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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185 字 2個月前

隱聽得東廂房有說話聲,連忙踉蹌著過去,輕輕敲開門,卻見站了一屋子丫鬟,有人輕呼了一聲:“小扇兒!你醒了?!”循聲望去見是白大少爺的丫頭綠桐,羅扇急問:“綠――嘔――桐姐,大少――嘔――爺呢?”

綠桐快步過來扶住她,一指東間屋,壓低了聲音道:“爺們都在東屋呢,大少爺一直昏迷未醒,都三天了……”

羅扇望了眼東屋,見房門緊閉,憑添了幾分沉重緊張之感,一顆心便也跟著一沉,卻不好敲門進去,隻得也壓低了聲音問綠桐:“傷得重不重?”

綠桐皺起眉頭滿臉地後怕,愈發小聲地道:“郎中說是沒有外傷,卻震壞了內腑……幸好那時大少爺躲在櫃子裡,否則非得像那人一樣炸得肢離……呸呸,瞧我這嘴!”

躲在櫃子裡?羅扇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裡白大少爺能躲進櫃子,一定是在她喊之前就躲進去了,可這是因為什麼呢?羅扇便問綠桐,綠桐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發現大少爺的時候他人在櫃子裡被震得暈過去了,卻是帶著滿臉的淚痕,想是那時瘋病又犯了,正躲在裡麵哭……”

……哭。想是因為她說的那番話吧……羅扇心裡泛酸。

“那人真真是太可怕了!居然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簡直就是自殺!你是沒見著,滿屋子都是――都是血,都是肉――嘔――”綠桐邊說邊乾嘔,一張臉都嚇白了。

羅扇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道:“郎中說大少爺的傷有礙麼?”

“倒是沒有大礙,隻是得慢慢調養,然而不知為何大少爺到現在也醒不過來,郎中也不明原因,二少爺已經在床邊陪了三天三夜了,就怕是……就怕是情況不好,再也醒不……”綠桐說著鼻子就紅了,捂著嘴抽噎。

“其他人呢?”羅扇見狀便轉開話題。

“其他人當時也都震得暈過去了,有比你早醒一天的,有的現在也還沒醒過來呢。”綠桐揉著眼睛,“那人究竟是為了什麼要乾這麼可怕的事呢,自己送了命不說還帶累了咱們爺……”

正說著便見東屋門開了,表少爺正從裡麵出來,一眼瞥見了羅扇,眼底閃過一抹欣喜,麵上隻不動聲色地衝著羅扇一招手:“丫頭跟來,爺有話問你。”說著往西屋去了。

羅扇跟著進去,才一關上門就被表少爺一把攬進懷裡,聲音裡竟帶了顫唞:“傻丫頭……險些把爺嚇死……一聽聞報說白老大的屋子炸了,你可知……你可知我當時……”

“沒事……沒事了……”羅扇虛弱地拍了拍他,“好在……大家都還活著……”

都還活著……表少爺蹙起眉頭,垂眸看了看懷裡這具嬌弱溫暖的小小身軀,再一次覺得,隻要她能好好的活著,他寧可什麼都不求,他寧可……一無所。

88人心種種

那名人體炸彈恐怖分子的身份成了謎,唯一知道的是他男扮女裝,可究竟他是何方人氏、從哪兒來、與誰有過聯係,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白二少爺%e4%ba%b2自問了劉嬤嬤,劉嬤嬤也隻是因為聽著那人的口音像是鄉音才認的老鄉,可鄉音是可以模仿的,劉嬤嬤本就在門房值班,又可以出入內外宅,所以如果彆有用心之人瞄上她的話,想打聽她的籍貫以及喜好並不困難,而且一向愛貪便宜的劉嬤嬤承認了那人曾給了她二兩銀子的好處,見錢眼開的她就這麼把那亡命之徒引進了內院。

