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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114 字 2個月前

怎麼看書,見識卻很不凡,做事也有條理,絕不是易衝動的性格,更不會顧影自憐傷春悲秋……隻是我那時卻相信她會為了梅衣納妾一事而想不開的,因為梅衣那個人……你若見了便知,這藿城中為他瘋了癡了傻了自儘了的女子不在少數,如是再與眾不同,感情上也與一般女子無異,所以她若為了梅衣一時想不開而衝動自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是麼……那也許就是這樣罷,”羅扇抿了抿%e5%94%87,“如果您不介意,可否給我講講如是過世前的事?比如為什麼有人要逼大老爺納妾?如是為什麼不和大老爺攜手解決這件事?我……我隻是想……”

“隻是想看看自己是否有能力應付未來很可能也發生在你身上的同樣的事,是麼?”大叔哥笑了,“也好,我也不希望你步上如是的後塵,而我也不想再失去第二個……把自己的秘密與我分享的人了。”

羅扇凝眸望著大叔哥,她知道自己害怕了,畏縮了,莫如是的經曆讓她再度產生了猶豫和迷惘,她需要知道真相,她需要從中找出解決的辦法來給自己勇氣,她更希望接替莫如是勇敢的在這個異世界活下去,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來證明,孤獨的異世人也是能夠過得很好很好的,穿越可以不精彩,但一定不能白白活過來!

160你幸福嗎

莫如是的故事簡單又不乏狗血橋段,莫白兩家一向交好,莫如是同白大老爺白梅衣自小就玩在一起,至於大叔哥,他並非本城人氏,隻是偶然因家裡的生意在這邊過來察看而結識了白梅衣,兩個人十分投契,結為了異姓兄弟,大叔哥也因此認識了莫如是,從此後愛得一發不可收拾會吃才會贏。

後來白莫兩家訂了%e4%ba%b2,白家老太太急著抱孫子,小小年紀的兩個人就圓了房,之後莫如是雖然生下了白大少爺,卻因身體還未長成熟時就生育而致使元氣大傷,過了幾年一直沒能孕育第二胎,經多位郎中診治後一致得出了其今後無法再生育的結論。

白老太爺夫婦一心盼望自己這一支白氏血脈能夠多子多孫壯大家業,縱然莫白兩家關係再好,也不能阻擋這一目標的實現,於是白老太太終於下了狠心逼迫白大老爺納妾,白大老爺與莫如是夫妻情深,自是不肯,白老太太因而與莫如是婆媳關係愈漸僵化,奈何白大老爺自始至終都站在莫如是這一邊,白老太太用儘手段想要逼迫這小夫妻兩個就範,無論是請來宗族長老以族規逼勸還是用孝道這頂大帽子來壓迫,亦或威脅剝奪白大老爺的繼承權、關禁閉、施家法等等等等,什麼法子都用儘了,最終也未能讓白大老爺鬆口答應納妾。

莫如是這一邊呢,卻因白老太太的種種作為而徹底對白家寒了心,同白大老爺兩個暗中商量著放棄這裡的一切,帶著兩人的兒子隱姓埋名遠走高飛。隻不過現實總是不似小說情節那般順利美好,兩人的計劃不幸走漏了風聲,白老太爺夫婦先一步下手將夫妻兩個分彆著人看守了起來。幾天之後,莫如是趁看守之人疏忽大意從白府中逃出,卻不敢回自己娘家去,畢竟私奔這種事在古代實在是有損婦德,隻怕她一回到莫府就會被娘家人扭送回白府去。

於是莫如是隻好找到了大叔哥尋求幫助,大叔哥先尋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她安置下來,而後便想法子解救白大老爺。因白大少爺當時被白老太太搶去養在房中,大叔哥就和莫如是商量著先救白大老爺,然後兩個人離開藿城,避過白府的勢力範圍,先找個隱秘的地方暫住,等這陣風頭稍過時,再由大叔哥進白府去,想法子把白大少爺偷出來——畢竟大叔哥是正正經經舉行過儀式、有證人見證地認了白大少爺做義子的,白老太太總不能不讓他這個義父去見白大少爺。

