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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250 字 2個月前

又突然安靜下來,目光沉沉地想起心事來。就算是被遣送到鄉下莊子裡去又如何?等她病好了,蔡國棟回來了,求求蔡國棟,重新尋個人家也不是不可能。

明菲淡淡地看著明姿的表情。明姿是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沒了任何指望,還以為自己這回絕處逢生,重新有了前途,所以可勁兒地鬨。假設她知道她的結局已經注定,不知她會瘋狂呢,還是會就此消沉,一蹶不振?不過明菲可以肯定的是,二姨娘如果得知明姿永遠不可能再生育,定然會生不如死。

傍晚時分,洗蘋來報,說是龔遠和剛送走族老,又遇上了陳府的舅爺陳文同,又跟著陳文同去了陳府,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歸家,讓明菲自己先回去。

明菲仍舊打發洗蘋回去伺候龔遠和,自己辭過三姨娘,回了家。

才一進門,薛明貴就抱了一疊賬本等著給她回話,說是要進臘月了,各處孩結的賬款都該結了,還要提前預備各處鋪子裡的掌櫃、管事、夥計的打賞及年終分紅等等,都要請她先看過,然後用印,再吩咐下去。

明菲一個頭兩個大,卻也隻有耐牲子坐下來一筆一弛地看。

薛亦青看見她忙,乖巧地去廚房替她將家事理了,把晚飯安排好,然後就靜悄悄地坐在一旁看明菲算賬,不時給她添添水什麼的。

待到晚飯一好,薛亦青就撲上去一把搶過明菲手裡的賬簿,撅著嘴道:“壞嫂嫂!接我來就是把我晾在家裡麵,不和我說話,也不管我的。快來陪我吃飯說說話,我憋了一整天了。”

明菲看著桌上熱騰騰地飯菜,心頭一暖,揉揉薛亦青的頭發:“是我對不住你,待我忙過這幾日,你想吃什麼,想去哪裡玩,我都%e4%ba%b2自做給你吃,領了你去玩。”

薛亦青笑道:“我聽金簪說這段時間枇杷花開了,你那個陪嫁莊子,就是花媽媽去的那個,有一片枇杷花的,帶我去看,順便也去看看花媽媽那個乾外孫呀。”

就連出去玩,也是選個自己要去做事的地方。明菲深感薛亦青乖巧可人,惹人憐愛的同時,發狂地想念起明玉和蔡光庭來。

第238章尷尬

龔遠和回到家中,見明菲坐在桌旁埋頭寫字,就連自己進了屋子也不知曉,不由放輕手腳,偷偷湊過去瞧。隻見信紙上說的都是二人日常的一些瑣事,語氣甜蜜,再看明菲,表情柔和,%e5%94%87角都是翹的,不由輕輕環住她的腰,低聲道:“寫信呢?”明菲就勢往他懷裡一靠,輕聲道:“是,我想我哥哥和明玉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涵容來年二月的預產期,她真是希望自己能%e4%ba%b2自去一趟京城。龔遠和把下巴靠在她的肩頭,貼著她的臉蹭了蹭,道:“這個時候呢,明玉大概在逗金砂,你哥哥和嫂嫂,大概在做我們倆做的事。”明菲失笑:“你怎麼知道?說不定我嫂嫂在揪我哥哥的耳朵,我哥哥在垂手聽訓。你要不要也來一下?”

龔遠和厚臉皮地把頭探過去,“你想揪我耳朵?來呀?”

明菲看著他白生生的耳朵,不懷好意地一笑:“你不許還手啊龔遠和保持姿勢不動:“不還,還手不是男人。”話音未落,明菲已經輕輕含住了他的耳垂,%e8%88%8c尖在上麵%e8%88%94了%e8%88%94。他猶如遭了雷擊,又是期待又是渴望,情不自禁地將頭往明菲的方向又靠了靠,低低發出一聲呢喃,“下麵,脖子那裡,嗯,用力一點……”

明菲見他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一派陶醉的模樣,雪白的牙齒微微一用力,就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了幾個清晰的牙印。龔遠和倒吸一口涼氣,委屈地道:“你為什麼要咬我?”

