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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意動 隨侯珠 4278 字 2個月前

止的衛生間太過整潔乾淨,寧冉聲不好隨意亂碰,洗好臉後就抽了兩張紙巾擦拭,因為沒有固發的頭箍,大半的劉海濕噠噠地貼在額頭。

……

外麵的秦佑生知道自己打擾了江行止,麵上帶笑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先走了,這次我應該會在A市呆兩天,所以我們回頭再見。」

江行止內心掙紮,知道現在解釋很多餘,索性走一步算一步,他站起來送秦佑生。

秦佑生是真心替在□上開竅的江行止開心,整個人沐如春風,直至在玄關處換鞋時,視線無意掃到一雙黑色高跟,然後整個人怔住了。

他陪冉聲買來的鞋怎麼會在這裡?

是單純撞鞋?

還是撞人?

秦佑生看到了這雙鞋,江行止何嘗沒有看到,他腦裡一片混沌,%e8%83%b8腔裡一團團橫衝直撞的氣流快要從裡頭衝了出來。

秦佑生何其聰敏,結合江行止剛剛的表現,有些事情雖然不希望自己想得那樣,但就像以前讀書做的推理題,通往事實的答案隻有一個。

「這鞋是冉聲的吧。」秦佑生說,聲音平靜得超出了自己想像。他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不然他和江行止的友誼真的要走到了盡頭。

隻是沒有一個男人麵對這樣的事還能冷靜,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他算是什麼?

中華綠巨人?真的是從頭髮根綠到腳趾頭。

「她昨晚睡你這了?」秦佑生再次開口問,聲音沉沉如冷水傾瀉,裡頭透著絲絲寒氣。

江行止扯了下嘴角,告訴自己不心虛,隻要不心虛一切沒事,在強烈的心理暗示下,他聲音也提了提:「是,她睡我這,就在裡麵房間,不過不是你想得這樣……」

秦佑生對視江行止:「解釋吧,哥們。」

就在這時,「吱嘎」一聲,光著腳的寧冉聲探出一個腦袋,她一時沒看到立在江行止身後的秦佑生,呼喚房主:「江律師,你能給我拿雙拖鞋麼,地板有點冷……」

江行止略側了□子,讓寧冉聲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秦佑生。

寧冉聲眼睛不瞎,一眼就看到了秦佑生,恢復清明的腦袋嗖嗖地轉動起來,她好像有點明白秦佑生的臉色為什麼會那麼黑。

她想起昨天還跟王臻假設自己跟秦老師分手的原因,如果有一天她跟秦佑生分手,原因也是在她,所以現在這個情景,是假設成真?

「秦老師……你誤會了……」寧冉聲不顧自己沒穿鞋,光腳踩著地板,嗒嗒地跑到秦佑生跟前,著急道,「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呀,我跟江律師是清白的。」

秦佑生壓抑住複雜的情緒,低頭看向自己女人的腳,正左腳踩著左腳,他蹲□子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丟給寧冉聲:「穿上再說。」

地板冷,寧冉聲穿上拖鞋後,人也站直了點,隻是她要開口解釋時,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所有的事。

她用力想了想,她記得自己王臻去了夜總會見了夏夜,之後她回包廂玩遊戲,骰子、字謎,最後是真心話大冒險……但是知道自己被江行止帶回了他的公寓,然後呢?中間的過程呢?

寧冉聲看向江行止,真摯問道:「那個……我為什麼會在你這裡呢?」

這話問的,真是倒打一耙啊倒打一耙!

江行止本想冷笑一聲,看寧冉聲迷茫的眼睛,猜想她是真的忘記了,所以現在隻剩下他一個是知情人了。

沙發上,三個人各坐一邊,江行止深吸一口氣,準確、清楚、簡潔地交代了昨晚所有的事情經過,重點強調了當時自己找不到鑰匙,以及實在不方便送寧冉聲回她姐姐家這兩點,陳述時完全體現了他身為律師的表達能力。

秦佑生其實在寧冉聲跑到自己跟前那一刻,就明白兩人沒有發生什麼事,不過有些事不是沒有就不存在。

江行止最終還是敗露在他的心虛上,秦佑生實在有點頭疼,他轉頭看向寧冉聲,寧冉聲雙手放在膝蓋上,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秦老師……你相信,對吧……」

現在的決定權在他手裡,要麼挑破所有事,大家攤開來講清楚,他也好對冉聲再作安排;要麼徹底裝糊塗……秦佑生忽然一笑,因為之前麵色過於沉寂,這樣一笑整張臉都鮮活明亮起來:「原來是這樣,這個誤會真是……」

江行止也抿了抿%e5%94%87,扯了個淡笑,有些事不需要點破已經很明白,他清楚秦佑生心裡的想法,做了太多年的兄弟,他們不僅瞭解彼此的性格和習慣,對方的思考方式也能琢磨個明白。

秦佑生帶著寧冉聲離去後,江行止將飯桌上的雙人套餐餵了垃圾桶。

——

出租車裡,秦佑生沉默不語,寧冉聲有意詢問了他兩句,從秦佑生不鹹不淡的話裡也聽出了他還生著氣。

週末外加好天氣,A市的街頭比平時要熱鬧很多,車外頭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一張張洋溢的笑臉明淨又清晰。

