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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戰歌 印蓮 4394 字 2個月前

隻是補償嗎?

如果隻是補償,她該不會難過才對。

她真實地感受到了他的溫暖,他的感情,所以她會眷戀這個懷抱……可是,她已經沒有資格了啊……

阿木圖,這殘破不已的心,隻會對你做出更大的傷害啊!即便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可是……她不能。

她千瘡百孔的心配不起任何男人的真心。

拇指上的板結梗得手指都隱隱作痛。欠了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他輕輕撫著她的發,嘴角扯出了一抹難看的微笑,“你要走,我不留你。但是如果你在外麵累了想回來的話,隨時可以回來。”

她咬住%e5%94%87,點點頭。

“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來到你的身邊……”

寧夏,這是誓言,你明白嗎?

她又點了點頭,如果她一開始認識的不是雷若月而是阿木圖的話,是不是就會幸福了?

她伸手抱住他,哽咽著說:“下輩子你一定要早點找到我,好不好?”

這樣才可以給你一個完整的寧夏。

隻是,今生,她不會有機會累了回到他身邊,也不會有機會需要他的幫助了。

對死人來說,這些都是不需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特彆鳴謝正午月光大人對本章的技術支持~

帶頭鼓掌~~啪踏啪踏~~

發了這章,某蓮異常心虛……

可是……這個……故事總得向前發展不是?

寧夏要經曆非人的折磨,才能變成浴火的鳳凰重新飛起來丫~

虐是不可避免的,但後麵的故事會更精彩,雷淩流都會出來~

小蓮子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不爽的看官大人們,讓抨擊來得更猛烈些吧~ 寡人我會默默承受的~

另外謝謝雪山羊的長評,1300多字不容易啊……但你是不是忘了寫標題了?嗬嗬,不過就這樣也好,我看著喜歡~免得被去精還傷懷~

荒蕪

阿木圖把寧夏多留了十天,說一定要她把身體養好了才能走。

寧夏很配合,吃得很多,睡得很多,臉色越來越紅潤,笑容越來越多,隻是一個人的時候,經常會坐在窗台上或爬到假山上對著荷塘發呆。

聽夏園,滿目翠綠,空氣中都帶著芳草的氣息。有種東西叫做生機,與她格格不入。

洛平川端了盤荷花糕,走進涼亭,放在亭中的石桌上,問她:“過來吃嗎?”

寧夏這才轉過頭,看了一眼,翠綠色的盤子,裝載著為數不多的糕點,外觀上看起來就白白的,嫩嫩的,很讓人有咬上一口的欲望。結果吃下去也沒令她失望,果然是又鬆又軟,還帶著荷花的清香。

“廚房新做的,如何?”洛平川幫寧夏倒了杯清茶,寧夏接過,喝了一口。

“美味!”對於美食,寧夏從來不吝嗇讚美。

“那個……”洛平川摸了摸鼻子,“寧夏小姐。”

“將軍叫我寧夏就可以了。”寧夏笑,“有事?”

“你真的要走?”洛平川忽然湊近了,雙目緊盯著她,那模樣仿佛要從她臉上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寧夏頓了頓,點頭,“謝謝將軍的照顧,我和王說好了,明天走。”

“明天?”洛平川皺眉,“你要去哪裡?”

寧夏咬了口荷花糕,慢慢嚼著,吞下,喝了口茶,才說,“我去找雷若月。”

“你到現在還要去找雷若月!”洛平川提高了聲音,促眉微怒。

“將軍。”寧夏抬頭,表情冷然,“你願意看著邦什大軍壓過契沙邊境嗎?”

洛平川一怔,看著她,沒接口。

“雷若月五十萬大軍雖然退出了邊境線,可是還駐紮著,根本沒有離開!任何時候他都可以反撲過來。”寧夏輕聲敘述,聲音冷清,聽不出什麼感情,“若非如此,我相信王,你,都不會在這偏院一呆就是一個月。”

“隻為了你,王也會在這裡呆上一個月。”

“或許……”寧夏笑,“至少這一個月並非隻為了我。”

洛平川苦笑,點頭,“你很敏銳。”

可女人太聰明,就很難幸福了。

“邦什是為了我才來,當初王就是拒絕了雷若月的使者,才使得契沙邊境被屠了兩座城池。”寧夏目光移到亭邊的翠竹上。

雷若月最喜歡夏天的竹子,和冬天的梅花。

洛平川啞然,原來她心底比誰都要清楚。

“既然這場無意義的撕殺是因為我才開始的,那麼也該有我來結束。”寧夏歪過頭,對著洛平川嫣然一笑,“我說的對嗎將軍?當初我在你眼裡看到的厭惡,也是因為此,對不對?”

“我……有嗎?”洛平川又摸了摸鼻子。開始他確實很討厭她,因為契沙王為了這個女人犧牲了太多生命。

一個女人,他本以為不值。

“我一條命換那麼多條命,不虧的。”寧夏的笑容似要在陽光下融化,晃的人眼睛都花了。

“寧夏……”洛平川想說什麼,但終是沒說出口。

寧夏啊,你大可不必勉強自己去笑,你大可不必顧及這天下的蒼生百姓,你大可不必……那麼堅強……

你隻要學會如何跟自己的男人撒嬌就好了啊!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啊,隻會自己提刀出去砍,永遠學不會如何躲在男人的懷裡尋求庇護。

“所以你要替契沙百姓感謝我啊將軍!”寧夏笑得沒心沒肺,中了獎也沒她那麼開懷!

