“看來你的腦子還未清醒,要不要我再幫你一把?”

程大的手在抖,心臟“嘭嘭”亂跳。前幾天,當許慎之突然說,他也要摻一股,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勁,可他又不能與雲平昭一拍兩散。這才咬死了一定要在七日之內交收銀子。現在,走了一個許慎之,又多一個沈君昊。他應該如何抉擇?猶豫許久,他硬著頭皮說:“公子,在下什麼事都可以答應。但這事關係到在下的信譽,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

“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沈君昊一邊說。一邊給手下使眼色。手下們上前,作勢要踢程大。程大悶聲不響,隻是把身體蜷縮成一團,死死護住腦袋。

預期中的拳腳並未落下。程大心中疑惑,連連上前求饒,隻說沈君昊要他如何都行,唯獨不能壞了他的信譽。

沈君昊待他說完了。才好奇地說:“你這人倒也奇特。說你識時務吧,你寧死也不願答應我的要求,說你不識時務吧,你明明受了冤枉,卻懂得能屈能伸,忍辱負重。我有些好奇,你既然是走南闖北的商人,又交遊廣闊,定然已經去府衙打點過了。這會兒怎麼想不起自己花的那些銀子呢?”

程大一直以來的卑躬屈膝皆因不想鬨上衙門。他一個冒牌貨,進了衙門。恐怕就出不來了。聽沈君昊這麼問他,他哪裡敢回答,隻能避重就輕地說:“沈公子,在下不知道哪裡得罪你了。還請您指一條明路。”

“我要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程大低頭不答。轉念想想,事情鬨到這一步,他恐怕收不到雲平昭的銀子了。再說這位沈大公子出了名的囂張不講理。此刻他答應了,或許還能一走了之,銷聲匿跡……他使勁搖頭,壓下這個念頭。他的老婆孩子都被人扣著。如果他走了,他們必死無疑……

“張大人來了,張大人來了……”

隨著此起彼伏的叫聲,房門口傳來敲門聲。沈君昊微微點頭,房門打開了。

“沈公子。”縣令張大人諂媚地喚了一聲。看到沈君昊臉上的傷,他笑容微僵,不敢詢問。再看看地上的程大,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更不敢追問緣由。在普通人看來,程大的臉好端端的,身上也不見紅,隻是衣裳有些亂而已。不過以他豐富的實踐經驗,他可以百分百肯定,程大曾被狠狠“招呼”過一頓。

張大人垂下眼瞼,太陽%e7%a9%b4突突直跳。想他永州從來就風平浪靜,以雲家為首的世家子弟很少在外招搖,可自從這位沈大公子,他頭上的白發都多了不少。

今日有人來報官,他原本並不想理會這事的,反正他也知道,沈君昊不羈歸不羈,但做事不至於失了分寸。可偏偏,雲平昭派人通知他,說程大是他的朋友,不能讓他受了冤枉。他們翁婿玩什麼花樣他管不著,也不想管,可能不能行行好,不要在他的地界?

張大人在心中哀嚎,情不自禁用眼角的餘光看向沈君昊。就在不久之前,他聽到一個傳言,據說沈君昊臉上的傷是他的未來嶽父派人打的。有八卦指出,雲沈兩家對沈君昊和雲居雁的婚約都是諸多不滿,可皇後娘娘一道懿旨,他們隻能在暗地裡看對方不順眼。更有人悄悄在背地裡說,雲平昭中意的女婿是沈子寒,沈子寒對雲居雁更是一見鐘情……

當然,作為朝廷命官,他是不該相信這些八卦的,但沈君昊臉上有傷是事實,程大被沈君昊打了是他%e4%ba%b2眼所見。他隻能在心裡祈禱今天能順利%e8%84%b1身。

沈君昊本不想驚動官府的,隻要逼得程大答應放棄與雲平昭合作,他就算是幫雲居雁解決了難題。至於其他的,他已經讓長順去追沈子寒,讓他用軍中的官驛去江麵查證程大的底細。眼下縣令突然來了,他並不奇怪,畢竟酒樓人多口雜,有人報官也屬正常,可令他奇怪的是縣令的表情。

沈君昊掩下各種揣測,上前向張大人回禮,客氣地請張大人坐下。

同一時間,程大的心思千回百轉。他期望沈君昊並不想鬨上官府,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張大人行了一禮,笑著解釋說,是他自己摔倒了,讓張大人撞見,他無地自容。

縣令一聽,也不敢點頭,急急去看沈君昊的眼色。沈君昊隻是淡淡笑著,斜睨著程大,續而對著他問:“我剛剛說的那事……”他用警告的眼神看著程大,仿佛在說:你若是不答應。我馬上把你扔進大牢。

……

這廂,沈君昊與程大老爺周旋著,另外一邊。雲居雁正焦急地等待著。

稍早之前,她聽鞠萍說,他的父%e4%ba%b2氣得在書房摔了杯子。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急急命人去打探真相。

