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8%85%bf上下去，坐到夏梓沫的旁邊，“梓沫，我問你，你和家裡鬨開的事情，是不是沒有告訴藍璐懿呢？”

“我這還沒處理好呢，怎麼說啊？讓我再好好想想吧。”夏梓沫陷在沙發裡，兩手抱著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旋轉燈光，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的，讓人穿不過起來。

陳筱燁看著夏梓沫的樣子，明白她心裡的想法，這個境況陳筱燁也經曆過，當初還是夏梓沫鼓勵的，讓她坦然麵對，爹媽都是%e4%ba%b2生的，哪有不愛%e4%ba%b2閨女的呢，“依我看，梓沫，你還是找個時間和沐叔叔，爺倆好好聊一聊。閨女和爹，沒有隔夜仇。”

“哎，你說的，我都懂。可是這事情真是攤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些日子，我也想過，可是我爸那個人太固執了。我這麼和他說，隻能是硬碰硬，對他、對我、甚至對璐懿都不好。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和璐懿說，不想讓她擔心。你也知道，當初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就討論過關於家裡反對的事情。現在真的反對了，我兩個都不想放棄。一邊是生我養我的父母，一邊是疼我愛我的璐懿，這個選擇，我寧願不做。有的時候，真希望生活在國外，那邊的環境要比這邊好一些。我再好好想想吧，璐懿那邊，你們也先彆說呢，到時候我會自己告訴她。”

夏梓沫的一番話，讓陳筱燁和秋都沉默了。一向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的向日葵，一眨眼就變成了長了刺的鏗鏘玫瑰，夏梓沫長大了，承擔的東西多了，更讓人心疼了。

“那你現在愁什麼呢？”秋不解的問著，複又把酒瓶，放到桌子上，坐回陳筱燁的懷裡，寵溺的在她的麵頰上%e4%ba%b2%e4%ba%b2。

“還不都是你！”

“我？”

提起秋，夏梓沫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你和璐懿說了什麼，她到現在都不理我。”

“她不理你，你理她呀！梓沫，這方麵你還得多學學。媳婦麼，要哄更要寵。隻有你把它哄好了，寵壞了，就算彆人想要靠近她，也就不敢作怪了！”

陳筱燁的一席話，果然點亮了夏梓沫的內心，夏梓沫像是重新打了氣的氣球，信心十足的找藍璐懿去了。在樓道裡見到璐懿，呼扇著眼睛，嬌媚的笑著，就差手裡麵在甩個手絹了。

“璐懿，你去哪了？人家好想你。”

☆、母女

夏梓沫不經大說出的一句，很快就被梓沫媽媽吸收並且消化，連著咀嚼的動作，都停下來，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梓沫，你不會也......”

“媽，你這麼快就明白了？那個，其實，我......”夏梓沫放下碗筷，低下頭擦拭著手上的茄汁，一張紙巾，在手裡捏來攥去，早就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看著梓沫“認罪”的模樣，老人家哼了一聲，又為夏梓沫填了一些菜，捧著碗，看著久久不再言語的梓沫，知道她內心糾結，“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啊。快點吃飯，媽媽不逼你，不生就不生。自己想清楚就行，聽話拿起筷子，趕緊吃飯。我辛辛苦苦做這一桌子，你不吃，可就要浪費了哦。”

“嗯。”夏梓沫點點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放到嘴裡嚼了嚼，看看母%e4%ba%b2，母%e4%ba%b2的微笑和藹慈祥。

