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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222 字 2個月前

來沒和我提過九姐的事情。現在想來,或許他從來就不看好我和九姐,所以後來我向你們家提%e4%ba%b2,他得知此事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從此雙福就恨上了我,發生了幾次衝突後,我才隱隱得知一些。

但我自問問心無愧,九姐也不是那無聊之人,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愧疚,好避讓的。

至於雙壽為什麼會有那種說法,他是認為,我既然願意冒風險為鄧家出頭,自然也不會排斥九姐這個好姑娘,自然也容得下她。這不過是一般男人的想法而己,你要不信,你可以用相同的事情去問其他男人,看看他們可會順勢而為?”

他摸摸明菲的臉,柔聲道:“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鄧大哥眼裡容不下砂子的吧?”

明菲聽他說完,心裡的火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冷哼了一聲,道: “還沒完呢,接著說,為什麼那個時候才回家!”

龔遠和歎道:“我不認為那個時候回家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當時就是一團亂麻,你分明就是因為此事生氣,所以才會生病,不肯請大夫,不肯吃飯,但遠遠不是重病,是不是?自然就能先緩緩:而我如果不把這團亂麻理清,處理好,先就帶著九姐和雙壽浩浩蕩蕩地回來,一群人吵成一團,事情隻會更亂,你的病也會更重。

畢竟我不認為以雙壽那個脾氣,我們四個人當麵鑼對麵鼓地說這件事,就能達到你我想要的目的。他會遷怒於你,你會遷怒九姐,九姐又會遷怒他,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你和九姐都會更痛苦,更尷尬,雙壽和我反目成仇,從此以後大家形同陌路,你我又怎會多了一個姐姐?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在你不在場的情況下,由我們幾人悄無聲息地把事情解決好,給彼此多留點餘地?”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考方式和看問題側重點的不同。龔遠和更看重怎樣將這事的主要矛盾以最快最完美最有效的方式徹底解決,他覺得這件事如果不把根由解決好,他和明菲的矛盾就無法解決,她受到的傷害也就無從彌補;而明菲更看重他怎樣看待自己生病的事,更關心他的第一反應和發自內心的關愛,她潛意識裡覺得,如果龔遠和把她放在第一位,其他便都是浮雲。

明菲聽他說那句“就能達到你我想要的目的”,心中頓時所有的鬱悶都煙消雲散,隻是還不甘心,好容易生氣一回,什麼本都沒撈到,便撅著嘴道:“說得一套一套的,總是你有理!但你回來第一件事卻也不是和我解釋清楚啊?你怎麼就知道,你帶著她回來,我就不會大棒將她趕出去?”

龔遠和滿懷信心地笑起來,捏著她的腮幫子道:“因為我對你再有信心不過了。你還記得麼?我曾經和你說過,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賴上了你。所以,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是我的錯,你永遠都是正確的,現在,請你下達懲罰我的旨意。你讓我往東,我定然不敢往西。請!”

明菲“噗哧”一聲笑出來,捏著拳頭使勁砸了他的肩頭幾下,“我叫你貧嘴!”

龔遠和趕緊握住她的手腕,誇張地大聲喊道:“打我可以,彆動了胎氣!”

“你再嚷嚷試試!”

金簪和丹霞站在外麵,聽到這幾聲嬉笑,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笑,總算是又有舒心日子過了。於是二人放心大膽地將先前藏起的枇杷拿出來洗淨,送了進去。

晚飯時,雙壽沒有出現,卻讓精神明顯萎靡不振的劉婆子帶了一隻餐霞軒有名的酥皮蜂蜜香辣肘子來作為禮物,另外不露痕跡地分彆給明菲和鄧九二人一人送上一份紅燒鮑魚,變相地表示歉意。

鄧九笑道:“他就是這個脾氣,弟妹彆和他計較。”

明菲搖頭:“不介意,他對九姐真的狠好。”

鄧九有些失神,緩緩道:“的確很好。”

龔遠和笑著舉起杯子道:“喝酒,喝酒,今天是雙喜臨門。”

明菲怕他大嘴巴,說出自己有孕的事來,暗自掐了他一把,嗅道:“才回家又記掛著喝酒。”

話音剛落,鄧九就舉起杯子來向她敬酒:“弟妹,我敬你一杯。祝你們早生貴子。”

明菲微微紅了臉,龔遠和笑道:“她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大夫交代不能喝的,我替她喝!”說著一飲而儘,隨即起身給鄧九斟滿酒: “九姐,我們夫妻敬你,祝你和山兒平安喜樂!”

