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雁回 作者:花裙子 4415 字 2個月前

之前的話題,問道:“父%e4%ba%b2,您覺得對分家一事,祖父會有何想法?”二房做初一,她就做十五。他們既然能如此狠心,她也不在乎做一次壞人。她不能處處被動,時時挨打。八戒中文網

雲平昭本來還念著些許的兄弟之情,但這次的事實在太過分了。可分家一事,事關整個家族。他沉%e5%90%9f片刻,搖頭道:“你祖父不會答應的。再說婚禮過後他們便去通州了。在你祖父看來,這樣的結果與分家差不多。”

“父%e4%ba%b2,可您有沒有想過,即便他們去了通州,隻要沒有正式分家,他們還是能隨時回來,在外也能打著雲家的幌子。今日他們能做出這樣的事,他日他們會不會在外麵用肮臟的手段對付彆人,汙了我雲家的名聲?”

雲平昭不語。

許氏雖也覺得分家之事雲輔不會答應,於理也說不過去,但感情上她同意分家,隻有分了家才能一了百了,因此她說道:“你應該知道,要你祖父答應分家可不容易。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打算了?”

“其實是這樣的。”雲居雁斟酌著說辭,“雖然豆兒的父%e4%ba%b2已經死了,但簪子從豆兒的父%e4%ba%b2轉移到章公子手上,應該另有一個經手人。此人是誰,如今隻有主謀之人知道。但除了主謀,還有一人也是可以知道的。”

雲平昭明白,雲居雁口中的“還有一人”是指章巍,可章巍早就明確地表示過,他隻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掠過,衣服很像**桐。他根本認不出那人是誰。如今女兒這麼說。就是要指使章巍誣陷二房。“不行,這不是君子所為。”他斷然拒絕。

對這話。雲居雁並不覺得意外,隻是說道:“父%e4%ba%b2,二叔父他們所為,有哪一樁是君子所為?況且您心中應該很清楚,從惠嬤嬤,到紫菊,再到今日的豆兒父%e4%ba%b2,哪一樁與他們無關?難道您還想讓他們害更多的人嗎?”

雲平昭、許氏都知道這話在理,但栽贓陷害這種事豈是他們能乾的?他們更不能讓寶貝女兒汙了雙手。

“囡囡。不如讓母%e4%ba%b2去,我們就抓著你二妹的醜事,把事情鬨得人儘皆知,到時你祖父為了雲家的臉麵……”

“母%e4%ba%b2。您覺得二嬸娘他們又由著您鬨嗎?到時還不知道會扯出什麼事。萬一把女兒也牽扯上。豈不是得不償失?”

許氏一聽這話,一下子蔫了。再怎麼說許弘文都姓許,以前總在她這進進出出的。為著一個許弘文。她早已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世上從沒這個人。想著自己隻是一個內宅的婦人,被人蒙騙了,勉強也算情有可原,丈夫是狀元,又在外當過官。居然也被許弘文耍得團團轉,不由地埋怨他:“當初若不是你。他如何入得了六藝書院,又豈會鬨出這麼多事?今日的事也是,你處處照顧著他們,可他們哪有把你成兄長……”

“母%e4%ba%b2!”雲居雁見父%e4%ba%b2臉有不虞,急忙打斷了許氏,“事到如今,以前的事何必翻出來說。”接著又對雲平昭說:“父%e4%ba%b2,女兒躲得了這次,可沒把握躲得過下次。”

“再幾日就是婚禮了。他們很快會去通州。”雲平昭依然並不讚同。

雲居雁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父%e4%ba%b2,即便您顧念著兄弟手足之情,可他們不會。今日的事還沒結束。”

“人都死了,簪子你也取回來了,他們還能怎樣?”

“母%e4%ba%b2,雖然您和父%e4%ba%b2都是心善寬厚之人,從不做愧對良心的事,但他們並不這麼想。他們覺得我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一定會先下手為強。”說著,她懇切地看著雲平昭,哀求道:“父%e4%ba%b2,明日如果二叔父他們在祖父麵前搬弄是非,還請父%e4%ba%b2為了女兒,昧一次良心,以求家宅安寧。”

雲平昭不信自己的二弟一家會如此不知廉恥,點頭道:“如果他們果真像你說的這般,你說的事我自然會去安排。”

雲居雁謝過雲平昭,見時辰不早了,便退出了芷槐院。走在秋初的夜色中,雖涼風習習,但她的心煩躁難安,怎麼都無法平靜。

“這個時候,說不定二妹他們已經去泰清居了……其實我可以在父%e4%ba%b2去找豆兒的父%e4%ba%b2時,就去找祖父哭訴……玉瑤,你知道嗎?我故意不這麼做,因為我想逼得祖父同意分家,我想讓父%e4%ba%b2、母%e4%ba%b2看清現實……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毒?”