明菲笑得花枝亂顫:“你聽我用力的,那不就是咬麼?”

龔遠和目露凶光,撲上去將預備逃跑的她緊緊按在桌上,張牙舞爪:“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我看你是欠缺修理!”不由分說,先用口水給明菲洗了個臉,含住她的耳垂就不放,在她耳邊低聲威脅:“要不要用力點?試試剛才那滋味?”

明菲癢得不行,低聲哀求:“你說過不還手的。”

龔遠和一雙眼睛猶如墨玉一般,緊緊地盯著明菲,她軟語相求,肌膚如玉,脖頸之間馥鬱芬芳,暖香襲人,一縷散落的黑發垂在頸邊,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飄飛,拂得他心慌意亂,他的呼吸急促起來,一雙手順著她的衣襟探了進去。

“呀!”簾外傳來一聲慌亂的低叫,有人迅速奔了出去。聽到聲響,甜蜜中的二人頓時僵住不動,半晌,明菲吸了口氣,推推伏在她身上不動的龔遠和:“都怪你!為什麼不把門關好?”

“我進來的時地沒想……再說這屋子裡也沒其他人,我以為她們都睡了。”龔遠和鬱悶得要死,怏怏地將明菲拉起,給她整理好衣服,擁著她走到軟榻邊坐下,見她臉色緋紅,又羞又惱,顯然比他遭受到的打擊更大。知她麵子薄,心裡彆扭,便道:“你身邊這幾個丫頭都大了,人大膽也大,進來也不知道先通傳一聲,直接就闖了。”明菲深有同感:“是該整頓一下了。”金簪向來沉穩,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敢進她房間,又毛躁的人,必然是丹霞與白露中的一個,隻不知道是推。

龔遠和趁機道:“今日洗萃和我提金簪的事了,洗萃也不小了,我打算讓他成了%e4%ba%b2就跟著薛明貴做事,曆練曆練,將來也好接薛明貴的班。”明菲見他舊話重提,雖然心中頗不讚同金簪與洗萃對難,卻也隻好道:“改日我問問金簪的意思。

她若是不肯,我是不會強迫她的。”

龔遠和道:“好,好。”

明菲卻仍然沒丟掉剛才的尷尬事,糾結地道:“你說剛才是誰呢?”

龔遠和嘿嘿一笑,“我去問?問明白是誰,我首先就將她打發了,省得你見著她不自在。”

“你敢!”明菲抓起一個枕頭扔向他,龔遠和眼疾手快,順利接住,把話題扯開,“陳參政已經向吏部遞了辭呈,打算告病歸鄉。”明菲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去:“華哥兒的舅舅請你過府去,就是說這個事?”

龔遠和道:“正是。如今是多事之秋,舊賬未了,又添新帳。崔憫暗示,陳家陷得不深,但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總之要付出一點代價。他們權衡利弊,商量過後,決定保住京中的陳禦史,由處在前沿的陳參政告病,把位子騰出來給彆人。”

明菲拿起小剪子修了修燭芯:“要結案了吧?”

“快了,大概在年後,就會有旨意下達。”

明菲輕鬆一笑:看來我爹真沒被牽扯到。”

“陳參政在水城府做了這麼多年的一把手,也隻不過是個告病,嶽父又能牽扯得多深?就算有所牽扯,也該是些%e9%b8%a1毛蒜皮的

小事,崔大人給他遮掩過去。”龔遠和輕聲感慨崔憫的機巧,真真是八麵玲琉,長袖善舞,分明是得罪人,招人嫉恨的事,到了他手裡,卻成了做人情,交好彆人的機會。難得的是,賣弄人情的同時,卻又不耽擱他辦差,反成助力。有了這次的事情做基礎,他隻要再立一次大功,這個撫鳴布政使定然是他的了。”說到此,他突然站起來,變了臉色,“不好!”