“鐘寧夏……你真的不了解男人。”洛平川低歎一句,“你真的不了解他。”

這是寧夏在身邊的最後一夜了。

阿木圖坐在書桌前發呆。

最近他都沒敢再去看她,他不敢給自己機會去傷害她。

一定會忍不住……一定會用儘手段來把她留下……

所以這樣走了也好,隻要這是她想要的的。

燈油滅了,他似恍然不知,也或許隻是不想動。靠在椅子上,盯著黑夜虛空,死了一般。

門外傳來一些底語,貌似是有人要進來被內侍攔了下來。又過了一會,響起很輕的敲門聲,內侍低聲道,“陛下,寧夏小姐求見。”

阿木圖愣了愣,半晌才說,“讓她進來。”

還是月牙白的衣裙,氣色好了許多,步履輕盈,身姿婀娜。隻是看外表,應該和彆的養在深閨中的大家閨秀沒什麼區彆,可偏偏完全不是。

完全不是。否則,他也願意造個金屋把她藏起來。

“為什麼不點燈?”寧夏借著從窗口透進來的月光,才算尋到阿木圖坐在書桌前的身影,他那仿佛融入了夜色一般的寂靜,讓她有些……心疼。

阿木圖沒說話,雙眼一眨不眨地追隨著她,看她走來走去點燈掌火。

“黑燈瞎火的,你坐這乾什麼呢?”寧夏好笑地站定在他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沒……不小心睡著了。”阿木圖清了清嗓門,坐正。

“我明天要走了。”寧夏站在和他隔了一張桌子一盞燈火的地方,微笑。

“恩。”阿木圖茫然地點點頭,目光看著她,又仿佛沒在看她。

“就這樣?”寧夏挑眉。

他一愣,不這樣還要他怎麼樣?

“那個……”寧夏摸摸腦袋,“借我點盤纏吧……”

“……”原來憋了半天想說這個。

見阿木圖不說話,寧夏急了,“雖然這錢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你,不過,你要是不給點盤纏我很有可能在半路就餓死了!”

“以前你都不問我要的。”阿木圖有些想笑,手肘撐在桌上,托住腦袋望著她。以前幾次,她不是都很自覺地把他宮裡值錢的東西“順手”帶走幾件麼?有一次,還帶走了他的玉配。

“那不一樣,那時候情況特殊!”寧夏瞪他,早知道就不來自討沒趣了!難得她也君子一番。

“過來。”他對她伸出了手。

寧夏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把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中。@思@兔@在@線@閱@讀@

“你昏迷的時候,我幫你保存的。”他從懷裡拿出那塊白玉,放在她手中。

寧夏眼睛眨了眨,有點溼潤。

“說好了不許丟的。”阿木圖笑了,眼眸深處,溫柔如窗外的月光,一些東西在靜靜流淌,他的手包裹著她的雙手,溫暖得讓人不想放開,“不許不要……”

她用力點點頭,“不會不要……”

他也點點頭,手僵硬著鬆了開來,轉過頭去,說:“有什麼喜歡的自己拿,錢去找內務侍領就可以了。”

“好,謝謝。”寧夏見他不肯看她,神情有些恍惚,說,“那……我回去休息了。”

“恩。”他揉著雙眉,不敢抬頭。

寧夏挪了下步,又說:“你累了也回去睡吧,睡在這裡會著涼生病的。”

“恩。”他點點頭。手指交叉握得很緊。

寧夏轉過頭,剛走出兩步,就聽到他在背後叫她:“寧夏!”

回頭,“什麼?”

“你……”他終於抬起了眼,眸子盈綠,像有微光溢了出來,“會不會想我?”

寧夏頓了頓,笑了,很溫柔。這樣的溫柔在她身上並不多見。

“大概……會想的。”

就算這話是欺騙的,那也罷了。阿木圖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些,“明天我不去送你了。”

“好。”

“你走後我也會回都靈城,如果你以後要找我,可以先去將軍俯找洛平川或烈,他們會帶你來見我。”

“好。”

互相凝視,都沒有說話,須臾,寧夏咬咬%e5%94%87,說:“我走了。”

“好。”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停下了腳步。

“圖,”她輕聲叫喚,聲音有些飄渺,“如果我回不來了,你不要等我,娶個你喜歡的女子,要過的幸福,好不好?”

“……”他的身體僵直了下,心中似有刀割,然後溫潤的鮮血湧出,“好。”

她最後給了他一個嫣然的微笑,門漸漸合上,再也不見。

阿木圖在書房裡一呆就是一個晚上。時間像螞蟻在啃咬,每一分種都是煎熬,每一分鐘都掙紮著想去把她留下。

想留,不能留。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阿木圖喚洛平川前來。

他站在窗前,輕聲對他說,“你跟寧夏一起去。”

洛平川愕然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阿木圖回頭,看著他說:“護送她,直到她見到雷若月。”

洛平川靜了半晌,單膝跪地,“請恕臣不能領命。”

阿木圖皺眉,“為什麼?”

洛平川抬起了頭,對上他幽綠色顯然帶著疲倦的眸子,“王,洛平川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洛平川也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也會犯錯,也會對女人動情。

阿木圖怔了怔,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