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1 / 1)

會吃才會贏 靈犀閣主 4223 字 2個月前

兒,見白二少爺慢悠悠地踱過來,羅扇眨巴著大眼兒看著他,等著這位爺來套四根油條的。藥,藥,切克鬨,煎餅餜子來一套,動次次打次次……白二少爺踱到羅扇跟前,彎下腰來湊到她耳朵邊,語氣格外溫和地低聲道:“如此可大行推廣於天下百姓的食法,不先與我看過便拿出來讓外人知曉……扣你一個月的月錢以示懲戒。”

羅扇張著血盆小口傻在了當場。

吃罷早飯收拾乾淨,繼續上路向山區深處進發。羅扇失魂落魄地坐在VIP專座上對著炭爐上已經燒開的水發呆,“可以沏茶了。”閒倚在小榻靠枕上翻書看的白二少爺好心提醒她,羅扇強打精神拎了壺過來,揭開桌上茶壺蓋子,嘩啦啦倒進水去,白二少爺認真地看著那水柱將壺注滿,末了道:“茶葉呢?”

“……啊!”羅扇反應過來。

“啊。”白二少爺搖了搖頭。

忘了往茶壺裡放了,羅扇垂頭喪氣地去拿茶葉罐子,重新沏上茶後又坐回馬紮上去繼續失魂落魄。白二少爺翻了一陣書,忽地開口:“你爹娘是做什麼的?”

羅扇一驚,思量了一下方道:“小婢的爹爹是給人幫廚的,小婢的娘靠給人縫縫補補賺些嚼用,然而度日還是有些勉強,這才將小婢帶到白府裡來。”把父%e4%ba%b2說成是給人幫廚是為了以後好解釋為什麼自己會做這麼多的菜色,雖然入府時這肉身才八歲,但也可以解釋成是基因遺傳嘛,古人雖不懂啥叫基因,但遺傳總是相信的,她甚至還可以編個謊話,說是她爹從小逼她背菜譜,反正也查無實證。

“他們現住何處?”白二少爺又問,這下羅扇編不出來了,隻好惴惴地反問:“爺問這些是……”

白二少爺仍舊翻著書,也不看羅扇,淡淡地道:“府裡大廚房一直缺人手,針線房也少人,我可以讓人把你爹娘安排進去,一家三口都在府裡吃住,彼此少些牽掛,每月的月錢也足夠你們一家花的,隻要不亂買東西還能攢下不少,如此你也能踏踏實實儘心儘力地給我辦事,你覺得如何?”

羅扇忽閃著眼睛看著白二少爺:這樣的待遇對一個二等丫頭來說實在已經是厚賞了,隻可惜她根本不知道本尊的爹娘現在何處,四年多來他們從來也沒有到白府上來看過她,說不定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回爺的話,小婢的爹娘投奔遠方的%e4%ba%b2戚去了,未在本城,隻怕是聯係不上了……”羅扇隻好繼續扯謊,“謝爺的恩賞。”——您老人家隻要把那一個月的工錢還我就行了,真的。

“喔,那就算了。”白二少爺根本不理會羅扇眼睛裡射出的灼灼的“工錢!工錢!”的目光,隻將手中書往臉上一蓋,聲音悶悶地從下麵傳出來,“我小睡一會兒,有人進來便叫醒我。”

不許逃避這個問題啊混蛋!羅扇麵目猙獰地狠狠衝著白二少爺翻了個慘白的大白眼,卻聽見書下麵又飄出來一句:“眼睛若又不舒服了就坐過來給我捶捶%e8%85%bf,少乾些費眼睛的活兒。”

這……這尼瑪……他這絕對是蒙的!你以為你很了解老娘嗎?!下回老娘衝你豎中指啊你再來猜猜看!

羅扇忿忿地坐到榻沿兒上給這位無所不知爺捶%e8%85%bf,年紀輕輕的有必要捶%e8%85%bf嗎?這個年紀應該來全套的熟女按摩才對!咳。

一主一仆一躺一捶,慢慢地漸入佳境,白二少爺呼吸均勻似是已經睡過去了,羅扇偏著頭望向車窗外,既是出來遊玩當然要好好兒地賞賞景才對啊,這位爺怕是早就玩得不帶玩、賞得不帶賞了,一上路就開始睡,一下車就開始吃,這是想直接獲得豬星球的永久居住權還是怎麼地?

