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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門 易千重 4321 字 2個月前

一動不動的男人:“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罷?”還有好幾條拘空著肚子等著呢。生活就是如此,每當你想要不管不顧,輕鬆渡過的時候,偏偏總是有那麼多無法躲避的瑣事等著你去解決。

龔遠和慢慢坐起,先俯身將明菲淩亂的衣裙給整理好,按住她的肩頭,認真細致地又咬了她的%e5%94%87瓣一回,大手掌住她的腰,不輕不重地按了幾下,聽到她的氣息明顯變得紊亂起來,他方得意地將她拉起,牽引著她的手,示意她給他係上衣帶。

明菲的手指劃過他赤摞的%e8%83%b8膛,看到那兩粒豔麗的茱萸,她惡作劇地用指甲輕輕刮了刮,果然愈見挺立,鬼使神差地,她俯下頭,輕輕%e8%88%94了%e8%88%94,邊%e8%88%94邊觀察他的神亂龔遠和吸了一口涼氣,一把火從頭燒到腳,非是此處特彆敏威,而是明菲那微揚的頭,緋色小衫裡露出的半截雪白纖長的脖子,半是慵懶半是新奇的眼神,還有靈巧的粉紅色%e8%88%8c尖叫人由不得想入非非。

“這是你自找的……”他嘟囔了一句,正要餓虎撲食,明菲已經飛快地將他的衣襟掩好並係上了帶子,俯身去拿船槳。他不依,拉她的手去摸,“我餓了好多天。你惹的禍,你要負責。”

明菲壞笑:“該忍的時候就得忍著。”打開他的狼爪子,把船槳塞進去:“劃船!再不去喂狗,狗就要學狼嚎了。”她幾乎可以肯定,他養的這些惡犬一定有野狼的血統在裡麵,夜深人前時總會學狼嚎,叫得陰風慘慘的。

船行到一半,隻見岸邊兩盞燈籠亮著,龔遠和伸長脖子看了看,笑道:“是花媽媽來接我們了。

”明菲的臉有些熱,掩了掩衣襟,仰起頭,讓他看她的脖子:“看得出來麼?”她記得他在某個位置留下過很長很熱的一個%e5%90%bb。如果不出意外,想必已經紅紫了。

“看不出來。”龔遠和一本正經的道,忽視她纖長雪白的脖子上那朵絢麗的花。

明菲疑惑地摸了摸,“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給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這裡有點亂,現在好啦。”二人加快動作,快速向岸邊劃去。

花婆子舉著燈籠,不時地揮著袖子拍打靠過來的蚊子,低聲抱怨: “真是的,竟然不怕蚊蟲。”

“來啦,來啦!”白露笑起來,“他們劃船還挺快的。”

花婆子舉目望去,但見天邊半輪明月,一葉小舟劃破%e4%b9%b3白色的薄霧,快速往這邊駛來,船上二人劃船的動作很熟撚,仿佛配合了多少年。她的三角眼笑得眯起來,到底是年輕人。

小船靠岸,龔遠和扶下明菲,白露白然而然地去收給杯盤,結果倒好,包括小幾在內,什麼都不見了。

龔遠和道:“不小心碰倒,掉湖裡去了。”

白露小聲道:“可真厲害。”

說看元心,聽看有意。明菲聽見白露的話,臉頓時紅得如同烤熟的蝦子,花婆子舉起燈籠一照,看得分明,微微歎了口氣,罵白露,“掉了就掉了,這麼多話!”

一夜無話。

第二日明菲照例過去伺候,龔二夫人已經得知昨日的事,心情很好,不要她在旁邊,隻叫她:“你自去賬房做你的事。莫要管我這裡,我這裡有朱姨娘就行。”

明菲左右一張望,龔婧琪根本躲得無影無蹤。她癟癟嘴,龔婧琪就這麼害怕陪她去算賬?得,不去也行。

龔妍碧抱著個針線簍子,眼裡滿是血絲:“嫂嫂,我陪你去。”

明菲微微一笑:“走吧。”

二人默不作聲地進了賬房,龔妍碧先把身邊的丫鬟打發了,對著明菲就紅了眼。

明菲默默地看著她,還是采取以往的政巢,不勸也不問。龔妍碧的眼淚終究沒流下來,但是表情很悲淒:“嫂嫂,我錯啦。你莫和我計較好麼?”

