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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蝸牛有愛情 丁墨 4251 字 2個月前

:“我要去一趟省裡,直接向省長和省公安廳匯報這個案子。老吳,你暫時替我指揮。另外,省廳刑偵隊應該要接管這個案子了。”

眾人點點頭,趙寒問:“局裡那邊說,林清巖的羈押時間滿了,他們隻能先放人。”

季白淡淡點頭,轉身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一眼許詡。許詡朝他點點頭,示意會照顧好自己,他這才大步走遠了。

——

季白走後不久,刑警們剛勘測完現場,果然傳來消息:省刑警隊隊長會親自主抓此案,季白做他的副手。

省隊隊長帶人抵達現場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一車車警察也從其他各市縣抽調過來。隊長傳達了廳長的命令:全體出動,即使把山區翻遍,也要把凶手找出來。

晚上,許詡和老吳等人匆匆吃完飯,就開始裝備防彈衣、警棍等。許詡看著厚實的防彈衣——山野追蹤需要長時間劇烈奔跑。靜了片刻,她沒有穿,而是去前方省隊隊長的指揮車找他。

剛走到車前,就見隊長拿著手機打電話:“你老婆懷孕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什麼事,火急火燎打我電話。行,這個理解。我讓她留在後方,負責後勤……”

許詡微微一怔,心頭泛起陣陣暖意,轉身走了回去。

——

許詡再次見到季白,已經是第二天夜裡。

這天山野看起來已經平寂許多,學生們都被勸說離開了;媒體也受到管製,隻有數十家報紙雜誌獲準進入山區,在特定區域活動。省廳也是希望他們能夠做一些客觀正麵報道,安撫市民情緒。

而數百警力,正分散在山野裡,不眠不休的追蹤。隻是山區綿延數千公裡,沒有十天半月,根本無法徹查。一時也沒有進展。

正值深夜,老吳他們都外出了。許詡住在山腳臨時征用的一排農捨裡,警方後勤人員、媒體人員,都在此過夜。她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季白在屋外打電話:“……對,我剛到山腳。好,那我等你們的車來接。”

許詡立刻坐起來,就見季白推開屋門走進來。月光朦朧映在他的臉龐上,他看起來很疲憊,眼睛卻沉亮銳利。

“我歇一會兒,馬上就走。”他的嗓音有點啞。

許詡下床給他倒了杯水,季白將她摟進懷裡,一口把水喝完,輕聲問:“這兩天沒事吧?”

“沒事。你呢?”

“我能有什麼事?”他微微一笑。

兩人靜了一會兒,許詡說:“我這兩天一直在想這個凶手,還是想不通。”

季白這兩天幾乎都在路上奔波,在省廳也是匯報工作,沒時間深入想案情,聽她這麼一說,索性點頭:“還有點時間,我們好好分析一下。紙筆呢?”

許詡立馬從枕頭下麵抽出紙筆,順帶還抽出幾張凶案照片。季白想著她肚子裡的孩子,隻能心中苦笑,摸摸她的頭。

許詡把之前的凶手篩查條件一樣樣列下來,季白凝神看著,沉思片刻,抬眸看著她:“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事實的真相。”

許詡點頭。

季白:“所以,盡管你說過,同一時間出現兩個符合描述的人,概率很小。但事實就是這樣。第二個人肯定存在。我們抓到他,林清巖的問題、案件的真相,都會迎刃而解。”

他從她手裡接過筆,一條條的勾畫:“上次你說的篩選條件,我一直認為是對的。你看,有些條件是並列的,但有些不能篩查,譬如我們可以統計出‘近期身患重疾的人’的名單,卻無法統計‘近期事業遭受巨大挫折的人’。所以這個人,肯定在這裡被漏掉了。”

許詡心頭一震,腦子轉得飛快,不等他在紙上劃完,已脫口而出:“所以,這個人是近期遭受事業巨大挫折、‘天使案’當年很可能還是大學生身份的論壇達人;我們沒有他之前幾個月頻繁進出林區的記錄,是因為他本身就住在林區裡,所以對林區很熟悉!而且你昨天說了,他在林區還有套房子!”

她說完的時候,季白剛好在紙上劃完,兩人低頭看著紙麵,跟她講的一模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振奮,季白起身打電話:“我是季白,馬上查:在山區工作和生活,22-26歲間,大學畢業,近期被貶職、或者遭受處分的男性,腳42碼,有一輛工作用車和獨立住房,可能是守林員、山區教師、消防員、巡警等公職人員……”

電話那頭,局裡負責信息技術的警察有點疑惑:“季隊,你要找什麼人?你都知道得這麼清楚了……”

季白:“最快速度給我答案。”

掛了電話,他沉肅片刻說:“我走了。”

許詡:“你注意安全。”

他看一眼門外環境,這是個農家小院,午夜靜悄悄的,黑□□一片。他轉頭看著許詡:“現在凶手身份不明,這附近有片警巡邏比較安全,你盡量留在屋裡,不要隨意走動。”

許詡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嗷,今天帶孩子去遊樂園了,累死了,隻寫了3000多,實在寫不動了,抱歉~~

另,絕大部分讀者都建議我寫犯罪心理都市言情,那我下一部就繼續了!

