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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文勾%e5%94%87一笑,換了個姿勢,像是欣賞陳列在博物館裡的精美瓷器一樣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那個小小的移動著的屏幕。

關了手機,鐘文嗤笑。

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最後一次打開看了看,鐘文隨手將它放進碎紙機裡。

這是鐘文剛到公司那會兒讓麗莎打印的一份公司經理級彆以上人員的分機電話明細,上麵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每一位經理的月通話記錄,其中一個叫舒雅的銷售經理引起了她的注意。

因為鐘文在舒雅的電話記錄下麵看到一個出現頻率很高的電話,一個來自英國的熟悉的電話號碼。

公司裡到處充斥著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舒雅臉皮再厚也有些撐不住,隻好以掛急診為由請了兩天病假。

這一次,她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因為這件事情而被揭開了冰山一角,這都是拜施惠珊所賜,舒雅恨極了卻無計可施,偏偏施惠珊還每天都會打電話來催她儘快跟鐘文做個了斷。

施惠珊是舒雅大學同學的表姐,因為一次偶然,兩人都喝醉了酒,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了,醒來以後就變成了那樣的關係。那時候施惠珊已經是行政部的助理經理了,而她隻不過是一個即將畢業麵臨著就業的學生。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足夠跟她談判的底氣,如果不是因為那段錄影帶舒雅又怎麼會受製於她,可是,現在舒雅也隻能聽她的。

舒雅約鐘文下班後在兩人第一次約會的餐廳見麵,她已經事先給鐘文打過招呼了,以免待會說出分手來顯得太唐突……

舒雅並不完全相信方幼儀所說的話,她覺得鐘文也許會跟方幼儀有些曖昧但是還沒有發展到兩情相悅的階段。

那封簡訊的內容她想了整整一個下午,她希望能夠通過這次的事情讓鐘文對自己產生些或多或少的留戀和內疚,這對自己以後的職業發展有利無害。

對於鐘文,舒雅不能說完全沒有動心過,畢竟,她那麼優秀,無論背景還是容貌,都是舒雅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中最優秀的,單單是站在她身邊就能感覺到四周投來的羨慕的眼神覺。如果能一直跟她在一起也很好……

鐘文到的時候舒雅早就等在那裡了。

舒雅今天穿了一件輕薄的白色大圓領毛衣,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不施脂粉,長發披肩,淡色的%e5%94%87,配合著她蒼白的臉色,頗有幾分楚楚。

乍一看,給人一種幾天幾夜沒睡好的樣子。 不需要多言,隻是一個抬頭的眼神就足以讓人體會到她內心的掙紮和痛苦。

看到鐘文,舒雅像隻受驚的小鹿一般微微瑟縮了一下,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頭,輕咬下%e5%94%87,像是在下決心一樣,再抬起頭的時候,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粒堅定的星子,聲音沙啞地對鐘文說,“鐘文,我想了很久,我們還是……還是分手吧……”

說著迅速低頭,不敢再看鐘文的眼睛,眼底迅速溢滿淚水。

鐘文臉上的笑容像盛開在冰山上的雪蓮,曠遠幽深,淡泊如玉。

鐘文沒說話,舒雅隻好接著表演。

“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想連累你,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大學同學的照片會被曝光,她隻是我的好朋友……”

兩行清淚沿著她清瘦的麵頰緩緩滑落,舒雅聲音嘶啞,喃喃道,

“鐘文……我……”

舒雅的“對不起”三個字還沒出口就被鐘文輕聲打斷,

“先吃點東西吧,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說著揚手招waiter過來點餐,舒雅一直默默低頭拭淚,聞言抬頭看她,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樣燦爛的笑容出現在這樣一張如花的麵孔之上,大概,換了誰都會心生憐惜吧。

紅房子西餐廳窗明幾淨,安靜優雅。

銀色刀叉,白色細瓷盤。

桌邊一束紫色的鬱金香含苞待放。

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可口的食物吃在嘴裡也覺得沒有任何滋味。舒雅覺得自己就像在演一場獨角戲,戲裡戲外從頭到尾隻有她一個人。

鐘文的平靜讓舒雅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個醜態百出的馬戲團小醜。

鐘文慢條斯理地吃著盤中的食物,偶然抬頭望一眼大廳,對舒雅帶著懺悔的訴說隻淡淡回以單音節的語氣詞,卻偏偏總是主動為舒雅倒酒。

舒雅被她捉摸不定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最後隻好跟她一起沉默,食不知味地吃著盤中的牛排。

用餐結束,鐘文擦了擦嘴,露出今晚上第一個笑容,問她,“看你吃的這麼少,是這裡的菜不合口味嗎?”

