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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蝸牛有愛情 丁墨 4290 字 2個月前

了幾分:“……還痛不痛?”

許詡一怔,臉頰有些發熱:“唔,還好。”

季白就輕輕笑了一聲,也不講話。

這讓許詡更加默默的發窘,嘴裡卻淡淡的轉移話題:“你在忙什麼?”

季白抬眸望著身後的球場:“許詡,要不要過來陪我打球?”

——

季白在這個小區住了好幾年,跟一些鄰居也挺熟了。每到周末,大家會組織一些活動,有時候也會叫上他。今天倒沒有特別活動,隻有幾個年輕人,在小區體育場裡打球。

許詡到的時候,季白已經在小區門口等了一陣,牽著她的手領到眾人麵前:“我女朋友,許詡。”

大夥兒都笑,有人說:“萬年光棍終於交女朋友了,咱們小區最後一個鑽石王老五被攻陷了。”

也有人對許詡說:“季白人特好,許小姐,你好福氣。”

許詡跟在季白身後,頻頻點頭。季白將她肩膀一摟:“是我福氣好。”

大夥都笑他有了女朋友果然不同了,這不還寵得跟什麼似的啊。許詡臉頰微紅,季白淡笑不語。

這時有人提議:“來來來,新出爐的夫妻檔,上場來一局。”季白遞了支球拍給許詡:“試試?”

許詡看著他:“你確定?這種運動我不擅長。”

季白微笑:“有我在,你跟著我隨便配合幾下就可以了。”

季白這麼說還真不是吹牛,迄今為止他是打遍整個小區無敵手。隻是這是個高檔時尚小區,年齡相近的夫婦很多,大家總喜歡搞什麼雙打、混雙、夫妻檔,雖然每次他隨便搭個人,也能大殺四方。但看著人家對麵一對夫妻,輸了女的嗔怪、男的邊哄邊認錯,最後親親密密牽著手坐在場邊給彼此擦汗、喝水。而他當然是跟個渾身大汗的大老爺們兒,互相隨便擊擊掌慶祝勝利了事。

這種原本很激烈的競技體育活動,如果輸的人不鬱悶,贏的人也不興奮,次數多了,當真是有點索然無味。

現在有許詡就不同了。她不擅長?沒關係,他足夠強,帶著她打,這種勝利的感覺一定很讓人滿足。

然而季白沒想到,許詡竟然能“不擅長”到這個地步。

雖然她反應挺快,跑位也準。但是她個子太小手腳太短,手臂的力量也實在太小了。且不說經常趕不上球的軌跡,就算趕上了,一拍子往往直接撲網上。

對方當然也很快發現了這個劣勢,幾乎球球都往許詡跟前招呼。縱然季白全力救援,也是回天無力。

他輸了,其他人可興奮了,連說以後一定要經常帶許小姐來打球,培養感情;還有人說,今天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常勝將軍季白居然兵敗如山,應該寫進小區大事記……

季白雖然略有些沮喪,但也不太在意。大夥一起坐在場邊休息,他望著許詡紅撲撲的掛著汗水的小臉,問:“累不累?多喝點水。”

許詡自輸球後一直沉默著,這時抬起頭,微笑看著其他人:“一會兒打累了,要不要玩點別的?我提議打撲克。”

有人剛要點頭,季白已經失笑握住她的手:“都這麼晚了,還打什麼牌?改天吧。”低聲湊到她耳邊說:“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贏回來。”

小家夥好勝心還挺強嘛。不過長夜漫漫,他隻想跟她兩個人在一起,怎麼能讓其他人耽擱時間?

——

夜色漸深,整個房間籠罩在暖融融的燈光裡。季白去洗澡了,許詡趴在床上,支著下巴,看窗外幽靜的星光夜色。

身後腳步聲響起,床鋪微微一沉,溫熱的氣息從背後環住了她。

“看看喜歡嗎?”季白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許詡低頭一看,他手裡拿著個通透翠綠的鐲子。

她又抬頭看著他:“定情信物?”

季白微笑:“嗯。”拿起她的手腕,把鐲子套進去。好在鐲子也秀氣,勉強不會掉下來。白皙如雪的手,跟綠盈盈的玉,倒是很相稱。

“我爺爺給的。回頭你戴這個去見他。”

許詡一怔,這麼說的話,鐲子應該是為他將來媳婦準備的。

“這個太貴重了,現在給我是否不太合適?”

季白明白她在想什麼。兩人關係剛開始不到幾個月,如果把這個作為給季家媳婦的見麵禮,的確是太早了。

但是一方麵,今天見過她的父親,他覺得很有必要對她也有點表示。另一方麵……

不管將來如何,也不管將來能否如願相伴一生,他都希望,這個陪他等待了近乎三十年的鐲子,屬於眼前這個女人。

更何況,兩人執手偕老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大的,應該說他幾乎想不到任何不可能的因素。

於是他淡笑答:“都什麼時代了,別想那麼多。你也說了,就是定情信物,好好收著。”

