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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071 字 2個月前

來:“春杏――”

噗――咳咳咳咳,尼瑪!忘了這原主的本名叫做春杏來著……

羅扇甚是尷尬,步下台階迎過去,行了一禮,還未待開口就被那婦人抱住一陣嗚咽,倒讓羅扇也多了幾分心酸,低言軟語地勸慰了一番,這才引著夫婦二人給白大少爺見禮。白大少爺雖然生得俊朗,但因過去數年一直居於高位,早便養出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場,夫婦兩個隻一瞟眼就唬得%e8%85%bf軟,戰戰兢兢地行了禮,而後就不敢吱聲了,紮煞著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

羅扇瞅了白大少爺一眼:看你把人嚇的!

白大少爺微一挑眉,儘量放和緩了聲音道:“去東廂說話罷,好生招待著。”說著便自顧自地轉身進了上房――這個時代的尊卑意識都是深植入骨的東西,白大少爺知道自己若在場,這對兒夫婦必然放不開手腳,而若把他們讓進上房去,隻怕就更要嚇得找不著方向了,隻好讓羅扇帶去東廂自個兒招待,畢間一家三口多年未見,想是也有很多的私話要說。

羅扇便帶著這對夫婦進了東廂,綠蘿泡茶上來後就關門退了出去,羅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含著笑靜靜坐在那裡望著自己這對兒便宜爹娘,夫婦兩個半晌才緩過勁兒來,麵麵相覷了一陣,婦人便先開了口:“春杏……你是不是還在怪爹娘……”

羅扇連忙搖手:“娘,女兒從未怪過你們,女兒在府裡一直過得很好,您二老不必為女兒操心。不知二老這些年過得可好?如今都在做什麼?住在哪裡?”

婦人掏了帕子抹淚:“不知你還有沒有印象了,那年鬨旱災,家裡窮得實在是沒米下鍋,你弟弟又上著熱,請不起郎中看病,我和你爹實在沒了法子,才把你……”

喲,還有個弟弟?羅扇最怕苦情戲,連忙製止住婦人繼續哭舊:“娘,過去的事不必再提,女兒能體諒您和爹的不易,就說說近些年你們過得可還好罷?女兒也是極想知道的。”

婦人就擦乾了淚,嘮嘮叨叨地述說起這麼多年他們三口人是如何的謀生度日艱難過活的,原主的爹隻在旁默默聽著,偶爾跟著歎口氣,多數時間裡沉默寡言,兩口子一動一靜倒也相得益彰,原主的娘雖然話多了些,句句也都實在,給人的印象完全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

羅扇靜靜聽完婦人講述,倒了茶遞過去,直截了當地問道:“爹娘今兒是突然為了什麼來的?是否家裡有了困難?女兒可能幫得上忙?”

兩口子一聽連忙搖頭兼搖手:“沒有沒有……當初**無奈將杏兒你賣進這府裡,爹跟娘一直都沒臉再來探望你,哪兒能一有事就跑來找你呢?隻不過是你弟弟近來跟人在外頭學著跑生意,才剛賺了些銀子,就商量著我們看能不能把你贖了身……你今年也都及笄了,正是該嫁人的年紀,你弟弟想著你若留在府裡等著被主子指配,說不得男方是個什麼人品,若是主子開恩能允你贖身,咱們在外頭找個正經人家,看好了人品嫁過去,這輩子有個好著落,也算是爹娘好歹補上了當初虧欠你的……”

羅扇先忍不住納罕:“弟弟這麼小的年紀就在外跑生意?跑的什麼生意?”

“他也不過是給人幫工罷了,看著人家掙錢自己就眼饞了,找人借了些銀子試著入了小小一份子,沒想到瞎貓逮著死耗子,竟是讓他賺了一筆回來,”婦人邊說邊把放在腳邊的籃子提上了桌來,揭開那花布,見裡頭放著十幾顆灰乎乎狀似土豆的塊狀物,隱隱飄著一股奇異的香氣,羅扇的吃貨屬性頓時發揮出最強性能,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東西:“鬆露?!鬆露?!”