舒雅忙搖了搖頭,又切了一大塊牛肉放進嘴裡,連連稱讚這裡的菜美味。

交往這短短幾個月以來,她一直扮演著乖巧女生的角色,大多數時候都是她主動聯係鐘文,但是,見麵以後她卻從不敢輕易做決定,什麼都順著她來。

她一直都猜不透鐘文心裡的想法,有時候舒雅覺得她冷漠地像一塊冰,渾身撒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有時候又讓人覺得她其實是在意你的。

然而,就是這種難以捉摸的姿態讓她更加迷戀。

今天鐘文的表現很平靜,平靜地讓她覺得她在生悶氣,難道她吃醋還是……舍不得自己?就在舒雅以為鐘文也許對自己舊情難忘的時候,鐘文的目光從廳裡用餐的人們身上轉向她,語氣平淡地說,“既然你堅持要分手,那就分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疑問

下班以後辦公室的小唐提議大家一起去喝一杯,此話一出響應者瞬間過半,前一陣子因為宣城的事情,公司的氣氛異常緊張,每個人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嚴陣以待,再加上總裁訪華的事情也折騰了很長時間,為此,大家都想找個機會放鬆一下,剛好今天又趕上了發薪日,眾人無有不從,就連沈靖也很給麵子的答應一起去。

凱文最喜歡熱鬨,聞訊第一個舉手並且自發自動地接下了拉人的活,掐著小腰堵在辦公門前指點江山,一個也不許走(當然隻針對經理級彆以下)。

這段時間方幼儀一直像顆陀螺一樣轉個不停,甚至為了工作不惜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

好不容易有了點時間,她想回家陪陪寶寶。方幼儀知道身在職場之中有些應酬推也推不掉,不僅是為了同事之間的關係有時候應酬本身也是一項工作。

但是,這一次,她不想再為難自己,她真的好累。

工作上的事情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鐘文。她沒辦法靜下心來,想儘辦法逼自己集中精神但是收效甚微,強撐的結果就是細節上的漏洞百出。

最令方幼儀鬱悶的是鐘文還是老樣子,該罵的還是罵,該打的還是打,冷靜自持,沉默寡言,仍然是冰山一座,自己卻已經被撞得頭昏眼花了。

凱文勸了她半天也不見她有任何動搖,頗有些氣餒地趴在她的桌子上含怨盯著她。

方幼儀無視她的哀怨,自顧自處理自己的事情,過了一會兒,方幼儀還是沒忍住,彆彆扭扭地問她,“總經理去嗎?”

凱文擺擺手,“總經理她從來都不跟大家一起……”話說了一半,凱文見方幼儀眼神閃躲,頗有些不自在。凱文忽然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著方幼儀奸笑,“原來如此啊!”

也許是做賊心虛吧,不用問方幼儀也知道凱文在想什麼,根本就不是,她才沒有一直想著她或者什麼什麼什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哦?”

凱文表情誇張的點著頭,大眼睛閃啊閃啊,方幼儀無奈地攤攤手,說道,

“我是說真的……”

“恩?”

“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又沒說你們怎麼樣,你緊張什麼?”

凱文忽然湊上前來,目光咄咄逼人,方幼儀推了她一把,喃喃道,“我不是怕你們誤會嘛!”

“如果是誤會,那你乾嘛解釋,哦,我知道了,是上一次她送你回家的時候……”

越描越黑,方幼儀被她的強盜邏輯搞得很無力,乾脆賭氣說道,

“算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oh~yeah!”

方幼儀無語,她腦中一片亂麻,想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由於人比較多,大家隻好包下一個大包間。

餐桌上比方幼儀想的要輕鬆多了,沒有長篇大論的嘮叨和敬酒,就像吃自助一樣,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想吃就吃,想喝酒就喝酒,既不會有人端著酒杯到你麵前“請”你喝酒,也不會有人逼你說一些毫無感情可言的客套話,氣氛很是輕鬆自在。

隻不過,明明是臨時起意卻偏偏要說成是為了迎接方幼儀,方幼儀心裡明白麵上也隻能裝不知道。

這群人哪一個不是長袖善舞八麵玲瓏,麵對這樣乾巴巴的應酬方幼儀也隻能自己默默消化。

不過,有時候,方幼儀也覺得投入的感情越少反而越自在……

方幼儀隻吃了一點沙拉,便退到一邊沙發上靜靜坐著,她實在沒力氣跟大家周旋,不過,她注意到跟她一樣坐在角落裡的還有一個人。

施惠珊是個地道的江南美女,肌膚勝雪,吹彈可破,眼神如霧,迷惑人心,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說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吧,隻是方幼儀想不到這樣看似柔弱的女子怎麼會有那麼驚人的爆發力。

方幼儀知道她手裡握有舒雅跟宣城交易的證據但是卻一直找不到機會接近她。

之前在行政部的時候,方幼儀跟她的接觸並不算少,但是,最近看到的施惠珊跟自己印象中的簡直判若兩人,毫無疑問,這再一次刷新了方幼儀對人性的認知。

方幼儀看到她從剛才開始就手機不離身,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跳躍,精心描繪的水晶指甲上鑲滿了米粒大小的鑽石,隨著她的動作不停晃動,發出雪亮迷人的細小光芒。

一隻手還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