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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119 字 2個月前

候的下人一並退出了房去,白大少爺起身至白大老爺麵前,忽地彎膝跪了下去,倒把白大老爺嚇了一跳,凝眸望住自己的大兒子。

“爹,兒子不孝,不能替您分憂解難、儘歡膝下,”白大少爺一字一字說得沉而又重,“是兒子自私,隻想著自己痛快,反而讓爹費心傷神跟著辛苦……”

“傻小子,”白大老爺打斷白大少爺的話,笑著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當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時,就能明白為人父母的心思……我隻盼著你能活得開心健康,至於你想做什麼、做得對不對,那都是靠邊站的事,哪怕你無緣無故殺了人奪了命,我也隻會竭儘全力地護著你,哪怕你在所有人的眼裡是天魔煞星,在我的眼裡也隻是我最寶貝的兒子。隻不過……雲兒,想要自己活得痛快,並不見得非得靠打擊和折磨對手才能實現,你母%e4%ba%b2生你下來、我把你辛苦養大,都不是為了讓你與仇恨為伴的,你的快樂應該要永遠大於仇恨,明白麼雲兒?”

白大少爺垂著眸子,沉默了半晌方道:“無仇無恨才能徹底快樂,可我心中的恨意若不能化解,縱是快樂也隻是短暫的。爹既說了不論我做什麼都仍肯疼我護我,那就請爹放寬心,莫再為我東想西想,待一切煙消雲散了,兒子自當孝奉爹直到終老。”

白大老爺聞言知道勸不回轉自己這個性格向來強烈執著的兒子,隻得暗歎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起來罷,你母%e4%ba%b2最煩人跪來跪去的,你爹我向來也沒個當爹的樣兒,這麼著倒顯得咱爺兒倆生分了。你既還在眾人麵前裝瘋癲,中秋家宴的事我就派個人來幫你張羅?”

見老爹不想再多談那敏[gǎn]的事,白大少爺也就不再提,站起身來坐到旁邊,道:“爹要派誰來?”

“我看小三兒身邊的那個小蒼副總管就不錯,辦事很牢靠,雖說是他身邊的人,到底現在也是府裡頭的副總管,這類家宴上的事也正該他負責操辦,”白大老爺笑望著白大少爺,“且他不還是你推薦我給他個副總管的位子坐的麼?”

“就他好了。”白大少爺端著茶杯,杯中倒影裡眸光微動。

到了晚間,白大少爺便把這事同羅扇說了,末了道:“既是合府家宴,到時候所有的姨娘們也都會來,人多雜亂,我恐不能時時看護著你,你自己要千萬小心,我叫人在後罩房裡給你準備個房間出來,屆時你就待在裡麵,等宴席散了再出來,我也好放心在前頭應付他們。”

羅扇乖乖點頭應了,想起今天鷹子的邀約,便問白大少爺:“十五家宴,十六呢?”

“十六是設宴款待外頭請來的客人,怎麼?”白大少爺看她。

羅扇就把鷹子的約請說了,最後道:“那我就同他定在十七去他家,行不?”

“不行。”白大少爺哼了一聲,“你同他家非%e4%ba%b2非故的,做什麼沒事了老往他家跑?”

“鷹子一家一直都對我很照顧,小時候在南三西院吃不飽,鷹子娘就時常讓他從外頭帶東西進來給我吃,後來我們合作著賣竹編草藝,他們家也總是寧可自己吃些虧也不讓我少掙了,都是實心實意的老好人,雖說非%e4%ba%b2非故,可是也有好幾年的情分,我是晚輩,逢年過節理當上門去探望,這是禮啊,又不是天天往人家家裡跑,你吃的哪門子醋?!”羅扇好笑道。

“就怕流水無情落花有意,”白大少爺睨著羅扇,“若是那小子敢對你有什麼歪心思,我會讓他一輩子沉在泥地的最底層,永遠爬不起來!你讓他給我放明白著些!”