61v章

兩天後的正午。

秋日的陽光,溫暖而明亮。照得山嶺越發翠綠幽深,廣袤無邊。

許詡一上午都在山腳農捨裡,跟幾個同事一起整理案情資料。眼看到了中午,她回到房間休息,才看到手機上多了條短信。

是姚檬:“你是在山下農家院嗎?我跟同事也在山區,晚點想過來找你聊聊。有空嗎?”

許詡明白過來——姚檬的雜誌社也獲準進山區采訪了。她立刻打過去,可一直占線。

——

姚檬正在跟林清巖打電話。

她是今天一早進山的。她的雜誌關注女性生活健康,這次的連環殺手案會是很熱的話題。而她是犯罪心理專業出身,由她來帶隊采訪,當然能比普通記者獲得更加深刻精準的結論。

她也有私心。如果山區殺手存在屬實,就能替林清巖洗清嫌疑。所以潛意識裡,她也憋了口氣,想替他做這件事。

隻是她來山區,林清巖事先卻不知道,還以為她在公司加班。此刻電話打過來,才察覺不對勁,他聲音裡就有了不悅:“你怎麼去那裡了?聽說凶手還沒抓到,太危險了。”

姚檬正和兩個同事坐在采訪車裡,這裡是山腳的一片空地,被臨時充當為停車場,周圍全是車和人,吵吵鬧鬧。她笑答:“沒事,我跟同事在安全地方。不安全的地方警察也不讓去。”話鋒一轉,聲音柔和了幾分:“你按時吃藥了嗎?”

那頭林清巖靜默瞬間,語氣也平和了:“吃了。老婆,你早點回來。山上不安全,我不放心。”

姚檬的采訪任務還沒做完,可聽到他此刻的低語,心裡卻是又憐又痛,生出一股想要馬上見到他的沖動。她看一眼天色還早,答:“嗯,那我現在就回來。”

“走大路,手機一直開著。”

“好。”

掛了電話,姚檬對兩個同事說:“我先回市裡,剩下的你們繼續。有問題隨時電話。”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她開車離開山腳,在山路上走了一陣,前方已經看到警方的路障,就快駛入大路。她想給林清巖報個平安,拿出手機,才看到許詡的未接來電。

“許詡,剛才我在打電話。”

許詡之前打不通她的電話正擔心,就快給片區巡警打電話找她了,此刻才放下心來。

上次許詡跟姚檬聊完之後,才看到林清巖的口供,承認是別有用心接近姚檬。雖然她不確定林清巖是否跟本案有關,但想到這個人,心裡總是梗著不舒服。她覺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姚檬,但之後一直在山區忙案子,現在姚檬找到她,於是答:“沒事。你什麼時候過來?我也有話對你說。”

姚檬原本想說要回市區了,聽到她語氣有異,也就按下不提,問:“你想跟我說什麼?沒關係,直接說吧。”

許詡頓了頓,就把林清巖跟馮燁的關係講了,然後說:“我覺得這個你有必要知道。”

姚檬靜了一會兒,答:“謝謝你許詡。不過這件事,那天從警局回來,清巖就跟我說了。他……什麼都跟我說了。現在我隻想陪他度過最後的時光。”

許詡:“但我還是覺得你要當心他。”

姚檬心裡也有點不舒服了,但還是忍住了,說:“這樣吧,我們當麵談。你在哪裡?”

許詡以為她就在山區不遠,說了地址,姚檬說:“好,我到了打你電話。”

許詡:“行。我到農捨門口接你。”

——

此時,季白正跟十來名警察坐在半山腰的樹林裡,混著清水,大口大口嚼著隨身帶的乾糧。每個人的臉龐灰黑而風塵僕僕,眼神裡的冷肅堅毅卻是如出一轍。

“都吃好了?出發。”季白站起來沉聲說,這時手機卻響了。

是霖市信息技術科的同事,聲音有抑不住的興奮:“季隊,我們真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人!”

“說!”

“譚良,25歲,林業大學畢業,今年年初從縣林業廳,下放到林區當守林員——這肯定是工作犯了錯誤的。有工作用車、一個人在山上住、勞保用品登記表上鞋碼是42碼,對了,第二起案件死者就是在他負責的片區裡,他現在人還在山上……”

譚良的照片和居住地址很快傳到季白手機上。隻見照片上的男人穿著深綠色守林員製服,戴一副眼鏡,清秀而年輕,白白淨淨,眼神非常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季白:“把照片傳給各個搜索隊隊長,讓他們留意這個人。暫時沒有證據,遇到人先扣留下來。”

——

譚良的獨居房屋,在一片高高的山嶺上。偌大的小院寂靜無聲,幾間青色水泥房捨陽光通透。

季白領著眾人,小心翼翼從各個方向包抄。他一聲令下,眾人一起發動,持槍沖進去——卻隻見屋內一片空蕩蕩的,哪裡有譚良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