“姑娘,您也是被逼的。要怪隻能怪二老爺他們貪得無厭,癡想妄想……”玉瑤輕聲安慰著雲居雁。

雲居雁默默走著,在湖邊找了一個石凳坐下。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波光粼粼的水麵隱約可以看到魚兒在吐氣,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桂花香氣。

現代的時候,雲居雁曾無數次幻想她也能與他像普通情侶一樣,在公園,在湖邊欣賞美景,相依相偎,相伴一生。

重生之後,在初見他的那刻,她以為她終於能夠彌補遺憾。隻可惜,她越是想抓住,失去得就越快。今日她選擇了反擊,她便離他的期望更遠了。

雲居雁怔怔地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她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不屑與厭惡。她擦去眼角滑下的淚水,喃喃自語:“沈君昊,我知道你喜歡善良,溫順,惹人憐惜的女子,我一直不是你期待的那人。雖然我早已決定放棄,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我隻是來償還前世的債,但看著自己與你越行越遠,我還是會難過。以後當你知道我曾故意陷害叔伯,欺騙父母,逼迫祖父,你會不會更討厭我?”

她不知道自己在水邊坐了多久,直至玉瑤忍不住上前提醒,她才擦乾淚痕,回屋小睡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雲居雁剛剛起身。錦繡進屋回稟,說是雲平毅帶著雲夢雙母女。天蒙蒙亮就去了泰清居,一直在廊下等著雲輔起身。

其他人一聽這話,俱是氣憤異常。“姑娘,不如我們也快些去見老太爺。”玉瑤一邊說,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雲居雁笑著搖搖頭,對著鞠萍說:“你去芷槐院,找人把這件事透露給父%e4%ba%b2,儘量說得清楚些,嚴重些。”接著又吩咐錦繡:“泰清居那邊有什麼動靜。馬上來告訴我。”

待鞠萍與撫琴領命而去,撫琴在一旁說:“姑娘,原來您特意把她們要過來,最主要是因為她們原本的人脈關係。可是你不怕……如果夫人問起什麼。鞠萍姐姐不能不答……”

“母%e4%ba%b2問你什麼。你也不能不答的。你說的人脈,我不否認,但我最看重的還是她們的儘忠職守。”雲居雁隨著。拿起了桌上的銅鏡,端詳著鏡中的自己。昨夜她睡得不安穩,所以臉色並不好。“今日的胭脂淡一些,%e5%94%87色也要淡一些。”晚一些她有一場硬仗要打。雲夢雙懂得扮柔弱,扮委屈,她也可以。

同一時刻。雲輔的房門前,雲夢雙麵無表情地站著。不知是她思慮太重。亦或是繡嫁妝太過辛苦,沒幾天時間,她已經瘦了一圈。她的身旁,錢氏一臉焦急地推了推雲平毅,用眼神詢問著。

“不會有事的。”雲平毅輕聲安撫,用眼神暗示女兒就在一旁,要錢氏稍安勿躁。錢氏的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咽下了滿腹的不甘,滿心的憤怒。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昨日,當她知道雲居雁與**桐鬨翻,兩人在各自的院子找東西,審丫鬟,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可她打聽來,打聽去,隻知道雲居雁丟了東西,卻怎麼都打聽不到具體是什麼東西。當時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可一時間又無計可施。

稍晚,得知雲居雁扯出了豆兒,她馬上意識到一定是大房聯合三房,要對他們窮追猛打。她急忙讓丈夫去城內找豆兒的父%e4%ba%b2,想把他控製了,逼豆兒說事情。結果丈夫找到豆兒父%e4%ba%b2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最讓他們生氣的,雲平毅差點撞上了雲平昭。若是他們走晚了半步,說不定就被誣陷成殺人犯了。

錢氏憤怒,雲平毅更是激憤異常。他們雖然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分過,但他們自覺那些都是情有可原的,更何況如今的他們,女兒被逼即將嫁給一個廢人,而他們也將被放逐通州。他們已經落得這樣悲慘的結局了,占儘便宜,毫無損失的人居然要對他們斬儘殺絕,絲毫不留餘地,不顧念血脈%e4%ba%b2情。

聽到雲輔的房間傳來響動聲,錢氏緊張得手心直冒冷汗。她知道雲平昭他們的目的是分家。為了兒子,為了將來的生活,他們決不能同意分家。

“夢雙,記住,不管怎麼樣都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我們不能失了先機,更不能被人從雲家趕出去。”錢氏低聲叮囑女兒。

雲夢雙轉頭看了母%e4%ba%b2一眼,有抬頭看看父%e4%ba%b2,不置可否,隻是把目光移向了院子中的美人蕉。

今天早上,當她照鏡子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樣子嚇到。曾幾何時,她就像這院子中的美人蕉,嬌豔無比,短短兩個月,她居然成了荷花池的殘荷。她的將來,她馬上要嫁給一個手殘的舉子,永遠入不了官場。她的父母,為了他們的兒子,不斷把她的嫁妝縮水。她的大伯、伯母,口口聲聲規矩,慣例,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讓她的%e4%ba%b2事鬨笑話。還有她的祖父,眼中隻有他的嫡長孫女,好似她生來就是給人當陪襯的。

甘心嗎?認命嗎?

當然不!所以她要反擊。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如意對著他們說:“二老爺,二太太,二小姐,老太爺請你們進去。”

雲夢雙深吸一口氣,跟著父母跨入房間。

房間的太師椅上,雲輔端著茶杯,慢慢吹著懸浮在水麵的茶葉沫。雖然不知道內情,但昨日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雲家已有百多年的基業,決不能毀在他手上,否則他死後哪有臉麵對雲家的列祖列宗?

“你們一大早就在廊下等著。果然是很有孝心。”

雲輔的聲音低沉壓抑,音量雖不高。卻震得所有人耳膜微顫,心臟砰砰直跳。每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