婦人便笑了:“閨女到底是在大府裡見過世麵的,我還道你不會認得,這東西確是鬆露,聽你弟弟說隻在川西的深山老林裡才長這東西,珍稀得很,也不易挖掘,每年進貢到皇宮裡的也才隻幾十斤,你弟弟就是跟著人到那邊專挖這東西賣錢的。這兩個月正是挖掘的好時候,你弟弟專門托人給我和你爹帶了二十來個回來,我們也舍不得分給彆人去,想著你弟弟欲給你贖身的話,今兒便來了,順道帶了幾個給你嘗嘗鮮。”

原主的爹就也在旁附和著道:“這東西稀罕得很,隻怕你們白府也不多見。”

這一點羅扇倒是承認,過去數年中每逢秋季她也曾苦苦在白府食庫裡尋尋覓覓,卻隻有一兩次見過鬆露這種被譽為“世界三大珍饈”的名貴食品之一,隻不過這兩口子帶來的這一批從品質上來說比她在白府見過的要好得多,自然也就更加的難得。羅扇記得在那一世時,澳門賭王何鴻榮花了三十三萬美元在拍賣會上拍下了一塊僅重三斤的白鬆露,可見這東西是有多麼的珍稀和名貴了。

羅扇本著無功不受祿的想法推拒了,道:“這東西吃著對身體很好,爹和娘留著自己吃罷,這些年來我也沒能孝順了二老,怎能憑白還收二老的好處?”

婦人便道:“家裡頭還有,我們自己也留著呢,送這東西進來也不隻是為了給你嘗鮮,好歹你拿出一些來孝敬了你主子,他心裡頭一高興,說不定就準了你自贖呢?贖金不成問題,你弟弟給我們留了些錢,怎麼算著也夠你用的了。”

“贖身的事不是一說就能成的,”羅扇邊想借口邊道,“如今我是綠院的二等大丫頭,身上擔著不少的職責,縱是想走,也得先帶出一個**的人來,短時間內是不行的了,且還不知道主子肯不肯放人……爹娘先莫急在一時,待我慢慢探著主子口風,有了準信兒再通知您二老。您二老且把咱家現在的住址告訴我,我雖不能時時出府,卻也能托人帶東西回去孝敬。”

婦人便將地址說了,末了仍推那籃子鬆露給羅扇:“好歹是你弟弟一番心意,你就留著吃罷,這東西不易保鮮,現在就看著不如昨兒個水靈了呢,你留幾個吃,其他的孝敬了你主子,隻怕他平日也不能常吃著這東西,權當零嘴兒了,好歹也不是什麼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羅扇想了想也就沒再推,這東西確是好東西,而有了好東西,她第一個想到的也總是同白大少爺共享,既然這兩口子家中也有,她也就不多矯情了。眼看著時近中午,羅扇就留兩口子在東廂吃飯,婦人便叮囑她:“你且告訴廚房的一聲,這鬆露最好是生吃,一煮就失了原味兒了。”

羅扇自是知道這個,鬆露吃的就是它獨特的、“如同天堂一般”的香味兒,若弄熟了吃,除非有絕等的廚藝,否則很容易就會把這麼一種比鑽石還貴的美食做成了土豆。

於是請這兩口子先寬坐,就提著籃子直接去了後頭小廚房,因恐那兩個廚娘沒見過這珍稀的東西給暴殄了天物,羅扇就%e4%ba%b2自動手將鬆露洗淨,細細地切成極薄的片,還專門讓廚娘取了銀盤子過來精心擺上去,又用琉璃杯子倒了自釀的葡萄酒――西方人不就是這麼吃的嘛!偶爾她老人家也會小資一下的。

美滋滋地%e4%ba%b2自端著盛了鬆露和酒的托盤進得上房去,見白大少爺正懶懶倚在榻上看書,便過去坐到旁邊,用小銀叉挑起一片鬆露往白大少爺嘴裡喂:“嘗嘗,這東西可香了。”

