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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蝸牛有愛情 丁墨 4297 字 2個月前

的身軀如蠻牛般掙紮,卻被季白死死按在牆上。刑警們一擁而上,將他製服。

——

很快,負責調查取證的同事傳來消息,從葉梓強的車上提取到葉梓夕的血跡,其他凶器的搜尋也在進行中。而被拘留的葉梓強,在情緒平復後,也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已是午休時間,季白吩咐大家先去吃飯,自己坐在辦公室裡,揚手將一團止血棉球扔進垃圾簍。雖然血跡猙獰,但是傷口不深,他也就沒太在意。

老吳坐在他對麵,笑著說:“總算塵埃落定,可以輕鬆幾天了。”

季白微笑:“結了案,讓局長給放三天假。你也能陪嫂子去看看兒子。”老吳的兒子在外地念大學。

老吳點頭:“太好了,她一直跟我念。”

這時趙寒提著個急救箱走進來:“頭兒,我給你處理傷口。”

案件已了,季白心情正好,瞥一眼還在大屋低頭忙碌沒去吃飯的許詡,淡淡對趙寒道:“你手頭那份報告要得急,換個人過來。”

趙寒點頭:“哦,那我叫姚檬進來。”

季白微微一滯,一旁的老吳開口:“姚檬也忙著,叫許詡進來吧。”

季白看一眼老吳,老吳也看一眼他。

季白微微一笑,沒說話。

老吳和趙寒都走了出去,許詡很快走進來,目光首先落在季白的手上:“師父,手沒事吧?”

季白往椅背裡舒舒服服一靠,把手臂往她跟前一送:“你看呢?”

許詡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拿酒精棉球,輕輕擦去傷口周圍的血跡:“還好。不過最好一會兒去打一針破傷風。”

“好。”

許詡專心致誌處理傷口,自然而然也注意到,季白的手跟她見過的其他男人的手都不一樣(當然除了案件需要,她也沒這麼仔細打量過男人的手。)

他的手臂毫無疑問比她要粗大很多。但不會顯得肌肉噴張,而是很結實修長,看起來很有力量。手背手臂皮膚顏色略深,但手心很白皙。這說明他原本皮膚比現在要白,隻是成為刑警風吹日曬,才有了現在淺麥色的膚色。除了新添的傷口,他手背和手臂各有一道舊傷痕,因為常年握槍,虎口和指腹的繭也很厚。這令他的手看起來比俊朗的相貌要粗糲許多。

好手。許詡默默的想。

許詡兀自出神,季白卻有些意搖神馳。

午後光影交錯,一室燥熱的寂靜。他頎長的身體愜意舒展,許詡就乖巧安靜的站在他手邊。他越看越覺著她眉目清秀細致,皮膚薄得像玉,透出朦朧的紅。而那細細白白的手指,捏著他的手腕,冰涼又柔軟。連帶微麻微痛的傷口,都變得剛剛好挺舒服。

季白摸出手機,開始攝像。

許詡察覺,問:“乾什麼?”

季白看著畫麵裡她微微蹙起的眉頭,淡淡答道:“看新聞。國際新聞。”

作者有話要說:大白的春天終於到了~~

明天應該可以恢復中午12點更新,大家可以準時來看了!愛你們!

28v章

晨色朦朧,空氣清冽,許詡駕車行駛在視野開闊的馬路上。

昨天季白說,可以過幾天再晨練。她也認為理應舒舒服服緩一緩。誰知生物鍾仿佛隨著案件終結而復活,今早五點一到自動睜眼,頭腦清醒無比。

索性順其自然。

臨近初夏,天色亮得又早了一些。許詡走到體育場門口,就見源源不斷的晨練者,穩健有力的從麵前跑過。她習慣性用目光在跑道上搜尋一周,沒有發現季白的身影。於是自個兒埋頭開始漫漫征程。

季白今天按時起床。多年刑偵生涯,他早已適應大案要案期間的日夜顛倒體力透支。破案之後,他也能很自然的回到正常作息模式。

做完今早的器械訓練量,他汗水淋漓的坐在器材上休息,隨手翻看手機上新建的叫“纖纖”的加密文件夾。聽到有點耳熟的腳步聲,一抬頭,就見伊人麵無表情的從前方跑道經過。

季白望著她纖秀筆直的身影,%e5%94%87角微勾,手機往口袋一塞,也跟了上去。

許詡聽到身後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習慣性往內道挪了挪,給人家讓路。那人越跑越近,散發著熱力的身軀擦肩而過,然後她的頭就被拍了一下。

抬頭一看,季白高大身軀杵在跟前,稜角分明的臉被汗水浸濕,黑眸中似有笑意閃過。

她也有點驚喜的笑了:“師父。”

季白心頭舒暢,淡然點頭:“幾個圈了?”

“……半個。”

“跑。”

然而高大挺拔的季白,放緩速度陪在許詡身旁慢跑,實在太醒目。剛跑了半個圈,一位經偵科的熟人,似笑非笑的迎麵跑過。

季白一臉淡定的跟人打了招呼。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陪她的蝸牛速度耗下去,過了一會兒,兩人距離又拉開。隻是獨跑的時候,季白想:這樣下去不成,人還沒追到,名聲先傳出去了。他並不喜歡私事引人注目,許詡也不喜歡。更何況輿論很可能會幫倒忙。

看來要更低調更務實的推進。

跑完步,兩人照例坐在小會議室,安安靜靜曬太陽看報紙吃早餐。

季白忽然問:“射擊和力量訓練進展如何?”