“你彆對誰都這麼仇視好不好?!”羅扇不高興了,“我就不能有個朋友關心著?我就不能有個長輩惦記著?你是不是看誰都帶著陰謀?你知不知道仇恨會使人**?!你的腦裡心裡除了仇恨和算計之外還有彆的東西嗎?!你――”

“啪啷”一聲響,白大少爺重重將手裡的茶盞摜到桌子上打斷了羅扇後麵的話,羅扇嚇得一縮肩,頓時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過火了,待要緊忙道歉,卻見白大少爺豁地站起身冷冷向著她盯過來,咬了牙一字一字道:“我的確沒過過吃不飽穿不暖的苦日子,我的玉饌珍饈裡隻有鴆毒和砒霜!我也的確沒有可以相互惦記關心的朋友,我的朋友隻惦記我的財富、關心能從我這裡得到多少利益!我更是沒有光明正大的心思和能受人誇讚的風骨,我不算計彆人,彆人就會算計我,我的身份注定永遠不會因為我的善良而讓對手放我活路!我從不曾在你麵前掩飾欺瞞過我是怎樣的一種人,你也不是現在才了解我的想法和作風,你若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的我,我這一回――不再強求你留下!”

白大少爺說罷大步出了房間,將門板重重地合在身後,羅扇怔在當屋,直到秋風猛地吹開了虛掩的窗、吹熄了桌上的燈燭、吹透了她單薄的秋衫,一道刺骨的痛才真實又劇烈地襲上心來,下意識地抱住自己顫唞的身子,可越收緊雙臂就越抖得厲害,眼睛盯著房門,等待著男人像往常一般吵了嘴摔了房門出去不到十秒鐘就會立刻跑回來重新將她擁進懷裡,可是十秒過去,一百秒過去,一千秒過去,門始終死氣沉沉地掩著,一切都靜寂得令人近乎窒息。

羅扇開門出去,至對麵白大少爺的房間外正要敲門,卻見綠蘿從外頭進來,小心翼翼地道:“姑娘……爺出門去了,說今晚不回來……”

羅扇“哦”了一聲,告訴綠蘿不必進來伺候,重新回到自己房間,坐到白大少爺方才坐的那把椅子上,一坐就到了天明。

梳洗過後就帶了綠蔻從綠院出來,打聽得蒼院所在的位置,一路尋了過去。蒼院離橙院不遠,是套一進的獨立小院,梁柱門窗都是新刷了不久的,空氣裡還有淡淡的粉漆味兒未散。一個小廝來給羅扇開的門,見是二等丫頭的打扮,臉上就帶了幾分倨傲:“哪個院子的?誰指派來的?蒼副總管見天兒忙得轉不開身,甭什麼%e9%b8%a1毛蒜皮兒的小事兒都來找!”

羅扇一夜未睡,沒什麼精神同人磨纏,便隻陪了笑道:“煩小哥兒去通稟一聲,就說綠院的小扇兒請見,蒼副總管自是知道什麼事的。”

那小廝一聽“綠院小扇兒”幾個字神色就是一變――這個小扇兒現在可是白府的大名人啊!誰不知道她把三少爺給打了的事啊!誰不知道她把大太太硬是堵在綠院門外不讓進門的事啊!誰不知道她放火把大太太同一乾下人從綠院嚇出來的事啊!――原來就是她啊!

小廝拿眼將羅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長得倒是挺俊的,就是眼睛太大了點兒,滿眼都是血絲,想嚇死爹啊?!

旁邊的綠蔻被這小廝看得不耐煩了:“有完沒完?!你不去通報我們可就自己進去了!”

那小廝一轉眼珠,皮笑肉不笑地道:“這是什麼地方?!哪裡容得你們這些人亂闖?!在這兒等著!”說著將門一關,聽腳步聲往裡頭去了。

“狗眼看人低!”急性子的綠蔻忍不住啐了一口,“姑娘彆同他一般見識,哪兒都有這樣的人,世道就是如此!”