飛虹澗,因一道縱瀉天地的巨大瀑布而得名,中午的時候一行人抵達了瀑布半腰處一塊半個籃球場大的岩石上,正是賞景的最好地點,隻不過在這兒看景的話有個最大的缺陷,就是瀑布流水聲太大,彼此根本聽不到對方的說話聲,要想交流隻能湊到耳朵邊扯著嗓子喊,所以眾人能不說話就儘量不說話,免得喊破了嗓子。

什麼叫“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羅扇這一回算是真真兒地見識到了,但見那狂瀑由頂峰傾瀉下來,浣起一片白彌彌的水霧和雷霆萬鈞的咆哮聲,猶如萬匹白馬奔騰著從天上下來,颯颯的鬃毛隨風翻飛,一路衝下山澗去,滔滔著馳向幽深的山穀。這樣通天達地的奇景將所有人都震撼住了,靜靜地立在那裡觀賞,沒有人注意到身後密密的山藤間正有幾道刺目的寒芒一閃而逝。

71喋血驚變

表少爺看得正入神,就覺得身旁的方少爺向著自己身上貼過來,似是想要湊到耳邊說些什麼,不由心中厭惡,偏身將之避過,向著白二少爺那邊挪了幾步,正好離羅扇近了些,見那對大眼睛的長長睫毛上沾著飛瀑濺過來的小小水珠兒分外晶瑩可愛,不由心中作癢,%e5%94%87角一勾,受了方少爺的啟發,便想假借附耳說話的機會偷偷聞一聞人家領窩兒裡的香味兒,運氣好了說不定還能一%e4%ba%b2香澤。

才剛偏過身要把臉湊上去,餘光裡卻瞥見一道寒芒兜頭襲來,條件反射地一把就將羅扇推了開去,緊接著肩上就是一陣劇痛,臉頰上頓時濕濕熱熱地被濺了大片的什麼上去。

被推得跌坐在地上的羅扇驚駭地看著表少爺瞬間成了半個血人,腦中霎時一片空白,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瞳孔裡隻有表少爺濺滿鮮血的一張臉衝著她嘶吼:快逃!扇兒——快逃!

岩石上突然一片大亂,十幾個蒙著臉身穿粗布衫的人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手裡握著冰冷的鋼刀,隻管亂揮亂砍,青穀被一柄刀貫穿了小腹,青峰丟了根胳膊,隨行的家丁斷手的斷手掉足的掉足,天堂轉瞬成了地獄,而這一切開始得根本沒有任何原由和預兆。

羅扇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衝向表少爺,逃什麼逃,傻子,我哪裡逃得過歹徒凶猛,左右都是一死,不如你我兩個死在一處,活著的時候無法承你這情分,那就用共死來讓自己恣意回應你一回吧!

羅扇才向前奔出兩步去,突然後背上被誰重重地一撞,身子一歪就摔飛了出去,落下時正是那岩石的邊緣,再多向外半尺就得直接掉下滾滾狂瀑,還沒等她再一次爬起身,方才將她撞飛的人也緊跟其後跌滾過來,這人塊頭比羅扇大,慣性就大,一直到了羅扇麵前仍沒能停住,砰然間與她再次相撞,羅扇身子向後一仰,最後收在眼底的是一臉鮮血的表少爺目眥欲裂地嘶吼著她名字的影像,身下一空,整個人就落入了無儘的冰冷黑暗。

仿佛過了好幾世那麼久,羅扇費力地睜開眼睛,頭頂上是藍天白雲黃葉颯颯,耳朵邊是鳥語風%e5%90%9f河水淙淙,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野花香香地縈繞鼻中,周遭景色緩緩移動,恰似正乘了時光之舟穿梭於流年光影,靜謐空靈,無欲無嗔。◥思◥兔◥網◥

……好吧……又特麼的穿了。羅扇閉上眼,一回生二回熟,這回可千萬彆再穿奴才身上了,哪怕穿成村姑也好啊,簡簡單單地生活,不會莫名其妙地遭人砍殺什麼的。

躺了一下覺得不對:舟?什麼舟?身上好濕,還有什麼東西壓在%e8%85%bf上了好像……羅扇再次睜開眼一看:擦,沒穿成,還滯留在這兒呢!壓在%e8%85%bf上的不是彆的——是個人!是——