鄧九微微一笑,也飲了。

花婆子在一旁極有眼色地勸酒,布菜,瞅空說些好笑的事兒來湊趣。山兒見熱鬨,也去湊熱閥,從這個懷裡滾到那個懷裡,好不快活,唯一叫他不滿意的,就是每次他一往明菲懷裡湊,就會被龔遠和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拖過去。

鄧九放下哀愁,開懷大笑,露出她豪爽乾脆的一麵,於是賓主儘歡。

夜深人靜,淅淅瀝瀝地下起了春雨,喝得半醉的鄧九由花婆子扶著,金簪打著傘,錦雲打著燈籠,走在已被雨水浸濕的青石板路上,嗅著芬芳的泥土香味,有些悲傷又有些暢快。終於結束了。

第272章 醉生

第二日,是朱姨娘正式下葬的日子。

看著朱姨娘終於正式在龔家的墳地裡安了家,龔妍碧和龔遠科都吐出了心頭的一口濁氣。

郭淮草草行了個禮,就找了個借口到附近去四處張望。龔妍碧有些難過,輕聲道:“三弟,你彆怪他,他的心目中,姨娘不算是他正經嶽母的。”

哪裡隻是郭淮一個人會這樣認為?世人皆都如此。龔遠科瞅著郭淮,輕輕道:“不怪。他待你如何?”

龔妍碧微微一笑:“他喝醉後,脾氣不是很好,但我已經找到法子治他了。”不就是忍耐麼?比這樣難受的日子她都已經熬過來了,還會在乎這個?由著他喝,不勸,醉了就躲開,任由他在冷冰的地上睡上一覺,醒了自然就好,若是病了,她再溫柔伺候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 的。

龔遠科皺起眉頭看著她,“真的?你沒騙我?”

龔妍碧笑道:“如果我騙你、就會和你說我過得很好,斷不會說 這個給你聽。”

龔遠科沉默片刻,道:“你一向都是很聰明。很能乾的。沒有什 麼能難得到你是不是?”

“那是自然!我們一定要比他們活得始!困難都是暫時的!”龔妍 碧堅定點頭,輕聲道:“三弟,我和你姐夫說了,讓他想法子給你謀 個差事,你跟我一道去撫鳴吧?”

龔遠科搖頭:“不去!我不能叫他們家看不起你。”他換了一張 笑臉,“爹爹說,以後家裡的鋪子和莊子都交給我打理,將來必然不會 少了我那一份。”

龔妍碧不相信地道:“你相信他?他向來偏心得很。當初如果不是 他縱著那豬狗不如的賤人作踐我們,你現在也可以把書讀好,哪至於就 去打算盤?”

龔遠科道:“也不算是不管我。最起碼他讓我學會了一門技藝, 說到算賬,誰也沒我厲害,總比老四不學無術的好。再說,我也不怕 他偏心,我早有打算。”

他低聲說了一句什麼,龔妍碧笑起來:“對,你就該這樣。不能 白白替他們做牛做馬,那是你該得的。”

龔遠科掩去眼裡苦澀,歡快地笑起來:“那是自然。”▂思▂兔▂在▂線▂閱▂讀▂

龔妍碧姐弟倆從墳地歸來後,龔中素讓李姨娘精心準備了酒菜,讓 龔遠和與明菲一道過去,算是給郭淮按風。

出於某種不言而喻的心理,龔婧琪托病沒有出席,龔遠季倒是歡喜 得很。而龔妍碧一看到郭淮的手碰上酒杯,就無限哀愁。其實不單是 她愁,就是龔中素不想給郭淮唱,但好歹是接風席,怎麼也得把誠意做 足,怎能有菜無酒呢?