明菲笑著遞茶給她:“瞧你,莫名其妙的怎麼說這個?”

龔妍碧端著茶,盯著茶碗看了一會兒,帶著破釜沉舟的表情:“就是你先前和我說的那兩個人,前些日子我姨娘一直沒拿定主意,不知在還有機會麼?”

明菲笑笑:“怎會沒有?說過要等你們回話的。雖然你們可能瞧不上,但你一日沒明確拒絕,我就要想法子為你拖著。我呢,做事情就是有這個優點,言而有信,踏實。”

龔妍碧被她不輕不重地刺了一下,也顧不上計較,忙忙地道,“我姨娘說,那個方七不錯。我們也不圖什麼,就圖個安穩。她本來想%e4%ba%b2自來和你說,可是夫人那邊看得緊。夜裡,嫂嫂可不可以讓人把月亮門那裡的狗拉開,我們過來尋你們?”

明菲也不刁難她:“可以。亥正吧。”大大方方地當著龔妍碧的麵,起身尋到了那個裝賬薄的箱子,拉著門使勁晃了兩下,笑道: “如果有鑰匙,就好了。”

龔妍碧道:“這個鑰匙一直都是夫人貼身裝著的。”她沉默片刻, “假如你想要,我會想法子弄了來。”

這一夜,明菲和龔遠和拿著一團熏紋子的艾草,守在月亮門附近低聲說笑,先前沒什麼聲息的眾狗突然騷亂起來,龔遠和低聲訓斥了一通,道:“來啦。”

片刻後,龔遠科果然鬼鬼祟祟地走過來,低低咳嗽了一聲,龔遠和笑著站出去:“做什麼?”

龔遠科瞟了瞟月亮門這邊:“你過來?”

龔遠和搖頭:“不來,要是人家把我當賊打了怎麼辦?你們過來!”側身讓路,一身青衣的朱姨娘迅速從陰影裡走出,快速穿過月亮門。

“姨娘這邊請。”龔遠和迎上她,二人一同走到旁邊背陰處低聲談,明菲和龔遠科二人隔著一道門,大眼瞪小眼。

那邊很快談完分開,朱姨娘扔了件東西給龔遠和,很不高興地轉身就走。

明菲問龔遠和:“你的條件很苛刻吧?”

龔遠和遞了把鑰匙給她:“這是你白天向二妹要的鑰匙。她想用這把鑰匙來換二妹的婚事,我不依,叫她母子按我說的再給龔大老爺寫封信,就說她們過不下去了,把妍碧和遠科的婚事交給我來辦。她什麼時候寫了,我就什麼時候叫方家來提%e4%ba%b2。”雖然不可能得逞,卻可以狠狠逼龔二夫人一回。

明菲握著被摩裟得通體圓潤的黃銅鑰匙,道:“這個鑰匙明顯就是她們早就有了的。”龔二夫人貼身裝著的鑰匙,朱姨娘母女的籌碼,這麼輕易就到了手,讓人反而有些不踏實。

第178章 連環(一)

已近黃昏,天氣尚無比炎熱。夏蟬在枝頭聲嘶力竭地拚命叫喚著,明菲一手撐下巴,一手沒精打采地撥著算盤珠子,算盤珠子發出空洞乏味,沒有任何節奏的“劈啪”聲。

看來今日又不可能打開那個櫃子了。自從得到那把鑰匙後,情勢就變了,仿佛是朱姨娘心有不甘,故意和她作對一般,從不肯和她一起進賬房的龔婧琪這兩日來總是和她同進同出,弄得她半點機會也沒有。而龔遠和叫朱姨娘寫的那封信,朱姨娘也一直在推,說是她得好生想想,怎麼說這個話才是。

