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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227 字 2個月前

多話。”

正說著,就見錦雲與錦倚打了燈籠尋了過來,笑道:“大爺讓奴婢們來接奶奶。”

金簪笑道:“花媽媽卻是沒說話,大爺倒是操上心了,這是怕奶奶被表小姐留在暖犀閣呢。”

明菲捏了她一把,笑罵:“果然是要有婆家的人了,說話都比從前大膽了許多。”

二人說笑著回了正房,才進正房,就覺得氣氛不一般。龔遠和不在,地上碎了個瓷杯,還未打掃,白露跪在一旁,小聲地抽噎著,早哭成了淚人。花婆子沉著臉站在一旁,丹霞也在,卻是眼神飄忽。

“這是怎麼了?”明菲將披風解下,遞給丹霞,往羅漢床上一坐,指揮錦雲:“去給我倒杯熱茶來。”

白露立刻膝行上前,可憐巴巴地看著明菲,“奶奶,奴婢再不敢了,您饒了奴婢這次罷。”

明菲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

花婆子道:“奶奶,本來不是什麼大事,這丫頭奉茶時走神打碎了大爺最愛的茶盞,險些燙傷了大爺的手。奴脾按著規矩說了她幾句,她卻不服管教,惹怒了大爺。大爺讓她在這裡跪著,等奶奶回來發落。”

花婆子雖說得簡單,實際上肯定比這嚴重得多,明菲淡淡地道:“可是真的?”

白露點點頭,又搖搖頭:“奴婢不是故意的。”她當時也沒想和花婆子對著於,但花婆子當著錦慧和錦霞、丹霞的麵,話裡話外都是諷刺她不要臉,癡心妄想,背恩負主,她忍不住反駁了幾句,推知卻捅了馬蜂窩。大爺聽見,不由分說,就叫她跪下等明菲回來發落。

明菲道:“既是真的,便下去領罰吧。花媽媽,按著規矩來,傳我的話下去,年關將近,家裡又有客人,大家夥兒都給我卯足了精神,把各自的差事當好,賞要賞,罰也要罰,不能叫客人笑話。”

花婆子嚴肅地道:“奶奶,挨規矩她該罰兩個月的月錢,重責二十棒什麼的,她倒是不怕,可是要重責二十下,按規矩,這二十下是要當著內院的仆婦丫鬟們打的。”

白露看到站在一旁麵露驚恐的幾個錦,淡然的金簪和垂著眼一言不發的丹霞,頓時急了:“奶奶……”明菲靜靜地看著她:“我和你說過,我身邊的人要以身作則,這上上下下幾十雙眼睛都看著呢,我若是連我身邊的人都管教不好,以後我的話還有誰聽?還有花媽媽,你分明錯了,卻不服從她的管教,她這個內總管怎麼服眾?”

白露還要哀求,明菲又添了一句:“緊菱要準備嫁妝,管不過針線房的事,領了罰後,你就去針線房幫著她做事吧,我這裡就不必再來伺候了,也讓幾個小丫頭曆練一下。”

去緊菱呆著的那個針線房幫紫菱?從此不能再回來了?白露徹底被擊潰了。她失神地看著明菲:“奶奶,您不要奴婢了?奴婢做錯了什麼?奴婢隻是想伺候您。” 雖然她有那種想法,可她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並不能威脅奶奶什麼,何況她也比其他人更忠心,為什麼奶奶就容不下她呢?

明菲漠然地看著她,這幾個丫鬟,跟了她好幾年,陪著她一起長大,雖沒有嬌桃的感情那麼深,卻也不差,平時犯點小錯,她一般也不是那麼計較。如果可以,她願意儘自己的力量讓她們的後半生過得幸福滋潤一些,但她有底線,那條底線絕對不能碰。小姑娘總會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她給過白露機會,但是白露再三拒絕了,這怪不得誰。花婆子示意丹霞幫她把白露拉出去:“奶奶累了,彆吵著奶奶。”

白露的淚珠大滴大滴地落下來,看看花婆子又看看丹霞:“媽媽,丹霞,我錯了,幫我向奶奶求求情吧,我想伺候奶奶,不想去其他地方。”

丹霞不忍,彆過臉去。白露眼見無望,又看向金簪:“金簪姐姐,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你幫幫我?”