郭淮倒是真的高興。作為婚後第一次上門的嬌客,他由龔中素、 龔遠和、龔遠科、龔遠季眾星捧月一鵬著坐了外席,先前還保持著風 度和清醒,彬彬有禮地聽龔中素閒扯自己從前在官場上的一些事;又興 致勃勃地向龔遠和打聽一些他所想知道的事情,旁敲側擊地打聽蔡家與 崔家的關係,又幾次扯到鐘太傅;接著又體貼地關心%e4%ba%b2%e4%ba%b2小舅子龔遠科 的人生誌向,還逗了逗龔遠季。

可待到酒過三巡後,他就放開了手腳,不用彆人勸,自己就把自己 給喝翻了。他旁若無人地大聲%e5%90%9f詩,然後拍著桌子瞪著眼問龔家的男 人,他這詩寫得好不好。

首當其衝的就是坐在他旁邊的老丈人龔中素,被自己的醉酒女婿逼 著說詩好,龔中素還真開不得這個口,不由臉色難看地彆過臉,默不作 聲地將郭淮捉著自己的手臂拿開。

郭淮隻是不依,噴著酒氣,把臉湊到龔中素麵前去問:“到底好不 好?你倒是吱一聲,可是不懂?要不我教你?”

這狂妄無禮的小兒!想當初自己無論如何也做過正四品知府,他 不過一個從六品的小小經曆,算得什麼!龔中素臉都氣白了,早忘了自 己要拉攏規勸這個女婿的初衷,一拂袖子就要走,卻被力大無窮的郭淮 緊緊扣著不許走,隻氣得山羊胡子抖個不休。

龔遠科在一旁冷眼看著,無動於衷,並不上前去勸。

龔遠和見不是事,忙上前去拉郭淮:“士誠,你喝多了,快鬆 手!”

郭淮也斜著眼睛看著龔遠和,放了龔中素,轉而緊緊摟住龔遠和 的脖子:“大舅哥!我的詩好不好?你妹子不懂欣賞!”

“好得很,可以出詩集了。”龔遠和一邊哄他,一邊示意小廝來 扶他往龔妍碧的院子去。郭淮卻不肯走,放開了龔遠和,轉而兩隻手 緊緊抓住桌子,身子往下墜,像小孩子似地嚷嚷:“我還沒喝夠呢。既 然請客,就孩讓我喝夠才是,哪能敗客人的興!”

龔妍碧正興奮無比地同明菲、李姨娘說她在撫鳴的經曆, 那些夫人小姐們最流行賞花會,栽也跟著參加了幾次,`上次 左參議夫人開玉蘭宴,請了七品以上的夫人們來赴宴,我還以為能見 著崔夫人,誰知道她卻沒來。大家都說她大概是有身孕了,她可真是 好福氣,你說是不是,嫂嫂?”

說到此,龔妍碧笑著捂了嘴,看向明菲的肚子:“說起來,嫂嫂什 麼時候才給我添個小侄兒?您和大哥成%e4%ba%b2都快一年了吧?也該抓緊了, 若是不成,還得早日請大夫開點藥來調養身子才是。”她沒忘記當初 朱姨娘和明菲說過的話。

明菲坦然笑道:“我前些日子偶得一夢,請人占卜之後,道是吉 兆,所以我是不擔心的。倒是妹夫年齡已經不小,眼看就要而立,你 要早日替他開枝散葉才是。

那肯定是自然!龔嬌碧佯作嬌羞,使勁拍了明菲的肩頭一下,道 :“嫂嫂,你壞死了!”手還未收回,就聽龔遠和在門口,死死盯著她 那隻手沉聲道:“二妹!士誠喝醉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龔妍碧“呼”地一下站起來,忐忑不安批道:“他沒有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