明菲被他嚇了一跳:“什麼不好?”

龔遠和皺眉道:“他一定會在鹽運上打主意,鄧家危險。

我得趕緊提醒鄧大哥一聲。”

自古以來,凡是有雄心壯誌的官員,每到一地,都會做幾件爭立威,若是當她有盜匪呢,便去剿匪,若是當滴沒有盜匪呢,便要拿幾個不守法的,難得啃動的富戶開刀。做給上麵看,也做給下麵看,立威撈政績的同時,還能發點小財,順便也喂點給手下的人吃,才能上下一心,把這個官給做好。

而崔憫,剛好就是這樣一個具有雄心壯誌,抱負極大的官員。他來撫鳴,目的就是為了接任撫鳴布政使,就是為了給皇帝創收,將當地鐵桶似的關係網弄破之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創收一事。管了公家,也要把不聽話的私人給管教管教,而鄧家,很不幸,就屬於這種不守法,底又厚,又有影響力的富戶,鄧家不倒黴,誰倒黴?可以說,隻要拿下鄧家,崔憫就可以在撫鳴完全站穩了。^o^思^o^兔^o^網^o^

明菲見龔遠和抓起披風就往外走,忙看看桌上的沙漏,道:“已經宵禁了。”、

龔遠和道:“沒事,我有法子。你先睡,不要等我。”言罷一溜煙地去了。

就算是提醒了鄧關,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明菲獨坐在燈下發了一回呆,覺著無聊,索性將賬薄又搬出來細看。坐著坐著覺著有些冷了,再看火盆已經熄了,她這才想起,這半日竟然沒人進來添水換盆,便有些惱火,道:“誰在外麵?”

“奶奶?”白露在外間怯怯地應了一聲。

“進來!”明菲沉了臉,“今晚是誰當值?”

白露顫唞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用蚊子哼哼般的聲音說,“是奴婢。”

那先前不經稟告就摸進來,闖了紅燈的人也是她了,明菲的眉腳不由抽了軸,臉不受控製地熱起來,仍然板了臉道:“你怎麼當的值?”

白露低著頭,不安地扭著手指,張了張嘴,仿佛是有話講,卻又沒說出來。

她對著明菲不自在,明菲對著她也不自在,使道:“趕緊把火盆子換了,換壺熱茶來。”

白露如蒙大赦,忙屈膝行了個禮,上常去提已經冷了的火盆。待她走到門口,明菲忍不住道:“你和她們說一聲,下次大爺在的時候,進來記得提前通傳一聲。”

明菲不說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白露一個踉蹌,差點沒把手裡的火盆給打翻在地。

明菲搖搖頭,這丫頭,跟在自己身邊伺候了這許久,多少也該通點人事。遇上這種事,不是自己更該害羞,更難為情嗎,她倒好,反而比自己更像是被人撞破好事的一般。

白露招呼著小丫鬟將燃得紅彤彤的火盆抬了進來放好,重新給明菲沏了一壺熱茶,加點了兩盞燈,放到明菲麵前,柔聲道:“奶奶,傷眼睛,若是不急,不妨留到明日再做?”

“不必了,我等大爺,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明菲想起龔遠和說這幾個丫頭都大了,便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白露,杏眼桃腮,桃紅色的緞子高腰小棉襖,袖口和領口鑲著毛茸茸的兔毛,係著柳綠的長裙,裙角繡著漂亮的桃花,腰間垂著玫紅色的絲絛,配著一個小小的玉環,越發顯得腰肢小小,%e8%83%b8脯高聳,正是女孩子最美麗的時候。

白露見明菲抬眼看她,不自在地又垂下了眼睛,絞著手指道:“奶奶,您想吃點什麼?奴婢讓廚房裡做。”

明菲搖搖頭,笑道:“你快十八了吧?我記得你和丹震是我十歲那年進來的,你們當時是十二歲,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六年,年齡不算小了。”旁的人家,女孩子到了這個年紀,早就嫁了人,連娘都做了,難怪得白露先前撞到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