花婆子厲聲道:“誰也幫不了你!”

丹霞歎道:“白露,你彆哭了吧。去針線房,奶奶巳是留了情麵了。”安分守己的,還有出路,若是還想鬨騰,就是自己找死了。

第249章 嫁衣

聽了白露這一檔子事,幾個錦都有些害怕,傻傻的立在那兒看著明菲不動,明菲也不喊她們退下,就歪在羅漢床上,對著燒得通紅的火盆子發呆打瞌睡。

少頃,龔遠和從外麵進來,見明菲的臉紅撲撲的,眼神茫然,自有一番嫵媚媚,又見花婆子與丹霞、白露俱都不在,便知她已經處理好了,便吩咐金簪:“送熱水進來,伺候我和奶奶盥洗。”

金簪利索地支使幾個錦把事情做完,領著幾個錦退了出去,笑道:“餓了麼?姐姐請你們吃宵夜。”說著果真領了幾個錦去了她房裡,取了一串錢讓個婆子去廚房給眾人做湯圓來吃。

待九個小丫鬟將湯圓吃下,她方笑道:“剛才害怕了吧?也沒什麼可怕的,隻要好好當差,守規矩,心裡時時刻刻想著奶奶,奶奶自然會虧待你們。你們看我和丹霞姐姐,不是就很好麼?誰來說說,白露為什麼被罰?”

且不說金簪在那裡替明菲教導幾個將來要重用的小丫鬟,這裡明菲趴在床上漫不經心地問龔遠和:“白露怎會惹了你?燙著了麼?”龔遠和淡淡地道:“沒燙著。我礁瞧不慣她那樣的人。”

明菲來了幾分興趣:“她是哪樣的人?”

龔遠和冷笑:“光是背主這一條,我就容不得她。”

明菲越聽越有興趣,“背主啊,不就是拒絕了我給她安排的%e4%ba%b2事麼?這也算不得什麼。”當然,此次龔遠和回來後,白露總趁著她不注意,愣愣地看著龔遠和發呆,搶著伺候龔遠和,懷了那樣的心思,那個堅決要不得。

龔遠和突然生了氣:“你果真認不得她想什麼?今晚是你和花媽媽故意單獨留她在屋裡伺候,然後花媽媽就等著來拿她個現形的吧?你把我當什麼了!”

“生氣了?彆生氣,聽我和你說呀。”明菲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小心地看著他的神色,“我是想尋個機會合理合情地打發她,不叫她在這屋裡晃,總盯著你看,給我添堵。可要說我算計你,那可錯了。”

龔遠和斜睨著她:“給我一個不生氣的理由。”

明菲見他這眼神,就知他必然不是真的生她的氣,便涎著臉道:“不管我在不在,你總不能不呆這屋吧?她是這屋的丫鬟吧?理所當應該在這屋伺候吧?她要做什麼,我哪能防得住?所以這是她瞅著我不在,趁機鑽空子算計你,而不是我算計你。就像一朵香花在那裡開著,蜜蜂啊,蝴蝶啊,什麼的,總會往上撲,你能怪守花的人沒守好花?隻能怪蜜蜂和蝴蝶太狡猾。”

“就你歪理多!”龔遠和忍不住大笑,掐了她的臉一下,道:“你果然喝過了頭,能用花來形容男人嗎?雖然我長得惹眼,可也不能用花來形容我吧?”

從紫羅到白露,明菲想到他的表現,滿意地點點他的鼻頭:“不能用花形容你,那是什麼?草?”

在發小酒瘋呢,龔遠和笑著給她拉上被子:“睡吧。”

明菲不依不饒:“她到底把你老人家怎麼了?是不是被摸手了?你說不說,不說我明天也能問出來。”

龔遠和含含糊糊地道:“真沒什麼,就是盯著看,走了神,打潑了茶,用帕子給我擦了擦茶水罷了。”

明菲道:“果然被摸手了,我可吃虧了。是哪隻?”