劉嬤嬤這一回怕是老命不保,白二少爺讓人把她先關押在柴房裡,待回白府的時候一並帶上,交給府裡最後處置。

羅扇養了兩天也就好了,依舊在白二少爺身邊服侍。白大少爺在昏迷後的第八天醒了過來,人卻變得癡癡呆呆,給吃就吃,讓睡就睡,而若是不按時叫他去如廁,他就會把大小便全都排在床上,不說不笑不動,日常行止全靠人來指揮。

由於上房的東次間被炸壞,白二少爺就索性搬去了東廂,白大少爺住在北屋,他就住了南屋,也是防著再有人來暗害白大少爺,表少爺隻好和方琮住去了西廂,上房徹底封了起來,隻待主子們起程回白府後再重新修葺。

吃罷晚飯,表少爺進了白二少爺的房間,兩個人關上門說話,羅扇負責端茶遞水,閒下來的時候就坐在角落裡盯著香爐出神——正月裡忌動針線,她也就隻好無所事事地乾坐著。

“衙門今兒派人送口信過來,說是準備放棄追查那人的身份了,”表少爺麵帶不虞,“那人因是喬裝打扮來的,五官怕也不是本來樣子,即便擬了像也很難查找,而且問遍了大小客棧,都說不曾見過與之近似相貌的人去投宿,依我看,若那凶徒當真是‘那人’派來的,自然有法子將之藏匿起來,隻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段竟能雇到如此不惜性命的亡命之徒的。”

“人為財死,”白二少爺歪靠在軟榻上淡淡地道,“隻要拿準了人之弱點,為錢送命的人大把的有。看樣子‘那人’已是急不可耐了,如此驚天動地的招術都拿了出來,這莊子上果然也有他的眼線,你我一出門他就立刻派了凶徒來害大哥,可見正如你我之前所料,他是想通過殺掉大哥這一途徑來阻止我掌理白家生意大權。”

“千防萬防還是讓他給鑽了空子。”表少爺踢掉腳上的鞋,盤膝坐到床上。

“這也不奇怪,畢竟在我接手家中生意之前,這一部分事務一直是由他來掌理的,莊子上有他的人很正常,隻能歸結於我接手時間太短,來不及建立自己的陣營,所以行起事來處處擎肘,阻力不是一般的大,”白二少爺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欲速則不達,我們慢慢來,一急便中了他的圈套,吃一塹長一智,小心駛得萬年船。”

表少爺聞言笑起來:“你這口氣老氣橫秋的,不會是未老先衰了罷?媳婦還沒娶呢嘿!”

“說到娶妻,”白二少爺看了眼北屋,“大哥現在成了這副樣子,怕是議%e4%ba%b2的事要向後延了,多少也算是遂了‘那人’的意,按白府祖上定下來的規矩,長房嫡長孫成%e4%ba%b2之前,所有生意由幾房均分管理,而一旦嫡長孫正式成家,白府的一半生意便要歸長房來執掌,大哥無法勝任,這一半的生意即由我這個嫡次孫代理,原來白家幾房均分的生意有一半落入長房,剩下的一半仍舊幾房均分,這收入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那人’怕是無法接受這樣大的落差,想必會用儘辦法阻止大哥訂%e4%ba%b2,亦或繼續想法子下狠手害死大哥,讓我和三弟都失去了繼承權,那麼將來整個白家的生意勢必會落入白家二房的嫡子們手中。過兩日我們便要啟程,保不準他有更狠的招術等著你我,務必小心謹慎,先安全回到白府再說其它。”

“嘿,那人之心是路人皆知,偏就你們家老太爺老太太都被蒙在鼓裡,不得不說他確實心計夠深,知道把兩位祖宗先哄住,就算有傳聞傳到二老耳裡,他也可以說成是有人嫉妒他,甚至還能倒打一耙,說是舅舅亦或其他幾位老爺想要排擠他。”表少爺麵帶不屑地哼笑道。

