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解決了所有問題。”她笑著與他倆握手。
是的,芳契看一看永實,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
“我讓人事部替你計算細則。”
永實與芳契站起來。
“有空來探訪我們。”
走到門口,芳契說:“我們兩個都失業了。”
“怕不怕生活成問題。”
“什麼?”芳契深深吸一口氣,“你家沒有橡膠園?”
“橡膠都在馬來西亞,你搞錯了。”
“我倆何以為生?”芳契驚惶。
“我不知道。”永實看到她眼睛裡去。
芳契一臉是笑意,“噫,這麼大的考驗,不知如何過關?”
說笑管說笑,離開工作十年的崗位,芳契總有若乾感觸。
高敏匆匆追上來,“你們兩個慢走。”
芳契轉過頭來:
高敏大惑不解,“為何離開我們?十載情誼,一筆勾銷,不是為著什麼蠅頭小利吧?”
芳契黯然,“我自有不可告人的難處。”
“你這一走會影響士氣,人人都會想,我也受夠了,她能走,為什麼我不能走?”
“我不是你的眼中釘嗎?現在你可耳目清涼了。”
“你有什麼資格刺著我,呂芳契,你專門就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芳契點點頭,“聽,肺腑之言都出來了。”
高敏說真話:“我會想念你,芳契。”
“我也是。”芳契與她握手。
“你還沒有把那個秘方告訴我。”
“秘方?”
“你可是%e4%ba%b2口答應過我的。”
“嗬,青春的秘方。”
“說呀。”
芳契向站在一旁的永實呶呶嘴,“認識一個年輕的男朋友。”
高敏本待說不信,想一想,又深覺得有一定的道理,正在思慮,芳契已經與永實乘電梯下去了。
高敏問老板:“他倆緣何辭職?”
老板笑:“也許人家打算把餘生所有的時間用來度蜜月。”
永實與芳契還有旁的事情要忙。
他們花了三天時間整理報告,署名的時候,芳契不讓永實占一分。
永實還抗議:“小姐,我花的心血恐怕比你多。”
芳契搖搖頭,她不想永實擔太大的乾係,她悄悄地注腳:報告內容任何一部份都歡迎複印引述刊登。
他們把它釘裝好,托速遞公司寄出去。
芳契鬆出一口氣。
永實說:“有些圖片與資料,不是我們的能力可以做得到。”
“識貨的人一看就知道並非危言聳聽。”
“好了,好了,我們可以去結婚了。”
關呂兩族的家長%e4%ba%b2友同聚一堂觀禮,芳契與永實大筆一揮,簽妥證書。
證書年齡一欄上仍然登著他倆的真實歲數,芳契莞爾。
他們舉行了一個小小茶會,切完蛋糕,芳契躲在園予一角,正預備享用,永實走過來,輕輕在她耳畔說:“瞞不過我。”
芳契一怔。
“你不是那個呂芳契,你沒有百分百還原,所以你欠下光與影一筆人情,非努力償還不可。”
芳契睜大眼睛,“我不知道你說些什麼?”
“你知道的,”永實微笑,“我是你丈夫,我也知道。”
“有什麼分彆,說說看。”
“隨便舉一個例子,三年前你不是跑去穿耳孔?”
芳契伸手摸耳珠。
“對了,耳洞呢?”
芳契不敢作聲。
永實笑:“知道你的心態同一般女子差不多,倒是增加了我的安全感。”
真的瞞不了十年八年,瞞三五載也是好的,唯有在這方麵,心甘情願地認低伏小。
芳契笑了,“你不介意吧?”
“幸虧差彆不顯眼,算了,放你一馬,記住這是皇恩浩蕩。”
芳契笑問:“當我六十四的時候,你仍會這樣與我說話?”
“你打賭我會。”
他們等了七個寂寞的日子,靜待回音。
音訊全無。
永實問芳契:“你有沒有在信封上注明緊急文件?”