簾子外,撫琴雙手攪著手帕。嘴%e5%94%87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屋內的雲居雁。玉瑤看她的樣子不妥當,輕輕推了她一下,悄聲問:“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撫琴一聽這話,神情更加地肅穆。她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眼中慢慢染上了淚。

“你到底怎麼了?”玉瑤追問。

撫琴搖搖頭。眼淚慢慢滑下。玉瑤心中更是擔憂,示意一旁的錦繡好生侯著,拉著撫琴走了出去。來到兩人的房間,玉瑤質問:“到底怎麼回事。如今姑娘出不了院子,你可不要惹出什麼事端,給姑娘添麻煩。”

“我……我……我那麼做也是為了姑娘……”

“你到底做了什麼?”玉瑤使勁按著撫琴的肩膀,逼視著她的眼睛。

“我……”撫琴咬著下%e5%94%87,許久才蹦出一句:“姑娘給沈公子的信,原本是蓋了火印的……我把火印拆了……”

“你瘋了嗎?”玉瑤重重一掌打在撫琴肩膀上。見她隻是低著頭,卻並不解釋。又是一掌打在她的手臂上,激動地說:“你怎麼能拆了姑娘的信?就算姑娘再寵你,再信你,你也不該這個做。若是讓夫人知道。一定把你賣出去。”她又氣又擔心,又是幾掌打在撫琴的背上。

撫琴並不閃躲,也不解釋,隻是低頭抹眼淚。待到玉瑤住了手,她才說:“我這全都是為了姑娘。就算夫人把我賣了,我也不後悔。”

“你!”玉瑤氣得說不出話。兩人枯坐許久,玉瑤連連搖頭,對著撫琴說:“你現在就去對姑娘說清楚,否則等事情揭出來,誰也救不了你。”

撫琴不說話,隻是一味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就算沈公子不說,舅老爺是什麼人?他一定會覺得奇怪,續而向姑娘求證,到時……”

“那封信不會到舅老爺手上的。”

“你……”玉瑤臉上的怒意更甚,罵道:“你真的瘋了嗎?你故意引沈公子看姑娘的信?他……”她氣得兩頰緋紅。在玉瑤心中,雲居雁嫁給沈君昊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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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撫琴已經止了眼淚。她對著玉瑤正色說:“你心中很清楚,舅老爺沒有走的時候,姑娘沒去求他,就是因為姑娘知道,舅老爺多半不會答應的。既然舅老爺不會幫忙,為何不讓彆人幫忙……”

“你說得什麼混話!就算沈公子是姑娘的未婚夫,可他們尚未成%e4%ba%b2,就算他願意,他也不能插手家裡的事,更何況他根本不會相助姑娘。”

“不,他會的,他一定會的。”撫琴很肯定地保證。

玉瑤又急又氣,不想與撫琴爭論,隻是生硬地說:“趁著鞠萍不在,你趕快去向姑娘認錯。”見撫琴坐著不動,她氣呼呼地說:“你不去,我去!”

“等一下。”撫琴拉住了玉瑤,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她,低聲說:“再等一會兒,等沈公子把事情辦妥了,我再去向姑娘請罪。”

“若是沈公子壓根什麼都沒做呢?或者他根本沒看那封信呢?”

“不會的。不會的!”撫琴連連搖頭,續而又低聲喃喃:“就算沒有沈公子,還有沈將軍……”

“住嘴!”玉瑤一聲嗬斥,低聲警告:“你記清楚了,姑娘與沈將軍沒有半點關係,也沒有任何往來!”

撫琴自知失言,急忙噤聲。兩人又無言地坐了片刻,待情緒恢複,才回了雲居雁那邊。不過因為這個插曲,兩人都心事重重的,臉上再也擠不出半點笑容。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負責去雲平昭那邊打探消息的鞠萍回來了,一臉焦急之色,就連腳步亦是虛浮,險些在台階上絆了一跤。

玉瑤急忙上前扶住她,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她朝撫琴望去。撫琴隻是咬緊牙關,低頭不語。

鞠萍哪裡顧得上她們。她推開玉瑤,跌跌撞撞地入了屋子。立在簾子後,用顫唞的聲音說:“姑娘,奴婢打聽到消息了。”

“進來說話。”雲居雁急忙坐直身體。

鞠萍深吸一口氣。在雲居雁麵前站穩,咽了一口口水,這才說道:“姑娘。沈公子把程大老爺堵在了酒樓,還把他打了。”

一聽這話。雲居雁手上的茶杯落在了桌子上,茶水順著桌麵滴落在她的裙擺上。鞠萍急忙上前扶起茶杯,對著門外說:“還不快拿抹布進來。”

簾子外,撫琴左手握拳,右手緊緊掐住門栓,一臉肅穆。玉瑤的雙手緊抓著撫琴的左手臂,憤怒地瞪著她。錦繡不明所以。更不知道為何玉瑤從外麵回來後,把所有的小丫鬟,嬤嬤都支走了。聽鞠萍叫得急,她隻得拿了抹布進屋。

雲居雁從錯愕中醒悟,顧不得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