白大少爺也就張開嘴,把這香氣四溢的絕頂美味納入了口中。

214、將計就計

東廂裡,羅扇那肉身的爹娘趙大誠夫婦正大眼對小眼地乾巴巴坐著,就聽見房門響,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一個哆嗦,卻見進來的正是羅扇,身後跟著個丫頭,手裡端著托盤,托盤上四樣精致小菜,款款地過來擺在桌上,羅扇就笑道:“爹娘吃了飯再走,讓女兒也儘上一回孝。”說著坐到兩人身旁,拿了筷子布菜。

四樣小菜其中的一樣,就是被切成了薄片的鬆露,在黑瓷碟子裡盛著,羅扇夾起一片放到趙氏麵前的碗裡,笑容可掬地道:“娘吃,趁著才切開還新鮮著。”說著就拿了一雙盈盈的眼睛望著趙氏。◇思◇兔◇在◇線◇閱◇讀◇

趙氏臉上幾許不自然地笑:“我和你爹在家裡留了些,這東西太金貴,你們吃罷,我們這些人命小福薄的,吃多了怕要折壽呢。”

羅扇笑著伸了筷子又夾起一片鬆露來,直接遞到趙氏嘴邊,巧笑倩兮地道:“娘說的哪裡話,有弟弟那麼孝順的兒子傍在膝下,自是福深壽長得很,如何吃不得這山野土物?來來來,女兒%e4%ba%b2自喂娘吃――自小到大都沒能在爹娘膝下儘過孝,女兒這心內著實慚愧得很,今日就請娘成全女兒這一番孝心罷!”

趙氏連連搖頭,往旁邊躲開著道:“娘真是不想吃這個,昨兒我們就弄了兩個吃,這味道娘實是不大服,還是你留著自個兒吃罷……”

“娘且嘗嘗,這鬆露我方才%e4%ba%b2手在廚房另加了些配料,指定同您吃的味道不一樣,”羅扇卻不放棄,隻管舉著筷子追著趙氏的嘴,“您要是不吃,就是真不疼女兒了,這麼多年未見,莫不是娘對女兒早就沒了%e4%ba%b2情?”

趙氏被羅扇追得沒法子,竟一下子站起身來,一扯趙大誠,臉上衝羅扇擠出個笑:“瞧我這記性,竟是忘了今兒家裡還有客人要去,不能多耽,得趕緊回去了――他爹,還愣著乾啥,趕緊走罷!”說著便拉了丈夫要往門外走,卻聽得“啪”地一聲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的聲音,不由嚇得雙雙回過頭去。

就見羅扇巴掌大的臉上滿是煞氣地瞪著他二人,天生的那對笑眼此刻竟也是冰冷如刀,牙齒縫裡狠狠地擠出話來:“爹,娘,女兒這片孝心就這麼被你們當垃圾丟在一旁了麼?這可不好,綠院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這麼多人,都看見我沒留二老吃午飯,若傳了出去還讓女兒我如何做人呢?我看二老最好還是留下來吃了飯再走罷!綠蔻,你去把綠田叫進來,他長得極像我弟弟,讓他來哄著我爹娘用飯,說不定二老一高興還能多吃些。”

綠蔻應著就去開門,綠田早已等在門外,一同進來的還有綠川,兩個正值青春發育期的大小夥子五大三粗地往桌旁一站,趙氏立刻就嚇軟了%e8%85%bf,幾乎沒坐到地上去,綠蔻就上來扶了她,硬是摁回了椅子旁重新坐下。

“爹,娘,怎樣呢,是您二老自己動手,還是讓這兩個小後生代女兒喂二老吃呢?”羅扇似笑非笑地看著趙氏夫婦。

“我、我們自己吃、自己吃就好了……”趙氏連忙道,拿過筷子去扒拉碗裡的米飯,卻不夾米飯上的那片鬆露。

羅扇伸手把趙氏的飯碗扯了過來,緊接著把盛鬆露的碟子推到了趙氏麵前去,笑道:“娘吃這個,這個好吃,吃了它再吃飯。”

“我――我真的吃不了這個――”趙氏冷汗涔涔。

“那爹來吃。”羅扇笑著看向趙大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