“當然有。”
他歎口氣,“聽者藐藐。”
忠言逆耳。
芳契憂鬱他說:“文件在大機構裡環遊世界數月是常有之事,你急他不急,也許半年之後才有初步消息。”
“你已經儘了你的力。”
“不,和平部隊才算是儘力。”
“各人的能力不一樣。”
“永實,讓我們祈禱最好的結果。”
“芳契,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我們終於在一起生活,家父母已經打道回新加坡,令堂大人由令姐接走養老,我倆又無職一身輕,你還要什麼?”
芳契沒有抱怨。
她想都沒想過她的永久伴侶會是關永實,那個來做暑假工的小男孩,麵孔給人的印象如薄荷冰淇淋,開口閉口對她說:“是,女士。”
一日芳契猛地轉過頭來,毫無因由地怒道:“我不是你的女士。”一旦成為人家口中的女士,永無超生之日。
漸漸她對他發生興趣,暗中留意他同些什麼人走,一兩次她看到小女朋友在大堂等他,她們倒不一定長得很美,但是那種毫無機心的明媚已使芳契發呆。
這一切都過去了,他現在屬於她。
芳契可以任意回憶過去而不帶辛酸的感覺。
晚間芳契與良友號對談。
良友問:“有無回音?”:-)思:-)兔:-)在:-)線:-)閱:-)讀:-)
“沒有。”芳契十分遺憾。
良友號不服貼,“不信,讀到那麼優秀的報告而不動容者,是什麼地方的生物?”
芳契笑,每個作者都那麼看重自己的著作,可是讀者不那麼想呢!
良友說:“或者是封麵不夠吸引的緣故。”
芳契答:“一定。”
“你應該%e4%ba%b2自攜報告到位洲島,約見蘇丹王,身穿輕似舞衣匿藏在一張卷著的地毯中,由關永實拉著進去,由他把你抖出來,彼時,你才把握機會跪著把報告呈上去。”
芳契唯唯喏喏。
“現在,白白浪費我一番心思。”
芳契再三向良友號道歉。
過兩日她到華光會計部結數,會計小姐把支票交給她,她點查過收好,寒喧幾句,那位小姐問:“不知你聽說沒有?”
芳契笑問:“是哪一件大新聞啊?”
“你走了之後,高小姐掌資料組,不是在研究在汶洲島發展旅遊區嗎,我剛在想,又近又方便,將來非得一年去玩一次不可,誰知發展商一個命令下來,叫擱置這個計劃呢,雖然費用照付,高敏好沒興頭。”
芳契怔怔地聽著,“擱置?”
“是呀,高敏懷疑有敵對公司從中作梗。”
芳契慢慢露出微笑,嘴角越拉越寬,終於笑成米奇老鼠那樣,忍都忍不住。
會計小姐好不詫異,“呂小姐,我說過什麼好笑的話?”
“嗬,沒有沒有,我走了。”
芳契仿佛聽見高敏尖聲罵她:“呂芳契,我早料到又是你搞的鬼。”
她躡手躡腳進電梯,到了大街上,她急急往前走,直到離開華光大廈遠遠的,才歡呼一聲,跳起來,舉高雙手揮舞。
那晚,她與永實坐在泳池旁,四隻手緊緊握在一起談天觀星。
“看,永實,獵戶座升起來了。”
“是,春天已經到了。”
“坐食山崩,兄弟,我們也該找份工作。”
“可是現時的生活這樣舒服美滿,我動都不想動。”永實笑。
“此刻真希望我倆可以變成標準二世祖。”
話還沒說完,一顆流星在高空中劃過,拖著長長的閃光電離氣體尾巴。
芳契馬上叫起來,“那會不會是光與影?”她站立抬頭觀看。
永實急得額角冒汗,一手扯住她,另一隻手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不準許願!絕對不準許願!”
芳契本能地掙紮,那顆流星已經墮下天邊去了,她腳底一滑,扯著永實往泳池直跌下去,幸虧池裡一年四季都放滿水,兩夫妻在泳池中載沉載浮。
芳契奇問:“你這是乾嗎?”她伸手攏一攏濕發。
永實遊近她身邊,再說一遍:“不準許願!”
他怕她心血來潮,突然盼望下半生做男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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