許詡答:“力量訓練每天有在家做,這周末起我打算去槍房練習。”

季白就不吭聲了。過了一會兒,隔著報紙淡淡的問:“槍法上有什麼技術疑難嗎?”

許詡知道他是霖市警局槍法第一,但殺%e9%9b%9e焉用牛刀,所以她沒想過要勞煩他,答:“謝謝師父,暫時沒有。周末我約了趙寒,請他教我。”

季白瞥她一眼:“小趙槍法也還不錯,用心跟他學。”

——

這天的工作重點,依然是葉氏案的收尾事項。趙寒帶著許詡,就案件一些細節,再向葉瑾做一份筆錄。

葉瑾很配合。隻是比起昨天的沉靜,她還是顯得憔悴了些,眼眶也有些紅腫。

筆錄結束,許詡兩人剛要起身離開,葉瑾忽然抬頭,直視許詡。

“如果是你,你會這麼做嗎?”

許詡一怔,靜默片刻,盯著她答:“不會。”

葉瑾極淺的笑笑,點了點頭,然後說:“我能不能單獨跟季警官再談談?”

走出審訊室,趙寒問:“她為什麼那麼問你?”

許詡輕聲答:“因為她覺得我們很像。”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季白來到審訊室,葉瑾並沒有馬上說話,目光看著他,卻似乎放得極遠:“我昨晚想到了一個可能。”

季白靜默不語。

她的目光中閃過了然:“看來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你不會讓‘他’逃脫法律的懲罰?”雖然她的神色依舊清冷,目光中還是露出了隱隱的期盼。

季白緩緩點頭:“不會。”

葉瑾釋然的笑了。

季白剛從審訊室出來,大胡來報告:“葉家的人來了。”

季白從窗口往下望,陽光照亮寬敞的警察大院,張士雍、葉梓驍、吳榭還有葉家其他人,正從翠綠的草坪旁走過。個個臉色凝重,有的眼眶濕紅。

季白下樓,迎麵朝他們走去。

與眾人點頭打了招呼,季白看向張士雍:“張先生,聊兩句?”

張士雍一身肅穆黑西裝,臉色沉靜,看他一眼,淡淡點頭。葉梓驍看著兩人神色如常的走遠,靜默不語。

位於警局大樓背後的停車坪安靜無人,季白點了根煙,深吸一口。

“季隊長到底想聊什麼?”衣冠楚楚的張士雍,笑容淡得幾乎沒有。

季白抬起沉黑的眸,靜靜看著他。這目光令張士雍心頭微凜。

然後季白開口:“經濟偵查科調查了葉梓夕生前所有戶頭,的確發現了一些違法記錄,有一家財務公司替她操作賬戶。但這家財務公司證明是空殼公司,警方也沒有發現那筆巨額的投資虧空。”

張士雍淡笑不語。

季白繼續說:“而葉家四個子女,同一個晚上全部出現在案發現場,三人即將入獄。”他看著張士雍:“張先生,你說這是巧合,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張士雍笑意加深:“你的意思是,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兩人目光交錯,季白目光中浮現冷意:“是的,即使那個人做得天衣無縫,還是留下蛛絲馬跡。

根據葉梓強的口供,當晚去找葉梓夕前,他是跟張先生你在吃飯。葉瑾說,葉梓強近年來性格沉穩很多,很少這麼沖動。這讓我懷疑,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喝了點酒,一時沖動失手殺了葉梓夕?要知道葉梓強本身就有暴力前科,一點神經興奮類的藥物,就可能引起他的暴力沖動。當然,這隻是一個可能,他當晚是否服用藥物,現在已經無據可查;

而根據葉瑾口供,當晚她會在案發時間段打電話給大哥,是因為‘房地產事業部’的一個項目問題。如果我沒記錯,房地產正好是張先生你分管的。葉梓強本來不一定想拖葉瑾下水,但這個通話來得太巧,以葉瑾的性格,勢必察覺並且插手;

這麼看來,葉俏當晚恰好去了別墅,也不足為奇了;而從葉梓夕那裡卷走20億美元的通緝犯,是歐洲籍華人。而你恰好也是在歐洲留學。我去查過資料,你們在同一所大學呆過;

另外,你的家族張氏企業,最近的經濟狀況似乎不太好,頻頻爆出股東撤資的傳言……”

張士雍原本神色淡然,聽到後來,笑容有片刻的凝滯。但很快又含笑看著季白:“不愧是季神探,聽著似乎很有道理。不過很抱歉,你暗指的事,我可沒做過。所以我想,你也找不到什麼證據——讓你白費心思了,季神探。”

他肆無忌憚的嘲諷,卻隻令季白淡淡看他一眼,俊逸的臉上閃現平和而沉毅神色。

張士雍微微一怔,就聽他聲沉如水的說:“我的確沒有證據。但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對我們刑警來說,從來就不是空談,我信。張先生,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