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頁(1 / 1)

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068 字 2個月前

?雲徹?大叔哥?!羅扇聞言撒開小%e8%85%bf兒就往正院跑,一進垂花門就見個熟悉的身影大步迎上來,不由得歡叫一聲徑直衝過去,一頭撲進大叔哥的懷裡,大叔哥便將她抱起來原地轉了個圈兒,而後才小心放回地上,大手撫著小腦瓜兒輕笑不已:“憨丫頭,想我了麼?”

“想!想死您老人家了!”羅扇紮在大叔哥懷裡不肯起來,“您怎麼一走就這麼久?就不想自個兒閨女麼?害人家天天擔心,吃不好睡不好的!”

“瞧把這小嘴兒甜的!”大叔哥哈哈直笑,瞟了眼隨後過來的白大少爺,“這小子沒欺負你罷?跟義父說說,義父給你做主!”

唔……那也得看是哪種意義上的欺負了……羅扇紅了紅臉,掩飾性地推著大叔哥往堂屋裡走:“您老幾時到的?吃飯了沒?”

“在你這丫頭心裡不管什麼時候吃都是第一位的,”大叔哥好笑地任由羅扇推著他的後背邁上階去,“我才剛到沒一會兒,在你們這兒洗了個澡,打算等著你們回來一起吃午飯來著,誰想你們這麼晚才回來,”說著轉頭看向白大少爺,“事情出變故了麼?”

進得堂屋,綠蘿奉上菜來之後就退出了房去,白大少爺便將這幾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大叔哥先不理彆的,隻管好笑不已地道:“你爹就是個老禍水兒!連誠王他都能招惹上!你彆隻顧著讓自己老子幫忙,到時候這件事情結束,怕是誠王不會輕易放棄糾纏他,你可得給你老子想好退路。”

“放心,”白大少爺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誠王這次把征銀大事如此兒戲般處置,必定會引起禦史言官的不滿,我再讓人大肆造些誇張的傳言出去,相信皇上再怎麼寵他也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到時候迫於皇上給他的壓力,他也不敢再胡鬨下去,總之這件事不是問題,先幫我家丫頭想想怎麼對付鬥食賽才是緊要的。”

“你家丫頭?”大叔哥哼笑了一聲,“我這個做義父的可還沒有答應把我家閨女給你呢,莫得意得太早!”

“少吃那些沒用的醋,”白大少爺才不急,隻管把羅扇連人帶椅子一把扯到自己身邊,湊過頭去看著她,“那荒唐王爺出的題目你可有了把握?”

羅扇點點頭:“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必須得經過試驗才知能不能成功,而且對器皿方麵的要求也很高,恐怕得找巧匠專門訂做,隻是現在我們無法隨意出府,這一點實在困難……”

“傻丫頭,不是還有你爹我麼?”大叔哥橫了眼白大少爺搭在羅扇肩上的手,“我可以隨意出入白府,且我也有足夠的人手,你想要什麼樣的器皿,把圖樣給我,保證最短時間內能給做出來!”

羅扇將手一拍:“對啊,義父回來得真是及時!我這就……”

“先吃飯,”大叔哥笑著打斷她,“吃過飯你畫圖紙,我去讓人把巧匠直接帶進來,你當麵說給他們聽。”

大叔哥的及時回歸給羅扇憑添了極大信心,吃罷午飯就迫不及待地畫起了圖紙,大叔哥辦事甚是利索,很快便讓人找了十來個巧匠進來,羅扇將圖紙給這些人看了,連比劃帶解說地花了很大一番力氣才讓這些人明白了她想要的東西,而後這些人便又被帶著出了白府,回去開始製作。由於羅扇要的器皿都不是大件東西,所以大叔哥給這些人限定的時間隻有三天,三天後的這個時候必須做出羅扇想要的東西來,這樣的話即便成品與羅扇想要的有誤差也能有更多的時間重新改動。