龔遠和遞過右手去:“這隻。”話音未落,已挨了一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你做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菲將他的手一扔,閉上眼輕笑:“我夫君被人占了便宜,我吃了虧,心裡憋悶,自然要拿你出氣。”

龔遠和揉著手臂,低聲道:“這是什麼道理?城門失火殃及地魚,明明不是我的錯,卻也變成了我錯。”

明菲道:“你不是喜歡我為你吃醋麼?如今我吃了,你有意見?”不等他答話,她自顧自地說,“這種事情,全靠自覺,光靠我防,哪兒就能防的住。目前為止,你表現不錯,以後可也彆讓我失望。”

龔遠和美滋滋的摟住她:“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想我,越來越離不開我了?”

明菲丟了個白眼:“少臭美了,我困啦。”

第二日請早,龔遠和去了碼頭送薛長進和薛亦青兄妹回撫嗚,明菲將家事安排完畢,聽花婆子稟報白露的懲罰已經實施下去,金簪便來報:“隔壁派人過來了。”

來的是李姨娘妻邊的婆子,是請明菲過去調停的。

原來今早龔妍碧起床後,突然想起嫁衣上還有一個地方沒繡好,便讓人取出來完善,誰知嫁衣卻被人剪成了碎布條。她大哭一場,追問後,才得知,昨日她到了明菲這裡後,稱病不來的龔婧琪的貼身丫鬟曾經去過她的院子。

就是說,龔婧琪完全有這個嫌疑,也隻有龔婧琪有這個動機和膽子,因為她當初就曾經因為蘇家退婚剪過自己的嫁妝,是有前科的。龔婧棋自然不承認,也不承認自己的丫鬟去過她院子,可有人證在,那丫鬟不承認也不行。

龔妍碧又問龔婧琪,她昨日分明沒有病,為什麼就托病不肯來明菲這裡赴約?龔婧琪說不出原因,龔妍碧當時就砸了她屋子,龔婧琪不服,二人就掐上了。

事情鬨到了龔中素那裡,龔中素一聽這問題可嚴重了,且不說龔婧琪到底有沒有下黑手,已是臘月中旬,過了年郭家就要來接人,這沒有嫁衣可怎麼辦喜事?另外做也來不及了吧?除非去外麵請針線班子上的來做,可這逢著年節,又是精細活兒那得花多少銀子?要知道,龔妍碧這%e4%ba%b2事所花的銀子都是有預算的,超出部分怎麼辦?

這個時候龔妍碧大哭大鬨,口口聲聲都是喊著朱姨娘,說為了她這門%e4%ba%b2,她和朱姨娘受儘嫉恨委屈不說,朱姨娘還為此丟了性命,眼看著她也不成了,不如就讓她也跟著死了,讓龔婧琪嫁了就稱心如意了。李姨娘安撫她,她就提出要嚴懲龔婧琪的丫鬟,然後讓龔婧琪賠她嫁衣。

正為時間和銀子發愁的龔中素一聽,好辦法,反正龔婧琪的%e4%ba%b2事還沒定,可以慢慢再繡一件嫁衣。於是他便讓龔婧琪將嫁衣給龔妍碧,讓她另外繡,又讓人拖那丫鬟下去賣了。

龔婧琪卻不乾了,她分明沒有剪過誰的破嫁衣,憑什麼賣她的丫鬟,還要她賠嫁衣?她的嫁衣是早就繡好的,她整整繡了兩年,上麵的金絲銀線都是貨真價實的,還墜著的珠子寶石等物,遠非龔妍碧那件普通嫁衣的價值可比。

想當初,她一怒剪嫁妝,幾番拿出來,也舍不得剪這嫁衣,今日卻要給了這不要臉的龔研碧,呢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不乾!她堅決不乾

於是龔婧琪也放下`身段,學著龔妍碧一般撒潑打滾,大哭大鬨,尋死覓活,說龔妍碧一是眼紅她的嫁衣比她自個兒的好,二是記恨當初她當家時曾經賣過龔妍碧身邊的丫鬟,這是算計著她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