寧冉聲認真理了理思緒:「秦老師,你不是相信我嗎?」

「相信。」秦佑生毫無感情地開口。

寧冉聲低頭:「昨晚事情真的就像江律師說的那樣,我身上沒有你公寓的鑰匙,他也不能把我送回姐姐家,所以……」

前麵開車的出租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豎起耳朵,真是好勁爆。

秦佑生依舊神色淡淡,目視前方,過了會說:「冉聲,我們回去再說。」

寧冉聲低下頭,記憶中秦佑生很少生氣,更別說對她生氣,即使大三那年的分手,也是她對他暴跳如雷,所以有時候她會想秦佑生生氣是什麼樣子。

原來清風雅月的秦老師,真正生氣起來是這樣,冷淡到每個字都會變成鋒利的刀。

一路回到秦佑生的公寓,寧冉聲也不再開口說話,進了屋直接在沙發坐下,連頭也不抬一下。

秦佑生立在寧冉聲跟前:「現在你可以說了。」

寧冉聲:「我沒話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冉聲,你還不明白我為什麼生氣麼?」秦佑生直直地望著寧冉聲,「半夜醉酒不省人事,嗬嗬……你是對男人太放心還是根本……」

後麵的話太過傷人,秦佑生沒有說下去,隻是目光冰冷地看著寧冉聲。

寧冉聲知道自己有錯,她也找不到理由給自己辯解,但有時候女人委屈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孩,明知道錯了但大人責備的態度還是會讓他們感到難過。

啪嗒,啪嗒……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寧冉聲的眼淚滾出來,直接掉落在原木地板上,砸出了微小的水花。

「冉聲,我們……」

我們分手?寧冉聲猛地抬頭,眼圈通紅地看著秦佑生。

秦佑生直視著她:「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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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婚吧。」

「你這是求婚?」寧冉聲兩隻眼圈相比之前更加通紅了,她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秦佑生,秦佑生怎麼可以用這樣的口氣跟她求婚?

她這個被寵壞的女人,有時候在男朋友這裡真受不得一點委屈。

寧冉聲想過秦佑生跟自己求婚的場景,即使沒有聲勢浩大的排場,也要有別具一格的精心準備,鑽石、鮮花、燭光……哪樣是可以少得了的。

但現在他是什麼口氣,純粹通告她一聲?

然後她就要嫁給他?

「是,冉聲……」秦佑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點突兀了,他知道生氣是最影響大腦思考,所以一直以來他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不管是工作還是談戀愛,隻可惜最近工作讓他傷腦,戀愛讓他傷肝傷心。

寧冉聲是他什麼,他的心肝啊,如果不是真在氣頭上,他捨得跟她置氣?

「我不答應。」寧冉聲抽了抽鼻子,藏不住心裡悲傷情緒,眼淚一顆顆地往外冒個不停,她也不知道自己矯情什麼,難道是掉價的委屈麼?

秦佑生稍稍緩了緩臉色,但口氣依舊生硬:「冉聲,如果你暫時不想結婚,你跟我去舊金山。」

寧冉聲擦擦眼淚,從沙發上站起來:「說起來你還是不相信我。」

他哪是不相信她,他是不相信自己。秦佑生攤攤手,實誠開口:「冉聲,之前我以為我可以處理好我們的異地問題,但事實上異地真存在很多問題,我不能再無視有些問題的存在,因為它已經影響了我們的感情,不是嗎?」

寧冉聲抬抬下巴,她雖然擦拭乾了眼淚,但一張臉依舊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狼狽,以及狼狽裡透著的驕傲:「對,我們之前存在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你的疑心病。」

「冉聲……」秦佑生看著自己女朋友,她泛紅的鼻子、溼潤明亮的眼睛、通紅的眼眶……看起來那麼委屈,委屈得好像他在欺負她;又那麼讓他心疼,如同一隻貓爪在他心上狠狠抓了一下。

「如果我沒有任何疑心病,一點也不在意你是跟什麼男人接觸,無所謂你過著怎樣的私生活,這樣的男朋友,就真的是你想要的?」

寧冉聲怔怔地看著秦佑生,她和他真的太久沒有吵架了,久得讓她差點忘記他和她第一次分手原因就是他對她行為方式的各種嫌棄。因為愛她,交往時他包容了她的一切,如果有一天愛不在了,她的所有缺點是不是都變成了致命的缺陷。

「所以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和你結婚,要麼跟你去舊金山?」寧冉聲問。

秦佑生向前走一步:「兩個人在一起要維持一定的自由度,這個值不能多不能少,冉聲,我們之前的自由度太大了。」

寧冉聲不是聽得進道理的人,而且秦佑生不容商量的語氣讓她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然後她豁然明白,她所有的趾高氣揚都是他縱容起來的,所以他們的愛情才會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如果我不同意呢?」寧冉聲扯了扯嘴角,「我認為我自己現在很好,我捨不得實習律師這份工作,另外我暫時也不想跟你結婚。」

秦佑生:「如果這樣,我們再繼續冷靜想想怎麼做比較好。」

「怎麼做比較好,你想分手麼?」

「我想跟你結婚,不是分手。」秦佑生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