送走了巧匠們之後羅扇就一頭紮進了小廚房開始琢磨研究自己要做的菜色,白大少爺同大叔哥在書房說了一陣子的話,而後大叔哥就出了綠院,一路徑直往紫院而去。

紫院的外書房裡,白大老爺正倚在榻上望著窗外出神,旁邊的榻幾上鋪著一卷畫軸,畫上的女子明眸善睞,整個人都因這對瞳子而散發著迷人的魅力。見大叔哥一腳邁進房來,白大老爺並未驚訝,隻伸了個懶腰,笑道:“京裡的事都處理妥當了?以後還去不?”

大叔哥毫不客氣地走過來,徑直在小榻的另一端坐了,端過桌上白大老爺的茶杯先喝了口茶,目光落在幾上的畫軸上,臉色微變,細細盯了一陣才道:“見著那丫頭了?”

白大老爺悵然若失地一笑:“你不必擔心……我會儘量避著她的,或者……我毀了這張臉,也省去了自己和彆人的無數麻煩……”

大叔哥眼皮一跳,一巴掌拍在白大老爺的%e8%85%bf上:“說什麼混蛋話?!老子可不想天天對著你一張醜臉影響胃口!京裡的事我都處理好了,以後也不想再回去了,如今是真的無牽無掛一身輕,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真正的做了個逍遙自在人,羨慕我不?”

“羨慕,”白大老爺笑起來,伸手將桌上的畫軸小心翼翼地卷好,用一條絹製的布套裝起來,遞給一旁侍立的丫頭拿走收起,另取了個杯子倒上茶,低頭抿了一口,方道:“從小雲那邊過來的?那丫頭可有了應對的主意?”

“那小丫頭腦袋瓜裡的怪點子多著呢,就像如是一樣,”大叔哥略帶苦澀地笑了笑,“聽小雲說,你們老太太交待了如是過世的原因?”

白大老爺用手捂住自己一半的麵孔,聲音低沉而憂傷:“能看得出來,老太太說的是實話,如是隻是擦破了額頭上的皮,可就這麼著去了……這麼多年來,我在私心裡一直怨怪著母%e4%ba%b2,可當真正知道了真相,發現這怨恨突然沒了充足的理由,就像踩在流沙裡沒有實實在在的落足點一樣,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和寄托,十幾年的怨恨與自傷全都成了一個大笑話……”

大叔哥沉默了一陣方道:“不隻你這麼想,我和小雲也都有這樣的感覺。方才我同他細聊,我問他還想不想替如是報仇,他說:公正一些來看,老太太並沒有要害死如是的意圖,甚至連碰她一指頭的想法可能都沒有產生過,誰能想到僅僅蹭掉一層皮就能要了人的命?這樣的情況隻能說是命運注定,注定了如是她要投胎在莫家,注定了她與你兩情相悅,注定了與老太太發生爭執,注定了最終離奇去世……能怪誰呢?怪閻王判官大筆一揮決定了如是這一世要投胎的人家麼?不投胎在莫家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而早逝了麼?可誰又能保證投胎到彆處不會夭折、燒死、撞死、淹死?——小雲自恢複了神智後就改變了許多,比以前寬容了,況且他說,白家落得現在這樣傾家蕩產的下場對視家族榮譽為天大的老太太來說已經是足夠重的懲罰了,所以……他已然決定停止報複老太太了,現在那小子正忙著取悅你的兒媳婦,其它的他也不怎麼在意了。”

白大老爺聞言笑了起來,腦海裡浮現出那小丫頭一對亮如燦星的眸子,那對眼睛太美了,像極了如是,一樣的與眾不同,一樣的充滿著異域氣質,一樣的有著自信、寬容、博聞、篤定,甚至於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主人公”般隱性霸氣的、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白大老爺承認那一刻他因為這雙眸子而失了神,他甚至在當時產生了一種幻覺,幻覺這對眸子就似一扇通往異世界的窗口,從這窗口望進去,他就可以看到那個世界的樣子,看到如是生活在那裡,平凡又快樂,安逸又幸福。

