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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093 字 2個月前

的富戶家中,按賬‘借’款,怕是要‘借’到你剩下的財產能在朝廷忍受的範圍之內方才罷休,因而隻怕這一次藩王**也正中了新皇下懷,他一來可借此機會平藩,給自己除去心頭之患,二來正好有了借口把那些風頭過盛的富商打壓住,既防百姓財多壓主,又可趁機豐盈國庫,想人性多愛仇富,朝廷就算這麼做了,普通百姓們隻怕也多是興災樂禍暗自叫好的,絕不會引起民憤民變,所以借財救國這一招最大的贏家就是朝廷,最大的輸家是富商,於普通百姓來說並無虧損,自會獲得絕大多數人的讚成。”

白大少爺一時未語,心裡轉了一陣念頭,麵上卻不動聲色:“爹對此事的意思呢?”

“若按我的意思自是破財免災,”白大老爺懶懶地倚回枕上,“不過還要先同你祖父商量商量,這家業也算得是他老人家一力擴展至如此規模的,白白拱手送給朝廷,怕是老爺子不大會樂意,到時候說不定要想法子挪款易賬,將損失減至最低。”

白大少爺%e5%94%87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隻要善於利用,有時候壞事也能變成好事。衛氏,這一回連老天都想看你怎麼徹底玩兒完呢!我白沐雲必定會好生利用這個機會,讓你儘情享受從山巔跌落深淵的美妙滋味!

201、信和帕子

綠院外的壯漢保鏢們隻待了兩三晚便被白大少爺撤出了府去,衛氏再笨也不大可能會故計重施硬闖綠院了,於是整個綠院現在外鬆內緊,仍舊過著半與世隔絕的日子。

羅扇每隔兩三天就同白大少爺一起出一回府,去楓香街看看他們一起經營的那間小食鋪,然後在外頭逛上一天的街,生活也就沒那麼枯燥無味了。

平時待在府裡,如果白大少爺不在的話,她是一步也不往綠院門外邁的,衛氏已經把她當成了眼中釘,她可不想給自己惹禍上身,就老老實實地窩在房間裡,繡繡花打打絡子,或者捧著本從外頭偏僻巷子裡的小書店淘來的香豔小話本背著人翻看。

院子外的事,除了白大少爺對她說的那些,她基本上就是一無所知,不過偶爾綠蘿綠蔓綠蔻她們也會給她說些府裡的八卦,這三個丫頭經常要去府裡各處領取份例的日用品,總會接觸一些府內其他的下人,小道消息也能聽到不少。

這天領了下人們的秋衫回來,綠蔓就說起了白府下人們私下悄悄熱議的最新話題――據說是白二老爺把黎姨娘給打了,比上回踹窩心腳還嚴重,關在房裡不知用什麼東西狠狠抽了一頓,渾身上下全是血印子,事情鬨到白老太太跟前兒,老太太也隻輕描淡寫地說了白二老爺幾句,卻不讓人去找郎中,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隻著人去抓了些活血化淤的藥給黎姨娘用。

羅扇聽了也沒啥感覺,這兩個人的關係原本就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礎上的,一旦這基礎毀掉,兩人間的維係就根本不堪一擊,隻不過羅扇雖然不同情黎清清,卻是很反感白二老爺的行徑,打女人的男人最渣不過,虧他長了一副善良明媚的麵孔,然而轉念一想,白蓮衣上回甚至還差點殺了她,也就釋然了,這種**的家夥哪裡管你是男是女,反正妨礙到他的人他都會不擇手段地解決掉就是了。

白大少爺今兒隨著白大老爺去了外麵鋪子,羅扇就一邊偎著小榻繡荷包一邊聽綠蔓八卦,一時綠蔻手裡拿著個厚厚的信封進來,遞給羅扇道:“一個不知哪個院子裡的小丫頭拿過來的,鬼鬼祟祟遮著個臉,也不肯說名字,指明了要爺的貼身丫頭%e4%ba%b2手接了這東西,我才拿到手裡她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隻撂下一句話,說這信務必交由爺%e4%ba%b2啟。姑娘你看怎麼處理?”

