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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293 字 2個月前

沉,因從湖裡出來後就直接被帶進了這房間,羅扇根本沒有時間同白二少爺細述有關白二老爺和黎清清暗中合作之事,所以這會兒也不得不麵對白二老爺,不過羅扇此時心裡好歹有了些底兒,因為……因為白二少爺剛才對她……算是表明心跡了吧?不管聽了她那番隻做妻不做妾的話後他還會不會考慮同她繼續下去,怎麼說這個時候他也會保她一命的,因而羅扇倒不算太擔心白二老爺現在拿她怎麼地。

眾人連忙起身見禮,丫頭們不敢再坐回榻上去,便都紛紛避讓開,表少爺也從榻上下來,把白二老爺讓到上麵坐下,明便坐到白二少爺身旁去,輕輕地問著白二少爺可無恙等語。

眾人相互問了問%e8%84%b1險經過,又交換了各自所知道的最新消息,聽說這次意外事故死了那畫舫上近一半的乘客,其中還包括了兩三個選貢會的評委,幸好那太監沒事,上午評選出的結果他心裡有數,不必再重新來過。

白家人之所以沒什麼傷亡全都是托了白大少爺的福,就因白大少爺那時鬨著要借畫舫上的竹筏上岸去,白二少爺隻好跟著他去了甲板上,兩位少爺一動,幾個丫頭和管事自然也要跟著伺候,所以爆炸時這一夥人都在甲板上,雖然當場被震得暈了過去,但是離竹筏最近,逃起命來自然也方便。而表少爺是托賴了會遊水的方琮才免於沉湖,白二老爺當時雖然沒有跟這些人在一起,也幸好抱著一張浮在湖麵上的小榻得以獲救,並且他臉上被羅扇抓出來的那三道血痕也適時有了借口,隻說是被木屑劃傷的,自然無人疑他。

說話間畫舫便抵達了岸邊,滿船死裡逃生的賓客忙不迭地湧下舫去,這一場驚魂記隻怕會讓這些人記上一輩子,此刻隻想著趕緊回家的回家、回客棧的回客棧,先安定下心神來再說,便也沒人再顧得上同誰客套,找到自家馬車後就急急地各分東西了。

表少爺和方琮在路口處與白府一行人分道揚鑣,一路無話,白二少爺帶著白大少爺和羅扇幾個丫頭徑直回了青院,羅扇告了退之後就奔回自個兒房裡沐浴**回魂兒壓驚去了。

吃罷晚飯,金瓜小鈕子纏著羅扇講那沉船的經過,如今這事府外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府內耳目靈通的也都得到了消息,做為當事人之一的羅扇自然沒有被八卦愛好者們放過,這一講就講到了上燈時候,羅扇正說到一個叫做張傑克的畫畫好的書生救了一位叫做李露絲的有婚約在身的小姐,兩人情投意合天造地設,眼看就能攜手私奔共創美好生活,結果慘事發生,張傑克舍生忘死地救了李露絲,自己卻不幸沉屍湖底,徒留李露絲終生遺憾,唬得金瓜小鈕子雙雙哭紅了眼睛,就聽見有人敲門,過去開了見是青荇,傳二少爺話讓羅扇現在去正房,羅扇心道這麼快就考慮好了?不由有些緊張起來,跟在青荇身後往前頭去了。

白二少爺在書房裡坐著喝茶,沐浴休息過後氣色倒還好,身上穿了件%e4%b9%b3白的絲袍,袍擺上用青線繡著幾竿亭亭的竹子。白大少爺也在,換了身玉石藍的衫子,正懶洋洋地躺在窗前小榻上吃蜜餞。

羅扇給二人行了禮,白二少爺便讓青荇退下關好門,打量了羅扇幾眼,方才淡淡道:“大哥說今日在舫上時二老爺曾同你共處一室,可有此事?”