夏梓沫本就不大的飯量，再加上內心煎熬，沒吃幾口就吃好了。老人家的飯量也不如以前，母女二人的午餐很快就結束了。夏梓沫和母%e4%ba%b2分開收拾餐桌，母%e4%ba%b2主動承擔洗完的任務，夏梓沫怎麼搶也搶不過來，媽媽說嫌棄她洗得不乾淨，堅持自己來刷洗。梓沫端著桌上的菜，一盤一盤的送進冰箱裡。每一步都走的沉重有力，就好像她現在的心情，每一秒都要比上一秒緊張。夏梓沫想要把和藍璐懿在一起的事情告訴母%e4%ba%b2，總是沒有勇氣，這件事情還是要說出來。脊背的汗毛不知怎麼全都豎了起來，小%e8%85%bf的附近好像也有寒風逼近，夏梓沫的心滿滿的、脹脹的，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寒冷之中，戰戰兢兢。

“媽，我有事想和您說。”夏梓沫說話的語速很慢，語氣也很輕，如履薄冰的訴說著。

梓沫媽媽手裡的動作很是麻利，幾個碗刷的整潔明亮，控控碗裡的水，應著夏梓沫的話，“說吧，吞吞吐吐的做什麼。靠邊，你當著碗櫃了。”

母%e4%ba%b2越是善良%e4%ba%b2和，夏梓沫心裡就越難受，興許是血液都集中給腦補供氧了，被忽視的胃口也跟著反抗起來，胃動力不足，擰痛的感覺，從胃口傳開。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單曲循環，把真相說出來，把真相說出來，讓母%e4%ba%b2知道我的心聲，讓媽媽了解我的人生。

“媽，我喜歡女人。”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夏梓沫的頭沉沉的，緊盯著母%e4%ba%b2的一舉一動，生怕有些閃失，然而於此同時，拳拳之心，似乎一時間抽離了身體，夏梓沫無暇思考，唯有去接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是的，要讓母%e4%ba%b2知道自己的心聲，是的，要和璐懿在一起，是的，是的，一萬個肯定堅定這夏梓沫的立場。母%e4%ba%b2遲遲沒有反應，驚擾了夏梓沫的神經，這是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沉靜，夏梓沫不知道。

“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邊？”梓沫媽媽關上碗櫃的門，看著夏梓沫，一動不動。梓沫說她喜歡女人，嗯，也許是自己聽錯了，人上了歲數，各個器官功能都在減退，梓沫的媽媽這樣對自己說，並向夏梓沫尋求著回應。

“媽，我說我喜歡女人。”夏梓沫重複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母%e4%ba%b2，砰砰的心跳聲，震動著耳膜，它的起伏似乎要衝破%e8%83%b8膛。

“喜歡女人？”梓沫媽媽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確認著自己聽到的內容，她需要進一步去確認這種“喜歡”，要知道“喜歡”也有很多種含義，不是那麼簡單，“你是同性戀？”

媽媽的語氣平靜緩和，沒有狂躁，沒有咆哮，沒有哭泣，沒有大笑，是的，母%e4%ba%b2的情緒很平靜，靜的象水，靜的如冰，靜的讓夏梓沫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除了認真而明確的回答，“是。”

“你是同性戀？”母%e4%ba%b2走上前，重複著，今天的空氣阻力很大，聲音傳的很慢，是的，一定是這樣。

“是的，我是。”夏梓沫再一次回答，母%e4%ba%b2的眼神，夏梓沫有些讀不懂，它們太過乾淨純粹，看不出什麼其他的，這就是一個問答，一個疑問，一種不確定。

梓沫的媽媽看著夏梓沫，拉近的距離，還是沒能讓她聽清楚梓沫說的話，亦或者是內心的選擇，讓她的聽力受到阻礙也說不定呢。“同...性...戀？”母%e4%ba%b2一字一頓的說著，咬字清楚，發音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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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同性戀。”夏梓沫仍舊回答著，她不知道母%e4%ba%b2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也許接下來的一秒會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也許母%e4%ba%b2會淚流滿麵的絕望，也許......萬千的畫麵，傳過大腦，夏梓沫不能確定那一種發生的幾率更高，她選擇去接受，無論是那一種，哪怕是耳光，她也不會躲閃，但請不要在這個時間冷場。