羅扇笑起來:“瞅你這口氣倒不似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反而像是曆儘了世態炎涼的老嬤嬤一般,既然知道世道如此,那你還氣啥,平常心平常心!”

綠蔻就深呼吸著找平常心的感覺,找著找著門開了,那小廝神色幾分詭異地在羅扇身上瞟了幾眼:“進來罷。”

待羅扇前腳進了門,小廝後腳就把門上了閂,然後在前頭帶路,卻不往上房去,隻一指東廂房:“蒼副總管在這屋裡辦事,你進去罷――她留下。”說著指向綠蔻。

“我們兩個人來的自然要兩個人一起進去!”綠蔻不乾,瞪著那小廝。

“嘖,你們要是不願就請離開,這裡是蒼院,不是你們綠院!”那小廝也牛氣得很,絲毫不肯讓。

羅扇琢磨著這院子是鷹子獨享的辦公處,手下的人自然也都是聽他的,反正自個兒臨出門前也囑咐了綠蘿看著時間,若是她許久不回就叫上人到蒼院來找――真真是!生活在這深府大宅裡簡直就像活在龍潭虎%e7%a9%b4一般,什麼事都弄得跟大難要臨頭了一樣。

於是羅扇就示意綠蔻在院子裡等著,她則徑直去敲東廂房的門,一個小廝從裡頭將門開了,把她讓進屋去,而後便將門上了閂——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個雙更,把明天那章提前更鳥,明兒有事木法更,%e4%ba%b2們明兒不必等,稍後奉上第二更~

奴大欺主*思*兔*在*線*閱*讀*

羅扇望著坐在堂屋正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的白三少爺,缺少睡眠的大腦一時轉不過彎兒來:“你怎麼在這兒?”

“我為何不能在這兒?”白三少爺一挑眉:死丫頭說話忒沒規矩!

“鷹子呢?”羅扇質問。

“他出去辦事,未在府中。”白三少爺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爺憑什麼回答一個丫頭的問話!?真真是豈有此理!

羅扇扭頭就要往外走,卻被那小廝將身一橫攔在門前。白三少爺冷冷的聲音從後頭傳過來:“我讓你走了麼?”

“小婢還有急事要辦,請爺行個方便。”羅扇淡淡道。

白三少爺眯起眼睛——羅扇知道他惱了,白二少爺惱起來也是這個樣子,“我若不行你這方便,你又待如何?”白三少爺冰冷的聲音也似白二少爺,手裡的茶杯蓋子重重合上。

羅扇心裡便是一陣煩躁——這茶杯碰撞聲像極了昨晚白大少爺摜杯子的那一聲,決絕又無情,直讓她心裡堵得厲害,“小婢隻好叫外頭的人來給小婢開門了。”羅扇提高了聲音。

“你這是在威脅我?”白三少爺慢慢起身向著羅扇走過來,“小小一名賤奴,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敢這麼對主子說話?莫不是大哥教你對著我們可以不恭?”

“小婢言行皆出自本意,與我們爺並無關係,請三少爺莫要隨意攀指。”羅扇聲音更大,希望外頭的綠蔻能聽見,好及時回綠院去搬救兵。

“你不必指望外頭那個了,”白三少爺一眼識破了羅扇的心思,“她現在正在柴房納涼,今兒怕是沒人能救得了你。”

羅扇因著一宿沒睡,精神十分不好,再加上昨晚同白大少爺吵了嘴,心情更是惡劣,隻不過她這樣的性子,生個小氣能吵能鬨,反而真的生了大氣時卻是愈發地沉默,因此也不再說話,隻管淡淡立著,心裡頭帶著一股全豁出去的狠勁兒,什麼都不想再管再顧,隻反複念著一句話:都斷了砸了粉碎了罷!毀個乾淨才好!真是受夠了!這麼過日子有什麼意思?!

白三少爺立在羅扇麵前,居高臨下地審視她,半晌才又道:“聽說你前陣子很出風頭呢,堵著太太不讓進綠院,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