白二少爺起身,負了手在屋中慢慢踱步:“我隻是未曾料到他居然如此不顧念血脈%e4%ba%b2情,我才剛接手家中生意,他便發起如此猛烈毒辣的攻勢,所以才令你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著了他的道,可見他實乃作風果絕、手段狠辣之人,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坐大,一出手就要永除後患……天階,我們這一次回去白府要小心再小心,事情發展至此,雙方心知肚明,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莫指望他對我們手下留情。”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當務之急,我們須先穩住老太爺老太太,”表少爺摸著下巴邊想邊道,“大表哥現在成了這副樣子,隻怕那人在二老麵前不會對你有什麼好話說,你先想好怎麼應付罷。”

羅扇起身往香爐裡添了塊香餅,這二位爺口中之事她絲毫不感興趣,接連兩次九死一生的經曆讓她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儘早離開這可怕的世家豪門的心意,白二少爺說過,隻有她伺候得好,他才肯放她贖身,所以羅扇的思緒就一直纏繞在要怎麼才能把白二少爺哄開心了好鬆開他的金口讓她痛痛快快地卷鋪蓋走人這一問題上。

兩位爺商量到很晚,表少爺回了西廂,白二少爺也未叫青荷和銀盅進來服侍,隻讓羅扇一個人伺候著洗漱了,鋪好被褥,寬去衣衫躺上床去,羅扇細細地替他將被子掖好,放個助眠的香囊在枕畔,然後落下帳子吹熄燈燭,今兒正好輪到她值夜,便坐到白二少爺床對麵的臨窗的小榻上去,倚著靠枕閉目養神。

黑暗裡四下一片靜寂,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聽得白二少爺在床上翻了個身,羅扇下了榻輕手輕腳地過去掀開帳子,把他伸在被外的手小心地放進被子裡,重新掖好被角,然後又回到榻上去。

白二少爺在被下動了動指尖,一陣安逸的困意襲來,終於不再難眠,很快睡熟過去。

二月初二,白二少爺一行人整裝出發,從蔻城返回藿城。白大少爺經此一劫之後雖然變得愈發癡傻,但也不再怕出門怕人多了,讓他走他就走,讓他立他就立,讓他上車就上車,像一個聲控的木偶般,羅扇不忍再看,轉頭紮進了白二少爺的車廂裡。

為防路上再生變故,白二少爺雇了幾十名鏢局的保鏢隨行保護,卻誰知雖然沒有再遭人謀害,白二少爺自己倒先染了流感病倒了,隻好暫時停下行程,中途找了家客棧落腳養病。

表少爺令人包下了客棧整整兩座小院好供白二少爺靜養,因怕過了病氣給其他人,白二少爺獨用了一個小院,其餘幾個主子都下榻在另一個院子裡。羅扇、青荷和銀盅三個人貼身伺候白二少爺,小院裡有獨立的廚房,羅扇便%e4%ba%b2手打理白二少爺的夥食,多以治療感冒、增加免疫力的藥膳為主。

除卻她們三個近身的丫頭,還有七八個負責雜務的小丫頭和四五個婆子隨喚,客棧的院子隻有一進,一群人便都在同一個院子裡,成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閒來無事時也湊在一處磨磨牙、八卦一下。

最沒空閒聊的人不是羅扇,而是青荷,主子病了,貼身伺候這種討巧表忠的事當然不能安排給彆人去做,於是從早到晚隻她一個陪在白二少爺身邊,羅扇被打發著去了廚房,不是熬藥就是燒水,再或就是煮飯調羹,隻差晚上就下榻在廚房裡了。

銀盅被安排著負責管理那些小丫頭和婆子們,免得人多手雜出點岔子,這活兒最清閒,出門在外的能有什麼雜事可做呢,於是她就每天在這些下人們所居的西廂房裡喝著小丫頭們孝敬上來的粗茶,嗑著瓜子兒,和幾個婆子東拉西扯地聊閒話。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近日發生的這幾件大事上,張婆子吐掉個瓜子皮兒,一臉後怕地道:“要說那日那爆炸真真嚇人呢,我當時正從內院院門前麵過,就看見小扇兒姑娘邊尖叫著邊往上房跑,還沒明白是咋回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