白大少爺不等羅扇答話便揮著胳膊接口道:“我那時要進屋去找綠蕉,長發哥哥死活不讓,還讓人把我從屋裡推出來,我猜長發哥哥一定是在裡頭偷偷吃好東西呢,越不想讓我吃我就越要吃!好容易擺%e8%84%b1那些人,見長發哥哥也離開了,我就重新悄悄溜進了那屋,結果那個梨美人兒也跟進來想分一杯羹吃,正纏得我心煩,小扇兒就從裡頭出來了――我離開那屋子後眼睛一直沒錯開那房門,隻見長發哥哥離開,未見有人進去,小扇兒你必然那時也在屋子裡躲著,是不是?為何聽見我的聲音不出來見我?是不是偷偷和長發哥哥吃好吃的呢?”

羅扇不知道該不該把**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白二老爺人再壞也畢竟是白家少爺們的%e4%ba%b2叔叔,她真的不確定這份%e4%ba%b2情在白二少爺心中有多重,以她對他的了解,他還沒有心狠到會殺掉自己的%e4%ba%b2叔叔來換取自己的掌權之路太平安定,可她卻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舍掉一個對他還沒有太過重要的小丫頭而保全白氏家族的表麵和諧與穩定。

見羅扇低頭不語,白二少爺偏頭望向白大少爺:“大哥,我要同小扇兒單獨說幾句話,請大哥暫先移步耳室可好?”

白大少爺噘著嘴不大高興地起身下榻:“悄悄話,鬼打架!你們說話憑啥不讓我聽?小曇,一會兒你也得和我說悄悄話!說一晚上!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就不走!”

“好。”白二少爺點頭應了。

“隻給你們一刻的時間!我馬上就出來!”白大少爺翻著白眼磨磨蹭蹭地進了耳房。

見白大少爺將耳室門關上後,白二少爺這才望向羅扇:“過來。”

羅扇向前走了幾步,臉上有些發燙,在距白二少爺三四步遠的地方就立住了,白二少爺便又說了一聲:“過來。”羅扇估摸著自己要是再不站到他跟前兒去他就得複讀機似的一直重複這兩個字,隻好一步一蹭地慢慢蹭到了白二少爺的麵前,雙%e8%85%bf幾乎挨著了他的膝蓋。

白二少爺看了她一陣,道:“你不必顧慮,就算他是我的%e4%ba%b2叔叔,也已幾次三番地對我和大**下殺手了,我雖不會像他那般罔顧%e4%ba%b2情做出骨肉相殘之事,卻也一樣不會犧牲自己的左膀右臂去遷就他。我……不會讓他傷你分毫,你隻管說罷。”

羅扇也就不再猶豫,把今日在船上偷聽到的白二老爺和黎清清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了一番,又把白二老爺險些掐死她的事以及黎清清放血下藥哄白大少爺吃的事說了一遍,說完便抬眼望向麵前的白二少爺,卻見他黑沉沉的眸子正盯在她的頸子上,忽地伸出手,指尖撫上她頸間的肌膚,輕輕揉了揉,低聲道:“可有不適?”

羅扇騰地紅了臉,低下頭不敢看他,囁嚅著道:“不……不妨事了……就是有點兒癢……”

白二少爺似是沒聽進去她說的是什麼,指尖隻管停留在那細滑柔嫩的小脖頸上感受著那肌膚上的小小暖意,羅扇實在被他弄得癢了,忍不住縮了縮脖兒,卻不小心將他的手指夾在了領窩兒裡,然後這手指就勾在那兒不動了。

羅扇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張傑克給李露絲畫肖像的情形,想起了那枚印在玻璃上充滿著旖旎曖昧的汗濕的手印兒,於是自己的手心裡也出了汗,%e8%85%bf一抖一抖地開始發軟,臉越來越燙,脖子也越來越癢,最後實在撐不住了,兩爪一伸把白二少爺的手扒了下來,恭恭敬敬地捧著,然後慢慢地替他放到膝蓋上搭好,這才飛快地收回手立正站好。

“二老爺那邊的事你不必擔心了,”白二少爺完全沒有剛非禮了人家小姑娘的不自在,語氣隨意又自然,“我會想法子把你安排得安全無虞,從今後莫要輕易離開後院兒,若要出去先回過我,這上房……以後你可以隨時過來。”