“二少爺……”羅扇嘶啞著聲音輕喚,白二少爺整個人趴著壓在她的%e8%85%bf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羅扇有些心慌,舉目四望,見石壁參天藤枝繁密,野茅叢生老樹景深,卻是一處幽沽,再看身下,縱橫交錯的竟是一堆粗壯的樹枝老藤,穿插纏繞地混在一起,還連帶著一大截兩人合抱粗的樹乾,巧巧地形成了一艘天然小艇,既結實又具浮力,緩緩地漂在一條靜靜流淌著的河上。

羅扇和白二少爺就被架在這些樹枝間,她費儘力氣地掙紮著坐起身去推他,見仍舊是毫無知覺。羅扇害怕了,跌落瀑布前的一幕幕洶湧襲入腦海,那些朝夕相見眉目生動的小廝家丁丫頭們轉眼成了斷體殘肢,前一刻還笑眼如月的表少爺下一刻就血染岩石,還有白二少爺……她記得自己被表少爺推開避過那劈來的刀時正撞在站在旁邊的白二少爺的身上,白二少爺扶了她一把,但是沒有扶住,他自己還摔到了,也不知是被刀劈著了還是怎樣。

好好的一群人,突遭天降人禍霎時非死即傷慘狀可怖……羅扇忍不住哭出來,表少爺的那張臉就這麼血淋淋地在眼前晃著,怎麼搖頭都搖不開,再看到白二少爺渾身是血地趴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再也控製不住地放聲嚎啕起來——他肯定是死了,否則兩個人都從岩石上掉下來,她都沒事,他就更該沒事才對。

他死了……風華絕代如玉如月的白家二少爺白沐曇死了……音容宛在,笑貌猶存……那個有潔癖愛享受的他,那個腹黑冰冷壞心眼兒的他,那個悶騷文藝又毒%e8%88%8c的他……一下子全都沒有了,全都不在了,隻剩下這麼一具毫無暖意呼吸微弱的屍體……

——呃。

羅扇費儘力氣地把%e8%85%bf從白二少爺的身下抽出來,搖搖晃晃地想要爬到他身邊細看,周身疼的厲害,整個骨頭架子像是馬上就要散落開來,頭也一陣陣地發懵,眼前時黑時白時而天地倒旋。好容易穩住了心神,再低頭看看自己,衣衫破損不堪,滿身的血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彆人的,更有無數的碎枝利刺好像……好像是紮進肉裡去了……

羅扇哆嗦了一陣,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開始整理思路,忍著疼痛扭過脖子去望向河水的上遊,見樹影森疊葉嵐彌漫,一道布滿了藤蘿薜荔的山壁巍然橫亙,聯想了一陣便明白了:這條河正是那飛虹澗的狂瀑由山巔傾瀉下來後彙聚成的那道一路奔騰向西的大河,這一路不知流了多遠,達到這座穀裡的時候水勢已經很緩慢了,自己和白二少爺從那岩石上掉下去後萬幸地被橫生於岩壁上的樹擔了一下,一來減緩了下墜之勢,二來兩個人的重量把樹枝墜得斷了,連帶著一截樹乾和橫生的樹枝一起落下了河去,幸好這些樹枝被常年生的粗壯山藤纏住,竟然沒有被湍急的水流衝散,就這麼盛載著兩個人一路順流而下。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羅扇給自己打氣鼓勁兒,咬牙忍著疼痛蹭到白二少爺的身邊,扳過他的臉看了看,滿是已經乾涸了的血跡,讓這張原本英俊無匹的麵孔顯得異常猙獰。好在他還有呼吸,得趕緊想法子……想什麼法子呢?且不說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距飛虹澗有多遠,就算不遠,他們沒了馬車也走不出這崇山峻嶺去,何況兩個人現在都是傷號。

羅扇探頭看了看河水,見清可見底,不過一米來深,想是這河到了此處已經將近儘頭。咬了咬牙,羅扇翻身滾落水中,幸好這水淺,被秋天豔豔的太陽曬得並不算很涼,就是身上那些被紮進肉去的硬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