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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蕭然還不忘揉揉她的頭發,笑的輕柔。
“不哭不哭,沒事的,幾天就能好。”
她是剛才沒注意,現在才覺得了痛。果然簡繆的攻擊很帶勁,都很小心接力格開了還留下這樣的傷。
安靜這邊,才和簡繆一個照麵,便驚訝地叫出聲:“簡繆?”
安靜身後的男生們也愣了,一個弱弱的聲音:“簡師兄?”
倒是簡繆身後幾個男生,很恭敬的像安靜道:“安師兄。”
很應景的一陣沉默。
安靜雙手交握,弄得指節劈裡啪啦作響:“原來威脅我們班的人是你啊,這倒是你的風格。不過你這臉怎麼了,不小心撞牆上去了麼,果然不長眼啊。”他睜著眼說瞎話,笑得純良。
簡繆冷冷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嘛,昨天情緒比較激動,,,
☆、18、輕%e4%ba%b2
簡繆看著蕭然,布滿傷痕的臉上好似作了重大決定一般的神色,帶著一種決然:“江湖規矩,既然你贏了,以後便聽你的了。”
這件事就這麼完了,自此,收服了校園一霸,蕭然作為新的校霸,將八班幾個起頭的人好好教訓一頓。自此,打遍天下無敵手,收服全國不定分子,建立蕭氏帝國,立於世界之頂!
——口胡!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本著同門的“情誼”,即使簡繆已經承諾以後決不會再對一班的人怎樣了,安靜一群人還是和他一群人對上,就算沒有下重手,隻是切磋也讓每個人多多少少多掛了彩。
簡繆很倒黴。作為老爹門下第一人,早已拿下多項少年賽事冠軍的他有著難以言語的傲氣,或者用目中無人更為恰當。居然就在今天,在這麼多人麵前,讓一個女生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不對,不是耳光,是拳頭,還不止一拳頭!他的麵子何止被人拉了下來啊,還被扔在地上讓那雙白球鞋不知踩了多少腳!
他很生氣,自己的驕傲就這麼被摧毀,但也清楚地知道是自己比不上。
我隻是摸不清她的拳路!這樣的理由他都不敢想。
什麼都學,什麼都會。這樣的事不是沒有想過,但日子久了也就會知道,學得雜了不會更厲害,分心了隻會僅得皮毛。
多少人在這上麵吃過虧,自以為厲害了呢。
唯有眼前這個女生,一舉一動隻為了攻擊,沒有多餘的動作。為了重創敵人,什麼也不在乎。
這樣的融會貫通,又是怎樣的才能呢。
氣憤變成了不甘。
正好安靜撞上來,仿佛發泄一般,他和他打到力竭。
簡繆彎著腰,雙手支著膝蓋,長長的吐著氣。
周圍一躺到一片。
“好久沒打得這麼暢快了。”安靜揉著自己的腰,他的臉上全是汗,眼睛發紅,頭發也亂糟糟的,“就這樣吧。”
簡繆點頭,又平複了下呼吸,才帶著人離開。
老爹曾說:“倘若你可以把練拳的木樁擊穿。”他想,有這個必要了。
安靜看向兩個班長。
“於是,沒有我的事兒了?”他說著,看著蕭然的眼裡帶著審視和讚賞,“已經很久沒人能讓簡繆這麼狼狽了。”
蕭然輕笑。
“這就完了?”這是趙雲,“早知道這麼乾脆,我何必!”他顯得懊惱。
“哪有這麼簡單。”蕭然看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啊!”安靜做出一副我很驚訝的樣子,“我看你打得那麼乾脆!”
“因為是我啊。”
一句話,安靜已經了然:“看來我得重新認識班長了啊。”
趙雲皺著眉問王酌:“他們在說什麼啊?”
王酌隻淡淡看了他一眼。
打架的人已經離開,圍觀的人也就散了。
他們看到家長會還沒完,立刻先去了廁所,整理儀容。
王酌拉著蕭然進了女廁,站在水池邊,用濕巾給她擦汗。
比起那些破了相臟了衣服的男生,蕭然好了很多,除了汗,她身上連點灰塵都沒沾上。
蕭然抓住她的手:“我自己來吧。”
王酌抿著%e5%94%87,也不說話,說上用力掙開蕭然,濕巾平攤在手心,啪的一下就拍在蕭然臉上。剛淋過水的濕巾還帶著水的冰涼,一點兆頭都沒有的打在臉上,蕭然隻覺得頭皮一麻,%e9%b8%a1皮疙瘩起了全身。
但是她沒動:“生氣了?”
王酌捏著濕巾,一點點勾畫著手下這張臉。額頭,眉毛,眼睛,鼻梁,嘴%e5%94%87。都是她喜歡的模樣。
那雙眼,還是那麼帶了點迷蒙的深沉墨色,眼尾彎彎。
那張臉,連毛孔都看不到的皮膚,因為之前動作激烈泛起了淺淺紅暈。
那雙?%e5%94%87,薄薄的紅潤,沾了水泛著水色。
“過來。”王酌丟了濕巾,將蕭然拉到水池邊。她把她短袖的袖口上挽到肩膀,讓她躬下腰身。
冰涼的水從水龍頭傾瀉而下,衝過手臂的傷痕,就帶起了陣陣刺痛,蕭然忍不住動了下手指。
涼水衝擊下,手臂上溫度下降,開始有些麻木,這才覺得不痛了。
王酌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臂,眼睛看著蕭然還未衝水的左臂,那裡,同樣一片淤青。
已經冰涼的手臂讓王酌握住,等了片刻才感覺到溫度。
她白皙的手指,她泛紅的手臂。
一片冰冷中的溫暖。
“疼嗎?”王酌問她。
“不疼。”
“疼嗎?”又是一句,王酌手下用力,蕭然的於痕讓她狠狠握住。
“....疼。”
王酌沉默著,又拉過蕭然左手,同樣放在水下衝洗。然後,她站起身,後退幾步,忽然泄氣般的敲了自己腦袋一下:“對不起。”
蕭然站直了,垂在身側的雙手還在滴著水珠。
“我在遷怒你。”王酌低著頭,“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什麼都幫不上。”
沒有說話,一時,隻有水龍頭的嘩嘩聲。
王酌的肩膀垮了一點,隻看著腳下。
“啪!”涼涼濕濕的東西貼在臉上,王酌啊了一聲往後仰起了頭。
卻是蕭然的手。
王酌安靜下來。蕭然走近她,雙手再撫上她的臉,那麼涼,王酌打了個寒戰。
“不是啊。多虧你找來了他們。”蕭然的聲音很輕,“你看到的,我就對付簡繆一個已經夠了。”
王酌看她:“可是....”