莫如是雖然放心不下自己的兒子,可當時也隻有這個辦法可行性最高,想到自己將有那麼一段時間見不著兒子的麵,便逼著大叔哥立誓一定要護白大少爺的周全——這便是大叔哥為何這麼多年來一直留在白府中的原因之一,他答應了莫如是要照顧白大少爺,所以自她死後就信守承諾,始終在白大少爺的身邊保護和照顧著他。

且說莫如是和大叔哥在外頭想方設法地營救白大老爺,奈何始終沒有好的機會,轉眼過去了月餘,突然有一天大叔哥居處的管家跑來報信,說白二老爺帶著白大少爺來找他,莫如是聽見這話死活也待不住了,強行跟著大叔哥趕去了他的住處。

白二老爺白蓮衣那時年紀也還不大,在眾人麵前一向乖巧溫和,白大老爺極疼自己的這個弟弟,莫如是愛屋及烏,也將白蓮衣視如%e4%ba%b2弟。雙方相見,一問之下才知道是白蓮衣趁白老太太對他不怎麼防備的時候偷偷把白大少爺帶出來的,為的就是想幫自己的大哥大嫂離開白府。

莫如是失而複得自己的寶貝兒子,對白蓮衣自是萬分感激,見白蓮衣自告奮勇要幫白大老爺逃出白府,且他又是白老太爺夫婦最疼的小兒子,有他幫忙必能事半功倍,於是便和大叔哥三人細細商量了一套計劃,約定了某日某時,莫如是帶著白大少爺等在城外土地廟裡,大叔哥和白蓮衣如此這般裡應外合將白大老爺救出,然後他一家三口在土地廟彙合,當即遠走高飛,海闊天空去也。

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到了約定好的那日,大叔哥蹲在白府外麵等了一天一夜也沒能見著白蓮衣把白大老爺帶出來,隻好隨機應變,直接進府去找人,打聽之下才知道白蓮衣自幼身體虛弱,時常犯個小病就能丟掉半條性命,巧不巧的就在計劃實施的前兩天得了風寒,高燒在床昏迷不醒,今兒一早倒是清醒了一陣,掙紮著去了關著白大老爺的屋子按計劃把他解救了出來,隻不過他病得厲害,無法將白大老爺藏帶出府去,白大老爺便讓他回房歇著,自己想法子出了府,所以大叔哥進府的時候白大老爺已經出府去了。

大叔哥連忙趕去城外的土地廟,卻見隻有白大老爺一個人焦急地等在那裡,到處不見莫如是母子的身影。兩人覺得情況不對,匆匆地又趕回白府去,得到的卻是晴天霹靂般的噩耗——原來白二老爺白蓮衣生病昏迷在床時燒得直說胡話,無意中吐露了三人的計劃,隨身伺候他的丫頭又是白老太太的人,雖說隻是病中囈語,白老太太得知後也不敢大意,派了人於昨日趕去城外土地廟,果然見著莫如是母子等在那裡,當即悄悄強行帶回了白府。據白老太太事後所言,雙方就白大老爺納妾一事再次進行了“交流溝通”,莫如是仍然拒不同意,為表其意之堅決,竟一頭撞向牆壁,眾人攔阻不及,導致她當場斃命身亡……

事已至此,白大老爺還能怎樣呢?指責他弟弟透露了計劃、晚告訴他了一天麼?人家患病在床是事實,說胡話走漏風聲亦難免,且掙紮著病體助他從禁閉處%e8%84%b1困也已是仁至義儘,哪怕人家一絲一毫都不幫他,他也沒有道理去指責人家的不作為。

那麼要怪自己的母%e4%ba%b2麼?怎麼怪?子不言母過,這是千百年來傳承下來的禮教德行,你母%e4%ba%b2生你養你這麼大,沒有她賦予你生命,你哪裡有機會娶妻生子享受這大千世界?更莫說白老太太說得明明白白:她同莫如是是在協商溝通,莫如是自戧純屬個人行為,就算主因是因為她要給白大老爺納妾,但她並沒有要傷害甚至逼死她的意圖啊,何況母%e4%ba%b2做主給兒子納妾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你做媳婦的不容於人才真正是失德之舉呢,她做母%e4%ba%b2的何錯之有?