他這麼說,許詡也就不推辭了。隻是看著珠圓玉潤的手鐲,想:她送他個什麼定情信物呢?什麼才能恰如其分的表達她對他的感情呢?傷腦筋啊。

——

周一晚上,是局裡安排的慶功宴,專程表彰季白和許詡在緬甸行動中的貢獻。

華燈初上,寬敞的宴會廳裡熱熱鬧鬧,數百號人分成幾十桌,歡聲笑語。許詡跟季白,與省廳、市局領導坐在首桌,大多數時候是季白代二人回答領導的問題,擋住其他桌同事的敬酒。

劉廳今天也來了,看他春風得意的樣子,故意打趣:“季白,你是應該自罰三杯。當初我要調許詡走,誰火急火燎跑回去攔?原來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領導們都笑,季白甘願自罰,笑答:“還要多謝劉廳給我們牽線搭橋。”劉廳哭笑不得,連連搖頭說:“得了!你看上的人,誰也搶不走。許詡多好一姑娘,你就知足吧你。”

季白坦坦然然,許詡何曾被平日嚴肅老成的領導們調侃過,微窘的隻能默默吃菜。過了一會兒,起身去洗手間。

剛走到外頭走廊拐角處,就見一個熟悉的娉婷身影,立在窗邊,正是姚檬。

許詡默了一會兒,走上前,隔著幾步,站在她邊上。

姚檬轉頭看到她,微微一笑,也沒出聲。背後時不時有人來人往,尤其是別的科室的同事,看到許詡都笑著打招呼。但對姚檬,大家都隻略略點頭,或者直接就算了。

過了一會兒,許詡問:“聽說你明天就走了,新工作怎麼樣?”

姚檬看著窗外夜色,嘴角浮現笑意,不答反問:“許詡,很多人背地裡說我傍大款,你為什麼還過來問我的事?”

許詡默了片刻,答:“你的性格不會傍大款,他們誤會了。”

姚檬一怔,轉頭看著她。沉默了幾秒鍾,才說:“他們說的沒錯,我的確交了個很有錢的男朋友。”

“那你應該是真心喜歡他。”許詡淡淡的說。

這下姚檬沒做聲了,看著許詡,眼中浮現有些復雜的笑意:“許詡,謝謝你。”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許詡說:“其實你沒必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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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檬一怔,聽許詡說:“消極怠工。這樣大家會誤會你。”

姚檬靜靜望著她。

她說的沒錯,是沒必要。隻是曾經立誌要奉獻一生的事業,如今決定放棄,她居然有點不想麵對昔日並肩作戰的同事。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心理呢?她分析不透。是被季白拒絕後的自卑?是嚕哥案的自責?還是在更好的發展機會、更大的名利誘惑前,不能再堅守昔日理想的羞愧?

可是許詡似乎是懂她的。

夜色幽深依舊,姚檬看著眼前蒼茫的天空、燈火璀璨的大地,輕聲說:“許詡,對不起。”

許詡點頭:“我接受。”

姚檬忍不住笑了,走過去,輕輕抱了抱她。

這天姚檬還是早早離席了,在酒樓服務生恭敬的目光裡,在路人側目中,坐進男友的豪車裡。

男友林清巖三十餘歲,穿精良的黑西裝,高大清瘦,相貌清俊,是某上市企業的高管。他輕輕握住她的手:“順利嗎?”

姚檬有些感慨,但心情因為許詡變得很好,點頭:“很順利。”

林清巖微微一笑,沉%e5%90%9f片刻,說:“雖然離職,以後也要跟以前同事多來往。你年紀還輕,剛畢業的第一份工作,交下的朋友,往往是一輩子的。非常值得重視。”

兩人雖然交往不到兩個月,但他年長她十來歲,見事成熟而平和,對她來說,既是男朋友,又像是她人生路上的導師。這也是姚檬為他深深動心的地方。她偏頭靠在他懷裡:“嗯,我聽你的。謝謝你清巖。”

林清巖看著懷中女孩桃花般飽滿美麗的容顏,心頭升起柔情,輕輕擁住她,低頭%e5%90%bb下來。

——

這周末,季白小區的鄰居們,組織了自駕去郊區遊玩的活動。季白自然也帶著許詡參加。

周五晚上抵達郊區已經是深夜。山穀間月色清稀,潭水深深,偶有魚兒驚起水浪,清淨又宜人。

有人在釣魚,有人在劃船,有人在篝火旁燒烤唱歌。季白喜歡釣魚,跟許詡一人一支魚竿,坐在水潭旁,不多時便扯起幾尾大魚,惹得眾人驚喜連連。

這時便有人喊:“季白,跟你老婆過來吃烤串。”

季白拉著許詡的手走過去,淡笑答:“我老婆喜歡吃辣,多放點。”

許詡聽到這個稱呼,臉頰微燙,隻不吭聲。

當晚大家搭帳篷睡在山腰裡。第二天一早爬山看日出。快三點的時候,就有人把大夥兒叫醒,沿著黑□□的山道往上走。雖然月黑風高,但在場多是有情人,一對對執手低語,倒也不會無趣。

快到山頂時,有人提議:“咱們跑吧!看誰最先到山頂。輸的人請贏的人吃早飯。”

大夥兒都說好,這時季白卻淡笑插了一句:“光跑有什麼意思?乾脆背老婆跑,誰第一個到算誰贏。”

大家都覺得這樣更有意思,紛紛贊同。

季白就在許詡麵前蹲下:“上來。”許詡爬上去,卻聽他低聲說:“我沒食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