時間過得很快，梓沫的媽媽給出的回應，卻是出人意料。

“行了，彆瞎想了。你喜歡女人？那這個女人是誰？筱燁麼？你們隻是好姐妹而已，不要多想了。梓沫，不是媽媽說你，你也到了要找男朋友的時候了。人都有這麼個階段，慢慢就好了。彆瞎想。”母%e4%ba%b2繼續忙起來，似乎收拾屋子是一件總也做不完的功課一樣。

“不，不是！”夏梓沫很快反駁，那個人怎麼會是陳筱燁，不是的，夏梓沫強調著，“不是筱燁。”

“不是筱燁？那是誰？行了行了，你彆說了，幫著我掃掃地，這屋子你看看都亂成什麼樣了。”

“媽，我......”夏梓沫接過母%e4%ba%b2手裡的掃把，在地上胡亂的掃著，空空的頭腦裡，多了一些思想，主要的思想。母%e4%ba%b2的反應，雖是出乎意料，卻也沒有很消極，這個反饋，雖然算不上最好的消息，卻也給夏梓沫本就沒有多少的底，增加了一些分量。

梓沫媽媽看著夏梓沫掃地的樣子，腦海中浮現出很多梓沫小時候的場景。梓沫不到一歲的時候，發燒燒到三十九度多，紅彤彤的小臉燙的像塊山芋，抱去醫院，醫生在她本就不大的額頭，邁上一根針管，一滴滴的藥液，順著輸液管緩緩流下。從那天開始，梓沫的媽媽就在想，以後一定要讓梓沫找到一個疼愛她的人，讓她的生活有依靠；三歲的梓沫，蹬著板凳爬上高處，一不小心從凳子上跌下來，摔了個四仰八叉，那時候，梓沫媽媽在想，以後梓沫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管教她的人，讓她的生活不至於太糟糕；五歲的梓沫，拿著紙筆寫寫畫畫，為了寫出個漂亮的“夏”字，反反複複寫了幾十次，都沒有成功，最後竟然哭成了小花貓，那時候，梓沫媽媽在想，以後梓沫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引導她的人，讓她的生活不會迷失方向......點點滴滴的記憶，勾勒出一個準女婿的模樣，“ta”陽光、博學、善良、有涵養，“ta”喜歡梓沫、欣賞梓沫、包容梓沫、深愛梓沫，直到白首。可是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那會是個女人。現在的孩子怎麼了，一個陳筱燁，又一個夏梓沫，她們從小優秀乖巧，行為相仿，為什麼連同著擇偶，都要一模一樣？女人，梓沫喜歡的是女人......

廚房的桌子，被梓沫媽媽擦拭了四五遍，光良如新。“沫沫，收拾完了，你和我去陽台坐回吧。”母%e4%ba%b2說完，端了一盆喜好的水果，往陽台的方向走。夏梓沫也收拾了手上的工具，洗了手，跟了過去。

“梓沫，你真的喜歡女人？確定麼？”

“嗯，確定。”為了這一個確定，夏梓沫像是一隻荷包蛋，不知道放到油鍋裡，炸過多少遍，內心翻湧著，心跳也跟著加速起來。

看著梓沫緊張的申請，母%e4%ba%b2拿起一顆蘋果，握著刀柄，一點點的削著果皮，緩和著氣氛，放鬆梓沫的神經。

“梓沫，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同意，還會有其他人反對的。比如，你的姑姑，你覺得她們聽了，會同意麼？你想過麼？”

“我不在乎，她們的意見，我真的不在乎。她們又沒有生我、養我，從小到大哪裡關心過我。既然沒有，為什麼要指責我的人生，她們沒有權利評判我的人生。我不在乎她們怎麼說，怎麼看，我隻在乎您和爸爸的想法。你們才是我最%e4%ba%b2的人。”夏梓沫的情緒，明顯激動很多。夏母的方法，果然奏效，夏梓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