所以……所以莫如是的死除了令這世間多了兩個傷心的男人和一個沒了娘的孩子之外,什麼事都沒有改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羅扇聽罷大叔哥這段破碎的回憶,能做的也隻有暗暗唏噓了,她並不能確定在這場愛情悲劇中起到關鍵作用的白二老爺白蓮衣那個時候是否像現在一樣心懷叵測,那時他畢竟也還是個孩子,何況他有什麼理由要害自己的大嫂呢?就算是為了家產吧,將來最能威脅到他的也是白大少爺白沐雲啊,何況莫如是已經不能再生育了,他大哥又那麼愛莫如是,所以若站在白蓮衣的立場來看,比較合理的做法應該是努力地促使他大哥更愛莫如是,並且支持莫如是反對白大老爺納妾,然後害死白沐雲使長房失去繼承人,那麼白府家業自然就會落在他二房的頭上。

至此,莫如是因和白老太太起了爭執、一時性烈衝動撞牆而死,這個理由羅扇基本信了八成,也許莫如是根本沒有輕生的念頭,隻是氣極了,熱血上頭,這才失去了理智做出不計後果的事,這很正常,大部分人都有過相似的情況,比如吵架吵急了就打起來,手上沒輕沒重打傷甚至打死了對方,其本意是根本沒想過要傷人殺人的,僅僅就是因為衝動而已。

大叔哥積鬱了多年的沉痛經由這次傾訴宣泄之後竟覺輕鬆了不少,講罷喝了一陣的茶,伸手在羅扇腦瓜頂上一揉,笑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再去講誰對誰錯也都於事無補了,我想著如是她既然是靈魂附體來的,說不定那麼一去靈魂又附到了彆人的身上,隻不過因為撞了頭,許就失去了過往的記憶,所以至今也沒有找來與梅衣和沐雲團聚……雖說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可這麼想一想心裡頭還好受些,就權當是這樣罷。你這丫頭也就彆多琢磨這件舊事了,他們這樣的大家族就是如此,你要想好,究竟要不要接受這樣的挑戰?”

羅扇臉上扯出個十分苦情的表情:“說實話,真心不想。”

大叔哥哈哈笑起,移開蓋在她腦瓜頂上的大手,順勢勾起她的下巴,認真地盯住眼睛道:“你若不想,就跟我走罷,我帶你出府,隨你想去哪裡,我們在那兒安家落足,經營你的小買賣,遇見合適的男人,你願嫁就嫁,不願嫁咱們兩根光棍就做個伴,簡簡單單地終此一生,怎樣?”

羅扇忽閃了忽閃兩隻大腫眼睛,臉上揚起了一記燦燦的笑容:“好!”

大叔哥對著這張眉眼彎彎的笑臉,也將一雙眼睛笑成了溫柔的下弦月,兜了兜羅扇的下巴又捏了捏臉蛋兒,逗得她咯咯直笑,心裡愈發軟了,偏頭看看窗外的明媚春光,興致忽至,一拉羅扇的手,扯起身來便往外走,一行走一行道:“既這麼說定了,你我不妨再更%e4%ba%b2近些才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兒我們便設案焚香——我認了你做義女,免得日後住在一處名不正言不順的被人背後說嘴,將來若你嫁的郎君敢欺負你,我也能理直氣壯地替你出頭,如何?”

羅扇本就早將大叔哥當了%e4%ba%b2人,再加上今日一番長談後兩人間又多了這樣一個共同的秘密,無形中又添了一層難以言喻的情感在裡頭,因而對於大叔哥的提議毫不猶豫地點頭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