羅扇接了信在手裡掂了掂,感覺信封裡頭軟軟的似是裝著布料一類的東西,信口用蠟封著,信皮上沒有署名,想了想便道:“既是給爺的回頭就等爺自個兒打開罷,你沒叫個人悄悄跟著那丫頭?”

“那丫頭跑得飛快,我才來得及叫綠川過來,那丫頭就已經跑得不見影了。”綠蔻不大好意思地道。

“沒事沒事,”羅扇連忙寬慰,“且先等爺回來看了信再說。”

然而晚飯前白大少爺卻讓綠田捎回紙條來,道是同白大老爺出城辦事,今晚無法回來,讓羅扇自個兒洗洗睡吧,獨守空枕時不要太想他,等他明日回來定會好生啪啪啪地補償雲雲,羅扇看紅了一張老臉,一把將紙條揉了揣進懷裡。

吃過了晚飯,在院子裡遛彎兒消食,挑燈時候方回去房中,抓過白天看到一半的書來打算繼續細細研究李生和張生誰攻誰受的問題,卻瞟見了那封被她隨手夾在書裡的匿名信。

唔……這信會是誰給白大雲的呢?一個鬼鬼祟祟慌慌張張的小丫頭……喵的,不會是少女粉絲暗戀老娘的男朋友而寫來的情書外加一條盛滿愛意的手帕做信物吧?!腦補過度的羅同誌登時麵露猙獰:白大雲人都是老娘的了,他的東西就是老娘的東西,給他的信就是給老娘的信,有什麼不能看的?!看!

利落乾脆地把信封撕開,底朝天向外一倒,見是兩張折著的信紙外加一塊疊起來的白布。羅扇便先拿過白布小心展開,卻見這布麵上豁然有數點紅裡泛黑的液痕――血?我去,難道是恐嚇信?!

把布先放過一邊,羅扇就著榻幾上的燈燭打開了信紙,這才發現兩張信紙不太一樣,第一是紙質不同,第二,上麵這張紙明顯要舊一些,而且似乎被折過不止一回,於是便先看上麵這頁的內容。

信頭沒有稱呼,起筆直接寫道:你且放心,我白沐雲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既要了你的身子,必會娶你為妻,隨信附先母遺物羊脂梅花玉一塊權做文訂信物,待我在府內布置妥當後,定當儘快迎娶你過門,隻那夜之事你且記得善後,以免傳出去對你名聲有損。卿之深情,雲感念至深,願窮吾力,予卿幸福終生。

羅扇看到後來,手已經哆嗦得幾乎捏不住這信紙,強強地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掀至下麵那一頁,下頁字跡清秀纖巧,明顯出自女子之手,開頭以“白大哥”呼之,另起一行絹絹寫道:清深知對不起白大哥處甚多,然清身為女流,一生命運皆係於他人之手,身不由己,徒歎奈何!前日白蓮衣欲與清**,發覺清已非處,大怒之下竟私加鞭笞之刑,清無言辯駁,隻能吞聲。清知一切後果皆是咎由自取,然這地獄般日子清實是再難忍受,本欲一死了斷,又放不下家中老母,恐老母得聞噩耗禁受不起,倒成了我之大不孝。

眼下清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非實在走投無路,斷不會冒昧向白大哥求助,望君念在那一夜肌膚之%e4%ba%b2,解救清於水火,不圖重續前緣,但求跳出火坑!隨信附君舊筆及那夜落紅元帕一幅,斯情斯景,恍若故夢,惟求此番事結,再不叨擾於君,從此徹底兩斷,各歸各路。⑩思⑩兔⑩網⑩

白蓮衣聲稱明日還欲再次對清動用私刑,清恐一介蒲柳之身難以死撐到底,隻得今日冒險令貼身丫頭遞信與君,懇請君於今夜子時至天碧湖畔假山群“疊翠”石旁相見,清隻在今夜今時有此唯一機會可出得紫院,急盼君有良策助清逃出府門,清之性命未來皆係於君手,望君垂憐!