他很想再看見如是,哪怕隻是一眼,一瞬,一刹那,他隻要知道她活得很好就滿足了,他不奢求能找回她、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他隻要她好,隻要她開心,隻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他隻想這樣。

可惜,他不能。他不能再麵對那扇窗,因為他知道那扇窗是通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靈的,他怕自己對如是瘋狂如潮水的思念衝毀他的理智,衝向那扇美麗的窗,從而將她徹底吞沒。

雲徹不止一次地說過:隻要白梅衣肯,男人都會為他傾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何況一個正值青春萌動的姑娘?

何況他已無法控製洶湧滔天的情意?

儘管這情意隻因為如是才有,可誰能抵擋得了這樣深情似海的白梅衣?

這世上之所以不存在完美,是因為完美帶來的後果是災難。

“小雲的生活能摒除仇恨,是我此生最後的心願,”白大老爺坐起身,掀開褲%e8%85%bf,露出腳腕上那枚月光石的鐲子,“如今此願已了,再無牽掛。”撥開鐲子上的機簧,鐲子自動打開,白大老爺拈起來,隨手扔出了窗外,聽得“啪”地一聲碎裂的聲音,二狗子在廊下扇著翅膀叫:“碎了碎了!斷了斷了!沒了沒了!了了了了了……”

大叔哥看著白大老爺腳腕上因那鐲子扣出的淤血印子,不由歎了一聲:“你這是何苦呢……”

白大老爺落下褲%e8%85%bf,淡淡笑道:“隻是時刻用疼痛提醒自己要撐住,小雲還未找到幸福,我不能撒手棄他而去。”

“你彆犯傻,”大叔哥瞪他,“我都能撐住,你有什麼撐不住的?!好歹你和如是有過一段夫妻緣分,還生了個活蹦亂跳的兒子,老子我他娘的什麼都沒得到不說,還被你兒子使喚了十來年,好容易認了個乾閨女,想享兩年天倫之樂,又被你兒子提前下了手——我告訴你!子債父還!我惹不起他還惹不起你麼?!你妥妥的讓我使喚十來年,咱們這才算扯清,而後你願死願活願做人家的孌寵都隨你去,老子再不管你!聽見了麼?!”

白大老爺哈哈地笑,一腳蹬在大叔哥身上:“我巴不得你說這話!我白家已是一無所有,明兒吃啥穿啥還無從著落,既然你願養我,那我就跟著你,你負責老子吃喝拉撒睡,甭想半途甩開老子!”

兩個人鬥著嘴,偶爾也動幾下手腳,金秋的落日將餘暉燦燦地灑在身上,一如過去十幾年的每一個黃昏,隻是少了些清冷淒愴,多了些釋然豁達,學著成長與成熟的不僅僅隻有青澀少年,時光不會停止,思想不會留駐。

三天後是羅扇驗收自己所要求的器皿成品的日子,畢竟都是些現代的東西,僅憑口頭描述和平麵繪畫很難一次就達到她的要求,所以巧匠們交上來的成品沒有一個合格的,不過有了這一次的基礎,後麵再做修改就相對簡單多了,於是就又回去做了第二次翻工,這一次隻用了一天的時間,距羅扇要求的樣式又接近了一步,第三次第四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明顯的差彆了,羅扇用來製作了一回要參與決鬥的食品,效果不甚理想,畢竟有些食物的製作要求是非常嚴格的,一丁點兒的誤差就有可能導致全盤皆輸,所以巧匠們不得不再一次次地翻工,直到鬥食大戰前夕,終於做出了比羅扇理想中還要好的器皿,羅扇接連用這些器皿練習了三四遍參戰的食品,沒有絲毫的漏洞,於是向著這些能工巧匠們充滿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