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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儀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過去給她做助理時,鐘文的時間觀念一向強地很變態,有時候她記不起來的行程,鐘文也記得清清楚楚,方幼儀也不追究她說謊的原因,隻是一個勁的催她快開車,自己快餓死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

晚飯是由鐘文掌勺,在方幼儀的□□下,鐘文的手藝已經可以勉強“見人”了,方幼儀中午的時候隻吃了一點,下午一直記著鐘文的話,不敢跟秋離歆一起去吃飯,肚子早就餓扁了,飯菜一端上來就狼吞虎咽起來,大有風掃殘雲之勢。

吃了個小半飽也不見鐘文出來,端著飯碗跑去廚房一看,人不在,滿屋子找了一圈,卻發現她躺在臥室的床上已經睡著了。

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飯菜的味道……

方幼儀從來也沒有做到過鐘文那個位置,自然不知道這其中艱辛,但是,鐘文向來好強,從不輕易在人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麵,現在居然飯也不吃就睡了,看來這一次是真的累了。

幫她蓋被子的時候鐘文忽然幽幽醒轉,她睡眠向來淺,稍有動靜便會驚醒,爬起來揉了揉眼睛居然開口就問方幼儀是不是早上了。

方幼儀被她氣笑了,從碗裡夾起吃剩的半個鹵蛋塞到她嘴裡,“醒了沒有?”

“恩。”

拉著她下去吃飯,鐘文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對話和動作都比往常慢了半拍,扒了半天的米飯才想起夾一口菜。

“我聽說白領,金領是全世界平均壽命最短的群體,你再這樣下去,我是不是會提前守寡啊?”

“這倒不會……”

方幼儀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鬆下來,隻聽鐘文臭%e5%b1%81地說道,“我死了你還活著乾嘛?”

“……”

方幼儀氣怔了,不知道她這是從哪裡來的信心,“你死了我卷了你的財產去地中海找個小白臉舒舒服服過我的下半輩子!”

“那我更不能死了!”

鐘文忽然連扒了幾口飯,好像她少吃這幾口就真的會死一樣,吃完以後不算友善地瞪了方幼儀一眼。方幼儀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靠她更近一點,笑眯眯道,“說真的,你到底有多少財產不妨說來聽聽,本小姐還不一定稀罕呢!”

方幼儀%e8%88%94著勺子含笑盯著她,鐘文漫不經心掃了她一眼,無比正經道,“那倒也是,不過,我死了財產受益人肯定是你。”

“我才不稀罕!”

“那也沒有辦法,我已經寫好遺囑了。”

“……”

歡快的氣氛因為鐘文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而陡然降至冰點,方幼儀目光複雜地看著她,眼底的悲傷像是要撕裂那兩顆黑珍珠,一眨眼眼淚居然流了下來。

鐘文嘴裡還包著滿滿的食物,一轉頭就這麼傻傻地對上了她沉默流淚的麵孔。這在鐘文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生前不立遺囑,難道要死後才立不成,她也許是早了幾年,但是早晚都是一樣的嘛,隻是,她沒有想到方幼儀會反應這麼大。

“對不起,我隻是隨便說說……”

方幼儀默默吃飯,不再說話,洗碗的時候,鐘文一直沉默地站在門邊看著她在廚房裡忙來忙去。

睡覺的時候,鐘文忽然掀開被子靠了過來,摸了方幼儀一把,貼在她耳邊低聲喃喃,“你就這麼舍不得我死?”

方幼儀原本就沒有睡著,心裡亂糟糟的,雖然這個話題是她先挑起的,但是她隻是想借此提醒鐘文要注意身體,哪成想她居然毫不忌諱,張口閉口死啊死啊,悲怒交加,方幼儀想也沒想翻身爬起來,一個連環踢把她活生生地踹下床去。

鐘文知道她這是在發泄剛剛的恐懼和不滿,也不生氣,爬起來又撲了上來,隻是這一次沒有再胡亂說什麼刺激方幼儀的話,隻是抱著她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兩人很有默契地誰也沒有再提起昨晚的話題,鐘文特地請了半天假在家裡陪她,自從鐘文說了要帶她出去玩以後,方幼儀買了一大堆旅遊雜誌,沒事就翻翻,偶爾見著好玩的地方就指給鐘文看看。

早晨的陽光忽然就變得溫柔和煦,空氣裡似乎飄蕩著甜膩馨香的氣味。

“對了,凱文下個星期就要結婚了,我還沒有給她準備新婚禮物呢!”

“有紅包不就行了!”

“那多俗氣啊!”

方幼儀原本坐在地毯上翻雜誌,想到這裡,忽然跳起來湊上前來裝可愛,“你陪我去挑吧,我們很久沒有一起逛街了……”

鐘文見她笑容殷切,不忍心拂她的心意,但是——

最近她實在太忙了。

“算了,我還是打電話讓秋離歆陪我去吧……她電話號碼是多少來著……”

“不要總是麻煩人家!”鐘文忽然收起報紙,正色道,“我陪你去!”