明菲歎了口氣,把目光投向坐在窗外朱槿花下繡花說話的龔婧琪和龔妍碧。

龔婧琪今日穿了一身粉藍花紗衣裙,綰著望仙髻,發間半纏著碎玉與米珠串成的流蘇發帶,日光透過朱槿花枝,投影其上,照射出五彩的光芒,照得她的臉圓潤美好,充滿了朝氣。龔妍碧穿著淡粉色的纏枝薔薇薄緞製成的交領窄袖小襖,係著褐色撒花紗裙,纖長的手指拉下一朵朱槿花,眉間含了無數輕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明菲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姐妹二人,從周家回來後,她就覺得龔婧琪和龔妍碧之間的關係很微妙。龔婧琪麵對龔妍碧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心虛,龔妍碧當著龔婧琪的麵總是和藹可%e4%ba%b2,可是背地裡,卻是滿臉的陰鷙。

忽見龔二夫人屋裡的小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滿臉是笑地道: “三小姐,蘇家來了位媽媽,給您帶來一筐荔枝,夫人請您過去一下。”

蘇家是龔婧琪未來的婆家,龔婧琪滿臉通紅,拉著龔妍碧:“二姐,我們一道去。”

龔妍碧收起笑容,垂下眼:“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鬨了。要是人家問起來,對三妹妹也不太好。”

龔婧琪有些尷尬,轉身看向明菲,正好看見明菲臉上促狹的笑意,她一跺腳,害羞地轉身地跑了。

她一走,龔妍碧就低頭看著地上殘留的朱槿花發起呆來。

機不可夫失不再來,明菲立刻站起身來,衝一旁的金簪和白露使了個眼色,金簪和白露立刻把門給守住。明菲快步走進堆放賬薄的屋子,拿出那把鑰匙塞進鎖裡,手上用力,輕輕一扭,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嘎嘣”一聲輕響,那把看似牢固無比的鑰匙竟然斷在了鑰匙孔上當了!明菲暗自叫苦,頭上脖子上背上迅速沁出一層薄汗來。

她立刻走出去,打算叫龔妍碧進來,誰想龔妍碧早已走得無影無金簪見明菲臉色不對,忙道:“奶奶怎麼了?”

“鑰匙斷了。”

金簪走過去一瞧,不由連連叫苦:“奶奶,二夫人不會借著這個機會撒潑吧?二小姐這個時候跑得不見,也是故意的吧?”

明菲也不知道朱姨娘和龔妍碧此舉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隻能推論,朱姨娘在鑰匙上搗鬼,應該是為了報複龔遠和逼她寫信,或者是根本就不打算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們,但被逼著,不得不拿把一擰就斷的假鑰匙好堵住他們的口。如果他們事後怪責,朱姨娘還會大言不慚地說,她給的就是真鑰匙,就是被明菲擰斷的,此外她一概不知。到時候他們還得求著她幫著打掩護,好把這把鎖裡的斷鑰匙給取出來。畢竟偷鑰匙開賬薄櫃子這種行為,說出去和偷盜差不多,難聽得很,到時候朱姨娘還不得抓著這個把柄拿捏龔遠和麼?

不管朱姨娘的目的是什麼,明菲隻知道,她堅決不能叫朱姨娘得逞!隻要能把鑰匙掏出來,朱姨娘就拿她沒辦法。她左右張望,試圖找到一根細鐵絲、細銅絲之類的東西將斷了的鑰匙掏出來。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笨重的櫃子,華貴的家具,任何趁手的東西都沒有。

金簪見形勢不對,忙吩咐白露守好門,她自己湊過去和明菲一起想法子。抓住鎖使勁抖,用發針撥,統統無效。

正在手足無措之時,“奶奶,有人來了。”白露低低喊了一聲,明菲忙將鎖擺正,疾步走出,假意端了半杯茶靠在桌邊輕啜起來。

“嫂嫂,還是你陪我一道去。”龔婧琪快步走進來,嬌嗲地抱住明菲的胳膊,“那位媽媽挺厲害的,每次見到我總是挑我的錯。你給我壯壯膽子。”

明菲笑道:“你折回來就是為了這個?什麼媽媽,不過就是下人,她怎麼敢當著嬸娘的麵就挑剔你?”

龔婧琪咬著嘴%e5%94%87:“她是蘇家老太太的陪房,又是蘇老爺的%e4%b9%b3娘,論輩分,高著我兩輩呢。”

蘇家並不住在水城府中,而是住在離水城府大約一百裡外一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