寫至後麵似乎十分焦急,字跡潦草慌亂:清之一生受人擺布,何嘗無怨無恨?若此番終究難逃魔掌,必當玉石俱焚,揭穿一切,哪怕落個身敗名裂,也要死個痛快!

羅扇終於再也拿不住這信,指尖一鬆,兩頁紙飄然落地。

肌膚之%e4%ba%b2……落紅元帕……先母遺物……幸福終生……怎麼會……怎麼會呢?白大少爺%e4%ba%b2口對她保證過的,他從來沒有碰過黎清清,他保證過的……是黎清清騙人?可她這信是直接給他的,他們兩個都是當事人,做沒做過白大少爺還不知道麼?!她這麼騙的話完全沒有道理……假的!一定是假的!落紅可以偽造啊!隨便紮一下手指頭擠幾滴血在布上不就行了麼!白大少爺給她的舊信……對了!可以核對筆跡!

羅扇顫唞著從懷裡掏出白大少爺晚飯前讓綠田捎回來的紙條,把掉在地上的信撿起來一起鋪在桌子上,找到兩張紙上相同的字細細對比,而這一比之下卻發現……卻發現,字跡……是一模一樣的。

羅扇隻覺得胃中一陣翻湧,登時乾嘔連連,眼淚鼻涕一齊湧了出來,折騰了半天,好容易緩了一緩,喝了幾口涼茶暫時壓住。哆嗦著把那兩頁信連同白大少爺的紙條折在一起放回信封,元帕也塞進去,而後壓在枕頭下。推開窗扇,對著外麵幽涼的秋夜連連做了十幾個深呼吸,這才強迫著自己恢複理智,仔細來考慮這個問題。

黎清清信中的意思很明顯,想借白大少爺從前給她的舊信和……那該死的元帕落紅來喚起他對她的憐惜,從而答應幫她逃離白府――是的,隻能是逃離,她做了白府的妾,按規矩說來就已經不歸黎家管了,這和做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黎家甚至不能算是白家的%e4%ba%b2家,妾這種身份嚴格來說就是完全屬於白府的一名高級家奴,再說難聽點就是白府男主子的性.奴,任打任罵任賣,黎家都無權乾涉,即便黎家財大勢大,也無法就此找上白府門來討說法,哪怕是告到官府去,不占理的也是他黎家。

再兼之理虧的本就是黎清清,以不潔之身做了白府二爺的妾,放在哪個男人身上能受得了?更何況那個同她有過“肌膚之%e4%ba%b2”的人竟然還是白府的大少爺――這是實實在在的醜聞,黎家丟臉,白家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黎清清才會在信裡向白大少爺乞憐的同時又隱帶了威脅之語――“玉石俱焚”、“揭穿一切”,意思就是白大少爺若不肯幫她逃%e8%84%b1,她必然活不成,她反正也活不成,死前定要把這涉及到兩家的醜聞捅出去,讓每個牽扯到事件中的人都身敗名裂,她報複完再死,也算死個痛快了。

黎清清說明天白二老爺白蓮衣還要拿她出火用私刑,她怕自己撐不過去,因此敦促並威脅白大少爺今晚子時去她指定的地點會麵,想法子帶她逃出白府去。可是白大少爺今晚偏巧不在府中,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白大少爺不去赴約,明天黎清清會不會把她和他的事公布於眾?羅扇僵直地立在窗前,此刻她腦中一片混亂,根本無法做什麼理智深入的思考,她隻知道那第一頁信紙上的字跡確確實實是白大少爺的,也知道那塊梅花玉佩確確實實是白大少爺給黎清清的文訂信物,更知道黎清清才一悔婚白大少爺就瘋了,他%e4%ba%b2口說過,那毒藥是慢性藥,在體內積累到一定程度,一旦受到刺激,人就會頃刻瘋掉――這豈不是說明他是很在乎黎清清的麼?否則她悔婚又如何能如此地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