嘿嘿,方幼儀很無恥地再次在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雖然手段是不厚道了點,但是,她的確很久也沒有跟鐘文一起逛過街了,而且也可以趁機讓她放鬆一下神經嘛。

當初聽凱文提起的時候方幼儀嚇了一跳,連她都修成正果了,自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想了想又搖頭,她跟鐘文根本就不可能結婚嘛,現在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周末已經被鐘文加班掉了,隻好請假,說是請假,其實她想走就走,誰也不敢說什麼。方幼儀這一天心情很好,把貼心發揮到了極致,早早就起床精心打扮了一番,專門到ep樓下等她。

隻要聽到腳步聲,方幼儀必然要翹首顧盼一番,她也不知道自己興奮個什麼勁,又不是她要嫁人。

聽到腳步聲停在自己身後幾步遠的地方,方幼儀猜測鐘文下來了,笑容滿麵地回頭卻發現站在自己麵前的卻是舒雅。

方幼儀不想因為她而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舒雅已經發現用來牽製鐘文的那份文件悄然失蹤,而鐘文在公司裡的影響力也漸漸有了要超越凱瑟琳的勢頭,她不得不擔心鐘文會秋後算賬,眼下無處著手,偏偏方幼儀又冒出來了。

這些日子以來,舒雅也很清楚地看到了鐘文的所作所為,忍得越久,爆發地越驚人,向鐘文搖尾乞憐,不僅丟臉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方幼儀就不同了,即使她曾經跟自己針鋒相對,舒雅仍然可以確定她心腸要比鐘文軟的多。

三番兩次的講和,聽得方幼儀都不耐煩了,舒雅卻不以為然,還在拉著她的手喋喋不休。

“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方幼儀聽到鐘文的聲音仿佛聽到大赦一般,一把甩了舒雅的手,上前挽著鐘文似的手臂直接無視舒雅,揚長而去。

☆、 首發

凱文的未婚夫隻是一個小公司的經理,但是小夥子個子高高的,笑起來很憨厚。方幼儀向來與凱文%e4%ba%b2厚,看到她這麼幸福,真心為她高興,把準備好的禮物拿給她,凱文居然裝模作樣的滾下兩顆淚來,嚇得方幼儀勸慰連連,好容易才把話題轉到婚禮上。◆思◆兔◆在◆線◆閱◆讀◆

男女雙方並不打算搞多大的排場,婚禮選在一個小小的教堂裡,隻有%e4%ba%b2朋好友到場,所以方幼儀和鐘文到的時候看到人並不多。

禮物是送了,但是鐘文還是拿了個大大的紅包出來,那分量驚得收禮人頻頻舉目,方幼儀笑眯眯地挽著她的手臂入席,她就知道鐘文雖然表現得不以為然但是最後一定會有所準備。

婚禮現場裝點了很多白色的玫瑰,處處透著莊嚴聖潔的氣息。

這樣的場麵方幼儀曾經在電視新聞上看過數次,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彆人的婚禮,但是卻因為身邊的人是鐘文而感到一陣奇異的震撼。

神父說出誓詞的那刹那,旁邊忽然伸過來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她的。鐘文促狹地捏了捏方幼儀的手心,看向前方的目光卻神聖莊嚴,聽到新郎新娘的彼此承諾,方幼儀也緊緊握住了鐘文的手。

彼時,婚禮結束,兩人手拉手沿著街邊慢悠悠往回走,方幼儀的車早就讓司機先開回去了,今晚月色這麼好,用方幼儀的話來說如果不乘興同遊一番豈不辜負了。

“羨慕?”

鐘文早就看出方幼儀的心思,她思想傳統,想當初就連接個%e5%90%bb都得鐘文先表明兩人的關係才行。

方幼儀沒有反駁,使勁甩了甩她的手。

“那有什麼難的,如果你喜歡,那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

“……”

話說到這裡方幼儀好歹出聲了,“這樣……好嗎?”

兩個女人……

“為什麼不行,我不僅要辦,還要辦得熱熱鬨鬨,把h市有頭有臉的全部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鐘文要娶你!”

方幼儀不答,明知這樣太過張揚,心裡卻難以抑製地泛起陣陣甜蜜。

鐘文是實乾派,說做就做,第二天就請了專業的婚禮操辦公司,恰好方幼儀還在休假期,那些人便諸事都跟她商量著辦,一會兒請她去看場地,一會又讓她過目婚禮流程表。

方幼儀且喜又驚,她還沒有跟方家二老說過這件事情呢,看到那些眼花繚亂的設計,方幼儀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沒有婚紗啊,這在方幼儀看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誰知那負責人卻笑著告訴她鐘總說了婚紗的部分不用他們推薦,她要%e4%ba%b2自請設計師為方幼儀量身定做……

方幼儀不淡定了,她隻是隨便說說,並不想搞到天下皆知,況且這對她們也沒有好處。

正想著鐘文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說臨時決定今天下午要去英國出差,讓方幼儀幫她簡單收拾一下行李,順便把護照一起帶到公司裡。

方幼儀掛了電話辭彆眾人徑直回到家裡,快手快腳收拾了幾件鐘文常穿的衣服和日用品,拿了她的證件急匆匆趕往ep,在路上遇到了施惠珊,對方隻是隨便打了個招呼,方幼儀也不理會,雖然知道是她趁機挑撥自己和鐘文的關係,但是這裡麵的事情太複雜,說不上誰對誰錯,因此方幼儀除了小心不再被偷拍以外,並沒有特彆想對付施惠珊。

秘書見了方幼儀,忙起身替她開門,鐘文正在飛快地敲著電腦,見她來了笑著招了招手。方幼儀放下行李,趕上來直接挨著她坐在轉椅扶手上,湊上前來看了兩眼,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