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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記 貓膩 4463 字 2個月前

眼光,解釋道:“一本叫戰士實用手冊,省軍區政治部編寫組編的,七二一八工廠印刷,八五年六月出的,內部版,不要錢;另一本是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的青年知識手冊,八四年八月出,二塊四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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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去共和村垃圾場刨垃圾,縱使易天行儘量表現的和正常人無彆,但畢竟比彆的同行跑得快,力氣大,眼力尖,自然是收獲最多的一個。有時候他自己想起來都會覺得有些不公平,像自己這樣一個非正常人類,還天天和那些苦哈哈搶生意,若讓那些人知道了,怕不得問一聲:“您老都快超人了,還來搶俺們的破爛乾嘛?”

易天行也不是沒彆的賺錢道兒,以他的體格,去火車站扛大包估計都能成一個小富翁。隻是他有些懶,打小養成的謀生手段,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來。依他的本事,高考不用擔心,吃飯不用發愁,生病這種事情從來沒有找上過他,於是照舊在臭氣薰天的垃圾場裡刨食,在月光下洗澡,在學校裡和彆的同學不多說話,偶爾在操場上和蕾蕾進行著麻不可聞的打情罵俏。

易天行對這樣的生活很滿意。

所以周六中午,那位在社會上交遊廣疾的胡雲同學賊兮兮地把自己拖到一旁時,易天行皺了眉頭,知道又有什麼不好玩的事情將要發生,對於平靜生活受到乾擾,總是他最不樂見的事情。

“三哥要見你。”胡雲雖然是派出所長的兒子,但膽子並不見得大到哪裡去,替道上凶名頗著的薛三兒傳話,麵上的緊張看的一清二楚。

易天行噢了一聲,隨口問了地方,便往校門走去,路上碰見了一個女生,順便讓她給蕾蕾傳聲話,讓她今天先走。

胡雲看著他無所謂的神情,不知怎的,心裡有些發毛,在後麵鼓起勇氣喊了一聲:“你要不要去報告校長?”

易天行沒有轉過身來,臉上卻浮現了笑容,心裡想著到底還是同學,沒有壞到根子上去,把兩隻手從左肩那處舉起來,攏在一起向後拜了一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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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兒約的地方是北門紅油麵館,離縣高大概有一站路的地方。這麵館這是縣城裡名氣挺大的一個地方,全靠著那一碗碗紅油鋪天蓋地淋在白生生麵條上的手藝出名,鋪麵不大,但是客人一向挺多。當易天行站在麵館外麵時,發現今天麵館生意很清靜。

他微微笑了下,心裡知道肯定是薛三兒一夥人在裡麵,嚇得客人都跑了,抬步走了進去。

“請坐。”

出乎易天行意料,薛三兒看著挺文氣的,頭發梳了個三七分,臉上也沒有橫肉,隻是偶爾一露的凶眼神才泄了他的底。

“您好,有什麼事情,請講。”易天行說道。

薛三兒原本隻是想為手下的兄弟出口氣,沒料到上禮拜六反而折了幾個人,這下麵子上過不去了,所以今天喊易天行出來,便是想看看這個揀破爛的高中生有什麼門道。此時看他一臉鎮定,沒因為自己身後帶的這幾條大漢而顯出慌亂來,不由有些佩服。

“裝你媽的逼!”薛三兒一個手下拿起個板凳就向易天行頭上擲了過來,這人和那天共和村垃圾場上被易天行擰斷手腕的流氓關係挺好,這時候仗著薛三兒撐腰,率先發難。

易天行嘲弄地一笑,一側頭閃了過去,板凳在地上摔成三截,反一甩手,給了那家夥一耳光。

啪的一聲,那家夥捂著嘴退了下去,%e5%94%87角有血,槽牙掉了兩顆。

“住手。”

薛三兒也沒想到易天行身手這般了得,皺了皺眉。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那頭發梳的精光滑溜,易天行笑著心想,這頭皮光的,蒼蠅拄拐棍也站不住。

不理他如何想,薛三兒輕輕敲著麵前的木桌,慢慢說道:“你是一個高中生,年紀還小,我出來已經很多年了,總不能欺負你這樣一個後輩。傳出去也隻會讓彆人笑話我薛三兒混轉回去了。這樣吧,共和村那件事情,你給我一個交待,這件事情就算了了,如何?”

易天行看著他敲著木桌的右手,發現果然如傳聞中那樣,隻剩了三根手指,微笑著說道:“本來都是誤會,您說怎麼交待?如果能做到,我自然願意做。”

“我們不是廣廣,不興斟茶認錯那一套。”薛三兒看著麵前這後生,眼中凶光一閃,“你和我手下比一場吧,如果你輸了就給我那兄弟跪下磕個頭。”

“要是你輸了?”易天行頗有興趣地看著他。

“從此咱們河水不犯井水,各不相乾。”薛三兒微笑著應道。

“成交”

第一部 縣城 第十五章 練武功的妖怪?