最後這句話似乎彆有含義,羅某人一張臉蛋子紅成了大蘋果,羞澀地“嗯”了一聲,卻聽白二少爺又補了一句:“彆想太多,你這年紀尚不適合暖床,乾巴巴的比個枕頭也強不了多少。”

――我了個去!你個混蛋白小二啊!這個時候還不改你那毒%e8%88%8c本質啊!老娘要%e8%83%b8有%e8%83%b8要%e5%b1%81%e8%82%a1有%e5%b1%81%e8%82%a1,哪裡像枕頭了!哪裡是平行四邊形了!嚶嚶嚶你個混蛋……

白二少爺用腳尖輕輕碰了碰正沉浸在無限幽怨裡的羅扇穿著杏兒粉繡花鞋的小腳兒,羅扇抬起眼來看他,見他凝眸望著她,沉著聲道:“你今日在湖中對我說的那話,我現在便給你答案。”

羅扇的心頭猛地一跳,睜大了眸子看向麵前這兩片弧線完美的%e5%94%87,這%e5%94%87中將要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決定著她日後的命運,究竟是可以一路這麼勇敢地走下去,還是黯然轉彎,重新選擇另一條未知的路?——

■思■兔■在■線■閱■讀■

132、結束開始

白二少爺看著羅扇的眼睛,慢慢道:“我,無法娶你為正室。”

羅扇意外地平靜,事實上這個答案她早已預料到了,隻不過沒有%e4%ba%b2耳聽到他的回答之前寧可自欺欺人地期盼著能夠得到另一種答案,如今真正聽到了她也能夠理解,她早就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這裡是古代,不能用現代人的思維去審度古代人的想法,她目前的身份是奴仆,是賤籍,比能從事勞作的牛馬還不如,這讓重視身份門第的古代人如何能接受她成為江東首富少東家的正室夫人?

推此及彼,試問現代的哪個父母肯同意自己的兒子娶個**小姐當老婆?哪個父母願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乞丐做妻子?何況就算現代人再看不起小姐和乞丐,絕大多數也不會把他們當做連牲畜都不如的人,而奴仆在古代身份低下卑賤卻是所有人的共識,能做妾就已經很不錯了,就已經是女奴們能追求的最高福利了,這就是為什麼後宅裡的那些下人用儘各種手段也想爬上主子床的原因。

所以,做妾,是白二少爺能給羅扇的最大的恩賞。

白二少爺看著羅扇平靜的臉,沒有對她甜言勸慰或是蜜語哄誘,他隻是淡淡地、毫不遮掩地告訴她事實,他不想給她任何不切實際的希望,因為那樣會傷她傷得更重:“我無法娶你為正室,整個白氏宗族都不會允許,就算我不管不顧地娶了你,你的後半生也會痛苦不堪,所有人都會針對你,給你難堪,無時無刻不算計你,無所不用其極地想把你拉下這位子,到時你的敵人就不止是一個兩個,而是整個白氏家族,男女老少,上至族長,下至最末等的下人,沒有人會服你,沒有人肯承認你,並且,為了白家在外頭的顏麵,他們甚至會不惜狠下殺手直接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失在這世上。

“名聲和體麵對於我們這樣的百年世家來說大過一兩條無關緊要的人命,家族榮譽大過個人恩怨,這是所有世家子弟自小便被灌輸並嚴格遵守的教條,屆時白家上下會站在同一陣營聯合起來對付你我,我無法保證能夠時時刻刻保護你不受到任何傷害。

“比起娶你為妻以證心意,我更願讓你安全無虞地活著。所以我能給你的承諾是:我隻能納你作妾,在這個位子上不讓你受任何的委屈和欺負,讓你舒坦自在地過活。而若你無法接受,那麼我們就還是主仆,你做你分內之事,我保你周全,待你及笄之後,是去是留我會替你好生安排,給你一份厚重嫁妝以全你我主仆一場的情分。都聽明白了麼?”

羅扇深吸了口氣,翹起%e5%94%87角笑問:“爺,假若您能娶我為妻,您還會不會納妾?”

白二少爺看著羅扇的笑容,眉尖不易察覺地蹙了一蹙:“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隻有女人才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