蕭然:“沒關係的,是我讓你走的對不對,要不是你叫來安靜他們我會很慘的對不對,而且先打的也是我對不對?”
王酌皺眉:“可是....”
“就算不是你我也不會要他們欺負趙雲啊。”蕭然捏她的臉,“我再怎麼也是班長吧。”
王酌眨眼:“可是....”
“沒有可是了。”蕭然放開了她的臉,開始揉她頭發,“你隻要記得你是大功臣就好了。”
“可是!可是你受傷了啊!”
蕭然拿開了手。“你,在擔心我?”她笑了,笑意在眉眼飛揚,“原來你在自責這個。”
呃!王酌讓她一看,臉紅了。又退了一步。
“誰擔心你了!我就是怕你惹了人人家打不過你就跑來找我麻煩!”她聲音很大,隻讓蕭然樂不可支。她一把抱住了王酌。
“乾、乾嘛!”王酌又要後退。
蕭然緊緊抱住她:“彆動,再退要撞到牆了。”
王酌僵住了。
蕭然雙手環住她的脖子,下巴就擱在她的肩膀,她的呼吸,就噴在她敏[gǎn]的皮膚上。
一身%e9%b8%a1皮疙瘩。
“那個....”王酌剛開口,就聽蕭然在耳邊說:“彆動,讓我抱一下。”
“我很高興。”蕭然說。王酌隻覺得她微微的抬了頭,溫潤的呼吸就噴在耳廓。“你這麼擔心我,我很高興。”
“....好癢....”王酌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癢啊,我給你撓。”蕭然含住了她的耳垂,她的%e8%88%8c頭%e8%88%94在她的耳朵上。
忽然就僵了。
“蕭蕭!”
“還癢嗎?”懶懶的聲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不癢了!”
沉默。還是沉默。
過了很久,文語菲打量著蕭然手臂,才開口:“人體彩繪?”
“媽媽。”蕭然無奈。
“好吧。”文語菲戴上墨鏡,“要我做點什麼嗎?”
“您彆插手就好。”
文語菲點點頭,再抬頭時就看見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
這才是江南的女人!水做的女人。
文語菲隻剩這一個感歎了。南方女子的特有的嬌小,柔美的輪廓,纖細的氣韻。
“我家女兒給你們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連聲音也和水一樣輕柔。
文語菲往上推墨鏡讓它落在發際,露出了眼睛,“不是,是我們麻煩了。蕭然性子懶,能不痛腦袋想的就直接用拳頭解決。”
“噗!”王酌站在自己媽媽身邊,忍不住的笑。
蕭然看她,嘴角一直有著溫和的笑,淡淡的樣子,好像這話說的不是她一樣。
兩個媽媽也笑了,文語菲笑的妖嬈,王裳笑的柔媚。
“那我就放心了。”王裳說。
文語菲點頭:“讓您見笑了。孩子很皮。”
“哪裡,我家王酌才是。”
兩個媽媽都很謙虛,蕭然和王酌隻得無奈的相視而笑。
家長會開完就該回家了。本來學校安排在這一天就是為了讓孩子家長一起回家。
四人一路往門口走,看到好些孩子抱著自家爸爸媽媽哭的稀裡嘩啦的,仔細一聽,原來是第一次住校離家的孩子想家了。
文語菲看了自家孩子一眼。算了,她實在不能想象蕭然哭的稀裡嘩啦的樣子。
然後就聽見王裳說:“酌酌你都不想媽媽。”
這聲音過電一般讓文語菲背脊一麻。她錯了,這是比水還要輕柔的女人。
蕭然默默看了文語菲一眼。
王酌停下腳步,站到王裳麵前,微微踮著腳去摸媽媽的臉:“哪有,我很想媽媽的。”
王裳柔柔的笑了,低頭就在王酌臉上%e4%ba%b2了一下:“媽媽也很想酌酌。”
文語菲的墨鏡又滑回臉上,低聲說:“溫柔的女兒和柔弱的媽媽。”
蕭然也低聲:“你很羨慕?要我來一下嗎。”
“不用。”文語菲搖頭,“周寒該會喜歡的。”
校門口。
王酌拉住蕭然:“蕭蕭,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睡覺啊。”
文語菲開車門的動作頓了一下。
“彆擔心。”蕭然輕笑。
“那,星期天見。”王酌不舍的放開她。
“再見。”蕭然輕道,走近一步,微低著頭在王酌額上輕輕一%e5%90%bb。就像這幾天每個晚上一樣。
王酌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往自己媽媽的車走去了。
蕭然上車時,文語菲看著她,她若無其事的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