(更新時間:2005-8-28 17:26:00 本章字數:2350)

那時候縣城裡的小流氓為了意氣或是利益賭架,最喜歡玩兩種,一種是劈甘蔗,一種是刺手指,用的還得是賭神裡麵周潤發使的那種三片刀。

劈甘蔗是刀背刀尖,然後一縱而劈,看誰在最少的刀數內把甘蔗劈到底。而刺手指,是用刀尖快速地在桌麵上張開的五指間刺著,不能傷到手指,又要快。

這時候易天行和薛三兒手下一個瘦黑個比的是後者。

雖然在他看來,做這件事情實在是幼稚到了極點。不過沒辦法,他天生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如果能了斷這事,彆說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即便薛三兒同誌讓他去江對麵的宣和廟裡大叫三聲:佛祖已死,他也無所謂吧。

戳手指遊戲進行的很無趣。

原因很簡單,以易天行的眼力和對肌肉的控製能力,實在是能以想像在這個世界上,誰會比他用刀插入指間方寸地更準,誰會比他更快。

一旁的混混們看著刀尖險之又險,帶著破風聲在這位高中生的手指間來回刺著,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易天行笑笑,知道這場毫無懸念的比賽終於結束了,沒想到薛三兒皺著眉頭又提出了一個要求。

“蒙著眼?”

這就不止比眼力技術,更比的是膽子了。怎麼說比的是膽子?看看那個薛三兒門下的黑瘦個兒麵有土色便知。

易天行想了想,無所謂地側側頭,示意自己先來,接過一旁薛三兒手下遞過來的黑布,嚴嚴實實地蒙在自己眼上——刀出如風,根本就像沒蒙眼一樣,刀尖閃著寒光在桌上的五指間蹦躍,就像是一個不安分的小精靈在五指山上玩著遊戲。

薛三兒一直平靜的臉上露於露出了一絲驚異,和身旁一個手下對視一眼,凶光一現。那手下會意,從懷裡掏出一把寒光四射的砍刀,悶哼一聲,向易天行平放在木桌上的手掌砍去!

而此時,易天行玩刀尖正玩的起勁,眼還是蒙著的。

鏗的一聲!

這聲音既不像金屬相碰,也不像是砍中人肉。

易天行隻是感覺自己手腕上被一個重物斬了一下,略微察覺到一絲類似於被鄒蕾蕾擰耳朵時的痛楚,於是將蒙在眼上的黑布取了下來。

便看見麵館裡麵一堆目瞪口呆的混混,一臉震驚的薛三兒,還有身旁那個那個滿臉驚怖,嘴張大的可以吞下鴕鳥蛋的刀手。

易天行看看那家夥手上發抖的砍刀,皺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看著木桌對麵的薛三兒冷冷說道:“三爺,這事情做的不地道。”~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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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廢了這小子!”

薛三兒果然是經過大場麵的家夥,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兒,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要將這個高中生廢在紅油麵館裡麵。

一乾手下從懷裡抽出家夥,便向易天行衝了過去。

易天行%e5%94%87角微翹,冷冷一笑,一拳便把身前的木桌打了個粉碎,兩步便趕在眾人刀鋒臨身之前,欺近薛三兒身前,啪啪兩下,手掌從他的肩頭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捏滑,,一隻手掌扼住他的咽喉,回望眾人道:“誰敢動,我就殺了他!”

這些道上兄弟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快的身手,一下都驚呆了。

就一眨眼的功夫,薛三兒的雙臂三個關節便被易天行生生卸了,此時他兩臂軟軟地垂在身側,痛楚不堪,仍然硬氣吼著:“還愣著乾什麼?給我上!”

易天行忽然湊到他耳朵邊上說道:“剛才叫你三爺,是我懶得和你打交道。你是惹不起我的。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不要有這麼多毛病,彆惹上你惹不起的人,好不好?”忽然笑著對麵館裡執刀弄棍的混混們說道:“都給我滾出去吧,我和你們老大好好聊聊。”

說完這句話,他將空著的那隻手掌直接打在牆上,石灰牆上赫然留下了一個掌印,冷冷道:“我如果要捏死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待所有人帶著驚駭退出去後,薛三兒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易天行聳聳肩,望著他平靜說道:“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存在,不要再想著找我麻煩了,不然你會活的很辛苦。”

雖然他淡淡地說著,但薛三兒卻在斷指後的這些年裡,第一次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害怕,麵上卻擺出一副獰不畏死的大糊塗模樣,淡淡道:“出來混的,還怕什麼?”

“既然什麼都不怕,你認個輸又如何?”

“輸什麼都行,做光棍的,最不能輸的就是麵子。”

易天行微笑看著這個油鹽不進的流氓頭子,忽然牽起了他的右手,輕輕用手指捏著他剩下的三根手指關節,靜靜道:“彆撐了,不然我直接廢了你的手指頭。”

聽著手指處發出的吱吱聲音,就像是老鼠在鐵棒下掙紮一樣,薛三兒臉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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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彆動手。”薛三兒無力地喊著。在麵館外等著的流氓們看見二人走出門外,正準備衝上來,聽到這聲喊,馬上放下了手中的家夥。不是聽老大話那麼簡單,而是實在被易天行剛才斫手而不斷,空手留掌影的本事嚇慘了。

“就此彆過。”易天行學著大俠口%e5%90%bb笑著說道。

“你是……”薛三兒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我是少林寺俗家第二十六代傳人,金鐘罩鐵布衫也有幾分火候了。”易天行平靜說著,心裡卻在偷笑,“你們不是練武人,我也不想與你作對,今後大路朝